看到我頓變的臉色,凡生挑釁的走到了距離我只有三米的位置!
師傅伸出手擋住了我,防止凡生忽然出手。
可凡生并沒有動手,而是裝模作樣從包里掏出了一副眼鏡給自己帶上。
熟悉的黑色眼鏡框讓我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鋪子里,回到了許朗哥推著眼鏡溫溫柔柔笑著教我寫自己名字的時候!
“小土,我們兄妹倆好久沒有坐下好好聊過天了。”
凡生推著眼鏡框,看向了一邊的桌子:“我記得你最喜歡吃魚了,我特地讓你楊嬸子給你做了條紅燒魚,你快坐下,馬上就能吃飯了。”
他邊說邊學著許朗哥的樣子坐到了凳子上。
當從他的嘴巴里說出楊嬸子的那一刻!
我的怒火沖到了頭頂!
“我不許你用許朗哥的聲音跟我講話!你不配提起楊嬸子!”
怒火促使我從包里的掏出了桃木劍,手臂用力猛地朝著凡生刺過去!
凡生拍著桌子,雙眼看向我,滿是灼傷疤痕的臉上恢復了冰冷。
他抬起右手擋在面前,一道濃厚的邪氣愣是將我頂在了半空中!
周圍的黑衣人看我和凡生對上了,瞬時從四面涌出將師傅三人圍在了中間!
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想從地上站起來,可雙手雙腳被綁住,根本無法挪動!
周圍的同學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慌亂的擠在了一起!
云姐抱著歲歲趁機跑了青玄師兄他們的身邊。
師傅腳下劃了半圈,從身上掏出陽柳鞭,順著地面摔了一下,火光隔開了一條路將沖上來的黑衣人逼的往后退!
“小土,你清醒一點!凡生是在激怒你!憤怒只會讓你迷失自己,想一想許朗想一想楊嬸子!”
師傅腳下踏著罡步跳到了黑衣人的中間,手里的陽柳鞭仿佛像是靈蛇一樣不斷的游走!
噼里啪啦的粉碎聲回蕩在了整個飯店內!
我手壓著桃木劍,惡狠狠的盯著凡生!
咬著牙齒,聲音清晰又帶了力量:“我很清醒!我知道我要親手殺了凡生替許朗哥和楊嬸子報仇!啊!”
我戾喝了一聲,左手使勁兒往下一按,右手掐著大力訣往下拼命一壓,嘴中喝道:“大力神到此,破!”
“咔——”
一陣屏障破碎的聲音從我的桃木劍底下傳來!
凡生抬眼看我,如蛇一樣的眼眸里沒有任何的詫異!
他右手抬起,一腳踢開凳子,身子往上一頂,雙手合十將我的桃木劍再一次擋在了半空中!
我緊皺著雙眉,手腕靈活一轉,手肘往下一打,劍身從下而上一刺,再次喝道:“破!”
瞬時,桃木劍身隨著大力再一次破開了凡生的屏障!
在屏障破碎的一瞬間,凡生的雙臂張開,步子往后連連退三步!
我看準時機,穩住身子,腳下踏罡步斗,左手持劍,右手劃破劍身用指尖血在桃木劍上畫朱元帥打邪符!
待到口中法訣念完,最后一罡落下,我劍換右手沖著凡生的眉心直刺而去!
看住青玄師兄他們的黑衣人見我逼到了面前,從兩旁閃出擋在了凡生的面前!
可朱元帥打邪符哪里是他們這些小嘍啰能承受的了的?
劍身擦過的瞬間,這些黑衣人連痛叫都沒有便化作灰燼了!
凡生站在原地,雙手舉起十指成爪,穩穩的將我刺過去的桃木劍擋在了十指中間!
巨大的沖擊力頂著我,讓我右手有些難以使上力氣!
凡生凝煙看我,閉住了氣息,語氣有些悶住了嗓子:“辰土,兩年不見,道行越來越強了!”
我不想跟他說話,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殺了他!
我憑住濁氣!左手劍指頂住劍柄,右手倏地一松!手掌心順著劍身猛地往前一劃!
只聽到嗤——的一聲,瞬間劍身被鮮血包成了紅色!
“破!”
我口中大喝!
桃木劍映襯著血光打出了一道金光愣是將凡生打了出去!
“嗯!”
他悶叫了一聲,身子重重的撞上了三米開外的柱子!
巨大的沖擊力將徐悅朱老師和同學們嚇的直叫!
我站穩雙腳,右手抓著桃木劍在手里轉了一圈后再次握住了刀柄一點遲疑都沒有的沖著凡生的心臟刺過去!
凡生現在的身體,即便是四肢斷裂亦或是頭顱炸開都不見的會死!
可一旦用沾有我血的桃木劍刺入他的心臟,出不了一刻,凡生就會魂飛魄散!
他雙手抓著身后的柱子,意識到我是刺他的心臟,冷哼了后背使勁兒一頂,身子如同閃現了一樣迅速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手上的力道非常大,桃木劍劍身刺穿了整個柱子!
碎屑伴隨著木頭的腐朽香味傳到了我的鼻尖里!
我提了一口氣高聲喝道:“啊!”
伴隨著嘴中的大叫聲,桃木劍夾雜著碎木屑從柱子里抽了出來!
“嗯!”
就在我桃木劍抽出的那一刻,凡生的右手迅速抓住了我的手腕!
一股鉆心的痛感從我的手腕處傳了過來!
我吐了一口濁氣,雙腿一彎,右腳向往一踢準確無誤的踢開了他的手!
凡生腳下的步子在原地轉了半圈后五指成爪朝著我的脖子掐過來!
“師妹!”
“小土!”
師傅手里的陽柳鞭一揮,四周的黑衣人化成了黑煙!
他手提陽柳鞭沖著凡生猛地揮過去!
凡生扭頭瞪著師傅,被迫收回手,步子往前一跨消失在了視線里!
周下的黑衣人見機紛紛舉起了手里的陰器對著徐悅他們砍下去!
害怕的大叫聲從身后傳了過來!
“啊!”
“辰土救命!”
慌亂的聲音讓我猛然回頭轉身,快速從包里翻出了銅錢指尖往外一彈,對著這些黑衣人扔了過去!
只聽到噗噗噗的聲音,這些黑衣人連帶著陰器全部被打散了!
徐悅他們被嚇到了,癱坐在地上六神沒了主。
而馬局和王笛在師傅的保護下鉆了空隙快速的跑到了青玄師兄他們身邊。
“小云,歲歲!”
馬局看到妻女沒事,安心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歲歲從云姐的肩頭轉過頭,看到是馬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啊,嗚嗚,霸霸。”
馬局心疼的看著歲歲,先是安撫了嚇到的阮云才抬手抱過了歲歲:“歲歲不怕,爸爸在,沒事了沒事了。”
他拍著歲歲的后背,又將阮云拉到了懷里:“對不起,是我沒保護你們,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王笛慌忙的給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松開繩子,看到阮云和歲歲跪在地上直扇自己巴掌:“嫂子,我錯了!都是我的錯!都怪我鬼迷心竅,都怪我沒腦子!是我差點害了你們母女倆!嫂子,你打我吧!”
阮云在馬局懷里看著王笛,眼神復雜,卻什么話都沒說出口。
怪是肯定會怪的,生氣也是會生氣的。
至于到底該怎么處理,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我們插不上手。
“好一副情深的畫面啊。”
凡生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從大門處傳了過來。
我冷眼看過去,散落的頭發垂到了兩肩位置,也蓋住了我額頭的傷疤。
凡生退到了門那處,而他兩側站著的是不下幾十的黑衣人!
看到我的模樣,他故意左手抓著右手腕挑釁的看向我。
“讓你們多溫情一下,不然到了下面之后你們可就沒有機會溫情了。”
他嘴角帶著怪異的笑容,看得我后背發涼。
師傅將陽柳鞭掛在身上,后退至兩步,從包里掏出紅繩沿著左邊的柱子拉到右邊來回轉了三圈后將五令旗分別插在了這些同學們的五方位置!
又翻出八卦鏡分掛在四處,做了暫時能保護住他們的護法大陣。
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解了綁,在一旁的地面上將落地的桃木劍重新拾了起來!
“奶奶的,要不是被你們暗算,小爺今天高低得殺出去!一群狗東西!”
青玄師兄氣的牙根癢癢,舉著桃木劍指著凡生就破口大罵。
元生師兄點著頭不服氣的對著我和師傅告狀:“本來我們是不會被抓的,但他們抓了云姐和歲歲,說如果我們不出來就要殺了她們母女倆。青玄師兄先出去跟他們斗的法,眼瞅著能救出云姐和歲歲,哪想飯店老板這個狗賊擦了玻璃窗上的朱砂讓這些黑衣人有機可乘進到了包間里!幾十條人命在他們手里,我和師兄不敢貿然動手才會被抓。”
飯店老板躲在人群后面,聽到元生師兄的話,顫哆哆道:“我,我也不知道那是朱砂!我以為是窗戶臟了!你們都知道的,我們這些做餐飲的最注重衛生了!再說了,他們不是你們惹來的嗎?我們都沒怪你們是麻煩精,你們還怪我們。”
他話說到后面聲音小了下來。
青玄師兄的桃木劍指著他哎了一聲,嚇的那老板不敢再多說。
師傅攔住了上青玄,無奈道:“店老板說的沒錯,本來凡生他們就是沖我們來的,他們也算是被連累,怪不得。”
飯店嗯嗯的點著頭:“就是就是,怪不了我。而且,都現在這種情況了,咱們最要緊的就是合力對付那些壞蛋才對!”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大門那邊。
師傅也沒說其他的,而是看向了我的手腕關憂道:“手腕沒事兒吧?”
我將手臂抬起來,看著手腕處被凡生勒出來的血痕搖頭冷靜道:“沒事。”
凡生手上的力氣并不小,如果不是我常年根骨的根基比較好,這只手怕就要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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