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很香,一直到外面走廊里傳來了踏踏踏的腳步聲我才悠悠轉醒。
腦子還沒回過神,大門卻被嘭——的一聲推開了。
“師妹!”
熟悉的莽撞聲在我病床后面響起。
我抽著臉,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青玄師兄。
除了他沒人會這么大力的推著門然后扯著嗓子喊我!
聽著他這生龍活虎的聲音我就知道,他沒事兒了。
將被子往腦門上一蓋,悶聲叫道:“青玄師兄!我都累了好多天了,讓我睡會兒吧!”
今天下午拿手機的時候我留意看了時間。
睡了整整七天。
青玄師兄他們睡的比我們久一點。
但是我沒想到,下午容扶文還跟我他們在隔壁躺著,結果晚上就能活蹦亂跳了。
身體素質恢復的太過于神速,著實有嚇到我。
“師妹,別睡了!快起來,二師伯來接咱們了!”
被子蒙頭,聽到二師伯來了,我手打著被子著激動的坐了起來。
“小土。”
二師伯溫柔的聲音從病床邊傳過來。
我微愣了一下,驚喜的轉過頭!
站在我床邊穿著粗布厚衣,頭發扎起的中間男人正是滿臉和藹笑容的二師伯!
“二師伯!”
我高興的掀開了被子想要下床迎接他。
二師伯哎了一聲趕緊將被子又給我重新拉上了。
“天冷,別掀被子,當心感冒了。”
我一屁股坐了下來安心的享受著二師伯幫我掖被子:“二師伯,你怎么來了?三師伯之前說你不會來的。”
三師伯來的時候就跟我們說過,說二師伯也想來,但是大師伯自己一個人搞定不了道觀所以就沒放二師伯來。
掖好了被子二師伯很貼心的倒了一杯熱水,遞到了我面前,笑盈盈道:“你師公回來了。算到你們這次歷劫結束特地讓二師伯過來接你們,順便帶點年貨回道觀。”
聽完二師伯的話,我才反應過來,我放寒假,還有半個多月過年了。
道觀內的師兄們,有父母的會下山隨父母過年,無父母的便在觀內過年。
但是觀內絕大部分弟子都無父無母。
他們多是孤兒或是幼年流浪被帶進道觀內的。
所以今年過年一定很熱鬧。
抑制不住內心的高興,我呵呵的傻笑著。
二師伯見我笑的憨,敲著我的腦袋道:“今年是你第一年在道觀內過年,你師公說為了迎接你,特地給你準備了一個愿望。在來的時候三番四次特地叮囑二師伯告訴你,讓你一定要好好想許什么愿望!這可是你的專利,往年來咱們上清道觀可沒有弟子能得到你師公的許愿呢!”
二師伯這么一說,我更激動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立馬回到道觀。
師公讓我許愿望,不就是變相告訴我,上清道觀放著各類法器的內閣隨我支配嘛!
想到師傅說師公內閣里有好多的法印,我已經開始幻想我左手拿著道經師寶印,右手拿著都天大法主法印的畫面了。
我能有什么懷心思呢?我只不過是想多點法器罷了。
摸著自己的腦袋,臉上是抑制不住的高興。
青玄師兄穿著厚棉服,聽著我和二師伯的談話,滿口醋意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哎,師妹還是跟師伯師公親。這么久沒見我們這些做師兄的,也不知道喊我們了,有了師伯師公忘了師兄了。”
他說著抬起雙手若無其事的扣著指甲,滿臉傲嬌。
二師伯呵笑著,給我遞了一杯熱水:“小心燙。”
我嘿嘿的笑著接過了二師伯的水,聽著青玄師兄醋意滿天飛的話,忍不住打趣道:“誰說我沒喊?你問二師伯,剛才進來我喊你沒?”
不吹不黑,剛才青玄師兄一進門喊我的時候我的確是喊了。
“哪有?我怎么沒聽到,就算是有也不作數!我沒聽到,不行,你重新喊一遍。”
青玄師兄玩賴,耳朵往我這邊一湊,臉上全是得意。
二師伯笑呵呵的,伸手一把拎住了青玄師兄的耳朵。
“哎,疼,二師伯,疼!”
被揪住了耳朵的青玄師兄,一手抓住了二師伯的手,一手護住了自己的耳朵。
嘴巴里還哼唧哼唧著疼。
二師伯明明沒用力,青玄師兄卻還是裝出了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看到青玄師兄這樣,二師伯笑的更加和藹聲音也帶著愉悅:“你還知道疼?這么欺負你小師妹?”
“沒,我沒欺負她!真的,二師伯,元生師弟可以給我證明!師妹,你快說我沒欺負你!”
上青玄可憐巴巴的向我露出了求救的目光。
我抿嘴笑,坐正了身子:“二師伯,青玄師兄真沒欺負我,就是...”說到一半我臉上露出了難色,難色之中帶了委屈。
不是因為其他的,只是因為我想到了我那忽然消失的五百萬。
我真的是一分都沒花!
隨著我臉色一變,原本和藹可親的二師伯氣場都跟著變了,他手里加大了力道,說話也沒了剛開始的高興:“還說你沒欺負她?都露出那樣的表情了!”
“啊!真的疼了,二師伯,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欺負小師妹!師妹,你有話快說,別露出這樣的表情!”
我這次是真的看到青玄師兄的耳朵紅了。
我吼吼的笑著,剛要說話搭腔,病房門外傳來了元生師兄和三師伯的說話聲。
“師妹,你醒了!”
“小土...呀,二師兄,你這干嘛呢?這小兔崽子惹著你了?”
看到兩人進來,我先是乖乖朝著三師伯打招呼:“三師伯好。”隨后臉色一個委屈:“沒什么,就是說到了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欺負我...”
“小兔崽子,還有你的事兒!”
我話都沒說完!
二師伯便沖著元生師兄吼了一嗓子。
反手將青玄師兄往三師伯面前一推,聲音都提高了:“問問你這好徒弟怎么欺負的小土!孩子都委屈上了!”
他說著邊上手揪住了元生師兄的耳朵。
元生師兄啥都沒反應過來就被二師伯揪住了,后知后覺的護住了自己的耳朵,吃痛的叫道:“啊,師傅,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元生師兄有句至理名言:師傅打我前,甭管是啥事兒,我錯了先說上兩遍!積極地認錯態度有助我減輕打罵。
此前也見過二師伯揪元生師兄的耳朵,但是這么積極的認錯態度,這是第一次見。
三師伯眨了兩下眼睛,啥事兒都沒明白,卻出于本能的揪住了青玄師兄:“咋回事兒?你個小兔崽子,跟老子老實交代,否則老子把你耳朵拽下來!”
三師伯是一點都不心疼青玄師兄,這手上的力道比二師伯重多了。
“師傅,我真的啥事兒都沒干!我沒欺負師妹,我就是花了點錢,喝了點酒,拿了點符而已!”
“師傅,我也啥都沒干,都是青玄師兄讓我做的!”
元生哇哇的叫著,將責任全推給青玄師兄。
“師弟,你不要亂說話!”
“師兄,我沒亂說,我真的好無辜。”
看著元生師兄那一副比我還委屈可憐的樣子,我砸吧嘴腦子里轉了一圈。
本來以為只是錢的事兒,現在一聽好像還不止這么回事兒!
三師伯看著倆人,口氣不善叫道:“給老子招了,干啥壞事兒了!”
我起身膝蓋壓住了被子:“對,說,我床頭的五百萬去哪兒了!”
“五百萬?啥五百萬啊?”
青玄師兄動了一下身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兩圈,跟我打著馬虎眼。
我雙手叉腰:“別跟我打馬虎眼,床頭那張沈南梔給我的卡,里面之前有五百萬!你刷了一輛車里面應該還有錢,怎么我一查一分都沒有了!說,花哪兒去了!”
上青玄吃痛的呲了一下牙:“真不知道,師妹!我是那種會拿著錢出去喝花酒的人嗎?”
喝花酒?
我眼睛瞇了起來。
他表情一收,示意自己說漏了嘴,改口道:“就算我是!元生師弟總不是吧!他怎么可能會拿你的錢出去喝花酒,又怎么可能拿你的錢出去胡亂消費請客,對不對?”
“嗯?”
我大聲的嗯了一聲,身子往青玄師兄面前一湊。
什么叫不打自招。
這就是妥妥的不打自招!
三師伯瞪著眼手上的力道加大了,說話都帶了火:“上青玄啊上青玄,下山前老子千叮嚀萬囑咐說了一百遍讓你不要喝酒不要喝酒!你倒好,喝酒裝大款也就算了,居然還把錢拿去喝花酒!你特么是忘了你山上還有個老子要養是吧?”
“啊,師傅,我錯了!我給你發紅包了你沒領啊!”
我看著三師伯,兩個眼睛都要變成斗雞眼了。
合著三師伯剛才的言下之意是:為什么沒把錢分他一半。
“呸,你別亂說啊!老子不是那種人!”
三師伯偷偷瞄了我一眼,掐著上青玄耳朵的手力道小了下來。
我甚至是能聽到三師伯偷偷趴在上青玄耳邊道:“見者有份,補給老子。”
閉著眼,我扶額,最終還是親的呀。
二師伯氣揪著元生師兄的耳朵,也氣的夠嗆:“你也是!好的不學你壞的學!是不是想氣死為師好直接篡位!”
有了青玄師兄剛才的前車之鑒,元生師兄相對于就老實多了。
邊委屈便說道:“師傅,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錯哪兒了?還有什么其他的罪證沒有說的,趕緊說!”
二師伯吼了一嗓子,三師伯直接上腳給了青玄師兄一腳
上青玄賊兮兮的看向我,目光閃躲,語氣混亂:“賣符。”
聲音很低,嘴巴沒動,像是從嗓子眼里出來的聲音。
我湊近了耳朵:“什么?”
“賣符。”
他右手擋住嘴巴開口道。
“賣符?”
我眉頭緊皺,尾音都跟著拉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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