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號:
密碼:
“你確定譚福沒有騙你?”他腦袋往我這邊伸了一下。
我手搭在了桌子上,一臉沉重:“這可不是小事!再說了,譚福都在我手上,被害成那樣,他沒理由騙我,我也沒理由騙您對不對?”
他歪著頭嘶了一聲,雙手指尖來回的搓著,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息老,這個事情可就您我還有譚福以及我的師兄弟們知道,您可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要到處亂說。”
我扯了一個無害的笑容出來。
話是這么說,可我巴不得這件事情人盡皆知!
最好連妖界和天界都知道!
不是我說,浮游村野林里那么多的老惡鬼!我們就算是組團進去打,不死也得殘好多師兄弟。
我沒有把握說完好帶他們進去安全帶他們出來。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借助外界之力對付那些老惡鬼。
陽間陰差守惡鬼,光想就想得到他們肯定是受了地府某個人物的命令,不然誰敢這么瞎搞!
他抬起頭,一雙眼白提溜的轉回了黑眼珠:“你那點小九九在下能不知道?你放心,在下會妥善處理此事。”
他加重了妥善二字,我心里明了,點著頭沖他笑:“那就多謝息老了。”
我很禮貌的道了謝。
息老站起身將封鬼翁拿在了手里,開始趕人了。
“行了,你都跑在下這兒兩趟了,早些回去吧。人間的明天,在下會把譚福完好的送到你手里。”
他對著我半彎腰,好似很恭敬一樣。
撐著桌子站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多謝息老照拂。”
轉身走到了墻邊,我腳沒伸出卻卻還是遲疑著回頭問道:“息老,功德滿頂,神魂醒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正埋頭看封鬼罐,聽到我的問題,他放下了手里的封鬼罐,對著我笑:“這個事情丫頭你,不是早就心里有數了嗎?”
他手一揮,還未等我開口說話,我人就已經回到法壇處了。
站穩了步子,扭頭看過去,哪里還是息老的小木屋,不過是一片狼藉的地面罷了。
腦海里不斷回蕩著的是息老說的最后一句話:你不是早就心里有數了嗎?
到底是什么?
我眼神光渙散了,可腦子卻逐漸清明起來。
是穩神水嗎!
狐仙娘娘曾經告訴過我,我在鋪子里一直喝的符水是穩神水!她說我身上有神跡!可我一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神跡,如今被息老這么一點,我現在只覺的腦子翁嗡嗡的。
我身上是睡著神嗎?
要是真有,會是誰?
“小土,你回來了。”
法壇上傳來了三師伯的詢問聲,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
我仰頭看去,三師伯此刻滿頭大汗,正坐在法壇上養精神。
師傅坐在最高處,額頭也往下冒著汗,應當是剛才施法了。
聽到三師伯喊我他也只是低看了我一眼又將目光收了回去。
容扶文固原和浮塵師兄站在圍欄處,周下的師兄弟們也都一個兩個滿臉疲憊。
看來臨走的時候容扶文說的第二波進攻已經結束了。
“三師伯,師傅。”
我開腔喊了一聲,他倆神同步的朝我點頭算是示意過了。
容扶文將手里的鐵劍往地上一插,轉身看到我先是吐了一口氣:“哎,你來了。”
走過去:“怎么了?不會是被打虛脫了吧?”
將手機掏出來一看,已經到凌晨了。
我就在息老那兒呆了才十分鐘,人間已經近一個多小時了。
“你剛走水里就出來東西了,不是很好打,道行得有百年這樣。又上來了不少水鬼,直接帶著衡水河卷到了岸上,好在辰師伯和玄關子師伯厲害,三兩下就給搞定了。”
固原扭頭看向我,滿臉的憂愁:“今天晚上估計得守一夜了。”
浮沉師兄擦了一把額頭的汗:“這些水鬼沒有全部上來,而是一會兒一波一會兒一波,也不跟我們正面打,就好像在故意拖延時間和試探我們一樣。”
容扶文哼笑道:“他們倒是想上來,怕就怕一上來驚動地下,下面來人把他們全部勾走,得不償失。”
水鬼要是全部涌上來,巨大的水汽會將我們全部都圍在中間無法呼吸。
可同樣他們會驚動地府來人,也會暴露自己的目標。
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方法,水鬼這種多疑狡猾的物種肯定不會去做。
我上手推開了圍欄往衡水河岸邊去。
他們這會兒暫時還不會翻出水面。
浮塵師兄著急拉住了我:“師妹!”
“沒事,師兄,我不近前,我就看一下。”
拍了拍浮塵師兄的手臂,我輕聲道。
圍欄里面還有赤硝和七星鎖魂陣,即便是那些東西上來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抓住我。
他聽到我不近前松了一口氣,索性跟在了我的身后。
固原和容扶文也沒懈怠,朝著兩邊走去,雙目凝神警惕的盯著衡水河,生怕那些東西再次爬出來一樣。
本只是想要看看到底什么情況,可當我們抬腳邁進圍欄后,也就不過三分鐘的時間,衡水河面再一次咕咚的翻騰起了氣泡。
“又來了!”
固原叫了一聲,將身上的八卦鏡拿了出來。
容扶文啥都沒看見,和浮塵師兄出于本能快速退至兩邊各自掏出了法器。
我站在原地,看著那翻騰的水面,脖子歪了一下,不慌不滿的示意他們先退出去:“退出去先。”
我喊了一聲,連個背影都沒留扭身便往圍欄里面跑!
聽到我喊退出去,仨人那是一刻都沒耽擱,唰唰唰的跑到了圍欄后將圍欄門關了起來。
“怎么了?”
容扶文喘了一口粗氣,很明顯是沒有注意到剛才水面的情況。
固原手指著衡水河面,他這才反應過來是水鬼又出水了。
我扭身跳上了法壇。
我現在很想看清楚那水面上翻騰的氣泡到底是什么!
是水鬼還是故意制造的現象。
見我往法壇上跳,三人都是抬頭看過來。
師傅坐在最上面,三師伯坐在下面一層。
師傅的位置高一些,視線也會更好,看的更遠。
看到我來了,師傅手指著衡水河面:“看吧。”
我墊著腳,伸頭往衡水河里面看。
這一看可叫我后背發涼,渾身打顫。
衡水河面底下,密密麻麻的人頭正不斷的張著嘴巴往外吐氣!
這些氣涌到了河面上便成了咕咚咕咚的氣泡!
清一色的水鬼在衡水河底來回的飄蕩!
他們用手翻著水,水面溢出了翻騰的波浪!
注意到我在看他們后,這些水鬼紛紛抬起了腦袋,一雙雙白色眼珠充滿著驚悚看向了我!
這么多的水鬼!
我有些被驚到了。
雖然想到了衡水河里水鬼眾多,可我沒想到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頭!
這些水鬼藏著衡水河里,圍繞著龍井形成了一個圈,浪花拍打著這些水鬼,水鬼就像是一層層的綠苔緊緊貼著龍井的墻壁,時不時的隨浪而動。
雙腿盤起坐下,我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而且不是借助我們自己的手,而是其他人的手。
歪著頭看這些水鬼,我不自覺的勾著嘴角笑了。
師傅手掐了掐,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以為我在擔心解決不了這些水鬼,語氣放的松了一些:“暫時先不動,太多了,不好對付,等你搬的救兵到了讓他們出手就行了。”
我好奇的看向了師傅,還沒來得及跟師傅說,我碰上了閻王爺,而且閻王爺給了我黑白無常的事情。
“您知道我搬了誰?”
開口問道。
師傅漫不經心的說著話:“搬了誰不要緊,要緊的是地府的鬼吏。”
我點頭,對,搬了誰不要緊,要緊的是名號是誰的。
“那師傅,咱們現在怎么辦?僵著嗎?”
我手托著腮問道。
師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扭頭對著我不懷好意笑了:“我們幾個人打累了,歇一會兒。你精神足,下去挑釁幾波。”
什么東西?
師傅在說什么!
挑釁幾波?
滿臉不可置信:“師傅,您再說一遍。”
他攤著手:“我說了,你不是聽到了嗎?”
我瞪大了雙眼,指著自己又指著衡水河面,聲音提高了:“師傅,我啊,自己一個人,還下去挑釁幾波!那些水鬼要是全爬上岸,你的寶貝徒弟會被啃的連衣服都不剩的!”
三師伯也從底下探出了腦袋:“四師弟,我堅決不同意放小土下去!上清道觀就這么一個女獨苗,你想把她拔了么!”
師傅用手塞住了耳朵,低頭沖著三師伯喝道:“三師兄,你放心,這些水鬼最多一波出來二十幾個!小土一個人能打三十個!等挨過四點,差不多就能結束了!而且咱們不就是為了看其他的東西嘛。”
我好奇的湊了湊腦袋,只聽到了最后一句其他的東西,完全沒在意師傅吹牛說我一個人能打三十個。
“師傅,什么東西,要等到四點后才能看見?那會兒天都要亮了。”
師傅雙手搭在了大腿上,聲音愉快:“別問,問就是等,與其讓為師告訴你,不如讓你看來的方便。”
我還想問話,三師伯的聲音再一次從底下響了起來:“別聊了,那些東西上來了。”
三師伯話音剛落下,我就看見衡水河面剛才翻騰著氣泡的地方冒出了好幾顆腦袋!
這些腦袋探出來,一張張蒼白冒水的臉上咧著嘴笑的滲人。
他們身子埋在水里開始往岸邊游。
容扶文三人利索的退了回來,手里捏著火符沖著那河面便打了過去。
可火符終究比不上五雷油池火,在水面上只掀起了一波火后便迅速湮滅在了水中。
而那些水鬼卻并沒有被火符影響到,反而是更加激動的往岸邊游。
我起身跳下了法壇,嘴上說著不愿意一個人對付,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