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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棚就扎在景區大門旁邊,往里走個快一百米左右就是美食街。
這會兒天很早,剛剛六點多。
景區附近包括美食街的位置全部都被警戒線拉了起來。
路過的人想多看兩眼都會被看守的警察招呼走。
我們到棚子前,里里外外已經扎堆好些人了。
福警官和那些警察眼底熏黑全是紅血絲,一個兩個打著哈欠,昨晚應該都沒有休息。
阮云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有點蓬頭垢面沒有一開始見到那種精致感。
“疼,輕點!”
手剛將簾子拉開,大棚里傳來了固原殺雞般的叫聲。
“男子漢大丈夫,忍忍就過去了,你這都叫了快倆小時了,我耳朵都長繭了。”
聽著說話的口氣,一聽就知道是醫哥。
小新跑上來將簾子拉起來掛住,大棚里才瞅見我們來了。
“辰先生,辰師傅,容先生,你們來了。”
阮云和福警官臉上有了喜色,放下了手朝我們走過來。
固原禾西培元培丹都躺在折疊床上,四個人臉色清一色的慘白,看到我們也只是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醫哥手里拿著碘伏正給固原手上消毒。
我眼神也自然的落在了固原的傷口上。
傷口外翻,見肉不見骨,是利器所傷,而且血肉往外冒陰氣兒,這陰氣兒還帶著水腥氣兒,一看就是水里來的東西。
見我盯著自己的傷口,固原有些吃疼道:“水鬼所傷,辰師伯幫我驅散了一點陰氣,但是陰氣太重無法全部驅散,就殘存了點。”
福警官給師傅和容扶文搬來了凳子。
“兩位師傅,請坐。”
“謝謝。”
“客氣。”
“說說什么情況。”
我往四人中間走,打量了四個人身上的傷口,都有陰氣和水霧,但是傷口大小不一,看樣子應該不是同一個東西抓的。
禾西坐了起來,臉色難看,說話也很氣虛:“昨天晚上我們到風景區后,等了快有四個小時什么動靜都沒有發生。本來以為要打道回府了,沒想到衡水河里開始波濤洶涌的翻了起來。緊接著水里爬出了很多的水鬼,這些水鬼操控著衡水河的河流。我們師兄弟便聯合擺陣想要強行將這些水鬼超渡,結果水鬼撤回水中沒有想要投胎轉世的意向。”
“無奈之下我們只得將這些水鬼全部打的灰飛煙滅,可水鬼眾多,扎堆成團,光靠我們根本解決不了...最后體力不支差點全部被拉下河。如果不是辰師伯及時趕到,很有可能我們眾多師兄弟會被全部被卷入水中成為衡水河里的水鬼。”
水鬼指的是那些意外死亡或者在江河湖海里自殺,不能投胎轉世的害人惡鬼。
它們藏密于水底,引誘或直接將活人拉下水中淹死,讓那些被它們害死的人做它的替死鬼,以此來達到讓自己可以投胎轉世的目的。
水鬼生性多疑,保持著死前的樣子,渾身濕漉漉,多為身形浮腫,全身滴水。
可以操控水,在水中力大無窮,來去自由,可一旦上了岸,便沒有如魚得水的感覺。
而且水鬼怕火。
因為它們生于水底,身上有溺水后浮出來的一層尸油脂,這層尸油脂遇火即著,所以水鬼很怕火。
“你們聽到龍吟聲了嗎?”
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外面有警察叔叔拿來了桌子,提來了早餐和水。
整個大棚里面被早飯的香氣籠罩了。
昨天中午吃了一碗清水面,一個晚上沒吃沒喝又消耗了那么大的體力,這會兒聞到早飯的香氣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咕的叫了。
真是餓了。
“沒聽到龍吟聲,但是河水翻騰過一段時間,也幫我們拉住了這些上岸的水鬼,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奇怪的很。”
培元捂著自己肚子上的傷口,嘴巴里面發出了吃疼的嘶聲。
阮云拉了一張凳子放到了我身后,又將早餐整理好放到了我面前。
“先吃早飯吧。”
將勺子遞給了我,她關憂道。
我朝她點頭露出了笑意:“謝謝。”拿著勺子喝了一口粥,冰冷的肚子里瞬間有了底。
師傅將手里的雞蛋剝好放到了我的碗中:“吃雞蛋,補充營養。”
“好,謝謝師傅。”
慢條斯理的咬著雞蛋,嗓子眼里都是濃濃的雞蛋腥味。
“先吃飯吧,等下再說這個事情吧,都忙活了一個晚上了。”
阮云將吃的喝的全部安排好了,整個大棚里也都識趣的沒再繼續說這個話題,福警官安排人給固原禾西他們喂早飯,又端來了熱水讓我們簡單收拾了一下。
等早飯吃結束,收拾的差不多了,我才覺的舒服了很多。
固原幾人的臉色也再吃飽喝足后紅潤了不少。
“你們那邊呢?找到山魈了嗎?”
固原滿呲溜著喝下了最后一口粥仰著下巴問道。
我有意將頭埋到了碗里,用余光瞥向了禾西,慢道:“找到了,萬物匯的人也找到我們了。”
放下了碗,我漫不經心像是無意說道:“繆商已經從山魈口里知道了如何下龍井...”
叮——
禾西喝粥的勺子,打在了碗邊,他向我投來了目光,似在懷疑我。
“怎么了,師兄?”固原看著禾西露出來的表情,小心問了一聲。
禾西輕咳了一聲:“咳,沒事,嗆到了。”
“那你慢點喝,別著急,別燙著了。”
固原很貼心的叮囑禾西,還順便給他剝了個雞蛋。
哦,詭異的兄弟情。
禾西尷尬的接過了固原遞過來的雞蛋,低下了頭繼續喝粥。
“龍井要怎么下?那口井不是在衡水河正中心嗎?而且井周圍全部都是水鬼,要是下去,豈不是會被水鬼拉下水?”
阮云咬了一口包子,有些不清不楚的問道。
我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故作深沉:“在鎮龍石最后一角的位置,將那塊位置上的石頭撬開,有通往水宮的石階。”
“通往水宮的石階?”
禾西聲音稍稍提了起來:“那里怎么會有通往水宮的石階?山魈說的不一定都是實話,很有可能是為了不讓你們找到水宮入口隨便報了一個位置也說不定。”
禾西將手里的空碗放了下來,一臉無所謂的嗤笑著反駁了我的話。
容扶文也將手里的筷子停下了,抽著紙擦手,臉上毫無表情的回懟他:“山魈說水宮內有禁制,破了禁制才能進入封龍的水宮。你懷疑那個山魈說謊話,可萬物匯沒有那么好糊弄,還是禾西法師覺的,我們是在合伙騙你?”
“容高功多慮了,大家都是一個團隊,都是師兄弟,我怎么會因為這個事情懷疑你們。我只是有點不太相信那個山魈說的話而已。”
他優雅擦著嘴,將面前的空碗摞到了一起。
容扶文將面前的空碗推到了一邊,清脆的碰撞聲讓整個大棚里氣氛跟著起來了。
固原將水放到了禾西的面前,開口緩解氣氛:“容高功,我家師兄沒有其他的意思,你不要誤會。”
阮云見情況不妙,站起來做和事佬:“對啊,容先生,禾西法師的意思是那只山魈畢竟和我們不一樣,始終還是要留個心眼的。”
容扶文打著哈欠,站起身:“無所謂,反正說了實話某某人相信。”
這個某某人指的就是禾西..
拉了衣服,他朝著大棚的門口去:“回去休息了,諸位再見。”
走到門前很有禮貌的對著師傅拜別后才離開。
“容先生。”
阮云還想留他,可容扶文已經走出了大棚,只留了一個背影。
“沒事兒,讓他回去休息吧,忙活一個晚上了。”
師傅敲著二郎腿,見阮云還想追出去,攔住了她。
“可...”
“把這里收拾一下吧。”
師傅打斷了阮云要說出口的話。
阮云識趣兒的閉上了嘴巴,招呼著福警官,小新他們收拾桌椅板凳。
“咚咚。”
“別看了,人走了,吃飯,吃完回去睡覺,晚上我們去景區里面看看那些水鬼到底是什么情況。”
師傅敲著桌面,將我走掉的神敲了回來。
囫圇吞包子塞到了嘴里,就著水咽下了肚子。
東西收拾完,我和固原他們聊了兩句,將昨天山魈殺人的原因跟阮云他們交代清楚后我和師傅回了酒店。
給師傅開了一間單人房,托著身體我回到了酒店房間。
時間還早,堪堪才到八點。
洗完澡后整個人都覺的有些疲憊不堪。
將自己扔到了床上,正打算一睡了之的時候,手機視頻響了。
我揉了揉眼,將手機拿了起來。
電話那頭是沈南梔的視頻邀請。
才八點,他給我打什么視頻電話?
按下了接受鍵,鏡頭前一張大臉直接懟上了我的手機屏幕。
有些嫌棄的縮著脖子,我將手機拿遠了一些。
“你干嘛?這么大一張臉?”
“沒什么,就是想看你再清楚一點。”
視頻那頭,沈南梔笑嘻嘻的往后移了身子,雙手搭在了桌子上。
“聽大高個說你昨晚找山魈去了?”
他正吃早飯,桌子邊放著一本書,應該是剛讀完早物。
“才回來。”我打了個哈欠,視頻那頭忽然傳過來了齊鸞激動的詢問聲。
“南梔,是不是在和寶貝通話呀?”
緊接著齊鸞的腦袋也湊到了視頻里。
我有些尷尬的坐了起來,拘謹的朝著視頻那頭齊鸞招手問好:“阿姨好。”
“呀,真是寶貝啊?寶貝你臉上怎么了?劃到口子了?這么不小心。”
齊鸞擔憂的看著我,順手將沈南梔的手機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