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江懂了我的意思,拉了楊萍萍一把。
楊萍萍很不高興的嚕拉著嘴,兩個眼眶里面有眼淚在不斷的打轉。
“辰土,萍萍年紀還小,你不要同她計較,她雖然有的時候說話是不太好聽,但其實人很不錯的。”
兩人走到了大門口,付江回頭看我。
我收拾著法壇,手里的動作仍舊沒有停。
楊萍萍好不好過了明天和我就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了,我和她僅有的聯系就是破明昏。
等到明天明昏徹底破了,楊萍萍是誰對于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慢走不送,路上別回頭。”
將最后一張符紙收到了包里,我抬眼看向了他倆。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知道我沒心思和他們多說話,嗯了一聲離開了前廳。
等人都離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封夫人還有封航兩人一鬼。
封航我實在是想不到怎么解決,至于封夫人,綁到明天交給警察就行了。
封夫人也不說話,就呆呆的跟個木頭樁子一樣失神的盯著我。
我將黃布從法壇上撤去,搬了個凳子坐到了她的對面。
“你還想問什么?”
她眼圈通紅。
我笑了一下,左手搭著凳子面,好奇的問道:“封夫人想不想知道你還有沒有機會看到封航爸爸?”
她本來雙眼無神,可一聽到我問的問題,瞬間眼里有了亮光:“你真的能告訴我嗎?”
她對封航爸爸確實很喜歡,以至于過了二十年心心念念的還是他。
“不能說全部只能說算到一半吧,但是作為相應的回報,你要告訴我你現任老公的家庭背景。”
我對封夫人現在的家庭還蠻好奇的,她說她現在的先生在京都,可沈南梔告訴我近幾年京都沒有什么花邊新聞,而且還是登上報紙的那種,所以我很奇怪。
走上前,我將綁住她的繩子松開,伸出手道:“右手。”
她揉了揉手腕,緩慢的將右手攤開。
我看不了封夫人的面相,所以只能從手相入手。
封夫人的手掌紅潤有肉,五指纖長骨節分明,指尖圓滑,不倚不歪。手指劃過封夫人的手背,手背光滑,隔肉摸骨,不是不愁就是帶福。
說明封夫人命里沒有窮的時候,這雙手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生活吃穿不用愁的。
我定睛看向了封夫人的手心。
看手相并非是單看三線,而是看十線三紋。
人的手掌里面除了生命線,事業線,感情線,還有健康線,婚姻線,太陽線,智慧線,創作線,財富線,人緣線。
這是手相十線。
三紋即是:島紋,星紋和十字紋。
這三紋是長在十線之上。
就跟看面相十二宮一樣,每個線的長短粗細顏色深淺都有不同的概念和作用。
例如生命線又叫生命紋,這個線在大拇指與食指中間掌邊向下第一道。
生命線的長短并不代表壽命,而是代表著生命力的強跟弱。
紋長又深顏色紅潤的,生命力頑強,而且不易生疾病。
如果是短,淺,淡,那就是多病,體弱。
生命紋粗,適合動,生命紋細,適合用腦。
末端若是有小分叉,要注意老年病。
若是有島紋,預示著很有可能有一段時間會生病或是住院。
島紋大小和病情輕重時間長短掛鉤。
而所謂的島紋就是生命線上有個類似于小島或是小方框那樣的紋路,叫做島紋。
島紋是兇非吉,沒有最好。
健康線是小拇指斜下往生命線走的那條,如果手掌上沒有看到這條紋路,就說明人體很健康,只有不健康的時候這條紋路才會展現出現。
感情線是手掌上第一條斜上的線,也叫天紋線,感情線又深又細,感情細膩,粗淺反之。
這個感情線比較有意思,如果感情線到食指下面,這個人比較注重精神上的事情,若是到了中指下,肢體欲望大過精神。
如果上端中指往下彎曲,愛的任性,而且容易使性子,為了愛不擇手段。
如果長而分叉往下彎,情為大。
封夫人的感情線就是以情為大。
說白了,就是戀愛腦。
感情線上也有島紋,如果島紋是出現在無名指外其他位置,感情會出現困擾。
若是感情線有斷裂,也就是說會受到很大的挫折。
封夫人是兩個都有,感情路不順。
而且細看她感情線第一段斷短島紋多,意思就是感情容易出問題,而且解決不了,但是她感情線第一段尾端有個分叉,寓意情大還有機會,而且那個男人會再出現她的生命里,而她第二段感情會就此徹底崩掉,無法挽回。
看來封夫人現在平靜的生活會被那個忽然消失的封先生打破。
我又看向了她的婚姻線。
婚姻線在下拇指下面的掌邊,在小指與感情線紋路之間,有的能看到一條,有的能看到數條。
無論看到多少都會有其中一條較深的紋路。
封夫人的有六條,而且沒有任何一條較深的線路,意思就是她的婚姻很亂,擇偶有要求比較苛刻,即便是將來結婚也會有壓力。
有兩條紋路深的會陷入三角關系。
若是婚姻線長到無名指底下,將來的婆家好,而且旺夫。
尾部分叉,容易分手,上翹不想結婚,有島紋會因為某些原因分居。
手相雖然沒有面相復雜,但是看起來也不是特別好看。
其他的我沒怎么看,就大略過了一眼松開了封夫人的手。
她見我臉色不太好,開口問道:“大師,您看出什么了?”
我輕嘆了一口氣:“你別再想封航的爸爸了,你的感情端斷裂,婚姻線有諸多不滿。從感情線和婚姻線結合來看,你的第一任也就是封航爸爸已經和你沒關系了。說句打擊你的話,他可能已經和別人成家立業,早就忘記你是誰了。”
沒有人是絕對深情的。
她的手相告訴我,她的感情沒有好的,而且多紋斷裂,即便是有了另一半也會很快出問題。
“那,我還能再見他嗎?”她收回了手,害怕卻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想了一下,點頭了:“能,不過...不是什么好下場。”
聽到我的話,封夫人擦了一把眼淚:“我知道了,大師,你不用多說了,謝謝你。”
起身,我將隨身帶的小甕拿了出來:“封航已死,封夫人以往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他作的惡只能他自己承擔,你再怎么疼愛他,也不能替他承擔,因果循環自有天定。”
聽到我執意要收她兒子,封夫人著急的站了起來:“大師,我不求您能放過航航,但是我求您幫我兒子求求情。”
“我會酌情的。”
將封航收到了甕里,我才對她問道:“你和你現在的先生在京都做什么?”
她想了一下:“嚴格說起來,我和我先生不算夫妻,我們沒有領結婚證。他還有兒子女兒,也知道我的事情。剛開始我先生老婆還在的時候,他們還能給我臉色看。后來我先生老婆去世后,他們也就不再管我了。我一直都住在他安排的郊區別墅里,沒有工作上班,每天就是吃吃睡睡做做美容逛逛街。至于我先生做什么,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但是我隱約知道大體方向,好像主要是做樓盤開發的。”
樓盤開發是最賺錢的,在京都能賺錢的樓盤開發不在少數,這個范圍就很廣了。
“他叫什么?”
“姓唐,叫唐河。”
我手里的小甕咔的一下蓋上了,整個人都驚住了。
“你說什么?”
口氣冷了下來。
她被我忽然轉變的口氣嚇到了:“怎,怎么了?”
“你說你現在的先生叫什么?”
“唐,唐河...”
“是不是京都唐氏集團的董事長唐河?”
“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唐氏集團的董事長,但是他的確叫唐河...大師,是不是您認識啊?”
她緊張的小心試探我。
我心里升起了一顆石頭,何止是認識,簡直是冤家。
我搖著頭,抬起眼簾目光從封夫人的臉上略過,隨后開始打量她。
她全臉幾乎都動過,真的看不出來其它的東西。
看手相也看不出來特別細致的,就比較難搞。
見我一直盯著她,封夫人下意識的摸了自己的臉:“大師,您怎么了?是我這張臉不對嗎?”
我收回了目光,故作沒事兒道:“沒事,雖然不想戳封夫人的傷口,但我還是想冒昧問一句,您家老二若是還活著,應當多大了?”
“十六了...”
封夫人難過的回道。
十六,年紀正好相仿。
這一趟漢陽村,不僅沒白來,還收獲到了意想不到的線索。
“大師,您怎么了?”
她見我不說話,開口喊道。
我擺手:“我沒事,封夫人,你若是不敢回去,就在這里住下吧,反正今晚這屋子的主人是回不來了。”
她點頭,坐在凳子上雙手搓來搓去,沒有起身。
我站了起來,將紙人抱在了懷里:“不要告訴任何人今天你見過我,包括你先生。”
“我知道,大師,謝謝你。”
她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就坐在門口看著外面黑漆漆的路。
已經快十二點了,村子里這時候除了那幾個被鬼追的婆娘,沒有其他人敢出來活動了。
就算是那些婆娘鬼哭狼嚎,也只怕沒人敢出來看,畢竟昨晚的鬼叫聲他們也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