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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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我。”
白衣人微微一笑,“你似乎不怎么高興啊。”
“陰天。”
原無極對著他俊秀之中透著一絲妖冶的臉龐凝視良久,突然緩緩開口道,“你沒死么?”
突然出現的白衣人,竟然是在九大混沌守衛中排名僅次于他的陰天。
“還沒打贏你之前。”
陰天抬起頭來,咧嘴一笑道,“我怎么舍得去死?”
“像,真像。”
原無極依舊在打量著他,許久之后,突然由衷地感慨道,“不但長得像,氣息也是相差無幾,連我都險些被騙過了。”
“哦?”
陰天眼珠一轉,笑瞇瞇地問道,“怎么說?”
“比起真正的陰天來。”
原無極將拇指和食指捏成一個圈置于眼前,“你少了一股子狠勁,那是陰天獨有的氣質,旁人是學不來的。”
“真正的陰天?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陰天搖了搖頭,故作不解道,“我不就是陰天么?”
“率土之濱的人素來喜歡褻瀆死者。”
原無極眸中罕見地閃過一絲怒意,“本來與原某無關,可動到混沌守衛身上,那就莫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他突然身形一晃,“倏”地出現在陰天跟前,一記長拳氣勢如虹,猶如雷霆般狠狠打向對方面門。
這一拳飽含怒意,威勢之強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
即便是先前追殺鐘文之時,他都未曾這般全力以赴。
“啪!”
不料陰天右臂一抬,張開五指,居然將原無極的拳頭一把抓住。
拳掌觸碰之際,原無極那驚天動地的拳勢居然消散大半,而陰天卻只是微微一晃,腳下半步不退,臉色也沒有多大變化,似乎并不如何吃力。
“你變強了。”
原無極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
“得到混沌王血的。”
陰天咧嘴一笑,“又不只是你一人。”
“無論你是什么樣的存在。”
原無極眼神越來越凌厲,“現在從陰天的身體里滾出去,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說了么,我就是陰天。”
陰天笑得愈發猙獰,“你非要不信,那我也沒有辦法。”
“既然冥頑不靈,那就去死罷。”
原無極瞇起眼睛,嗓音瞬間冰冷到了極點,“無極風暴!”
他那被抓住的拳頭前端,頓時噴涌出無法形容的恐怖氣勁,縱橫肆虐,霸道無雙,朝著陰天的手掌狠狠懟了過去。
“噹!”“噹!”“噹!”
可銳利的拳勁與陰天皮膚碰撞,卻發出如同金鐵撞擊般的嘹亮聲響。
陰天身軀微微顫抖,腳下卻兀自不退,居然以肉身硬抗下原無極的強橫一擊。
“喝!”
突然間,他雙目圓睜,厲喝一聲,周身瞬間氣流涌動,戰意勃發。
原無極腳下一個踉蹌,居然被他強行震退了數步。
“你可知道……”
陰天猛地抬起頭來,原本清澈而慵懶的雙眸中泛起一條條血絲,表情居然隱隱有些猙獰,“我平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原無極與他四目相對,忽然感覺一陣恍惚。
站在面前的男人,此刻像極了真正的陰天。
不但樣貌身材一模一樣,就連氣質都有了八九分相似。
“那就是親手擊敗你。”
陰天嘿嘿笑著伸出右手,指著原無極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說道,“登上第一守衛的寶座,獲得牡丹妹子的認可。”
原無極眼皮猛地一跳,心中不禁涌起驚濤駭浪,一句“你當真是陰天”到了嘴邊,卻又被他強行咽了下去。
“連陰天的記憶都有么?”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強作鎮定道,“可惜你終究不是他,演得再逼真,也是騙不過我的。”
“從前不是你的對手。”
陰天對他的話語置若罔聞,只是自顧自道,“去了一趟寒岳國之后,我已經今非昔比,兩個原無極或許打不贏,不過對付你這一個么……”
原無極皺了皺眉頭,皮膚表面已然泛起雞皮疙瘩。
對方的言行舉止和思維模式竟是越來越像陰天,漸漸給人以真假難辨的感覺。
“你若真是陰天,便該知道輕重緩急。”
他試探著問道,“如今正是王庭與率土之濱的決戰時刻,你先幫我擊殺鐘文和生命之子,待到此戰過后,原某自會給你公平決斗的機會。”
“此戰過后?”
陰天突然身體亂晃,桀桀怪笑了起來,“不不不,我已經等不及了,就是今天,就在這里,誰才是第一守衛,決出個高下罷!”
話音剛落,他突然縱身而起,雙臂舒展,猶如一只展開翅膀的大鳥,以迅雷之勢朝著原無極狠狠撲了過去。
“砰!”
原無極抬手一拳打出,兩人正面對轟,爆發出難以形容的恐怖聲勢,整片天地都隨之劇烈晃動了起來。
“你果然不是陰天!”
原無極被震得后退兩步,眼神一凜,口中厲喝一聲。
“你說不是便不是吧!”
陰天渾身亂顫,狂笑不止,“反正今天你我之間,必須分個勝負!”
說罷,他再次揉身而上,手腳并用,猶如狂風暴雨般朝著原無極猛攻而去。
“砰!”“砰!”“砰!”
原無極也不含糊,果斷出手反擊,兩人你來我往,瘋狂對攻,抬手投足間釋放出的能量便足以震碎蒼穹,毀滅天地。
兩道身影從地面戰到天上,又從天空這一頭穿梭至那一頭,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戰況之激烈只能用“空前絕后”四個字來形容。
“這家伙……”
李憶如并不認得陰天,忍不住扭頭詢問尹寧兒,“是自己人?”
“我、我也不清楚啊。”
尹寧兒搖了搖頭,一臉茫然。
寒岳國大戰之時,她因為身懷六甲而被留在了鳳林宮,故而并不認得陰天這個大BOSS。
“剛才那陰天聲稱要和原無極爭奪第一守衛的寶座。”
曹巍忍不住插嘴道,“混沌守衛,不是王庭的人么?”
“管他呢,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跑路啊。”
鐘文二號大大咧咧地說道,“混沌守衛又怎樣?讓他們狗咬狗豈不是更好?”
“有道理。”
曹巍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反正這兩人看著一時半會也分不出勝負,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說罷,他一手一個嬰兒,轉身便要朝著遠離戰場的方向撤退。
不料眼前突然一晃,莫名景色大變。
什么原無極、什么陰天,什么鐘文二號統統消失不見,四周的荒地也變成了一座山青水綠的美麗村莊。
“這、這里是……!”
曹巍眼睛瞪得老大,臉上表情當真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只因這個小村莊,正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阿巍,你在這替我把風。”
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稚嫩的嗓音,“今天不把那死鳥的蛋偷了,我就不姓汪!”
曹巍循聲望去,出現在視線中的,是一個看上去不過三四歲,衣裳破破爛爛,雙眼卻炯炯有神的小正太。
“汪思遠!”
對著小家伙仔仔細細凝視良久,曹巍突然心頭一震,脫口而出道。
汪思遠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只不過是他兒時的同村玩伴。
眼前的場景,卻是那樣的熟悉。
就在前不久,一頭食死鷲突然襲擊了汪思遠家的雞舍,造成了五死十傷的慘案。
汪思遠氣不過,便約了好友曹巍一同摸索到了食死鷲的老巢,打算趁著這頭靈禽不在,偷了對方的蛋以報雞舍之仇。
兩人的分工很簡單,便是汪思遠爬上去偷蛋,而曹巍則負責在下頭望風。
結果年幼的曹巍等著等著,突然在不遠處發現了一條毒蛇,嚇得他屁滾尿流,狼狽逃竄,瞬間將自己的任務忘了個一干二凈。
而汪思遠雖然成功爬到了鷲巢,可還沒等摸著蛋,食死鷲便突然返回,對著他又抓又戳,一通猛攻。
小屁孩哪是成年靈禽的對手,頓時從山峰上墜落下來,直接摔斷了右腿。
按說這個年紀的小孩斷了腿,只要及時治療,是完全能夠恢復過來的。
奈何曹巍早就拋下同伴跑得沒了影子,汪思遠行動不便,一個人掙扎著爬了一路,等到被村里大人發現之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從今往后他走路都只能一瘸一拐,甚至還被其他小孩取了個“汪瘸子”的外號,原本開朗的性格,也變得陰郁了不少。
故而在內心深處,曹巍對他始終抱有一份濃濃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