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區,某別墅內。
大廳燈光明亮,劉琦渾身是汗,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
余明遠翹著二郎腿,坐在他的面前。
在另一邊,秋哥,以及兩名身材壯碩的大漢,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劉琦收回目光,有些懼怕地看著余明遠那陰沉的表情,語氣顫抖的說道:“會長,我真不知道您老婆在哪……我就是一個……”
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秋哥擺了擺手。
“砰!”
兩名壯漢直接上前,把他狠狠按倒在地上。
劉琦使勁掙扎,卻動彈不得,只能發出殺豬似的喊聲:“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求求你們了,我就是給他們跑腿的……”
秋哥扭頭看了一眼四周,見到藥柜里有一次性注射器,順手就拿了過來:“你身體不好啊,需要長期用藥嗎?”
劉琦額頭上全都是汗,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沒有吭聲。
“我幫你治治病。”秋哥說著,邁步走到了劉琦的身前,打開注射器,當著他的面,拉動膠塞,抽了一管空氣。
“刷!”
一名壯漢抓著劉琦的胳膊,把他的袖子擼了起來,露出胳膊。
“你別動哈。”秋哥說著,按著劉琦的胳膊,慢慢把細長的針頭插進他的靜脈血管里,接著手指壓著注射器,一點點把里面的空氣注射進去。
在這一瞬間,劉琦瞬間感覺自己要窒息了,他本身也是搞刑訊工作的,知道往人體注射大量空氣的后果是什么!
在這種恐懼的壓迫下,劉琦慫了,身體不住地劇烈顫抖,幾乎用哀嚎地聲音喊道:“別,別打!我說,我說!!”
秋哥停止了注射,伸手在劉琦的臉上拍了拍,沖他說道:“踏馬的,你這種人就是賤!非得槍子打在你身上,你才能老實。”
劉琦渾身被汗水浸透,整個人跟吸了個冷水澡似的,喘了幾口氣,這才緩緩對余明遠說道:“在周同輝被擊斃之后……您……您老婆就被秘密轉移走了。據我所知,青衣局是把她交給了華人司令部那邊,我猜測是關押在了特殊監獄里……但具體位置,我真不清楚……您想一想,我這種小人物,就是給他們跑腿辦事的,他們不可能讓我接觸到這種核心信息。但是,孔會長,康鼎煌,他們一定知道!”
余明遠停頓了一下,點了根煙,低頭看著他問道:“那康鼎煌,還有孔正輝呢?他們最近有什么動作?”
劉琦的精神已經有些崩潰了,不敢有隱瞞,很痛快地交代道:“近期上層布置了任務,就是讓我們依靠自己的人脈,想辦法引誘,以及策反龍城重要的干部。如果策反不了,就動刑,逼問出有價值的情報。但是,收效甚微,我連續加了三天班,依舊沒什么收獲。孔會長因為這個事,也非常惱火……至于康鼎煌,我聽說他已經不在第一兵團的前沿基地了,好像是去反叛軍那邊了,因為那邊仗打的也不是很順利。”
余明遠抽了口煙,又問道:“康鼎煌什么時候回來?”
“會長,這個我是真的不清楚!”劉琦停頓了一下,急忙說道:“他回不回來,可能還是要看那邊的戰況吧,但具體時間我肯定是不知道的!”
余明遠搖著頭說道:“你說,我費這么大力氣找到你,又花著錢,又冒著生命危險。但是你的作用,比我想的要小很多啊。”
“我看他病還沒好,得治。”秋哥說著,拿起注射器,又要扎他。
“別別別!”劉琦嚇得渾身顫抖,急忙喊道:“會長,我真沒撒謊!不過我推測,康鼎煌會回來的很晚……!”
余明遠聞言,看著他問道:“你憑什么這么推測?”
劉琦解釋道:“是這樣的,我今天早上去維安會那邊做匯報的時候,偶然聽說,華人兵團的汪總司令,可能要在近期去往龍城前線……”
聽到這話,余明遠眉頭緊皺,再次追問道:“他為什么要去前線?”
劉琦繼續解釋道:“我推測,是因為康鼎煌要坐鎮反叛軍那邊。而且老墨地區打的不順利,前線部隊士氣很低!在加上龍城的占領區這么多,汪總司令作為一區華人的一面旗幟,他可能是去安撫軍心。根據我打聽到的消息,好像一區的軍政會的外長,也要抵達前線。他們這樣做,也會對近期華區與一區的局勢,起到輿論導向的效果。”
余明遠緩緩點了點頭,抽著煙問道:“你和青衣局那邊,沒有直接聯系嗎?”
劉琦立刻說道:“對,我負責的是維安會這邊,說白了就是負責策反的工作,專門利用自己的關系去搞龍城那邊。就憑我這種人,上層根本不會理會,只有孔會長才能跟康鼎煌說上話。”
余明遠想了想,彎腰從劉琦兜里掏出他的手機,遞給他說道:“給你單位打個電話,告訴他們,明天你需要請假。”
劉琦眼神飄忽,滿頭大汗地哀求道:“會長,這個真不行!近期的事情很多,我要是突然請假的話,上層肯定會懷疑……”
余明遠扔了煙頭,猛然伸出手,緊緊掐著劉琦的脖子,聲音低沉地說道:“你跟孔正輝這么多年,請半天假都被懷疑,你是拿我當傻子嗎?”
劉琦怔怔地看著他,臉色漲得通紅。
余明遠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不要跟我耍花樣,我了解你,正如同你了解我一樣。”
劉琦用力點了點頭,伸手接過了手機。余明遠這才松開了他的脖子,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插手看著他。
劉琦拿著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半個小時后,一行人乘坐汽車,離開了別墅。
路上,余明遠忽然扭頭,沖著身旁的劉琦笑道:“你女兒很可愛啊。如果我順利結婚的話,孩子也該這么大了吧?”
劉琦聽到這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余明遠從兜里掏出手機,撥了個視頻電話,遞給了劉琦。
畫面中,一個小女孩被綁在椅子上,看見劉琦之后,立刻哭著喊道:“爸爸!爸爸救我,我害怕!!爸爸……”
劉琦渾身冰冷,急忙沖著女兒喊道:“雯雯,雯雯你別怕,爸爸一定會……”
話還沒說完,余明遠已經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會長!會長我求求您!”劉琦伸出雙手,抓著余明遠的胳膊,哭著哀求道:“我跟著孔正輝這么多年,早都綁在一塊了,不跟著他走是不行的!我就是個小人物,您別搞我女兒,別搞我家人……”
秋哥一用力,把劉琦拽了回來,死死按在椅子上。
余明遠看著他,緩緩說道:“不要去哀求你的敵人,因為你的敵人對你恨之入骨。我的性格你了解,如果你敢耍花樣,她們會死的很慘。”
劉琦渾身顫抖,趴在椅子上,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很快,汽車行駛到一處胡同里面,劉琦被帶了下去。
余明遠坐在車里,一言不發地抽著煙。
秋哥坐在一旁,看著他說道:“蘇長官的這個“軍情沉默”計劃,不太好辦啊。老墨現在局勢改變,康鼎煌跑了,我們跟過去太難了。反叛軍那邊,沒有咱們的線,成功率太低了。而且嫂子目前也找不到……”
余明遠沖他擺了擺手:“別慌,我打個電話。”
秋哥目光往外面掃了一眼,又忍不住說道:“劉琦逼人,會不會導致我們暴露。”
聽到這話,余明遠笑了笑:“這種有奶便是娘的人,誰給錢就跟誰。他只愛自己,對任何組織都沒有什么歸屬感,更談不上有信仰,這種人非常好處理…………”
話音落下,電話接通,余明遠輕聲喊道:“小御。”
蘇天御急忙問道:“你踏馬上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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