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達地區,帕魯將軍的營地里。
聽到莫德阿蒙突然派人過來,帕魯明顯有些緊張,急忙喊道:“快,趕緊把他們送出去藏起來!”
“是!”
屋子里的人都動了起來。
“你們幾個,往這邊走。”
士兵們帶著邢堯他們,快步往門口走去,準備把他們安頓在其他隱蔽的地方。
就在這時候,門外不遠處,卻響起了一個有些憤怒的喊聲:“開什么狗屁會議?我在前線沒看見你們一個士兵!讓開……!”
“刷!”
警衛團團長急匆匆的走進來,沖著帕魯將軍敬了個軍禮,接著沖著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人已經到了門外。
“該死的!”帕魯將軍趕忙沖著警衛團長擺手:“快!把他們藏到后面的廊道里去!快點!”
“是!”
時間緊迫,警衛團長只能拉著邢堯他們一行八人,非常倉促地向指揮室后側走去。
后面是一個挖出來的廊道,簡陋而深邃,寬度大概在兩三米左右。
邢堯他們鉆了進去,警衛團長站在門內,沖著手下的人吩咐道:“把他們送到里面!快快快!”
話音落下,他自己卻帶著另一名警衛,留在走廊里面沒動。緊跟著,他把腰間手槍的槍套鎖松開,又打開了保險,接著背著雙手,警惕地觀察著外面的動靜,以防莫德阿蒙的人發現這邊的情況。
“走!”
剩下的士兵們繼續推著邢堯他們,穿過了又黑又長的廊道,走到一旁的拐角處停了下來。
其中一名士兵指了指拐角,對邢堯他們說道:“就在這里,沉默!沉默!”
邢堯點點頭,左右打量了一下,這廊道拐角里堆放著一些箱子,可能是物資之類的。
“快,都過來坐下!”
外面,帕魯急匆匆地吩咐一聲,讓手下的那些軍官們紛紛在他身邊落座,佯裝成開會的樣子。
這邊剛剛準備好,營帳外面的門簾就被掀開了。莫德阿蒙參謀團的一名參謀,大概五十來歲的樣子,背著雙手,帶著一名團長,以及四名隨行的軍官,邁步走到了里面。
帕魯將軍手心里都是汗水,臉上卻掛著笑容,沖著對方客氣地說道:“希德參謀,是你來了,快請坐吧。”
雖然只是一名參謀,但對方是代表莫德阿蒙來的,所以帕魯還是保有了一定的禮貌和尊重。
希德左右打量了一下,這才邁步走到帕魯將軍身前,先是和他敬了個軍禮,這才坐了下來,開門見山地說道:“尊敬的帕魯將軍,首先很抱歉,打斷了你的軍事會議。但是請原諒我的無禮,我不知道你這個軍事會議的意義是什么,甚至不清楚你們來到這里的目的!在我看來,你的部隊可能是來這里旅游的,在我們的陣地后方進行著一場兩萬人的戰地觀摩!我們前方的士兵在流血,在戰斗!你的部隊卻躲在后面,拿著的不是武器,而是軍事望遠鏡,看著周邊的一切無動于衷!我們是一個聯盟,但我不清楚你們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
對方的語氣帶著強烈的不滿,甚至有些激動。畢竟,帕魯將軍的部隊的確一直在后方協助布防,雖然也有損失,但是莫德阿蒙的部隊相比,這種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種自私,消極的作戰方式,引來了整個莫德阿蒙部的憤怒。
帕魯保持著鎮定,開口安撫道:“希德參謀,請你息怒,也請你向莫德阿蒙轉達,千萬不要懷疑我們之間的友誼與合作關系。我的部隊,也正在準備進行反攻,此時此刻,我們也正在為了這件事召開軍事會議,商談對策。”
希德感覺到帕魯在故意拖延,于是非常直白地說道:“帕魯將軍,我現在不想聽到你這些解釋,我只想搞清楚,你為什么要龜縮后方不進行戰斗!如果你想要反攻,那就給我一個明確的時間……”
“我們這邊的情況是這樣的……”
就在外面進行著談論的時候,廊道這里,邢堯靠在墻上,正繼續觀察著這里的情況。
此時,拐角這里留著兩名士兵,一名沖著外面,另一名沖著里面,負責監視著他們這些外人的一舉一動。
邢堯稍稍探了下頭,往拐角外面望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在腦海中盤算了一下之后,邢堯沖著旁邊的老錢擺了擺手,壓低聲音喊道:“老錢,老錢!”
老錢邁步走了過來,同樣低聲說道:“踏馬的,搞得還挺緊張的,外面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因為帕魯跟希德交談的時候,用的都是當地的語言,所以老錢聽不太懂,有點稀里糊涂。
邢堯想了一下,扭頭沖著旁邊另一名青年喊道:“小亮,你聽聽,他們在嘀咕些什么寄吧玩意呢?”
小亮是隊伍里的翻譯,在老墨地區生活多年,對這里的語言非常熟悉。
此時,他插著手,蹲在地上,又仔細聽了一會兒之后,咧嘴沖邢堯笑了笑,開口說道:“我聽這意思,估計這個帕魯也是個老演員了,天天光在后面蹲著,也不讓部隊往前壓,給莫德阿蒙整急眼了,他派來的人正發火呢。”
聽到這話,邢堯點了點頭,腦袋又飛速運轉起來,嘴里還說道:“艸,看來這伙兒反叛勢力內部也不團結啊,各自都有算計。”
門口負責監視他們的士兵,同樣也聽不懂中文,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但是怕他們說話的聲音被外面聽見,于是伸出手來,用槍口推了一下邢堯的后背,沖他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邢堯掃了他一眼,沒再吭聲。
此時,門外還能聽見希德的大嗓門的喊聲:“不管你怎么解釋,我今天都必須要看到你們的士兵,讓他們放下那些望遠鏡,拿著槍奔向前方的戰場……”
帕魯將軍還在盡量安撫著:“希德參謀,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
聽見外面的爭吵聲,邢堯伸手捅了一下老錢。
老錢回頭看著他,一臉不解。
邢堯卻伸出手來,沖著他比劃了一個手槍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