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蘭卡基地里,趙巍虎因為老墨官軍只派了兩個團過來支援,正在罵娘。
費平生攤了攤手,有些為難地說道:“我跟那邊接觸了一下,我是覺得啊,小司令的態度比較猶豫。他害怕斯蘭卡戰爭一起,一區趁機滲透老墨內部,各地軍閥跟著異動,導致他政權不穩。”
在趙巍虎擔任人珉軍總司令之后,就一直是費平生在負責跑老墨官軍這邊,所以跟那邊打的交道比較多,對小司令的情況也比較了解。
聽到老費的解釋,趙巍虎卻不買賬,反而更生氣了:“家門都踏馬要沒了,還扯什么穩不穩的?給我準備飛機,我現在就去墨市司令部,我要當面問問他!”
費平生也知道趙巍虎的脾氣,趕忙拉著他勸道:“你消消氣,有什么話,你告訴我,我去替你說。我一個小旅長,來回跑沒啥事,但你要是半路出點什么事,咱們人珉軍也就完了。”
趙巍虎非常強勢地說道:“這股武裝,一路從龍城南,打到了老墨南,誰沒了,人珉軍都不會沒!”
費平生還是沒松手,趙巍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截了當地告訴他:“老費,這個事你解決不了,必須我去。你留在斯蘭卡,在這里坐鎮。我要是死了,你就是人珉軍總司令!”
說完,甩開費平生的手,趙巍虎邁開大步離開了司令部。
“司令!趙司令!”
費平生喊了兩嗓子,見攔不住趙巍虎,只能嘆了口氣。但仔細想了想,趙司令也不是個魯莽之人,這事他應該有自己的權衡,也就任由他去了。
很快,一架飛機從斯蘭卡的軍用跑道上一沖而起,飛入漆黑的夜空。
大約兩個小時左右,墨市官軍司令部大院。
兩輛軍車停在了司令部大樓的門前,趙巍虎穿著一身軍裝,邁步下車。
這一趟過來,趙巍虎只帶了貼身的八名警衛。此時,他吩咐這些警衛在樓下等著,自己獨自走進大樓里。
在老司令死后,小司令就子承父業,年僅三十歲就擔任了官軍的新任最高長官。大概是因為年輕,又因在國家危機中長大,所以他做事比較保守,習慣瞻前顧后。
趙巍虎步伐極快,走路帶風,很快來到了小司令辦公室的大門前。
兩名警衛站在門前,看見趙巍虎,趕忙上前阻攔,用英文說道。
“趙將軍,請留步。”
“總長大人正在工作,請不要打擾。”
司令部這邊的人也沒想到趙巍虎會突然過來,都有些意外。聽到他想見小司令,立刻找理由推脫,不想讓他跟小司令見面。
“讓開!”
趙巍虎也沒慣著這兩名警衛,邁步就要往里走。
警衛再次阻攔,開口說道:“趙將軍,請您不要為難……!”
趙巍虎掃了他們一眼,直截了當地說道:“要么你們就直接槍斃我,要么讓我進去。”
兩名警衛聽到這話,怔了一下。
趁著這個功夫,趙巍虎一把推開二人,啪地一聲推開后面的大門。
此時,小司令坐在一張辦公桌前,戴著一副眼鏡,正處理著桌子上擺放著的一摞摞文件,忙得焦頭爛額。
在那些文件旁邊,還放著咖啡,以及一些功能飲料來提神。
雖然才三十歲,但小司令工作非常認真,經常忙到很晚才休息,兢兢業業不敢有一絲錯誤。
看見趙巍虎突然闖進來,小司令從文件海里抬起頭,目光中透出一絲驚訝,隨后又掛滿笑容,起身用略微有些生澀地中文說道:“哦,我親愛的趙將軍,你怎么來了?”
說著,小司令掃了一眼大門的方向,沖兩名警衛擺了擺手。
警衛點點頭,退了出去,拉上了大門。
趙巍虎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小司令對面的沙發上,直截了當地對他說道:“總長先生,我這次來也沒有別的事,我要三個軍,就現在,讓他們出發去斯蘭卡。”
總長桑托斯坐回到椅子上,輕輕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斟酌了一下,開口對趙巍虎說道:“趙將軍,你是我的下屬,但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讓你失望,但是你的要求,我真的是無能為力。我建議,這件事情你可以尋求龍城那邊的幫助。他們兵力充足,而且還有巴拿城的黑水軍團作為支援。至于我們內部……天哪,相信我,這里真的是糟糕透了!據我所知,最近已經有不少蠢貨在蠢蠢欲動,我需要力量來約束他們。”
聽到桑托斯在訴苦,拿話搪塞自己,趙巍虎并沒有吃這套,反而很直白地告訴對方:“龍城那邊根本不可能給我太多的支援,斯蘭卡一旦開戰,他們自己都自顧不暇。至于巴拿城那邊,情況更復雜,而且遠水解不了近渴。我現在需要的,是咱們官軍的幫助。”
桑托斯默默地聽著,并沒有吭聲。
趙巍虎盯著他的眼睛,繼續說道:“你應該明白,斯蘭卡對于咱們老墨來說,就是門戶之地。結果呢,只有我們在守大門。如果你不能給我這三個軍,我們的處境會非常艱難!”
聽到趙巍虎態度如此強硬,桑托斯面色上終于閃過一絲不快,聲音也冷了不少,不由得嚴肅地說道:“趙將軍,我希望你明白,現在坐在你面前的,是老墨的軍政總長。”
看見對方開始擺起了架子,趙巍虎猛然起身吼道:“OK,總長先生!我現在告訴你,如果你不給我這三個軍,好,斯蘭卡我不管了,你自己去找人守東大門。你們自己國土的國門都沒人去守,我一個外人,你不給我槍,不給我彈藥,也不給我人,我為什么要拼命給你扎在這?我兄弟的命不是命嗎?!如果你說不守,那我馬上撤回龍城。我有生存的地方,沒必要賴在這里不走!”
桑托斯眉頭緊皺,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二人一時間有些僵持。
整個辦公室里的氣氛,也充滿了火藥味。
趙巍虎看了看桑托斯的臉色,長吸了一口氣,壓了壓情緒,緩緩說道:“桑托斯,從工作的角度講,我跟隨你父親南征北戰十幾年,他對我有知遇之恩,在最難的時候,是他給我們開了一扇大門。到什么時候,我趙巍虎,還有尺軍都感激他,也念這份情。從私人的角度講,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我和你,以及你的家族,也有著很深的友誼和感情在,所以,我不想跟你爭吵。我現在只想提醒你,我們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如果斯蘭卡大門守不住,反叛軍一旦長驅直入,你內部就是有一百個錘子,也砸不下去那些想要往外冒的釘子!”
停頓了一下,趙巍虎最后說道:“我就要三個軍,給我,我就幫你守;不給我,我只能走,就這樣。”
趙巍虎作為人家族群外的將軍,正常來講,是絕對不會用這種口吻,跟總長叫板式的談判的。
但多年的從軍生涯和經驗告訴趙巍虎,人珉軍已經來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
龍城動蕩,勢力繁雜,人珉軍這點香火,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這樣的環境和團隊中。
六子不在,各大勢力失去了最重要的紐帶,所以他必須做最壞的打算。如果有一天,整個團隊出現分裂,各自為戰,那趙巍虎必須得保證,人珉軍的軍事力量可以延續下去。
這是海外華人第一支大規模武裝,也可能是最后一支,這個香火是不能斷的。
與總長叫板是無奈之舉,他必須爭得老墨官軍的幫助。
與此同時。
巴拿城的一家咖啡廳內,一名華人沖著一名南美裔中年說道:“這就是我們的價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