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一處很普通的小區里。
全統局和安系的幾輛車子開了進來,停在小區里。
顧佰順,郭正刀,劉洪旭,秋哥四個人,帶著一些警衛人員,從車上走了下來。
郭正刀站在其中一棟樓前,望了一眼六層的方向,壓低聲音對顧佰順說道:“顧局,他老婆孩子就在這。”
“嗯。”
顧佰順點了點頭。
在收到對何巖的舉報之后,他們第一時間通過自己的渠道開始找這個人。
全統局和安系迅速對他的家,警務署,以及常去的一些地方進行布控。但這個何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從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眼下,只能先從他的家人下手,查一查他的下落。
一行人迅速走進樓道,上了電梯。
在電梯里的時候,郭正刀又補充了一句:“顧局,這個何巖還有個情人,我也給叫過來了。”
“好。”顧佰順又輕輕點頭:“等她到了,就在樓下先等著。一會兒問完了何巖妻子,再了解她的情況。”
“明白。”
電梯很快停在了六層,一行人走出電梯,看見其中一戶房門開著。
全統局的一些工作人員已經先一步抵達了這里,進行布控的同時,也對何巖的妻子說明了情況。
顧佰順帶人走進了何巖的家,這是一個很寬敞的三室一廳,房間里的裝修也都很不錯。
整個屋子擦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一名四十多歲左右的女人坐在沙發上,身材豐腴,打扮的也很得體。
“來了啊,請坐。”看見眾人進來,她輕輕起身,禮貌地打了個招呼,但又補充了一句:“我兒子在里屋學習,咱們小點聲,別吵著他。”
顧佰順點點頭,眾人在沙發上紛紛落座。
郭正刀率先開口,告訴何巖的妻子:“這幾位都是局里的領導,主審這次的案子。趙女士,有什么話,你就原原本本的說,領導也不會為難你。”
何巖妻子很直接地說道:“我就一個老實本分的婦女,沒啥好瞞著的,你們想問啥就問吧。”
顧佰順插著手,看著她,聲音溫和地問道:“趙女士,我們這次來,就是了解一下你丈夫何巖的情況。”
何巖妻子一撇嘴:“他的情況,你們別來問我,我們都不在一塊三四年了。要不是因為他有公務在身,說出去也不好聽,我們早就離婚了。而且他很早之前就不怎么回家了,外面肯定是有人了。孩子都是我拉扯大的,他除了打錢,也沒怎么管過。”
說完,她想了一下,也不等別人問,自己又補充了一句:“實話說吧,我外面也有人了。”
顧佰順微微怔了一下,又追問道:“有人能證明你們這種名存實亡的夫妻關系嗎?”
何巖妻子很直接地說道:“這還用證明嗎?你們去鄰里鄰居的打聽打聽,誰不知道何巖的德行?他都多長時間沒回家了?我上次見他,還是去年孩子成年生日,我們一塊領著孩子出去吃了個飯。除此之外,他壓根不著家,干什么我們娘倆也都不清楚。”
顧佰順能聽出這個女人聲音里那股抹不去的怨氣,他能判斷出來,在這件事情上,這個女人大概率沒有說謊。
而且就像她說的,找周圍的鄰居打聽一下,就能知道這一層關系。
劉洪旭坐在一旁,案子交給了顧佰順主審,他就一直在旁聽,沒有吭聲。
郭正刀又問了幾個問題,何巖妻子也都如實回答了,但幫助都不大。
差不多半個小時后,顧佰順感覺差不多了,對郭正刀遞了個眼神。
郭正刀心領神會,扭頭對何巖妻子說道:“行,那今天就先到這。你最近電話不要關機,保持能隨時通話的狀態。如果見到何巖,也要第一時間聯絡我們。他的事情很嚴重,別讓他影響到你和你孩子,明白吧?”
“有啥不明白的。”何巖妻子擺手道:“他啊,死了才好呢。”
眾人沒拿到什么線索,無奈地起身往外走。
離開之后,在電梯里,劉洪旭終于開口問道:“顧局,你怎么看?”
顧佰順沉思了一下說道:“給我感覺說的像是真的,但是也不能全信,把她們娘倆全都布控起來吧,鄰居也走訪一下。”
劉洪旭點點頭,也沒說別的。
顧佰順扭頭看向郭正刀:“郭哥,何巖的情婦到了嗎?”
郭正刀點頭道:“到了,就在樓下車里呢。她叫沈月,在閘南那邊開了個小酒吧。”
顧佰順說道:“好,看看她那邊有沒有什么突破口。”
一行人下了電梯,走出單元樓,走向一輛寬敞的商務車。
“嘩啦!”
一名工作人員拉開了車門,顧佰順他們抬腳走了進去。
此時,在商務車里,坐著一名三十多歲的成熟女子。她臉上畫著淡妝,身上穿著黑色的小外套,下半身一條藍色的牛仔褲,穿著時髦,又能顯出自己性感的身材。
顧佰順看見她,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沈月是吧,說說吧,何巖最近聯系你了嗎?”
“聯系什么呀。”沈月抱著胳膊,略帶著一些幽怨說道:“那個沒良心的,什么時候想睡覺,什么時候找我,我都好長時間沒見到他了。”
劉洪旭只看了沈月一眼,就感覺這個女人很濃重的江湖氣,不是很老實的那種。
對于軍情老油子來說,什么人有料,什么人撒謊,只一眼就能看出個大概,顧佰順瞧著女人,根本沒有廢話:“直接隔離審訊吧,先拘起來!”
“是!”
“不是,你們什么意思啊?憑什么拘留我啊?你們這……!”
沒人搭理她,也沒人跟她進行對話,銬子一帶,人當場就被領走了。
與此同時,一區華府,某高檔會所里。
一個幽靜的包房里,袁彪獨自坐在沙發上喝酒,眼圈通紅。
“吱嘎——”
就在這時候,房門被推開,呂振邁步走了進來。
袁彪頭也不抬,拿起酒杯,又一飲而盡。
呂振坐在對面,看著喝得已經有些迷糊的袁彪,不由得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不好意思,讓你折了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