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戒:、、、、、、、、、
“就剛剛啊,他那邊先接到了消息,應該比你的詳細。”費平生單手握著方向盤回道:“他說水路走不了,只能通過陸路把人送出去。”
“……陸路他能找誰啊?”蘇天御急迫地反問。
“肯定是軍方啊。他姑父的司令部,不就在龍城嗎?”費平生皺眉回道:“他出面求情,讓對方幫忙送個人,應該不難吧。”
“艸!”
蘇天御聽到這話,心里咯噔一下,拍著方向盤罵道:“如果是以前當然沒問題,但現在情況不一樣啊!老安趴在龍城這么久,既不敢招災不敢惹禍的,誰都不想得罪,他會因為你的兄弟而冒險嗎?!更何況,譚恒強和調查組,可能會完全信任老安嗎?即使他愿意送人,也不見得能做到啊!”
費平生在同濟會內的地位雖然不低,但在上層卻一直說不上什么話,也不了解那些政客博弈的細節,不過此刻他聽完蘇天御的話,還是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吱嘎!”
費平生猛然踩了一腳剎車,立即問道:“那……那你什么意思啊?”
“你們分開多久了?”
“沒多久,幾分鐘。”費平生回。
“他們往哪邊走,你看見了嗎?”蘇天御問。
“看見了,出了港口,往閘南橋那邊走了。”
“你去追一下,我給明遠打個電話。”蘇天御立即回道:“等我們見面了再談,快!”
“好。”
二人結束了通話。
去往閘南區內的方向,周同輝開著車,面色凝重,整個人顯得也很沉默。
后座上,余明遠攥著雙拳,掌心全是汗水。
“我們怎么走能出去,讓軍部的人直接送嗎?”阿水沖著余明遠問了一句。
車外路燈的光亮照射進車內,映射在余明遠的身上,令他的臉頰看著一半黑一半白,而這種光線的照射,也完全反映出了他的內心活動。
矛盾且充滿了對立感。
“你不用擔心,我來安排。”余明遠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
阿水掃了他一眼,臉上泛起狠辣的笑意:“你不用擔心才對!會長,咱們這批人跟著老費,一塊過來投奔你,那就什么情況都考慮到了。既然敢動這批軍備,咱就想過后果。”
余明遠扭頭看向了他。
“呵呵。”阿水輕聲回道:“區外有區外的規則!你放心,如果真出事了,我知道自己肯定扛不過調查組的審訊,那罪不是人遭的,所以我不會讓他抓住我的。大不了,槍一響,我就和他們拼了,不會給會里添麻煩的。”
二人對視,余明遠重重地點頭:“謝謝你,兄弟!”
“沒事兒,呵呵,干這一行我就想過這一天。”阿水輕笑著回道。
“滴玲玲!”
電話鈴聲響起,余明遠掏出手機,按了接聽鍵:“喂?”
“目標是天鴻港,部隊的人已經過去了,各路口也要封了,各區之間的人員不允許流動了。”電話內的中年問:“你到哪兒了?”
“在路上呢,馬上到了。”余明遠回。
“好,我等你電話。”
“嗯,就這樣。”
說完,余明遠剛剛掛斷電話,手機就再次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號碼,是蘇天御打過來的。
余明遠瞧著手機屏幕,稍稍猶豫一下后,直接把電話調成了靜音狀態。
“我們可能得步行。”余明遠抬頭沖著周同輝說:“同輝,一會在橋邊停車,那邊沒有監控,下車的時候把臉都蒙上。”
“好!”周同輝點頭。
龍口區附近。
蘇天御的汽車被攔在了主干路的檢查崗邊上,他推門下車之后,第一時間亮出證件:“我是海警隊的,我有急事,要去閘南區那邊。”
“不好意思,你不能過去。”對方軍官立即回道:“我們接到司令部的命令,從現在開始路禁,明天早上七點結束。”
“我有公務!你耽誤我事情,你能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你的公務,能大過大區議會的調查組嗎?”軍官反問。
蘇天御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心里知道現在不是跟對方較勁的時候,自己得想辦法先過去再說,所以轉身回到了車內,撥通了金茂輝的號碼。同時他的小手機,依舊在聯系著沒接電話的余明遠。
閘南區的龍橋附近。
“吱嘎!”
周同輝停下汽車,戴上了口罩和面巾:“走吧。”
“咱們得快點,”余明遠催促了一句阿水:“各區都封路了。”
“好!”
阿水率先推門下車,而他的方向正是對著橋體護欄一側。
車內,余明遠右手搭在車門上,輕聲呼喊了一句:“正輝!”
孔正輝回身看向余明遠,二人交流了一下眼神,前者緩緩點頭。
三人下車,周同輝站在路邊,迅速掃視了一眼四周。
“走!”
余明遠隔著汽車喊了一聲阿水,后者點頭,邁步捋著橋邊凸起的人行道,就要向南側走去。
后側,孔正輝從腰間掏出手槍,直接轉過了頭。
“砰,砰砰!”
三聲槍響泛起,阿水登時停下腳步,呆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余明遠低著頭,邁步迎了過去。
阿水脖子僵硬地扭過了腦袋,看著低頭的余明遠,又瞧了瞧拿槍的孔正輝:“……你……你們……要殺我啊……?”
“砰!”
孔正輝扭著頭,再次扣動了扳機。
“咕咚!”
阿水身體被子彈打退著側移兩步,后背靠在了橋體護欄上。
周同輝從車里拿出手套戴上,第一時間沖到阿水身旁,將他身上的槍械,手機等私人物品全部搜了出來。
“咕嚕嚕……!”
阿水口鼻竄血,后背靠著橋體護欄,緩緩下墜。
余明遠上前,一把架住阿水的胳膊,低聲說道:“……兄弟……我們知道消息的時間太晚了……沒人能送你走……我得保大家!”
“啪!”
說完,周同輝彎腰抬起了阿水的雙腳,余明遠推著他的上身。
“嗖!”
阿水的身體被抬得轉過了護欄,仰面從橋上跌落,身體奔著水面砸去。
孔正輝從車內拿出酒精濕巾,三秒擦干凈了槍身,直接將手槍扔向了水面。
“槍響了,馬上來人。”余明遠擺手喊道:“拿汽油,給車點了。”
三人合力,短短十幾秒內就把汽車點燃,準備下橋離去。
“吱嘎!”
就在這時,一臺從天鴻港跟出來的越野車停在了橋頭位置,車內的費平生看著眼前的景象,歇斯底里地罵道:“臥槽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