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占波被捕,婚禮取消,余明遠和溫曉柔離婚,外加13旅的核心軍官被大規模抓捕,青衣局的這一連串強勢進攻,似乎已經把老黎團隊打懵了,并且毫無還手之力。
在溫曉柔離婚的第二天,她姑姑就帶著溫家人離開了龍城,走得匆忙,略顯狼狽。
這一行為等同于直接向外界宣布,龍城的溫家倒臺了。
周二晚上。
春風得意的康鼎煌做局,在龍河沿岸的一處莊園酒店內,宴請了很多朋友。
莊園門口,涼風徐徐吹過,康鼎煌帶著秘書,親自出來迎接一位貴客。
沒過多一會,兩臺軍用越野車從公路上行駛了過來,康鼎煌立即邁步向前。
汽車進院后停滯,頭車后座上下來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頭發花白,身著便衣,面相很兇。
此人名叫張琦,是康鼎煌在校時期的老師,也是一路提拔過他的人。當初第七局準備成立特別情報部,總共是有四名部長人選,但最終康鼎煌能殺出重圍,也離不開老師在背后的運作。
“老師!”
康鼎煌見張琦下車,立馬伸手扶了一下。
“干得不錯,呵呵!”面相兇悍的張琦,難得流露出笑意:“上面批了,價值一億三千萬的武器裝備,最晚一個月送達龍城。”
“還是老師有力度。”康鼎煌笑著捧了一句。
“不不,你干得不錯,不然上層也不會讓你來運作這個事兒。”張琦輕聲提點道:“這批武器裝備到了,怎么送過去,你得想好萬全之策,既要安全,又不能在國際上落人口實。”
“明白!”康鼎煌點頭。
“把提貨單,還有手續給他。”張琦沖著自己的秘書吩咐了一句。
康鼎煌回頭也沖著跟班使了個眼色,二人在伸手完成了對接。
“今天都誰啊?”張琦問。
“駐軍的何宇征,尤家的尤鵬鵬,還有碼工協會的人,保龍集團的一些人。”康鼎煌回了一句。
“尤家和碼工協會的人,怎么也過來了?”張琦有些費解地問道。
“這一億三千萬的貨,要靠這些人送走。”康鼎煌笑著回了一句。
“看來你都想好計劃了。”張琦滿意地點了點頭。
“搞完溫占波,我們的精力還是要放在區外,放在趙巍虎的身上。”康鼎煌輕聲說著自己的想法:“目前老黎團隊的外在關系,基本全靠軍備生意維持著。貨從老三角來,進入龍城由同濟會處理,再通過駐軍的關系,把它送到趙巍虎和老墨官軍手上。那我們想要分化、瓦解、擊潰這個利益團隊,搞源頭肯定是搞不動的,畢竟我們的手還神不到老三角。所以,搞終點,反著來,或許會有奇效。拿下溫占波,同濟會想把貨送出龍城就變得很難,后續再打掉趙巍虎,這等同于射殺了老黎唯一的買家。這樣一來,桂孟軍那邊也會被逼著強行撤出,因為買貨的人都沒了,后續的一切計劃,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張琦緩緩點頭:“你這個計劃,如果換了別人執行,不見得會有這個耐心啊。”
“是的,不管是趙巍虎,還是溫占波都不好拿,牽一發動全身。”康鼎煌輕聲回道:“所以我準備了一年多,多方滲透,慢慢把結果做出來。”
“好。”張琦笑著回道:“你這份成績單,也算對得起我的舉薦了。走,喝酒!”
師徒二人一邊聊著,一邊邁步走進了莊園酒店。
十分鐘后,莊園酒店的包廂內,尤一凡的大哥尤鵬鵬率先站起身,舉杯沖著康鼎煌,張琦二人說道:“按照輩分,我得管張老叫一聲叔;按照級別,我現在也得管鼎煌叫一聲康部長,呵呵,總得來說,這屋里沒有外人。我率先表個態哈,但凡是干老黎的事,是為一區和諧穩定的事,我尤家一定義不容辭!”
“呵呵,說得挺正式哈!”張琦笑著回應道:“行吧,那大家一塊喝一個!”
“來來,共同敬張老一杯。”前幾日背后捅溫占波一刀的何宇征,也率先站起了身。
這個何宇征是龍城駐軍司令部,下屬第二軍77旅的旅長,為人很陰,但帶兵方面的軍事素養卻很強悍,也號稱是駐軍兵團中的盾牌旅,擅長防守。
“共同舉杯!”
保龍集團的代表,碼頭協會這邊替章明出席的副會長,以及其他陪客們,也都全部附和著起身敬酒。
眾人撞杯,一飲而盡。
張琦吃了口菜,扭頭沖著尤鵬鵬說道:“哦,你剛才不說,我還忘了,你們和老黎那邊也有很深的矛盾啊。”
“是啊,張老,我弟弟和妹妹到現在還在華區那邊押著呢。”尤鵬鵬皺眉回道:“老黎這個王八蛋自從當上市長之后,屁股是徹底歪了。他跟華區暗中支持的資本眉來眼去,上層早就應該收拾他了。”
“是的。”保龍集團的人聽到這話,也是憤憤不平:“在礦業的事上,老黎借題發揮,利用那一百多個礦工遇難的事,把輿論走向推起來了,隨后又敲詐了我們的股份……拿著錢暗中去培養自己的勢力。這個人啊,狼子野心,絕對留不得,不然龍城早晚要壞在他手里……!”
話匣子一打開,屋內的這幫人全都憤憤不平地抨擊起了黎明笙,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在老黎團隊手里吃了虧。
此次集會,薛平安因處理區外的問題,沒有及時趕到,不然他在一出場,那今晚這個晚宴,就等同于是受害者聯盟的一次經驗交流會了。
康鼎煌并沒有在桌上發表過多的言論,只待了一會,就單獨把碼工協會的人叫了出去,在走廊內交代了兩句:“你要讓章明馬上組織一場內部會議,安撫一下下面的人,他消失的時間太長了。”
“是是,我馬上給他打電話!”
與此同時。
蘇天御坐在車內,低聲沖著魏相佐問道:“有問題嗎,哥?”
“沒問題,碰他!”魏相佐話語非常簡短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