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內,光頭等人退進了紅樓,第一時間拉了電閘,讓整棟樓的照明系統陷入了癱瘓。
“阿水你帶著那個領頭的先走,三只手他們掩護。”老費站在門口吼道:“其他人去地下室藏貨的房間,把貨全放了!”
“直接從后面沖出去算了。”三只手提醒了一句。
“你傻啊?!你都知道有后門,對面能不知道嗎?”老費回頭罵道:“要引起混亂才能跑,快!”
眾人得到命令后,立馬四散著行動。五六個兄弟掩護著阿水率先撤離,而其他人則是跟著老費,沖到了地下室和二層的房間,這兩層都是關押“貨物”的地點。
老費拎著槍一到地下室,就聞到一股撲面而來的酸臭味,無比潮濕的走廊內,共有四間房門,全都上著鎖。
“弄開,弄開!”老費吩咐了一下旁邊的兄弟。
三名漢子邁步上前,手持槍械,干脆利落地崩開了門鎖。
幾乎沒有任何光亮的走廊內,一名漢子掏出手機,調出手電筒功能,往室內掃了一圈,見到有六七個人,全都坐在墻壁邊緣,死死地護住自身要害,目光驚恐地看著他。
這群人什么膚色都有,渾身充斥著淤青和被虐待過的傷疤,并且屋內左側還擺著拉屎撒尿用的兩個鐵桶。
“外面有當兵的,你們能不能跑出去,看造化了。”壯漢吼了一聲。
此刻,前后院落到處都充斥著混亂的槍聲,聽著非常激烈,而屋內這幫人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壯漢的話,他們竟然在對方說完后,毫無反應和動作。
“走啊,走了!”壯漢持槍吼了一聲。
這時一名聽懂壯漢喊話的華人,緩緩站起了身,非常膽怯地試探著往前邁了一步。
“走!”壯漢再次擺手。
華人見壯漢沒有阻攔,才毫不猶豫地向外奔跑。
一個人動了,室內其他人也全部起身,烏泱泱的往門外擠去。
樓內的電閘已經被拉了,很多人喪失了方向感,東跑西撞的折騰了好一會,才在老費兄弟的提醒下,找到了出口,沖到了一樓。
霎時間,整個紅樓也混亂了起來,四十五名被羈押的被害人,幾乎同一時間爆發出了求生欲,各自向樓外沖去。
“走走,我們也走。”
老費蒙著臉,趁亂招呼著自己的兄弟,邁步就沖向了紅樓左側方向,準備砸開窗戶,從那里偷偷逃跑。
正門大院。
兩臺皮卡車已經沖了進來,十幾名黑人士兵端著槍,正在拉著橫排往樓內推進。
“呼啦啦!”
紅樓正門,各個窗口處,此刻都出現了大量的被拐賣人員,他們見士兵人數不多,都升起了想要搏命的想法。
“哦,上帝,我不想死!”
一名黑人在樓內吼了一嗓子,硬著頭皮就跳出了窗口,玩命地捋著墻邊向院外跑去。
有一人帶頭,其他人的恐懼心理也降低了不少,他們一同沖出大院,四散而逃。
“射擊,限制他們的行動。”對面領頭的軍官吼了一聲。
“砰砰砰……!”
槍聲激烈響徹,有三名領頭的被害人被擊中腿部當場倒地,而有膽怯之人,此刻又心理矛盾地萌生退意。
士兵們壓了上來,不停呼喊著讓對方原地抱頭蹲下,有不少人被堵在樓體旁邊,被再次抓獲。
正門大院正在激烈槍響之時,外圍街道上又來了三臺皮卡軍車,他們是另外一處巡邏點的人,趕過來支援。
主樓一層,靠左側的一間房內。
“嘭,嘩啦!”
老費一槍把子砸碎了窗戶,立馬擺手吼道:“走,走了!”
兩名兄弟翻窗出去,一左一右地站在窗口替老費掩護。
“瑪德,出不去,后門也有人堵著!”
就在老費剛剛落地之時,后門方向突然傳來阿水的喊聲。他們剛要跑,就被后門沖進來的士兵給堵在了主樓左后側。
“支援他們一下!”老費此刻沒得選擇,立馬帶著兩名兄弟斜著跑到大院后側,抬頭望了一眼對方士兵和阿水等人的位置。
“艸,小亮,你拿兩顆雷去墻邊,把磚墻炸開。”老費迅速做出判斷:“生子,咱倆替阿水掩護一下,他們后門的人不多。”
“好!”
話音落,小亮拿著手蕾沖到了圍墻邊上,而老費則是和另外一名兄弟,同時沖出掩體,瘋狂向后大門掃射。
“阿水,準備!”老費吼了一聲。
阿水聞言立馬沖著三只手招呼道:“你們也開槍!”
三只手等人也紅眼了,紛紛沖出掩體,向后大門進行掃射,火力壓制。
小亮快步沖到圍墻邊緣,將兩顆手蕾地滾式地扔在了墻根下,隨即立馬轉身跑了四步,迅速趴在了地上。
“嘭,轟隆,嘩啦啦!”
手蕾爆破,圍墻被炸出一處兩米多長的豁口,老費立馬更換彈夾,扯脖子吼道:“阿水,走!”
身材高大的阿水,立刻扯著跟自己拷在一塊的小凱,瘋狂向圍墻邊緣跑去。而此刻小凱也不敢不配合他,因為這邊的士兵可跟他不熟,子彈也不長眼睛,他現在給阿水添麻煩,就等于給自己找罪受。
二人奮力狂奔十幾米遠,在眾人玩命的掩護下,沖出了紅樓大院。
老費見阿水已經跑掉,立馬招呼了一聲:“撤,分散著撤!”
說完,老費拿著槍,掉頭就準備從圍墻缺口離去。
就在這時,主樓另外一側,突然出現三名士兵,其中一人手持RPG發射器,露面的第一時間就蹲在了地上。
正在奔跑的老費根本沒注意到這一側,還是小亮擺手吼道:“回去,回去,RPG!”
老費一扭頭,也見到了跪在地上的那名士兵,雙方距離大概四十米遠左右。
“日尼瑪!!”
老費想也沒想,掉頭就沖向了主樓。
“嗖!”
刺耳的氣爆聲響徹大院,RPG彈頭宛若一條火龍,直接沖向了那處圍墻缺口。
一眨眼的功夫,劇烈的爆炸聲響徹大院,老費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幾乎是一步邁上了窗臺,完全憑借身體慣性,嘭的一聲撞碎了窗戶,沖進了主樓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