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多鐘。
勝利區警務司附近已經戒嚴,大量市警務署的巡邏車輛,以及警署特戰隊的隊員,防暴隊員,都在各路口設卡攔截社會車輛,進行嚴格的檢查,理由是警務防恐演習。
此刻,絕大部分的市內民眾,都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依舊上班的上班,做買賣的做買賣。
勝利區邊緣的某街道上,一臺越野車,一臺面包車停滯。
副駕駛上,一名四十多歲,保養得很好的女人,抬頭看了一眼前方街道的警用巡邏車,立馬沖著自己的同事說道:“這樣搞,我們混不進去的。他們一看到設備,肯定會找事。”
“那怎么辦?”后座的攝像問了一句。
女人斟酌半晌:“所有設備都不帶了,小王,小利,你倆跟后面的司機師傅,換一下衣服,我們走進去。”
“轉播設備也不帶了?”
“不帶了。”女人擺手:“就帶兩個手機,帶好充電設備,以及收音設備,然后通知臺里,一會跟我們用手機連線。”
“好!”
五分鐘后。
女人帶著一名助手,一名攝像,邁步走向了街口巡邏崗。
三人原本以為自己步行,就不會遭到阻攔,但沒想到他們一靠近,就被兩名特警隊員給攔住了。
“來,臨檢,把你們的證件,還有你們的包打開,我看一下。”特警隊員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步行還要臨檢嗎?”女人掏出證件問道。
“隨機抽檢。”對方回:“把包打開。”
女人猶豫了一下,打開了自己的手拎包,對方掃了兩眼后,指著收音設備問道:“你怎么帶這個?”
“我是搞網上授課的,教地理的,這是我上課用的設備。”女人隨機應變的能力很強:“你看,我手機里還有這個學習的AAP。”
“行,走吧。”特警隊員沒在懷疑。
女人暗自松了口氣,快步帶人離開了街口。
又過了二十分鐘后,三人才來到勝利區警務司,通過爬墻的方式進了大院,找到了蘇天御等人。
“您好,我是實訊臺新聞專欄的記者,我叫許媛。”女記者沖余明遠伸出了手掌。
“您好,您好,麻煩你們了。”余明遠客氣地回應道。
“客套的話就不說了,我們時間也很緊,咱們現在就開始。”許媛雷厲風行,扭頭示意助手連接手機拍攝。
簡單的設備弄好后,許媛說了簡單的開場白,就開始向余明遠進行提問:“余會長,我想了解一下,這么多協會成員集體沖擊我市執法單位,真正的訴求是什么?”
“首先,我必須澄清一點,我們不是沖擊執法單位,而是站在保護工人利益的立場,進行無奈的聚眾抗議。事情起因是前段時間的礦難,我同濟會有……截至目前為止,我們遇難的礦工家屬,沒有拿到一分錢的賠償,之前保龍礦業公司承諾給我們的勞務費,也沒有完全結清。在這種情況下,勝利區警務司不但沒有維護工人的合法權益,并且還抓了我們大量的工友。我們之前想通過媒體向外公布事件細節,希望能得到社會廣泛關注,但不知道為什么,目前在各網播平臺,媒體平臺的搜索引擎上,連礦難這倆字都變成了敏感詞……。”
“好,我了解您的意思了,那目前我們的工人是否跟警務人員發生了直接沖突……?”
“這是絕對沒有的事。”余明遠立即搖頭:“我們協會一向遵紀守法,熱愛自己的城市。我可以帶您看看,目前所有工人在警務署,都是有序進行抗議,沒有做出任何過激行為。您也可以去主樓,或其它建筑內看看,我們沒有損害這里的任何公共設施,也沒有傷害一名警員……。”
“好,我們進去看看。”
就這樣,余明遠帶著記者邁步向主樓內走去,全程由周同輝,白宏伯等人陪同,而蘇天御則是沒有露面。因為他現在是公職人員,真的不方便在這種事情中招搖過市。
警務司的主樓內,大部分的警員雖然已經停止了工作,但都待在自己的區域內,沒有和工人發生任何口角和爭辯。事實上他們也不敢,因為很怕引起眾怒。
主樓走廊內,工人們有序地靠著墻壁,席地而坐,時不時地喊著口號,起碼在表面上看,雙方并沒有形成激烈對抗。
下午,三點多鐘。
實訊臺新聞頻道的網媒平臺,率先對此次勝利區警務司事件進行了獨家報道。
報道中,實訊臺隱去了協會和警務司的直接沖突,也沒提昨晚保龍集團有人被打死的事,只是簡單敘述了一下抗議的起因和經過,并沒有完全將此次事件渲染到很嚴重的程度。
但這也引起了社會的廣泛討論,因為很多吃瓜群眾,完全不知道勝利區警司竟然有五六千人,在搞抗議活動。
這么大的事,事先卻沒漏出一點風聲,這讓很多人感覺到好奇和不可思議。有好事者紛紛開始深挖真相,甚至有人還潛入到了勝利區警司周邊拍照,攝像。
實訊臺的這則報道,只是一個進攻的信號,他們在警告監管會,黎明笙頭上的力量,已經開始完全介入此次事件。
市長府邸。
歐陽震接完電話后,皺眉沖著黎明笙說道:“你就不用露面了,我去談。”
“好。”黎明笙緩緩起身道:“我就一個訴求。”
“你說!”歐陽震回。
“借著此次事件,必須削弱監管會的絕對權力,不然我在龍城是干不了事兒的。”黎明笙直言說道:“龍城正司級別以上的干部任命,監管會竟然有一票否決權,這不是扯淡嗎?他們的權力太大了,有點一手遮天了!”
歐陽震緩緩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
晚上七點半,歐陽震抵達監管會,準備與里爾進行第一次交涉。
與此同時。
勝利區警務司外,蘇天御坐在車內,正在吸煙時,突然見到孔正輝走了過來,拽門坐上了后座。
“給我根煙。”孔正輝聲音沙啞地說道。
蘇天御聞聲將煙盒扔了過去,而孔正輝點燃后,深吸了一口說道:“……我剛接到電話,酒叔的老婆沒了。”
“啊?!”
蘇天御猛然扭頭:“什么時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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