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龍城
初到龍城
蘇天御當然不會真的去教趙巍虎做事,他就是想探探對方的口風,因為他總覺得景言如果沒有被扒一層皮,或者是私下里答應了趙巍虎什么,那后者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從以往的接觸來看,趙巍虎是個言出必踐的人,再加上當時那種情況,景言完全是案板魚肉,沒有反抗的能力,所以前者想要崩了他,肯定是非常輕松的一件事。而他沒有這樣做,那只能說明景言和虎哥在桌下談成了什么。
狗六子是這樣猜測的,但趙巍虎不說,他也就不好追問了。
二人坐在室內聊了大約十幾分鐘后,就基本談成了人質交換的事兒。后面醫生過來給趙巍虎打針,蘇天御也就順勢告辭離開了。
晚上,蘇天御在豬八戒的帶領下,去了關押人質的倉庫,一進屋就聞到了臭烘烘的尿騷味和汽油味。一個個龍城駐軍的士兵,蹲在墻壁邊緣,身上被拷著鎖鏈子,目光呆滯,渾身都是外傷。
當時在區外的第二營救現場,尺軍這邊參與劫持監管會的士兵就有近三百人,再加上他們從卡薩羅地區調來的二百多人接應部隊,總人數已經超過五百。
龍城那邊也出動了一千多人的武裝,以及十幾架直升機,來阻擊尺軍逃竄,外圍還有不知道多少增援包圍部隊,趕往營救現場。
就這種人數的沖突,誰要說自己能一個人不被俘,不被抓,那純屬是扯淡。因為這不是大區戰爭,雙方參與人員,也沒什么絕對的立場信仰。
蘇天御站在室內捂了捂鼻子,低聲沖著警衛營長說道:“莽哥,這都快調換人質了,咱們能不能稍微給他們的條件寬松點。”
豬八戒真名叫劉莽,他很早之前就跟趙巍虎了,算是尺軍的鐵桿元老,而最近一段時間,他跟狗六子接觸得也比較頻繁,所以雙方也很熟悉了。
劉莽聞聲撇嘴回道:“艸,他們殺了我們不少人,老子還能像對待戰友似的對待他們嗎?!能活著放他回去就行了唄。”
蘇天御壓低聲音,伸手拽了拽劉莽說道:“他們其實和咱們一樣,都是聽令辦事的小人物,上面一句話,下面穿制服的就得玩命。咱給他們搞得可憐兮兮的,其實沒啥必要。”
“你挺同情他們啊?呵呵。”劉莽笑著問道。
“都是苦哈哈的底層士兵,他們也不容易。”蘇天御低頭說道:“而且我跟你說實話,兄弟我過來運作談判也不容易。你說回頭,我就這么把這幫人帶回去,市長一看……這踏馬的都讓人禍害得沒人樣了,回頭一急眼,在罵我一頓,那我這活白干了,你說對不?”
“你想得真多……!”
“沒辦法,我也沒有個當司令的爹,那凡事都只能靠自己啊。”蘇天御齜牙回道:“你對他們寬松點,我也會給龍城那邊打電話,讓他們對咱們的人也客氣點。反正人質也要換,大家都體面點,你說呢?”
“唉。”劉莽看著蘇天御感嘆了一聲:“我要有你這個嘴,現在至少是尺軍前五把交椅了。”
“呵呵,劉哥你早晚是尺軍老大,這是毋庸置疑的。”
“別扯淡,司令還活著呢,這話能瞎說嗎?!”劉莽無語地罵了一句,隨即沖著門口衛兵擺手:“給他們分兩個房子住吧,后續讓炊事班正常放飯,每天準許集體上一次大號,三次小號,特殊情況,特殊對待,看嚴點昂。”
“知道了。”
“哦,還有,給上次換下來的那些破軍服,破被褥,都給他們發下去。”劉莽再次補充了一句。
“是!”
劉莽交代完,蘇天御立馬走到被俘的龍城士兵,特警隊員身前,擺手沖他們說道:“兄弟們,大家再堅持幾天,我們已經在和尺軍長官協商了。在此期間,希望大家能穩定情緒,配合尺軍士兵的工作。我也為大家爭取了相對便利的生活條件,后續衣服,飯,都會安排到位的。”
屋內眾人聽到這話,全都感激地看向了蘇天御,因為他們現在過得真的不是人的生活,尺軍不但不給飯吃,隔三差五還要進來打他們一頓……
“我叫蘇天御,是此次事件的負責人。大家放心,有什么事兒,可以叫尺軍的士兵找我,咱們面對面溝通……。”蘇天御眼神慈祥,像個天使一樣地沖著大家叨逼叨。
為什么要叨逼?事情做了,那你不得賣好嘛!
劉莽看著蘇天御,無語地罵了一句:“艸,好人都讓他裝了……!”
晚上。
蘇天御跟劉莽等尺軍核心軍官吃了頓火鍋,聯絡了一下感情,而他也發現了,尺軍這幫人雖然充滿了江湖氣和桀驁不馴的性格,但實際上還是蠻好接觸的。起碼肚子里沒有那么多花花腸子,跟龍城政治圈子里的那幫貨完全不一樣,也跟龍城部隊的人也不一樣。他們不懂政治,也不管外面的世界有啥變化,只知道自己端上槍,聽司令趙巍虎的話,就能過上好日子,就有熱飯吃。
由于蘇天御身上還有外傷,燒傷,所以他沒有喝酒,只跟眾人聊了半夜,就回到了自己的營房內休息。
蘇天御是個有潔癖的人,回到營房后,他用塑料布,軍用醫療防水膠帶,再次纏住傷口,又沖了個澡。
一切弄妥,蘇天御感覺到自己疲憊得不行,一頭扎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起來。
一周時間,轉瞬即逝。
經過蘇天御四五次協調后,雙方在錫納羅沿岸置換了人質。
人質置換當天,雙方都給被俘人員換了相對干凈的衣服,甚至提前讓他們洗了個澡,而這種情況,也是蘇天御從中調和的。總之交換現場雙方非常和諧,就差一人帶個小紅花,相互握手致意了。
傍晚,人質被放回去后,黎明笙就接到了電話,聽完現場情況后,笑著說道:“哈哈哈,還換了衣服啊?我就說嘛,這小子最踏馬會整活,而且會干眼皮底下的活!”
深夜,景言坐在辦公室內,正在看著碼工協會內部文件時,他身后的窗戶外面,突然出現了數個面色慘白的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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