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旁,蘇天御正在和尺軍的人溝通,而魏相佐站在后側,雙眼看向他的背影,目光變得無比復雜。
龍城邊境附近的區內公路上。
李興拿著電話問道:“咱緝私處那邊集合了嗎?OK,OK,你把人攏住,現在就上直升機往外迎我。是的,薛家的人在外面被干得挺慘,對面估計有接應的人,我怕他們狗急跳墻,所以咱得留一手。好,就這樣。”
二人結束通話后,副駕上的一名警長扭頭問道:“還用得著咱緝私處出直升機嗎?”
“還是小心點好,薛家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沒的,鬼知道對方有沒有接應的人。”李興很謹慎地回了一句:“陸豐那個王八蛋心里對我有情緒,他靠不住,咱得自己留點后手。”
警長點頭。
“加油,超過去。”李興沖著司機吩咐道:“靠近就開槍。”
話音落,四臺車再次加速,直奔蘇家車隊追去。
蘇家不會原地等著李興,而李興也不可能等到直升機匯合之后,再去追。
雙方距離無限拉近之后,李興車內的一名警員,直接探出頭鳴槍示警,同時還有人拿著警用車內的喇叭喊道:“前方車輛靠邊停滯,接受檢查,我們是警務署緝私處的。”
槍聲響了,而且還是警用車攔路,蘇家的人肯定不敢再硬跑了,因為誰也不清楚,他們是帶著啥命令來的。一旦真開槍打死兩個,那可能也白打死。
車隊被逼地停在了路邊,蘇天南下車后,第一時間撥通了狗六子的電話,而蘇政才也彎腰走了下去。
四臺警用車停在路邊,李興掛上證件,拎著警用槍,推門下車:“人太多了,全帶回去不現實,摁住蘇政才和他兒子就行。”
眾警員點了點頭。
一行人快步上前,李興拿槍指著貨車車廂里的人喊道:“都待在車上別動!”
蘇家的人不敢多說話,只在車廂內等待。
蘇政才下車后,背手看向李興:“現在這世道,真特么沒地說理去哈!警務人員能給地面的人跑腿,呵呵,看不懂啊!”
李興拿著槍,邁步來到蘇政才身前:“聽著你這么說,你心里是明白事的哈!知道因為啥找你吧?”
“你別搞其他人,沒用。”蘇政才到也干脆地回道:“你摁我就完了。”
“懂事兒!”李興看著蘇政才,歪脖問道:“你不能拒捕吧?!”
“艸,我還想多活兩年呢,我拒捕干什么?”蘇政才直接伸出雙手:“來吧,整吧,我看你們能咋地。”
李興走到蘇政才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有你遭罪的時候。”
說完,一名警長抬頭喊道:“蘇天南,蘇天北,全給我下車,你們也得回去!”
“憑啥抓我們啊?!”蘇天北下車喝問。
“緝私處正常傳喚你們,有問題嗎?有沒有問題?!”警長上前,一巴掌打在蘇天北的腦袋上:“你配問為什么嗎?啊?!”
蘇天北看著對方,一言不發。
李興伸手薅著蘇天南的脖領子,抬頭招呼道:“走了,走了。”
李興的思路是沒毛病的,他此刻把蘇家所有人都帶走,那是沒有意義的,而且還容易出事。但只帶走蘇家核心成員,那就簡單得多了。
人拉回去,表面上問訊一下后,就直接放掉,然后碼幫那邊直接在門口堵人,把蘇政才帶走,這事就算成了。
蘇家爺仨被眾人拉扯著,就塞進了車內。
貨車上,三姐蘇苗苗一看老爹和自己的兄弟都要被帶走了,立馬急了,下車就要阻攔。
“嗡嗡!”
就在這時,往城內方向的公路上,突然開過來十幾臺汽車,速度極快地向這邊趕來。
這十幾臺汽車都非常狼狽,車身上全是灰塵和泥土,顯然是在野外公路上開了很久。
車隊行駛速度很快,而且是從彎路上出現的,李興他們有視線盲區,所以人還沒等反應過來,車隊就到了近前。
車隊停滯,從一區華都趕過來的崗叔,低聲沖著其他人吩咐道:“下去,把人弄走。”
這批人,原本是從一區趕過來,幫著蘇天御一塊救魏相佐的,但由于山上的槍戰提前發生了,蘇天御也迫不得已地提前用了豆豆他們,所以崗叔等人一進了龍城地域,卻發現自己沒事干了。
正好在這個關頭,蘇天御給他打電話,讓他接應一下自己家的人。
車隊停滯,三十多名大圈仔背著手,藏著槍下車,而崗叔則是坐在車內沒有露面。
領頭一人臉上生著橫肉,邁步來到警員身前,完全不講道理地問道:“你們是干啥的?!”
“你看不出來啊?我們是緝私處的警員!”警長指了指自己身前掛著的證件。
臉生橫肉的壯漢,斜眼看著對方回道:“我散光,看不清楚你身上的工作證。”
說完,壯漢帶著三十多號人開始向前壓迫,李興等人不自覺地向后退去。
“把人放了!”壯漢指著李興吼了一聲。
李興擰著眉毛,心里想的是拖延時間,因為緝私處的人馬上就到:“你們是不是誤會了……。”
“我誤會你媽比了個B!老子早想干你了!”蘇天北突然爆發,從后面一拳就打在了李興的后腦上。
“嘩啦啦!”
三十多人亮出槍,對準了李興等人。
“你們踏馬的還敢打警員?!”
“……這區外黑燈瞎火的,你說你是警員,你就是啊?我踏馬還說,我是市長呢!”壯漢擺手吼道:“揍他!”
與此同時,蘇家貨車上,那些原本沒有吭聲的核心子弟,協會高層,此刻全都跳了下來。
李興頭皮發麻,立馬擺手吼道:“別動,緝私處的直升機就在附近。”
“那就蒙上被干你!”蘇天北扯著李興,上去就是兩拳。
崗叔的人,外加蘇家的人,大幾十號人馬湊在一塊,圍著李興就是一通亂干。
眾人打完之后,將警務車上的執法記錄儀,錄像設備,全都砸了,蘇天北甚至還抽空往李興汽車油箱里撒了泡尿,稀釋了汽油。
一通暴打后,崗叔的人護送著蘇家子弟,迅速離開了邊界橋,徹底進入了錫納羅地區。
大約半小時后,陸豐趕到了現場,見到了剛剛過來的緝私處人馬,以及慘兮兮的李興等人。
李興鞋被打丟了,眼眶子被干得敖青,身上全是腳印子和被踩踏過的痕跡。
此情此景,陸豐心里莫名有點小爽。他實在忍不住地湊過去,沖著李興整了兩句:“你看我就說吧,蘇家的人很陰,賊他媽壞,你非得不聽。你看這整的,多犯不上啊!”
李興紅著眼珠子抬起了頭。
“當初,我在廠子內被摘了耳朵,又在福滿樓折了手藝……那時候公司的人是咋說我的?!說我是廢物,說我啥都干不了,說我領著幾百人,沒搞過一個蘇家。臥槽,公司這幫人,在拿話整自己人的事上,那是一點情面都不講的。”陸豐低聲“勸”說道:“我覺得啊,這事還是別往外傳了,不然你也得被埋怨,被罵是廢物,你說呢?!”
李興聽到這話,氣得大腦缺氧:“陸豐!你他媽B的,少給我陰陽怪氣的!你要跟過來,我能出事嗎?!”
“不是,我剛開始跟你來了啊!但你說我啥也不懂,讓我在車里念經啊!”陸豐皺眉回道:“啊,你讓我來,我就得來,你讓我滾,我就得滾。怎么滴,佛家子弟不配有脾氣唄?”
“我去尼瑪的!”李興心態早都炸了,站起身就要動手,但被其他人拉開了。
“算了,我不跟你一樣的,誰讓咱在公司親戚少呢。”陸豐轉身走到一旁,聲音不大不小地沖其他警員問道:“都誰動手了?”
“就蘇家那幾個小子,蘇天南,蘇天北他們……。”警員擦了擦鼻血回道。
陸豐背著小手,一邊往遠走,一邊撇嘴罵道:“艸,又是這個陣型?!在福滿樓就是他們幾個,唉,我沒整過啊……我可真踏馬廢物!”
區內。
王道林給白宏伯打了個電話:“在哪兒,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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