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戰結束,兩處火拼地點都留下了數具尸體,以及數量滿是彈痕的汽車。
華都警務部門的人趕到現場后,并不能確定所有人的身份,所以剛開始的態度非常“嚴謹”,對待眾人的方式也很粗暴,甚至不允許先把受傷的余錦榮送到醫院。
為此,余錦榮的弟弟余錦航,以及周家的人連續撥打了幾個電話,找了關系,華都警務單位的人這才態度緩和不少。
中午時分,華都康利爾醫院急診部的走廊內,余明遠,余錦航等人正在等待著余錦榮的手術結果。
旁邊的長椅上,白宏伯低聲沖著蘇天御說道:“瑪德,這幫人膽子也太大了!市區內公然開槍,綁架,殺警員,外面都說龍城亂,但現在一看,這才是真正的犯罪天堂……。”
蘇天御搖了搖頭:“不是一種亂法,這邊是槍械管理較為松懈,而且有一定的特殊人群。”
“這還不亂,那得怎么才算亂?開坦克出來作案嗎?”
“我是說,對面可能也沒想到會把事搞到這個程度,他們被架上了。”蘇天御看向白宏伯:“人你都搶到了,碰到警員怎么辦?主動投降嗎?不打,你走不了,打了才能跑,明白嗎?”
白宏伯沉默。
“對方也沒想到會搞得這么大。”蘇天御捋著思路說道:“我總感覺啊……對面這次出手有點匆忙。”
大白嘆息一聲:“唉,這才剛找到錢,和周家處得也不錯,咱原本可以松口氣了,沒成想直接把好兄弟周同輝給連累了……我之前就說了,余家是有點克逼的,你還不信。”
蘇天御無語。
“余明斐還好,畢竟是當兵的,心理素質不一樣。但好兄弟周同輝是什么人?那是請客能想到去看芭蕾舞的人……見面必說你好,離別必說再見的人。你說他被老黑抓去了,那得是啥結果?!”大白低聲說道:“萬一對方在不認識他,直接給他做了,那周家這邊會怨誰?”
“就你會分析,你別逼逼了!”蘇天御有點心煩。
“艸,我不是著急嗎?!”大白也很不樂意:“當時要不是七七,娃娃沒人照顧,我就跟他們拼了,他倆肯定不能被抓走。”
蘇天御皺眉沉思著,不再搭理對方。
二人正在交流之時,走廊內突然泛起一陣腳步聲。
蘇天御靠近電梯方向,所以最先抬頭看去。
一位看著四十多歲的女人,領著六七名男子邁步走了過來。
女人的穿著很低調,上半身是一件米黃色的修身西服,下半身穿著很普通的過膝布裙,看著有點像是華區某個機關部門的女干部。不過她的氣質很好,皮膚白皙,走路姿勢極為標準,昂首挺胸。
“錦航。”女人路過蘇天御之后,主動喊了一句。
余錦航聞聲轉頭,看向女人后,立即迎了過去:“姐,你來了!”
余錦航管對方叫姐,這讓蘇天御有點懵逼,因為對方的年紀看著也就四十多歲。
“姑!”余明遠也湊了過來。
女人沖著余家人點了點頭,輕聲問道:“錦榮怎么樣?”
“在手術,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余錦航低聲回道:“但也懸透了……。”
說到這里,余錦航看了一眼蘇天御,稍稍停頓一下補充道:“如果不是有朋友恰巧趕上,那我們都被帶走了。”
“別在這說。”女人停頓一下招呼道:“我們下去,去車上說。”
“好!”
余錦航點頭。
眾人說著就要往外面走,而剛剛在外科診室檢查結束的安七七正好拿著單子上樓,看見女人后,立馬憋著小嘴委屈地喊道:“媽!”
女人邁步走過去,摟住了安七七低聲詢問了幾句,隨即帶著她一塊跟眾人下樓了。
“那個就是七七她媽啊,看著好年輕啊!”白宏伯眼神明亮地說道:“她好像比余錦航大,也不知道喪沒喪偶。”
“別他媽扯淡了。”蘇天御無語地罵道:“安七七他爸活得挺帶勁的,你別瞎說。”
“艸,我又不知道,你跟我喊啥啊!”
通過幾人的交流,蘇天御才知道,剛才來的那位女人,就是余家的大姐,也是安七七的母親。不過她之前應該不在華都,這是聽說家里出事了,臨時趕過來的。
接下來,余家人的內部交流,蘇天御和白宏伯并沒有參加,他們一直在走廊內等了一個半小時后,余明遠,安七七他們才回來。
“怎么樣?”蘇天御起身問道。
“剩下的事,長輩處理了,我們等著就行了。”余明遠臉色陰沉地回了一句:“先想辦法把人救回來吧!”
蘇天御坐在椅子上點了點頭:“要快點,不然周同輝和小斐都危險。”
余明遠松了松領口,沒有回話,但臉上表情已經充分證明,他的心理情緒有多壓抑了。
匪徒明顯是奔著余家人來的,余明斐被抓,其實也不算冤,因為他姓余。但人家周同輝也被弄走了,這就很說不過去了。人家周耀祥借了你那么多錢,又招待,又車接車送的,最后你把人家兒子也搭進去了……這回頭要是出點啥意外,那朋友很可能變仇人。
眾人坐在長椅上,余明遠沉默了好一會,突然說道:“謝謝你,六子!”
“什么?”蘇天御愣了一下。
“沒有你朋友,我們都完了。”
“啊!”蘇天御點了點頭,也沒爭辯。
“先弄眼前的事,剩下的后面說。”余明遠在此刻心緒很亂的情況下,還是主動提了一嘴鄭翰等人救命的事。
“嗯。”蘇天御點頭。
龍城,龍口區碼工協會的住宅大院內,顧家。
顧同山站在自己帶暗門的書房里,拿著一根鎏金的毛筆,正在宣紙上低頭練著字。
“滴玲玲!”
一陣電話鈴聲響徹,顧同山伸手接起了手機:“喂?”
“我們見面聊聊吧!”尼克的聲音響起。
“好啊。”顧同山點頭。
“我去找你?”
“……!”顧同山皺了皺眉頭:“你不要找我,我去見你,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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