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北的話像是一聲驚雷在常漸離的腦海當中炸開,讓他眼中的七分醉意散去了三分,但外表看起來卻是不動聲色,依然是那副靠坐在椅子上的模樣。
“改變不了嗎?”常漸離喃喃自語,旋即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將褶皺的衣衫抹平,說道:“改變不了就不去做嗎?”
“當然不,如果每個人都不去做的話,那豈不是永遠也改變不了?”常漸離自問自答,身上的酒氣卻越來越濃。
寧北問看著突然站起來的他,問道:“你到底想要去做什么,用得著喝酒壯膽?”
常漸離搖頭失笑,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走吧,陪我出去走一走。”
寧北點了點頭,他覺得今天的常漸離有些奇怪,就好像是要去做什么大事,可這天下哪里還有什么大事?
如果對于一個山村少年來說,小城里的廟會就是大事。
對于小城少年來說,金陵的世家爭斗就是大事。
可對于寧北常漸離這種本身就是站在高處的人來說,放眼望去,很難有什么事情可以被稱得上是大事。
寧北讓青青在藏書閣當中等候,隨即便起身跟隨常漸離來了藏書閣。
“外面的天氣還真不錯。”
常漸離伸了個懶腰,瞇眼看著天空之上的太陽,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還真溫暖,讓人就想這么一直站在這里,不離開也不回去。
“你有多久沒有出來過了?”寧北看了他一眼,自從結業之后,常漸離就一直待在藏書閣當中,走出來的次數屈指可數。
“記不清了。”常漸離收回了注視太陽的目光,轉身哼著小曲兒朝著學府教習居住的方向走了過去。
寧北跟在后面,原本滿是醉意的目光已經恢復了清明。m.y逼quge
他看著常漸離的背影,眉頭微皺。
“張先生,我的三元指運行之時會有一絲滯澀感,上次您和我說過是靈氣行走云門穴之時的運轉方式不對,可我調整之后還是不太順暢。”
“王教習,我真不是有意要打傷您愛徒的,是他上次非要和陳師妹一同去執行任務,陳師妹不愿意這才請我幫我解決的,我好說歹說他不聽,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龍先生,您的酒可還有?昨日才送了我四壇,剛剛寧北一個人就喝光了三壇,實在是不夠喝了。”
“秋師,漸離初入應天府便能得您教誨,乃是我生平之幸,無論其他學子怎么說,在弟子心中,您永遠都是我最好的師父,只要您不再強行讓我跟著您學女紅。”
有人前來拜山的事情已經是驚動了整個應天府,教習們雖說不能拉下面子親自過去看,但也都是裝作不在意的在外面來回溜達,看到一位學子就開口詢問兩句現在的情況。
所以常漸離和寧北兩個人剛剛來到學府教習居住的地方,還沒有上門拜訪,就看到了不少教習在外面相互暢談著。
寧北躬身行禮,但是話卻不多。
常漸離則是十分熟稔的上前打著招呼,言語間談論起以前的事情,許多教習的臉上都是露出了欣慰和懷念之色,但更多的還是藏在眼中的那一抹復雜。
尤其是被常漸離稱之為秋師的那位女先生,好看的眼睛竟然是隱隱有些發紅。
寧北并沒有開口詢問,一直跟在常漸離身后行走著,二人之間的氣氛也從一開始談天說地變得愈發沉默。
向前走,轉了一個彎路,在一棵杏樹之下站著一道身影,穿著一身青衫,身材有些消瘦,那雙眉很濃,微微上揚,眉峰如劍,面色白皙,最惹人注目的就是那雙眼睛,眼窩微微有些凹陷,與濃眉搭配在一起將整個人顯得格外俊逸,尤其是那頭灰發束在腦后,更是為其增添了三分神韻。
正是新任的副院長,李漠北。
“李先生。”
常漸離上前,躬身行禮,問候道。
杏花一片片落下,伴隨著輕風傳來清淡的味道,沖散了二人身上濃烈的酒氣。
李漠北并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站在樹下,抬頭看著那些飄落的杏花。
“決定了?”
他淡淡問道。
常漸離笑了笑,說道:“早就決定好了的事情,臨到頭來也算是水到渠成。”
“你不后悔?”
“后悔什么,這本就是弟子應該做的,不是嗎?”
李漠北點了點頭,抬手捏住了一片杏花,指尖吞吐劍光,將杏花一分為二:“你應該很清楚,這個決定意味著什么。”
“弟子清楚。”
常漸離將身子彎的更低,似乎是不敢去看面前男子的那張臉。
李漠北的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就連說話的語速都沒有任何變化,可寧北卻聽得出來,那原本平穩的聲音當中似乎是充斥著一抹微不可察的波動。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常漸離嘴角帶著笑容,眼中似乎還有些懷念:“記得,是在昆侖山的破廟里。”
“當初你曾問過我,天下之大,可去何處,你可還記得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常漸離恭敬道:“先生說天下之大,皆可去得,于是我便跟著您來到了應天府。”
一直在一旁靜靜聽著的寧北有些詫異,他還不知道原來常漸離和李漠北之間還有這么一段交情在,他一直都沒有聽常漸離提起過,哪怕之前的交談以及詢問李漠北和李南海一事之時,常漸離也沒有說起過這段往事。
果然,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一段過往存在,不為人知,但卻一定存在。
李漠北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依然是這句話,天地之大,無有不可去之地,你若愿意,大可留下,我保你。”
保他?
寧北瞳孔微縮,這話是什么意思?
常漸離微笑著搖了搖頭,輕聲道:“天地廣闊,無有不可去之地,可落葉歸根,走到最后還是要回去看一看才行。”
“落葉歸根啊...”李漠北呢喃著這幾個字,旋即終于是側目看向了常漸離,目光深邃且平靜,輕聲開口:“但你的根,到底是在哪里呢?”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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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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