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寧北這個名單當中額外要求的一個人,妖皇給出的理由是知曉寧北同樣精通佛法,并且還要勝過佛子年殊,于是為了集思廣益,盡早將事情解決,便要求也將寧北一同帶過去。
這是書面上的理由,至于真正的理由現在已經算不上是秘密,妖靈一族的齊天特意要求的。
其背后肯定有著什么特殊的目的,但究竟是什么,沒人知曉。
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此去并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既然不會有危險,那去一趟也無妨,這也是神皇沒有阻攔的原因。
百官們最開始對于妖皇的請求是贊同的,之所以爭吵了兩天完全是因為該不該讓寧北區妖國而爭吵。
第一天張晟等人據理力爭,以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強勢反駁,憋得李承煥等人老臉通紅也沒有爭出個所以然來。
但等到第二天張晟等人的態度卻全都變了,不僅不反對,反而是十分贊同要讓寧北去妖國,因為當天晚上秦家的人去送了口風,告訴了張晟他們寧北打算去妖國的事情。
可這件事李承煥和關虛白等人卻并不知曉,所以在看到張晟轉變態度同意之后都是紛紛警惕了起來,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昨天還爭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怎的今天就變了模樣?
一看就是有詐。
這其中說不定就有他們不知道的內情,于是,以李承煥等人為首的官員竟然開始唱起了反調,以寧北身份敏感,關系重大,君子不立危墻的言論駁斥了回去。
那模樣,把張晟看的一愣一愣的。
最終又是相互爭吵了一天,讓兩派之外的中立派官員一個頭兩個大,但最終,似乎是神皇覺得煩了,于是便開口將這件事敲定了下來。
同意寧北跟著一同前去妖國,但要讓高憐生一同隨行而去。
至于為什么不讓趙三金去,實在是因為趙三金以往殺妖國的人殺的太多了,本來沒什么事情,他去了反而會出事。
而讓高憐生跟著一同前去,在可以確保寧北安全的同時,也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什么時候動身?”
寧北開口問道。
對于高憐生他很信任,對方雖然從來都沒有與人交過手,但一身實力卻足以排進神朝大修行者前十,可以說極為強大。
有他跟隨基本上與趙三金沒什么兩樣。
高憐生道:“五天之后。”
他的話向來不多,至于為什么非要等上五天寧北也很清楚,這五天是在等白馬寺的僧人趕來京城。
前往妖國這種事情,只要是神皇的旨意下來,白馬寺就是一定要遵守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白馬寺的陣容如何?”秦長魚在一旁忽然詢問道。
高憐生想了想,然后道:“這一次去往妖國的總共有六人,為首的乃是白馬寺的監寺,這位監寺在神朝威望極高,在佛門中的地位并不亞于顏先生在儒道中的地位,而且實力也是極強,另外五人有四人都是大修行者,剩下的一個便是佛子年殊。”
五位大修行者,其中之一還是監寺親自前去。
寧北咂了咂嘴,這份陣容可以說是十分的強大了,看來白馬寺對于妖尸一事也是十分重視,并且沒有太大的把握,否則的話,不會一口氣出動五位大修行僧人。
“那要是動起手來,你護不護的住我?”寧北忽然有些好奇,便問道。
這個動手指的自然不是與妖國動手,他和年殊之間恩怨頗深,若是到時候不小心發生了什么沖突動起手來,自己身邊可沒有秦家的強者跟隨,能依靠的就只有高憐生了。
一個打五個,感覺很是吃虧。
高憐生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護得住,但你多慮了,年殊與你年歲相當,雖說佛法造詣精深,但畢竟是少年心性,為了爭一口氣多有沖突很正常,但監寺深明大義,德高望重,可不會因為這些小事對你如何。”
修佛便是修心,以那位監寺的心性,就算是寧北站在他面前罵他娘,估計人家都不會抬一下眼皮。
被嘲諷了一句,寧北也不生氣,反正與高憐生也是老熟人了。
“那五天之后,你再來找我?”
“這五天你不用準備什么東西,去妖國便算是走個過場,順便加深了解,對你日后坐那個位子有好處。”
此處全都是自己人,所以高憐生說話也沒什么避諱。
自古以來,神朝的帝王絕不是什么溫室里的花朵,什么都沒見過,什么都沒經歷過,單單憑借天賦足夠好就可以坐上皇位。
每一任神皇全都是走遍了天下,經歷過不知多少生死,最終才從火焰當中沐浴重生。
而且還有一點比較重要的是,神朝歷代神皇全都會在第四境的時候去往邊境歷練,與妖國廝殺,雖說不會讓你和尋常士卒一樣沖鋒陷陣,但也絕不輕松。
想要坐上那個位子,除了讀萬卷書之外,還要行萬里路。
交代了一句,高憐生便轉身離開了舊院,他要隨寧北一同前往妖國,所以這五天時間里也要做些準備才行,繡衣使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少,離去之后沒有了他的制衡,繡衣使首領做起事情來就會更加容易。
到時候自己回來之后,想要重新做到平分秋色,并不太容易。
高憐生離開舊院之后就回到了皇宮當中,眉頭微不可察的皺起,并不太理解神皇這個吩咐的目的。
繡衣使是神朝最鋒利的一把刀,如果讓寧瑤盡數掌控的話,那么寧北就和直接失去爭奪皇位的資格沒什么區別。
所以神皇才會讓高憐生站在寧北那里,平衡著雙方的力量,可現在卻又讓他離開,此去短則一月長則三月,足夠繡衣使首領運作很多東西。
“高副使可是在疑惑陛下吩咐?”
就在他暗自思量之時,一道略帶笑意的聲音從不遠處響了起來。
高憐生的腳步隨之停下,然后抬頭望去,這是宮中的一段小路,就只有來去兩個出口,不能繞開或者避開。
前方有人應該是在特意等他。
他抬頭看去,然后眉頭輕輕一挑:“總管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