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夢澤很大。
遼闊足有三千里方圓,站在堤壩之上一眼望不到盡頭,深邃的湖水看不到湖底,低頭看去就像是無盡的深淵,在給人震撼的同時也有恐懼,就好像生怕自己不小心掉入其中然后沉入湖底一樣。
堤壩十分巨大,甚至完全可以用陸地來形容,上面的寬闊程度就算是和長安城的朱雀大街比較起來也是不遑多讓。
在神朝三個京都當中,長安無疑是規模最大的一個,洛陽次之,朝歌最小。
湖面一望無盡,有著稀薄的云霧在水面上密布,卻又好似是九天之云,長天與湖水連成一片,讓人分不清楚這些云霧究竟是在湖面還是在蒼穹。
每一個來到云夢澤的人都會為其壯闊深邃而感到震撼,站在那里久久都說不出話來,無論來過多少次都一樣。
這和站在海邊看無盡大海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深邃,神秘,無盡,大自然的魅力就在于此,能夠直擊靈魂深處。
“云夢澤深不見底,據說就算是蛟龍都沒有去到過最深處,竟然還會有小島存在?”
秦長魚瞇著眼睛,望著湖面之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漂浮著的一個小島,上面生長著泥土和花草樹木,還有平整的陸地,按理來說云夢澤當中是不應該有這樣的小島存在的。
工部侍郎朱紅雨笑著解釋道:“秦公子有所不知,這些島嶼并不是真正的小島,而是靈龜。”M.ßĨQÚŶÚĔ.ČŐM
“靈龜?”
秦長魚詫異道。
其他人也是看了過來,顯然就算是關海等人對于這件事也是不清楚的。
畢竟雖說云夢澤盛名天下,書卷中記載也極多,可總歸不能面面俱到,細致到絲毫之處。
朱大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云夢澤巨大無比,也養育著附近的百姓,方圓三千里都有村鎮的人以打漁販賣為生,還有頑皮的孩童會不知深淺的來到云夢澤中嬉戲,這些人當中修士不多,即便有也就只有初境修為,二境最高,畢竟但凡是有一些天賦的人都不愿意去做這漁夫的活計。”
“不過神朝巨大,還是有很多人在做漁夫,雖說辛苦,卻能夠養家,讓孩子讀書修行,對于這云夢澤周圍的百姓來說,這里不單單只是一個信仰和驕傲,還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倚仗。”
“可既然只是普通人,云夢澤又深不見底,而且大霧常年不停,在最開始總有人落水身亡,后來河神大人悲憫百姓,便讓湖中靈龜每隔十里懸浮成島嶼,供漁夫休息,同時派出水兵每日巡視,若是見到有人落水都會出手將其救出。”
常年下來,就形成了現在這幅樣子,周遭百姓感念河神恩德,每逢初一十五必定在岸邊拜祭。
而靈龜壽命綿長,算是妖族當中最長壽的一個種族,河神規定每只靈龜都要變成島嶼百年之后才可以恢復自由。
聽上去好像是有些苛刻,但實際上對于壽命綿長的靈龜來說,百年時間不過就是睡上一覺罷了,再加上靈龜本來就喜靜不喜動,平日里就算沒事兒也是隨便找個地方趴著一動不動,既然在哪里都是趴著,還莫不如變成個島嶼,一舉兩得,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而云夢澤當中的魚種類無數,繁殖極快,再加上漁夫們也不會過度打撈,所以倒是用不著擔憂會沒有魚可打的情況發生。
神朝山河神明無數,地位也是高低不同,尋常小山小河的河神也就是和縣官一樣,芝麻綠豆大小,整日里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修行,小日子古井無波,過得也是安穩不錯。
可如同淮河與云夢澤這樣的河神,那地位可是絕對不亞于一郡太守的,尤其是云夢澤的這位,更是有著神朝第一河神之稱,即便是三湘郡的郡守見了也會保持敬意。
“走吧,具體事情如何,還要等見了河神大人之后才知道。”
朱紅雨說道。
雖然眾人已經是知曉了息壤的事情,但想要聽確切的細節還是要見了面才行。
“去見河神?”
寧北聞言一怔,然后想起了自己在儒林路上看到的上任河神,心中生出了一些敬仰,低頭瞥了一眼長風。
長風看到云夢澤激動得不行,旁人或許不知道,但寧北可是知曉這只雞一定是想要進去好好游泳游個痛快。
不過說起來云夢澤雖說三千里之大,可對于化身成大魚長達數百里的長風來說,倒也算不得上特別巨大,只是深不見底這一點,倒是可以讓長風肆意潛水個痛快。
他的目光帶著提醒,提醒長風不要因為激動直接變身,那這樂子可就大了,他可是想留著做個底牌的。
對于長風這種在天下無數年來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異獸,一經發現可想而知會引起多大的驚動。
長風顯然是看懂了寧北眼中的意思,小腦袋輕輕點了點,示意自己不會變身,然后就一屁股跳進了湖水里。
飄在上面來回游著。
這一幕倒是讓朱紅雨多看了一眼,開口夸贊道:“小侯爺養的雞就是不同凡響,竟然還會游泳。”
秦長魚憋著笑。
寧北聞言莞爾。
青青抬手捂著嘴巴,雙眼完成月牙,看著在水中暴跳如雷兩只翅膀不停拍打水面氣呼呼的長風。
朱大人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摸了摸鼻子尷尬一笑,然后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令牌,彎腰將其放入了湖水當中。
這是與河神聯絡的一種方式,令牌之上附帶著神朝國運,只要落入水中就會被龍宮知曉,河神便會派人過來接他們。
果然,不過是片刻之后,一搜小船就從湖底緩緩升起,破開水面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小船上坐著一個老者,頭上戴著斗笠,滿臉的胡須,面色粗獷,看上去有些嚇人,寧北知曉,這是附屬于龍宮的水官,簡單來說也就是河神的下屬。
云夢澤巨大無比,河神還是一條真龍,開創龍宮,手下水官可是不少。
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一個水中小國家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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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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