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院里的雪人已經有了融化的跡象,這幾天都沒有下雪,要不是秦長魚和長風偶爾會修補一下,這個雪人早已經融化成了一灘水。
不夠饒是如此,依舊變得歪歪扭扭,一副破爛不堪的殘軀模樣。
“今天我生日啊?”
秦長魚看著滿桌子的豐盛早餐,有些意外的問道。
平日里也就是晚餐還算是吃得好一些,早上都是包子和豆漿,又或者搭配白粥與咸菜,像是這么豐盛的七八個菜,可還是頭一回。
青青挽著袖子,將最后一個湯放到了桌子上,說道:“今天你們要去神教獄,這一頓算是踐行。”
七天時間已經過了,所有要參加神教獄的人選都已經決定好了。
加起來總共是一百零六個人,由于時間倉促,基本上都是朝歌城的人,并沒有外面的,這些人分別出自應天府和五大氏族還有這次前來參加國宴的十三郡之人。
由于是年輕一輩的歷練,所以特別定下了三十歲以上的人不許參加,這一百零六個人全都是就三十歲以下的第三境修士。
三十歲這個年齡其實還是有些高了,最開始是想要定到二十五歲的,可二十五歲以下想要報名參加歷練進入神教獄的人就只有不到七十人,和神教獄中的數百位窮兇極惡的罪犯比較起來人數差距過大。
所以才將年齡條件暫時放寬。
畢竟現在九成九的應天府弟子都已經回到了各自的家中過除夕,依舊還留在京城的屈指可數,湊不出來那么多人。
再加上還有很多不愿意摻和這件事的,能有一百零六個人已經是很不錯的數字了。
有著神教獄內囚犯人數的三分之一,這個人數不多不少,剛剛合適。
寧北也已經從屋子里走了出來,他今天并沒有束發,滿頭長發在身后披散,一身青衫氣質絕佳,那有些白皙書卷氣的面容滿是平靜,看起來就像是哪家里落魄的公子哥。
“你這副模樣倒是讓我想起了去年第一次和你見面時候的樣子。”
秦長魚給自己盛了一碗飯,看著寧北的模樣調侃說道。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寧北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青衫,沉默且驕傲的站在他的面前。
束發是師兄從小就一直教他的東西,只是很簡單的動作,但是卻體現了一個人的禮節,所以這么多年寧北從來都是將頭發完美的束起,沒有一點出格。
寧北淡淡道:“我想試試規矩被打破的感覺。”
秦長魚失笑道:“那你應該去皇宮里一腳將陛下從皇位上踢下去,然后手持寶劍高喊著我命由我不由天,而不是在這里簡單的將頭發披散,我承認你這個扮相很有氣質且有魅力,但如果只是用來嘗試打破規矩,是不是太芝麻綠豆了一點?”
有人做大事從斬殺縣令開始,有人做大事從殺豬開始。
這樣的差異很大,且也滑稽。
寧北并不在意這樣的調侃,偏頭對著青青說道:“這次進入神教獄當中短則三五日,長則八九日,我會讓蘇小離經常過來陪你。”
青青給寧北加了一根青菜,好看的眼睛微微彎著,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不用擔心,我雖然在修行上沒什么天賦,可也不想成為你的拖油瓶,這小院子挺好,我昨天還拜托了六嬸幫我帶些種子,這幾天趁著你不在種些花花草草什么的,等你回來說不定花已經開了。”
寧北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哪有花草七八天就盛開的,顏先生照顧這些東西頗有心得,等我回來就去他那里討教討教。”
真膩歪。
秦長魚心里腹誹了一句,然后就偏頭看到了大黃雞正在趴在凳子上啃著一個大雞腿,看得他一愣。
雞吃雞腿?
“長風,你連自己同類的肉都吃?”
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長風抬頭看了他一眼,兩只小小的眼睛翻了一個白眼,白眼當中似乎是夾雜著一點鄙視,懶得搭理,繼續低著頭大快朵頤。
自從在蒼穹海中大展神威救了陸海棠一命之后,長風現在一直都認為自己神威蓋世,就連出去聽戲聽書嘴里叼著的錢袋子都是重了不少,打賞起來更是出手極為闊綽。
對于秦長魚的挑釁他已經是看不上眼了。
爺們未來注定是雄霸天下的大雞,和你這樣的渺小人類將會拉開越來越遠的距離,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費時間搭理。
被一只雞給無視,秦長魚撇了撇嘴,對著寧北說道:“走吧,你不是說今天要去一趟青藤園嗎?中午就要去皇宮集合了,趁著現在還有時間,早去早回。”
寧北雖然對于寧長安夫婦沒什么太多的感情,但是出于為人子的責任每年還是最少還是要去兩次的。
一次是忌日,一次是除夕。
平常時間倒并不固定。
吃過了早飯,二人就出發向著青藤園趕去,門口等車的還是黃二,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做過寧北的生意了,昨天收到預約之后興奮地一整夜都翻來覆去睡不著。
自從寧北經常坐他的馬車之后,他的身價也隨之昂貴了起來。
能夠賺更多錢養家糊口不說,在這個車夫圈子里還頗有名氣。
黃二深知這一切都是小侯爺帶給他的,所以態度一如既往地尊敬。
“小侯爺,我可是聽說了,咱們整個神朝都沒人去救陸海棠,就只有你舍生取義,實在是讓人敬佩,您是不知道我們在我們這些老百姓眼里,您有多了不起。”
車夫的嘴巴或許都是一樣的嘮叨。
也或許是和寧北比較熟悉,黃二坐在外面興奮地說了好多事情。
寧北始終都在靜靜地聽著,偶爾說上兩句話,就這樣馬車一路疾馳來到了青藤園門口。
目光望著這處熟悉的地方,寧北手里還提著一個食盒。
“走吧。”
青藤園的修繕越來越好,比上一次還要更加的壯觀,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最多再需要兩三年就可以將青藤園徹底恢復成最開始的模樣。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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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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