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并不如何精彩,在神朝一方的攻勢之下,魔教眾人別說是有來有回,甚至就連勉強抵抗都沒辦法做到,十位紫袍人已經被斬殺了三位,再算上被武侯提在手上的周成,黑連山里的這場戰局完全可以用碾壓來形容。
“現在的話,我倒是比較好奇你先前所言的生意,指的是什么?”剩下的六位紫袍修士狀況變得岌岌可危,武侯并沒有去管身后,而是看著眼前的周成,好奇問道。
剛剛那一掌很重,尤其是在死亡花內拍出的一掌,導致周成不單單只是承受了他的一掌之力,同樣還因為猝不及防而被死亡花的強烈陰氣所反噬。
導致現在受傷極重,面對一點傷勢沒有的武侯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這已經是必死之局,不會生出任何變數,所以武侯毫不掩飾自己抱著貓戲老鼠的態度,周成的性命生死,現在可以說就在他的一念之間。
“生意?”周成看著他,身上的紫袍已經破碎,頭上的連帽再也不能將面容遮擋,在此時此刻,他并沒有感到害怕,臉上反而是浮現了一抹譏諷的笑意:“怎么?什么時候開始,神朝也開始要和魔教談生意了?”
武侯眼中帶著不屑:“既然你不想說,那就去死吧。”
他的手里提著周成的衣領,另外一只手緩緩抬起,掌心對著周成的頭顱,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動在掌心當中聚集醞釀。
但周成見了臉上的譏諷笑意反而是更加濃郁。
“晚了。”周成張開口,并沒有發出聲音,而是無聲的開口,但武侯還是看出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死到臨頭還是這幅表現,要么是有恃無恐,要么是在故弄玄虛。
究竟是什么,武侯沒有試探的意思,手中聚集的強大能量轉換為一道光束筆直射出。
靈氣光束如同一把利劍刺穿了周成的頭顱,讓其尚未消失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渾身上下的氣息急速萎靡,生命氣息也在這一瞬徹底消散。
看著眼前周成的尸體,武侯眉頭反而是皺的更深,他們二人幾十年前也交過兩次手,知曉對方雖然是魔教中人,但卻不是一個喜歡故弄玄虛的人,晚了,什么晚了?
抬手將尸身甩入坑洞當中,他低著頭,心里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黑連山里的戰況要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很多,基本上沒有遇到什么阻礙,說來也對,在神朝如此強大的陣容面前,除非是神隱的人出現,否則單單憑借魔教這么分散的力量,想要抗衡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已經有四位魔教的承圣強者被斬殺,這場清剿看來要不了多久就會結束了。”寧北低頭看著地面,心里在驚訝于武侯的實力,同時也開口說道。
任何的清剿行動都決不能大意,除非是在勝負明顯之后。
在眾人的面前有著一道像是水面的鏡子,那是廣陵道的手段,脫胎于八卦鏡,沒什么特殊之處,單純的能夠讓人看清楚遙遠距離的場景,否則憑借寧北等人不過二境修士的實力,想要在相隔如此遙遠的距離看清楚下面的景象,還能準確判斷出誰和誰在戰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長魚眼皮一跳,蘇幕遮也是下意識握緊了腰上的刀柄,武侯表現出彩,按理來說他們身為武院弟子應該會感到與有榮焉,可聯想到平日里這位教習的教導方式,二人都是默契的沒有說話,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說太多。
不單單是大修行者之間的戰斗,那些魔門的散兵游勇在中山軍的鐵血軍陣面前也是一敗涂地,雖然同為二三境修士,但卻只能是苦苦支撐。
鮮血流淌在地面,只是讓人感到詫異的是,鮮血灑落地面之后并沒有將地面染成暗褐色,反而是融入到了泥土當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好似在黑連山脈的下方有著什么東西在吸納著這些血液一樣。
戰局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云舟上的所有人都在低頭看著。
西蜀劍閣的三位弟子站在一側,唐書身側的那名劍閣女弟子望著下方呈現一面倒的戰局,冷淡的聲音帶著些許嘲弄,忽然開口說道:“神朝的力量的確很強,但可惜從不肯主動對神隱動手。”
在絕大多數西蜀劍閣的弟子眼中看來,神朝空有世間諸多勢力領導者的美譽和名頭,但卻從不肯主動集結力量對神隱和魔教發動清剿。
明明有這樣的實力卻不作為,所以在他們眼中,神朝雖強,但卻并不值得被敬重。
“師妹。”她的話剛剛出口,就被唐書皺眉阻止,旋即對著身旁的寧北等人歉意的笑了笑。
秦長魚看著唐書師妹的目光微有些冷,也沒有充耳不聞的打算,反唇相譏道:“若是沒有神朝在維系天下,只怕你們西蜀劍閣早就被神隱殺光了。”
女弟子面色一變,手中長劍瞬間出鞘向著秦長魚就斬了過去,另外一名劍閣弟子也是面如寒霜,目光不善。
劍閣弟子本就傲氣,類似于這樣的話是絕對聽不得的。
一劍斬出,秦長魚冷笑一聲剛要給她個教訓,就看到唐書忽然抬手接住了劍身,鋒銳的劍刃就這么被其握在手上,根本沒辦法造成任何傷害。
“蘇嵋,退下。”
唐書看著眼前師妹,語氣稍微加重了一些。
女子面上冷意不減,但在看了一眼唐書之后還是將長劍給收了回去,同時對著秦長魚說道:“下次,管好自己的嘴。”
秦長魚挑了挑眉,冷笑一聲,沒有理會。
寧北看了一眼唐書和蘇嵋,心中知曉那夜的談話唐書并沒有對外人講,這是他們兩個之間達成的默契,是對于未來的謀劃,在目前來說,還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小輩之間的吵鬧長輩自然是不在意的,無論是趙三金還是廣陵道的那兩位道長都沒有將目光放到他們的身上,下方的戰局還在繼續,轉眼之間又是一位紫袍修士被譚沅所斬殺。
中山軍的鐵血軍魂一往無前,如同滾動的車輪碾碎了攔路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