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姜軍想死的心都有,感覺天旋地轉,他到底是誰啊?是出來混的?可混到任何地位,也不可能有資格與父親對話,別人不清楚父親的地位,自己還不清楚嘛?
那是省城南山會成員。
可以說是站在本省商業最頂端的十三人之一。
一切牛鬼蛇神都是垃圾!
難道他是誰家的公子?
也不對,省城的公子哥都認識,根本沒有這號人物,到底是誰?
“還搶?”
丁闖上前一步。
“不搶了,真不搶了,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惦記她。”姜軍迅速雙手合十,露出如喪考妣的表情。
還搶個屁啊。
父親是最大的靠山,連父親都擺平不了他,還怎么搶?
其他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家伙,比想象中還要恐怖。
“滾!”
丁闖簡潔說出一個字,拉住周琳琳的手回到瑜伽館,畢竟是南山會成員的孩子,面子還是要給一些,當然,也局限于這次,再敢纏著,還揍他。
“軍哥,他是誰啊?”
“叔叔都管不了?”
“沒聽說誰姓丁啊?”
這些人都紛紛圍上來。
姜軍依依不舍盯著周琳琳背影,看她進入瑜伽館,心都要碎了,雖然剛認識她不足一個星期,但已經確定,是今生最愛女人,就這樣拱手讓人。
暴躁吼道:“你問我,我他媽問誰?誰能想到,她一個開瑜伽館的,能有這種男朋友??”
“琳姐,你男朋友好帥,太帥了,他有沒有弟弟或者哥哥,給我介紹一下!”
“琳琳,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
“那個姜軍確實煩,害的我們都沒辦法正常上課,周老師,你男朋友真厲害,連大巖集團的公子都敢打,他家里是哪個集團?”
兩人剛進門,周琳琳就被瑜伽館的學員和老師團團圍住,她們一直在樓梯和樓上觀看,這些天早就知道姜軍身份,但此時更好奇丁闖身份。
不愧是能讓周琳琳死心塌地的男人,確實不同凡響。
周琳琳滿面尷尬,敷衍道:“他是自己做生意的,大家快去上課吧,等會兒這堂課就結束了,還有其他學員要來,抓緊時間。”
廢九牛二虎之力擠進辦公室。
但學員們的議論并沒停止。
“趙姐,你還想讓周老師做你兒媳婦,還做不做了?”
趙姐老臉一紅:“還說這個干什么,就是一句玩笑話,你們還當真,沒勁!”
“哎哎哎,周老師是他是做生意的,你們猜做多大?”
在議論聲中。
丁闖和換好衣服的周琳琳走出來,與學員們打了聲招呼,出門離開。
周琳琳仍然不敢開車,也不是不敢,主要是舍不得,所以二人只能乘坐出租車離開,沒有去外面,一起去菜市場買菜,然后回家做飯。
剛吃到第一口,丁闖就后悔了,默默感慨老天還是公平的,把周琳琳所有優勢都給了臉和身材,其他方面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白糖土豆絲,說是絲滑。
辣椒炒肉放靈魂調料芥末,說要提味。
羊肉冬瓜湯還不錯,端上來竟然是涼的,里面還有冰塊,說是保鮮。
唯一能吃的可樂雞翅,需要扒皮。
最后,她還滿眼期待的問一句:“不好吃嘛?”
丁闖一臉崩潰,默默走到廚房,親自下廚。
東山別墅,姜家。
餐桌上也擺著飯菜,相比較周琳琳的飯菜,更是人間折磨。
這里五菜一湯,腰果蝦仁、素炒青菜、溜肉段、魚香肉絲、地三鮮、小白菜牛肉丸湯。
色香味俱全,香味四溢。
共同點是,都無心吃飯。
“哎呦喂,我的兒子啊,丁闖怎么這么狠心,把你打成這樣,跟媽媽說疼不疼?”一名身著華貴的婦人,雙手捧著姜軍的臉,眼淚在眼眶打轉。
她又轉頭道:“云飛,你說句話啊,咱們兒子從小舍不得打、舍不得碰,如今被外人打成這樣,難道就這么算了,你看看,要不是坐在家里,我都不敢認他!”
姜軍歪著頭,一副委屈模樣,臉已經在腫脹起來,胖了一圈,隱約間可見手指印。
座位上,坐著一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眉眼低垂,因為在家里,穿著便衣,體態稍胖,戴著眼鏡,看起來像是知識分子。
事實也確實是知識分子,在三十年前就留學歸來,按照學歷看,算是國內最頂尖的一批人。
姜云飛看了看兒子,也心疼,電話中說的不清楚,丁闖輕描淡寫說給幾巴掌,誰知道能打成這樣,臉都紫了,一看就知道是皮下淤血。
冷聲道:“活該,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閑,還要搞樂隊,還想當明星,你看看自己,是當明星的材料?竟然把樂隊搬去搶人家女朋友,你被打的時候,樂隊有人出手嗎?交的都是什么臭魚爛蝦!”
妻子珍芳心疼道:“哎呀,孩子都這樣就別說他,他還小,吃一塹長一智,剛剛回來就說要解散樂隊,孩子成熟了,云飛,雖然這件事是小軍唐突,但丁闖也不應該動手打人,更不應該打這么狠,要是傳出去,你也丟人。”
“就是身為南山會成員,也要友愛互助,這么多年還沒聽過誰動手欺負誰,他還沒加入南山會,就這般狂妄,以后還了得?”
姜軍委屈道:“媽,別說了,挨打我認,是我不對,你們吃吧,我上樓休息一會兒。”
姜云飛聽到樓上傳來關門聲,默默嘆息一聲,沉著的臉也垮掉,緩緩道:“他是老秦推薦的人,而老秦又是會長的最大競爭者……”
珍芳不快道:“那我就去找老秦,推薦的是什么人,竟然動手打人,流氓嘛?”
姜云飛道:“還真是,六合的所有地下人物,都歸他掌控。”
說著,擺擺手,這些都不重要,地下那一套根本上不了臺面,又道:“老會長退意已決,那條線上秦天朗、魏國慶、高建國、陳萍家里的人或多或少還在,另一條線有金飛撐著。”
“就剩下我們這里,人是夠多,可沒有老會長主持大局,沒辦法凝成一股繩啊。”
珍芳沉默了,雖然是家庭主婦,最大工作就是出去打麻將,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從南山會的發展歷史來看,陳萍也好、金飛也罷,都是后來者,最開始只有那五個人,而今除了老會長之外,其他四人都是晚輩接手,比如姜云飛就是。
晚輩沒有當初“創立”時的天然親密,平日里被看做一個派系,但老會長不在,萬一秦天朗或者金飛上位,很容易被擊潰。
屆時可能會面臨著重新站隊的問題。
這種時候,與任何派系的人發生矛盾,都不明智,哪怕是一點矛盾。
“但也不能這樣被他欺負!”姜云飛忽然開口,看到兒子的樣子,就忍不住心煩意亂,又道:“咱們沒辦法動,有人能動!”
說話間,拿出電話,詢問一圈,又等幾分鐘,手機發來條信息。
他道:“現在讓兒子去金澤會所。”
珍芳被說的一愣,當然知道金澤會所,北方有“洗浴文化”金澤就是省城最大的一家澡堂。
詫異道:“去那里干什么?”
姜云飛重重道:“找金陽,你送他去!”
半小時后。
姜軍圍著浴巾走進澡堂,這里很大,足有四五百平,還只是一層的面積,他直奔三個溫度不同浴池中,三十八度的。
剛剛進入,引來周圍一陣陣目光,鼻青臉腫的樣子,想不吸引目光也難。
“小軍?”
旁邊傳來一道聲音。
姜軍看過去,眼前一亮,隨后尷尬道:“金叔,你怎么在這?”
兩人年紀相差不大,但由于金飛與姜云飛平輩論交,他需要叫一聲叔。
金陽抬手指了指:“臉怎么弄的,讓你爸打了?”
姜軍坐過去,干笑道:“不是我爸,是讓丁闖打的。”
關于這點沒隱瞞,隱瞞倒顯的刻意。
“誰?”金陽一愣:“丁闖?”
姜軍尷尬點點頭:“我喜歡一個女孩,沒想到是他女朋友,當時不知道他是丁闖,說了兩句過火的話,被他揍了,我爸說大家都是朋友,就算了。”
“草!”
金陽/根本沒多想,鄙夷道:“放心,你爸不給你出氣,我給你出氣,正好看他不順眼,要找機會揍他。”
隨后把手機拿起來,上面包著防水袋,找到丁闖號碼,撥過去,粗鄙道:“小癟犢子,給你半個小時,來金澤找我,記住,就半個小時,過時不候。”
不等回答,掛斷電話,又笑道:“等他來,隨便打,叔給你撐腰,呵呵。”
“真的?謝謝叔!”姜軍頓時心花怒放,拿起茶杯給倒茶。
“小事,一根手指玩死他。”金陽隨意接過茶杯,看向前方:“別急,看電視,等會他就來了。”
姜軍熱血沸騰,可看到電視上內容,傻眼了。
尷尬道:“金叔,這足球有什么好看的……”
金陽笑道:“可以積攢怒氣值,等會兒丁闖來,可以多發火。”
姜軍覺得好像很有道理,徹底坐穩觀看:“這場踢小日子過的不錯的本,輸了正常,怒氣值攢的不高,如果踢月男輸掉,我能變身。”
金陽轉頭看了看他,崩潰道:“踢月男還能輸?臉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