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消息,三人絲毫不掩飾慶幸,自己沒辦法對付丁闖,更迫于他的勢力不敢叫囂,可以背地里偷偷詛咒他。
“也未必。”
光頭佬高深莫測回道。
如果說丁闖會輸的很慘,一定關門,豈不是也在表達自己沒用,丁闖是個強大、不可戰勝的敵人,才能證明當初自己的選擇多明智,正如孫哥手被剁掉一樣。
“目前只是丁闖個人出招,他的身份背景還沒有發力,如果猜測的沒錯,丁闖下一步動作極有可能通過關系,向鄭總施壓,迫使鄭總收手,畢竟美味齋每天的盈利上萬,是不菲收入……”
三人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黯淡了,要一直壓著丁闖打才痛快,他還能反擊就沒意思了。
米勒又試探道:“那……鄭總能扛住嘛?”
丁闖的背景都沒搞清楚,他們心里很沒底。
“能!”
光頭佬嚴肅回道,無論能與不能,都要說能,說不能,立場就出了問題,一旦傳到鄭閑耳中,會吃不了兜著走。
嚴謹道:“丁闖的背景再如何通天,畢竟是在外地,在海連,是鄭總的主場,不要說是他,就連他父親來了,都未必管用,你們以為心生會所能開到今天,是憑借運氣?”
潛臺詞是鄭總也有人脈。
三人了然的點點頭。
光頭佬見火候已夠,笑道:“根據現在的力度推測,最多三天,丁闖就會敗下陣,他與鄭總之間如何達成和解暫且不提,你們,可都是有功之臣!”
“我們……?”坐在最左側的鴨鴨詫異道。
整件事情中,除了挨揍之外,什么都沒干,怎么還有功了?
“太年輕。”光頭佬搖搖頭,一副長者姿態:“凡事不能看表面,要看核心,在此之前,丁闖在海面夜場圈內風頭無量,人人都會給三分薄面,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鄭總一定要對付他?”
三人瞪著滿是求知欲的眼睛。
“為了名聲!”光頭佬重重道:“鄭總壓下能讓夜色關門的丁闖,這就是名聲,側面證明鄭總實力,一方面震懾其他競爭對手,另一方面,也在證明,心生會所更安全,這些都是沒辦法用金錢衡量的!”
“而,這件事是因你們而起,最終結果是鄭總想要的,你們不是功臣是什么?”
米勒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比剛才更加濃烈,如此說來,如果要不是自己與丁闖產生過節,鄭總不可能有提升名聲的機會!
確實有功!
思維轉換很快,拍馬屁道:“光頭哥,您才是有功之臣,要不是您受傷,鄭總不可能出手。”
“對對對,鄭總從來不正眼看我們,是因為你,你有功。”
“我覺得,鄭總一定會重重獎勵你,與我們關系不大。”
舒服了……
光頭佬的最終目的,是讓他們夸自己,拍自己馬屁,單純的住院太無聊,每天聽他們拍馬屁當成游戲。
擺擺手,謙虛道:“歸根結底,是因你們而起,丁闖如果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會因你們結束,與我關系才不大,這幾天,你們可以想想要什么了,只要不過分,鄭總都會滿足。”
這點倒不是胡編亂造,而是在丁闖認慫之后的必然結果。
話音落下,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光頭佬下意識看去,但看到進來的人,全身緊繃、目光呆滯,一時之間忘記呼吸。
米勒三人由于角度問題,并沒看見,倒是聽見開門聲,以為是護士進來換藥,沒多想。
興奮道:“我們哪有資格提要求,應該你提,你才是鄭總的心腹,我覺得,不用提,鄭總都會讓他給你道歉加賠償!”
“這是必然的,光頭哥沖在抗擊丁闖的第一線,居功至偉,讓丁闖給光頭哥跪下都不為過,呵呵……”
“他不是有背景嘛?他不是很厲害嘛?用不上一個星期,就會跪在光頭哥面前,光頭哥,到時候請允許我們站在身旁,借你的光,就當丁闖也給我們跪下了,呵呵……”
三人越說越激動,眼前已經出現畫面,幸福感快要溢出身體。
“閉嘴!”
光頭佬毫無征兆的暴躁吼道,聲若驚雷,嚇的后背瞬間濕透,他們還提自己?把我架在火上烤?恨不得他們千刀萬剮。
只是現在不是時候。
他顧不得身上的傷,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哆哆嗦嗦道:“丁……丁總,您怎么來了?”
丁總?
三人沿著光頭佬的視線看去,當看到側方站著丁闖,全身像是觸電一般,毛骨悚然,米勒全身一顫,身體不受控制從輪椅上掉落,雙膝著地,跪在地上,想站,不敢動,想說話,又不敢開口,只能默默保持這種姿勢。
另外兩人臉上毫無血色,呼吸急促。
前一秒還是丁闖跪地認錯的形象,后一秒,就變成他拿菜刀躲孫哥的樣子……
“來給你們跪下認錯啊,想要怎么認錯,我代丁總給你們跪下。”唐紅似笑非笑開口。
丁闖略顯無語,沒想到進門聽到這種話。
“我……我沒說,是他們說的!”光頭佬發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
之前對丁闖只是忌憚,可知道孫哥被剁手之后,就演變成恐懼,不怕丁闖有背景,就怕他有背景還敢蠻干,被他剁了,想說理都沒地方說。
“我們……”
三人差點背過氣,萬萬沒想到被出賣的如此干脆。
趕緊道:“我……我們在開玩笑,不是認真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往心里去。”
“丁總,我掌嘴,你聽響不響!”一名鴨鴨在俱樂部外打出經驗,毫不客氣往自己臉上扇巴掌,打臉總比剁手好。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打,對不起……”米勒緊跟著抬手。
剩下一名鴨鴨見狀,同時開始。
光頭佬看著他們三人,思考片刻,也學著他們的樣子,緩緩抬手。
唐紅眼里滿是譏笑,從沒把鄭閑看在眼里,更別提他們,該有的格局還是有的,不至于親自出手,只是冷眼旁觀。
“算了。”
丁闖讓他們停手,對于他們,沒有半點折磨的欲望,段位太低,直接道:“認不認識捅你們的人,誰的人?”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找到這個人,對付鄭閑可以事半功倍,當然,如果他充當對付鄭閑的排頭兵。
自己不介意,先與鄭閑商量把他解決……
“不認識,陌生面孔,沒見過!”光頭佬迅速回道。
“不認識。”
“不認識。”
另外兩名鴨鴨下意識搖頭。
米勒急促道:“我只看出來年紀不大,帶著鴨舌帽,長什么沒看見…….難道,不是你的人嘛?”
他們仍然認為是丁闖讓人出手。
丁闖把他后半段忽略,聽到鴨舌帽,腦中閃過一副形象,昨晚在瀚海走廊里,偶然看到的那名青年。
凝重道:“長什么樣?說他的具體特征。”
光頭佬沒看清,只是躺下之后看到背影。
米勒描繪道:“身高與我差不多,戴著鴨舌帽,只能看到半側臉,中等身材,穿著休閑裝,不過身體看著很有力量,還有……”
丁闖聽完,腦中嗡的一聲:“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