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林輕斥一聲,舞動長劍,弈天劍訣被他運轉到極致,劍氣如龍席卷!
由混沌開天經所練得的七象之力,被他夾雜著無畏拳意,悍然施展!
刷地一聲,那道劍氣從鐘凌道和無計公子身邊狂飆而過!
鐘凌道驚呼一聲,縱然僥幸飛起,卻也被劍氣掃中,切下一只臂膀!
而無計公子因過度催動道一仙訣,氣力修為幾乎空虛,好運便沒有那么好!
他被孟林的劍氣橫切而過,雙腿直接斷開,痛哼一聲,栽倒在地。
“鐘長老,你……”
鐘凌道對忘記把無計公子順手帶起之事,后悔不跌,道:
“公子,此事怪我!屬下愿受一切責罰!”
無計公子看透譚化元的想法,無力地道:
“譚宮主,我為助你已丟了一雙腿,你想退兵便退吧……鐘長老,先不要請罪,當務之急快帶我回屬地醫治!”
鐘凌道把計家修士留給譚化元,面色復雜地帶著無計公子退出大荒城前的戰場!
孟林停下長劍,趁機調息了幾下,對無計公子能識大體的舉動朗聲贊嘆,道:
“公子妙計安天下,賠了雙腿又折兵!計元兄,一路走好啊!”
無計公子伏在鐘凌道背上,被譏諷得噴出一口鮮血,道心受損。
“鐘長老,別理會他,快走……”
譚化元望著鐘凌道二人斷然遠去的背影,低聲罵了一句,下令讓正道聯軍停手,道:
“孟殿主,你想如何談?”
孟林揮手示意,讓鎮魔殿修士停下動作。
“我沒有談判的興趣,我的要求是把侵襲鎮魔殿屬地的人都趕出去!”
譚化元皺著眉頭表示,他們可以退,但孟林今后不能再擔任鎮魔殿主!
“整個東土的平民,已經被你們鎮魔殿所吸引,你對平民是蜜糖,對其他仙宗和世家來說卻是砒.霜!”
孟林呵呵一笑,提出兩個條件,道:
“第一個條件:三日之后,我宣布隱退十年,十年之內,東土神洲凝魄境以上修士,不得再隨意出手!”
見譚化元不動聲色,他又正色道:
“第二個條件:十年之內,你飄渺神宮也不能再鼓動其他世家,給鎮魔殿搗亂!”
譚化元想了半刻,沉聲道:
“我答應你!那就一言為定!”
孟林卻玩味一笑,道:
“我不信你,我們雙方共立道誓!”
譚化元面色發沉,與孟林商議一番,各自發下誓言!
發完道誓,譚化元向四周修士命令了幾句,心灰意冷地撤退而去!
孟林從儲物袋內取出一顆紅彤彤的丹藥,扔到口中,道:
“都別閑著了,把之前分給你們的靈丹都拿出來用吧?!”
許增壽向“正道聯軍”呸了一口血沫,耷拉著一只手臂,道:
“狗入的,總想著來跑到我們這里咬幾口!還不是被我們打走?!”
孟林調息完畢,向葛光振傳音,道:
“老葛,接下來就看你們的表演了!”
葛光振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大聲道:
“公子,您就看好吧,絕對不會讓他們舒服地走!”
此后兩日,正道聯軍灰溜溜地一路南行,每退回一個城池都遭到了之前暗藏在城內修士的報復!
雖然無人被殺,但卻有多人受傷!
譚化元礙于道誓,只好黑著臉盡力約束部下,催促大部隊盡快脫離這個“苦海”!
此時,這些原本想來撿漏的世家,和飄渺神宮一道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到經過山水城之時,譚化元傳令,只派遣了兩位修士去接回在城中鎮守的修士。
一路疾行,各自回到屬地恢復!
此戰,“正道聯軍”不敗而敗,鎮魔殿不勝而勝!
鎮魔殿下屬的五大城邦,一夜之間盡皆收復!
鎮魔殿主孟林的聲望,一時無兩,隱然已成正道仙宗的新興年輕領袖!
可是,第四日,鎮魔殿向外通告了一個震驚天下的消息。
“鎮魔殿主孟林,為追求大道專心修仙,自即日起,從殿主之位暫退十年!”
鎮魔殿英靈堂。
孟林在前,許增壽、宋河、葛光振等在后,一起向前鞠了一躬。
孟林把手中的清香插在石案上的香爐中,凝望著寫有阮廣志的靈位,輕聲道:
“阮師兄,請在英靈堂好好看著我們。這天下,將來必如你所愿!”
出得英靈堂,氣氛有些沉默。
許增壽輕咳一聲,道:
“殿主,你若隱退,明面上鎮魔殿要讓誰來主持?總不能讓我們三個吧?!”
孟林在督促許增壽在《仙門秘錄》刊登消息之后,便一直未明確對下一任殿主之事表態。
其實,他是屬意喬宗巖來代任殿主的。
可惜,喬宗巖仍在昏迷之中,無法行事。
思來想去,所熟悉的人中,或許只有一個人能當此大局!
孟林眉頭微皺,向身后三人交代道:
“三位,我去一趟蒼山派,之后再確定代任殿主之事!”
許增壽似乎明白了孟林的所思所想,輕嘆一聲,拱手道:
“殿主,一路小心。”
白清兒在大殿之外,攔住孟林,道:
“你要去哪里?”
孟林溫和一笑,道:
“我去一趟蒼山派,辦點事就回來。這幾日,你讓小帆帶你在大荒城附近轉轉。”
其后,他在自身施展了一個避神術,催動凌虛步法,風馳電掣一般,于兩日之內到達蒼山派。
蒼山派大殿。
孟林已利用幻形訣,變化為青竹道長的容貌,被看守山門的執事弟子請到大殿之內。
郭銘昆、黃真望、陳芝龍、周法鑫等蒼山派一眾高層,正坐在里面談事情。
郭銘昆望著孟林的一身道袍裝扮,寒暄幾句,道:
“青竹道長,今日所來有何要事?”
孟林甩動拂塵,一臉正氣道:
“我不為其他,只是實名舉報蒼山派大師兄陳芝龍,勾結外宗,妄圖陷蒼山派于不義!”
陳芝龍聽此,腦袋嗡地一聲似要炸開,氣呼呼地道:
“這位道長,你是何人?凡事要講證據,請不要血口噴人!”
黃真望知曉孟林的真實身份,仰頭咕嘟嘟灌了一口靈酒,笑瞇瞇地道:
“青竹老道,你說他勾結外宗,妄圖陷蒼山派于不義,可有證據?”
郭銘昆心中納悶,不知道孟林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見多人在場,也不好揭開孟林的身份,只好應和道:
“黃師叔說得對,你有何證據?”
孟林搖晃著腦袋站起,在大殿內踱步而行,神情大義凜然,嫉惡如仇道:
“陳芝龍與那鎮魔殿主孟林交好,數次出行,逗留多日,不知密謀些什么!長此以往,豈不是把我蒼山派綁到了鎮魔殿這架馬車上?”
頓了一頓,他唏噓道:
“要知道,鎮魔殿那幫小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雖然它被正道認可,但這次愣是把飄渺神宮惹起,再掀大戰!”
一向精明的周法鑫,忍不住替陳芝龍說話,重重拍了一下座椅把手,站起道:
“他們打他們的,關我們蒼山派什么事?!喂,你這道長,你還沒有回答陳芝龍的問話,你到底是誰?”
“是啊!這牛鼻子是誰啊?這么牛氣哄哄!”任務閣新晉長老,表態道。
孟林搖了搖頭,端起黃真望座位旁的茶盞,飲了一口靈茶潤嗓子,道:
“在下道號青竹。身份嘛,讓掌門告訴你們!我想說的是,若一直放任陳芝龍如此輕率行事,豈不是陷蒼山派于危地?”
黃真望輕斥一聲,瞪了孟林一眼,輕喝道:
“把靈茶給道爺放下!那是我的!”
孟林嘿然而笑,舉起長袖不以為意地擦去嘴角茶漬,道:
“你不是飲酒的嘛!這靈茶放你這里就是浪費,我喝了才讓它更有價值!”
郭銘昆向周法鑫虛按一下,示意他坐下,為孟林打圓場道:
“青竹道長,是我蒼山派的客卿長老,平日間由我接洽,此事黃師叔可以證明。道長,你的客卿令牌還不亮出來?”
孟林懶洋洋地坐回座位,把令牌拍到石桌之上,不悅地道:
“隨便看!”
郭銘昆皺著眉頭,向孟林傳音問詢,道:
“林兒,你這是為何?”
孟林眼含笑意,答道:
“弟子這不是從殿主位子上暫時退了下來嘛,我想跟你借人。”
周法鑫不客氣地向令牌招了一下手,把令牌攝到掌心,細看道:
“像煉器閣的手藝,孫長老,你鑒定一下?”
煉器閣長老孫盛達,接過令牌,細心看了幾息,又劍指微動,打出一個小小印法到令牌之上,點了點頭,順嘴問道:
“令牌是真的。敢問青竹道長,你說陳芝龍與鎮魔殿主過往甚密,你覺得仙宗應該怎么對待此事?”
孟林毫不猶豫地道:
“把他革除出蒼山派,以儆效尤!”
黃真望口中的靈酒飲了一半,狂噴而出,把周法鑫衣衫弄濕大半。
“混小……!呃,青竹道長,你說的是當真的?”
孟林眼睛上翻,看也不看黃真望驚訝的眼神,道:
“自然當真!”
陳芝龍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以手指著孟林,氣急道:
“你這牛鼻子老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你就對我狠咬,你到底是何居心?!”
之后,他氣不過,想以黃真望當擋箭牌,道:
“要說過往甚密,黃長老只怕比我還要密。這次譚化元挑起的戰事中,黃長老還親自出手了。你怎么不說他?”
孟林臉色微黑,尷尬地甩了一下拂塵,坐回座位,端起靈茶,沒底氣道:
“我打不過他……只好先從你下手。這蒼山派的規矩,不能從我們手里爛了。郭掌門,你說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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