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又是半個月……
關外戰場凄風血雨,荒獸全面撤退,成片的老弱婦孺走出雄關,背影孤獨,在流血的戰場上翻找親人的蹤影,只求能尋到半具殘尸,帶回去安葬。
數日后,數不清的殘尸爛肉堆砌而成一座接著座大山,蒸騰著滔天的煞氣,血腥氣鋪天蓋地,遮蔽蒼穹。
“轟隆!”
他們被戰火點燃,熊熊燃燒,整片荒原血紅血紅的,映照出仇與恨,落在守城士兵的眼中。
他們心緒激蕩,默默哀悼,很快前所未有的放松,大口喘息,深刻體會到在超級大戰中活著多么不易。
大戰落幕,雄關平靜。
金色榜單依舊懸掛在蒼穹下,前一萬名將要昭告天下,當然很快會有一場盛大的冊封盛典!
關內看似喜氣洋洋,實則暗涌流波。
祖上路與現世路,依舊是熱門話題。
徐沁一臉疲憊從重病養傷區走去,聽到滿城的流言蜚語,她清楚鈞天人生意義最重大的時刻將要來臨。
事實上,她也不想讓鈞天參與進來,贏了好,輸也好,都要經受滿世界目光的炙烤。
“冊封軍候,真的就可以相安無事了嗎?”
徐沁獨身一人漫步在街道,很想讓鈞天離開,隱藏起來過與世無爭的生活,但這樣的話就能風平浪靜
徐沁美麗的臉頰上堆滿憂愁,就算鈞天選擇避開這段危險時期,同樣也失去重要機遇,修行路本就是逆天而行,把握不住機緣,未來崛起會更難。
她剛剛返回家中,換身衣裙要去霸刀軍團探望鈞天,然而虛空中突然傳來恐怖的吞吸力,將她關在一間密室中。
“師尊,您這是干什么?”徐沁怔了怔。
“徒兒,最近這段時間不要外出了,我在密室里面留下了一些重要資源,助你修行,早日塑造出道家天胎。”
冰老蒼老的話語傳來,以他的能耐可以給予徐沁最好的成長環境。
同樣,他在軍閥同盟會的朋友告訴他一些事,天族,景家,孔家,黃家,丁家,這幾大巔峰勢力已經盯上了鈞天,徐沁和他不能走得太近。
否則一旦殃及魚池,難免遭遇不測。
“我不要,我不要待在這里面,師尊放我出去。”
徐沁心急如焚,能讓冰老忌憚到了將她軟禁在里面,可見雄關接下來要掀起一場大風暴,鈞天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為師是為你好,等待度過了這段時間才能出關。”
冰老嘆了口氣,徐沁和鈞天的關系太深了,昔日也是她把鈞天帶到這里的,難免被人關注。
事實上不僅僅這些勢力,昔日張遠山聯合各大頂尖軍閥,抗衡仙人洞的意志強行開設祖上路研究機構,練廢了一大批奇才!
現如今,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言稱這些奇才都是廢物,和鈞天沒有任何的可比性,練廢了只能說是廢柴,憑什么讓張遠山背鍋?
此事鬧騰出的風暴不小,已經激怒了這些族群的掌權者,他們不會看著鈞天崛起,更不會讓他為祖上路正名!
當然,他們沒有把賬目算在造謠者的頭上,全部都算在了祖上路的頭上!
景家,古老的星空神池中,景天的冷眸掃視四周,昔日差點得逞的畫面歷歷在目,若非徐沁阻擋或許云汐已經懷有身孕。
現如今他要在這里,完成星空戰體的修行,登上軍候爭霸戰,粉碎鈞天,一雪前恥!
“開始吧!”
景珠親自坐鎮培養景天,對于云汐她已經失望透頂。
當年是她將云汐帶到星月洞天,給她予最強的修行環境,給予她世人羨慕的生活。
然而云汐是如何回報她的?不僅沒有按照她的要求親近景天,參與軍候爭霸戰,反而現在在沖刺入道級!
她對于云汐越發的厭惡了,從景子萱被鈞天打死街頭時刻就開始了,以至于現如今都想要廢掉云汐,讓她回歸之前的生活。
“當年真不應該眼睜睜看著金霄帶走鈞天,應該直接按死在黑風暴里,否則豈能有現在的事?”
景珠無比的悔恨,當年金霄那點小動作豈能瞞得住她,不過她什么都沒說,默許了金霄的做法,顯然從那個時候開啟,景珠已經安排好了云汐的未來。
但是一切,都與她預想中的不同,景子萱的死亡已經無法挽回,特別她隱晦感覺到,云汐似乎已經知道了某些真相!
“煉化這這些圣源液,有一絲希望開啟星空圣眼,就算是部分威能也相當了不起!”
銀家方向,一群族老對于四四四四壓制銀圣浩始終耿耿于懷,該族花費了血本弄到一些圣源液,要助銀圣浩登臨絕顛。
“好啊,到時候哥哥肯定可以鎮壓了云天。”銀彩蝶很是興奮。
靜坐在密室中,氣質尊貴的銀圣浩皺眉,道:“我和云天又不是仇家,更沒有深仇大恨,你為何抱有殺意?”
“誰讓他壓著你,還搶走了小獅王……”銀彩蝶憤憤不平。
“他能斬殺幾位超級天才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還有小龍王如果依靠運氣就能斬掉,那血龍族豈能稱得上無上王族?”
銀圣浩斥責,這讓銀彩蝶無比的委屈,不過轉眼間想一想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師妹,你和云天到底什么關系?”
雄關天霞洞天官邸,丁陽榮剛剛參與軍閥聯盟會返回,找到了江凝雪,問出了壓在心里的疑惑。
“曾經在北極有過一面之緣,沒有什么交情。”
江凝雪平靜回應,她正在研讀大道經書,為塑造道家天胎提前做準備。
“哦,原來是這樣,那么他的生與死也和你無關了。”
丁陽榮英姿勃發,七色戰甲籠罩他強健的肌體,沐浴璀璨圣光。
江凝雪已經告誡過鈞天了,她也清楚丁陽榮心胸狹隘,沒有繼續說什么。
“凝雪師妹,云霧山莊的莊主精通祖上路的修行之道,自小又培養你生命起源,改善本質,說起來到頗有一些神秘色彩,為兄很想了解他的真實來歷。”
此刻的鈞天還不知道外面因為他的事鬧得天翻地覆,萬般殺機指向戰功榜第一,山雨欲來風滿樓。
“偉大的主上,您已經修成了天龍八音的前五招,能不能放寶兒出去?”
墨寶兒的哀求聲傳來,她已經被關在里面半個月了,無比渴望自由。
“你在里面閉門思過,好好想一想什么才是合格的坐騎!”
鈞天絕不會輕易把她放出來,墨寶兒竟然昧著良心盜走了兩樣最貴重的寶物,非得把她關個一年半載。
“嗷,主人我錯了,寶兒知錯了,未來肯定老實本分讓你拉車……不!是寶兒為主上拉車,盡心盡力侍奉,什么條件都能答應。”
墨寶兒捉急的用頭撞墻,紫色眼瞳閃爍淚花,悔的腸子都青了,什么都沒有撈到也就罷了,現在還被關押在小籠子里,本公主的人生為何如此悲慘。
鈞天封印了雙耳,認真研究天龍八音!
這門神通高深莫測,牽扯的層面極深,想要全部吃透比較困難,特別接下來幾門招數,需要更強大的生命本質才能接觸到。
如此來論,入道之后才能徹底修成天龍八音。
這門無上音波攻擊術,道法通神,研究的越深發揮出的威能越強。
蘇長青以真龍圣藥洗禮肉身,進步更為驚人,對于天龍八音也有所掌握。
與負傷的王獸廝殺一場,他倒不擔心境界不穩,每日吞掉大量龍氣精華,儲藏底蘊,爭取早日踏入通天境九重天。
這一日,霸刀軍團來了數位氣勢強大的起源者,驚的一些新兵毛骨悚然,覺得在面臨洪荒猛獸。
前方一行三人,領頭的是一位紫袍青年,身材欣長,手搖折扇,氣度非凡,無論走在哪里都是焦點。
至于他背后跟來的兩位強者,皆是通天境領域的存在,強大懾人。
老海身為軍需官第一眼就認出了紫袍青年的來歷,眼皮頓時一跳,這尊神仙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快去通知楊逍長老,就說軍需處的三公子來了,他是天翔的結拜兄弟!”
老海的臉色陰晴不定,軍需處被三位長老共同執掌,他們可以說把控人族的經濟命脈,權威通天!
至于白雨辰是軍需處三長老的親子,豈能屈尊來到霸刀軍團,絕對是沖著鈞天來的。
“云天在什么地方?讓他出來見我。”
白雨辰立在原地,掃視四周張望的士兵,語氣淡漠發布命令。
“哎呦,原來是三公子大駕光臨。”
老海臉上堆滿了笑容,快步迎了上去,哈哈大笑:“我們霸刀軍團真的是蓬蓽生輝,您找云天是否有什么要事?他目前正在閉關。”
“立刻將他喚醒,我有一份絕密文書需要他簽訂。”
白雨辰從虛空寶物中取出一張潔白如雪的紙張,每一個字體都閃耀出燦爛神光,等閑強者根本看不清楚寫的是什么。
“云天已經閉關半個月了,正在參悟神通,這份文書我可以代為轉交。”
老海壓制內心的火氣,云天在怎么說也是戰功榜第一,可是白雨辰的言語未免太傲慢了。
“你是個什么東西,這份文書也是你的狗爪子可以觸碰的?”
白雨辰冷眼掃他,肉身蒸騰出璀璨道痕,沉重如同山岳向前鎮壓而來。
“啊!”
老海慘嚎,根本擋不住頂尖入道領域的白雨辰,被打的橫飛出去,腦瓜子流血。
“什么?老海!”
鵬九萬大驚失色,推開人群沖了過來,道:“你們是什么人,也太目無王法了,還敢在我們霸刀軍團傷人。”
“王法?”
白雨辰冷冽道:“膽敢搶奪絕密文書,信不信我現在就地正法了他?”
“你血口噴人!”
鵬九萬面容鐵青,指著白雨辰的手指頭都在發抖,這狗東西也太霸道了。
“奉勸你一句,別對我沒禮貌,立刻將云天叫出來,否則你們要是耽誤了差事,都給我去蹲大獄!”
白雨辰一臉的頤指氣使,探出的大手抽向鵬九萬的面孔,要給他一個教訓。
剎那間,一座營帳涌現而出龐大的威壓,震的白雨辰身軀亂顫。
與此同時,營帳中呈現出鈞天的身影,冷冽的瞳孔望向外面,掃視著白雨辰他們。
白雨辰可不是吃虧的主,通體能量鼓動,道痕滾滾呼嘯而出,震開了壓制,沖向了帳篷中,展開反擊。
鈞天大袖一甩,體甲戰力復蘇,輕而易舉壓制住了白雨辰。
白雨辰大怒,他堂堂入道級強者還壓不住龍象?
只不過任由他祭出種種手段,始終擋不住立在帳篷中的灰發少年,這讓他無比憋屈。
他也猛地扭頭,很想質問來的隨從,為何不出來相幫?
但白雨辰懵逼了,兩位強大的通天境強者,目前被蘇長青的左右手壓在肩頭上,將其按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你,你們……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白雨辰眼神陰冷,他從未如此憋屈過,偏頭望向鈞天,面目猙獰,指著他怒罵出聲。
“瞎指什么?誰給你慣得臭毛病,給我立正說話!”
鈞天立在營帳中,一聲冷哼,口鼻濺射白色氣流,看似平平無奇,實則無孔不入,猶如無數天龍鉆到了白雨辰的身軀中,吼的他都要原地爆炸!
“啊……”
白雨辰無比的恐懼,全身流血,顫栗的哀嚎出聲,撲通癱瘓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