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血光蔽日,壓蓋數十萬里河山,數不清的飛禽走獸紛紛伏在山岳間,強大的史前巨獸都在發抖,深深感到恐懼。
蒼茫大山,寂靜無聲,一切都要歸于毀滅!
路過的大人物膽顫心驚,遙望源頭方向,窺伺到璀璨滔天的身軀,如同可怕的王者在發狂,冷酷的眼神讓他們從頭涼到腳。
難以想象,這是何等逆天的存在發狂,洞天福地都壓不住張遠山的神威,一切的物質都要臣服在他的腳下!
鈞天熱血沸騰,沒想到張遠山會可怕到這等領域中,特別他在張遠山復蘇的神威中,感受到起源經的波動!
張大炮熱淚盈眶,祖山被欺辱了數千年,隨便一個普通的弟子都膽敢出言羞辱,還不是因為祖山沒有底蘊!
但是現在,祖山走出來一位定海神針,威懾一切!
張遠山曾經是雄關護道者,曾經他的強大是毋容置疑的,但是現在這位護道者又回來了,毛孔噴涌的氣血,洶涌震天,搖動漫天日月星。
“啊……”
丁天龍差點嚇死,體內充滿了大恐懼,嘴角不斷溢血,渺小的如同蟻蟲,覺得都要死在這里。
“轟!”
鈞天寒著臉沖了上去,一腳踹飛丁天龍,讓其頭顱砸在擂臺之上。
“啊………”
丁天龍發出凄厲的慘嚎聲,如樹皮般蒼老的面孔都裂開了,天靈蓋濺射出一道血光,染紅了擂臺一角。
圣子勃然大怒,然而在張遠山的神威之下,他什么都沒有說,只能沉默觀望。
一群丁家的長老眼珠子血紅,差點在狂怒中吼出聲,每一個人的心臟都在發抖,但是他們能說什么?
誰都清楚張遠山的可怕,輝煌時代舉世都找不出幾位能和他較量的強者!
丁天龍抱著流血的頭顱,如同萬年厲鬼在哀嚎,面目猙獰的在扭曲。
關鍵時刻,若非他枯老的身軀中有一株生命寶丹化開,吊住了一縷殘存壽元,鈞天這一腳足以送他下地獄!
丁家的人感到無比的憋屈,丁天道的法體都被吼碎了!
一直以來他們高高在上,俯視一切,什么時候受此恥辱,更何況丁天龍被一個小輩踹了一腳。
“轟隆!”
蒼穹顫栗,星空似乎被剝開了,內洞天內震蕩而出恐怖波動,站在鼎盛時代的丁天道走出,每走出一步虛空都結出大道金蓮。
什么是洞天之主?
天胎演繹出內仙府,儲藏大道寶藏,等同于小世界在轉動,輕而易舉可以勾動蒼茫大道,演繹出秩序法則,鎮壓強敵!
丁天道身為洞天之主,他的強大更是匪夷所思了,冷冽道:“師伯,你過了!”
丁天道的威嚴不可觸動,掌握大道圣寶,打出部分圣威,整片洞天的血光被全面壓制住。
圣寶威能不可測,現在在洞天之主的催動之下,噴吐古老的圣威,整片洞天世界都在搖晃,十座傳承山都在哀鳴,一切的物質都要走向毀滅。
“好恐怖!”
此刻,天霞洞天所有的人都變了顏色,圣爐已經在爆發無量神光,照亮了深邃的夜空,像是沉睡的遠古圣人迎來爆發!
通天境的強者都皮骨發寒,覺得一切都要不復存在了,要在圣爐的威能之下全面毀滅。
特別是,有人洞悉到張遠山即將和圣爐撞擊在一起,這不得讓人顫栗了,一旦發生這種絕世大戰,斷然形成難以想象的災難。
“師伯,罷手吧!”默泰山低吼,一旦發生此等碰撞,張遠山絕對會被鎮殺。
他已經壽元不多了,無法和圣爐血拼,殞落之后祖山的一切,都要煙消云散!
張遠山發絲亂舞,如同吼動星海的霸王,他不可能低頭,縱然每走出一步身軀都在搖晃,依舊高不可攀。
“你們想要毀掉天霞洞天嗎?”
內洞天的深處,陸陸續續走出數位身軀佝僂的老者,拄著拐杖,充滿了沉淀萬古的神威,來到演武場區域。
“張遠山,丁天道,你們想要干什么?立刻住手!”
三位老古董冷漠斥責,雖然看起來老態龍鐘,但是帶給人莫大的神威。
老六心驚肉跳,天霞洞天果真有深不可測的底蘊,這都是一群老怪物,都活了上萬年,有的輩分比張遠山還要高。
“張遠山,你一大把年紀了,以為還是年輕時代嗎?還想要和圣爐拼一拼?瘋了嗎?”
一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頭發稀疏,半截身子骨都入土了,論身份是張遠山的師兄。
他惱怒無比,圣爐是什么?舉世才有多少大道圣寶?每一樣圣寶都是沉淀數萬年,甚至十來萬年才能形成的!
天霞圣爐的底蘊深不可測,噴吐的圣威足以毀天滅地!
“有什么化不開的恩怨?偏偏要在這里鬧騰!”頭發稀疏的老者,將拐杖狠狠砸在地上,怒道:“都給我住手!”
圣爐已經歸于沉寂,丁天道轉身返回內洞天。
默泰山擦了把冷汗,但是能看出剛才是張遠山勝出了。
張遠山停下腳步,收斂了氣息,冷漠道:“我雖然年邁,活不了幾年,但還能出手!”
“活不了幾年?”鈞天心頭一顫,他有圣藥,應該能幫助張遠山延續壽命。
張大炮內心有非常不好的預感,難道師尊冒奇險出手,就是為了震懾天下,讓他們安安穩穩成長幾年?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另一位老怪物皺眉,如果張遠山真的搏命,后果將會不堪設想。
護道者的名號可不是白白得來的,當真具備世間最為恐怖的戰力,如果臨死反駁根本找不出幾個能阻擋他的。
亦有人驚異,昔日張遠山為了走上祖上路,廢掉了一切開始重修,只不過現在看來傳聞不可信!
“只要老夫活著的一天,任何人都不能為難祖山一脈!”
張遠山眼底濺射一道冷光,這讓丁天龍心生恐懼,枯老的身軀又崩出一片裂紋,殘軀差點爆碎在虛空中。
“啊……”他痛苦到極點,枯竭的天胎中又飛出來生命寶藥,吊住最終的一口氣。
許多弟子無語,丁天龍到底有多怕死?
丁佳麗臉色陰寒,丁天龍畢竟是她背后的大靠山,現在被張遠山打成重創,能活過三個月都算他高壽!
“張遠山,當著我們的面還要出手,你未免太放肆了!”
頭發稀疏的老者震怒,他們三位都是天霞洞天的太上長老,唯有天霞洞天遭受生死危險才會出關。
確切的說,太上長老有資格約束洞天之主,特別新任洞天之主上位,更需要他們三位點頭才行。
事實上,若非張遠山研究祖上路失敗,他現在也是太上長老,未來的丁天道自然也是。
“三位太上長老,或許不了解里面的內情。”
就在這時間,紫青藍飄然而來,她端莊典雅,衣袂飄舞,對三位老強者行禮。
“祖上走出一位后起之秀,摘得了風云榜第一,丁天龍不愿意承認罷了。”紫青藍回應。
“哦……”
三位太上長老驚訝,能讓張遠山出山,這位弟子有什么特殊性?
他們一個個掃視鈞天,眉頭微皺,總覺得他的臉似乎有些古怪。
單憑青銅面具瞞不住三位太上長老,不過鈞天現在有體甲,雙重配合足以瞞天過海。
“這件事的確是丁天龍做的太過分,云天就是這一屆考核第一,否則遠山師伯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出手。”默泰山也開口了。
兩位副洞主接連為云天說話,引起的轟動有些驚人了,三位太上長老都驚異。
丁佳麗的臉色很是難看,沒想到大限將至的張遠山,還能翻騰出這么大的風暴。
特別是紫青藍不同,她背后的紫家族運昌盛,在雄關內外影響力很大,她的態度足以代表整個紫家!
默泰山又是五大副洞主中最強的,話語權自然極大。
“如果是同代爭鋒,我的弟子要是戰死,老夫不會說什么。”
張遠山冷漠道:“可如果有人膽敢越界為難我的弟子,我這一條命能不能拼掉一個頂尖軍閥?能不能干掉一位洞天之主,諸位如果不信,可以嘗試一二!”
這片區域的氣氛無比的壓抑,特別黃家和孔家的人臉色難看,一位壽元不多的巨頭威懾力太大了,再想要針對云天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得住他的怒火。
“既然話都說開了,丁天龍也受到了應有的責罰,這事情就了了,以后不要再提起。”
頭發稀疏的老者沉聲道:“祖山是我們天霞洞天的傳承山,這一點從未改變過,一切應得的待遇都要有。”
“祖山的傳承僅有真龍九式殘篇,還是按照以往的慣例,都能接觸天霞圣術或者虛空化劍道吧。”
張遠山淡淡開口:“三位道兄,我大限將至,臨終前就想要培養這兩位弟子,不希望被任何紅塵事煩擾!”
“都依你。”
頭發稀疏的老者點頭,沒有計較些什么。
丁佳麗不以為然,傳承是街上的大白菜嗎?鈞天僅有三個月的時間接觸神通,能看穿真龍九式已經可以燒高香了,還妄想修成天霞圣術?
放眼洞天福地,掌握天霞圣術的核心弟子屈指可數,就算是天賦出眾的人杰,沒有數年苦功休想掌握住。
隨著三位太上長老離去,演武場漸漸安靜下來。
掃了眼離開的紫青藍和默泰山,丁佳麗寒著臉道:“真的不甘心!”
丁家的數位長老臉色陰沉,丁天龍差點被打死,丁天道也顏面大損,更沒想到張遠山會如此的恐怖!
“能不能斃掉他?”丁佳麗一向膽大包天。
“最近安分點,張遠山如果真的發狂,說不定可以拼死洞天之主!”
一位長老陰沉著臉道:“當然丁天山他們不能白死,張遠山根本撐不住幾年,等待他坐化云天活不了!”
“要等數年,或者十幾年,太不甘心了。”
丁佳麗咬牙寒聲道:“他和徐沁的關系挺不錯,能不能把徐沁抓來,將鈞天引出去,斃掉他。”
“你以為冰老是誰?”
丁佳麗背后的五大長老,都是丁天龍一脈的強者,對于鈞天的事情有所了解。
有人搖頭道:“云天只要在天霞洞天,就不要去觸霉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