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金吾衛大營,新一天的軍中爭鋒拉開帷幕。昨日的一百二十位將校,今日還能登場者只剩下五十五位。
一百二十進六十,卻少了五位。這五位不是膽小怯戰,而是傷重不起。
旗鼓相當,半斤八兩,要分出勝負,且得苦戰。受傷便在所難免。
今日比斗依舊是十二座擂臺,而第一場值得一看的,便只有獨孤家的病書生對戰邊家善人邊三爺。
李太平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到左驍衛擂臺,朝擂臺上表情猙獰的病書生揮手示意。
病書生本等著點將官一句話,就上去打殺了邊老三,卻見李太平一副急得要死的樣子,無奈的走下擂臺。
上臺又下臺,圍觀的眾將校不明就里,發出一陣唏噓……
病書生被李太平拖到無人之處,輕聲低語道:“輸贏皆可,就一樣你得給我記心里。千萬莫要打死了。”
今早病書生收到妹子消息,曉得那邊家老三便是擄走清雨的惡徒。正打算找他算賬呢,且巧了竟然分到一組。
幸好李太平來得及時,不然怒火上頭的武瘋子,瘋起來真得會死人的。
病書生從新回到擂臺,卸去身上甲胄,露出紗布包裹成粽子的健碩身軀,冷聲道。
“邊老三,記得提醒本將軍,莫要把你打死了。因為老子打興奮了,可不管你是善人還是騸人。”
邊三爺在大興城,走到哪里都被被人尊一聲三爺,就算太歲幫和渭水幫也得給幾分薄面。今兒倒好,這面子不但落了地,還沾了灰兒。
只見邊三爺大笑道:“年輕人狂妄些沒錯,卻也要知道天高地厚的道理。就算獨孤家主見了老夫,也要客客氣氣……”
病書生望著點將官說道:“還聽這老東西墨跡什么,還不宣布對戰開始。”
“你——你——”
邊三爺何時受過這氣,不由吹胡子瞪眼,渾身發抖……
病書生的拳頭一直很硬,就像他的人一樣,是那種寧折不彎的。雖說邊三爺修為不俗,卻也沒能擋住那雙鐵拳。
宗師是宗師,那股子陰柔勁兒也確實像樂善人,可李太平就是覺著缺了點什么。
邊老三被病書生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這很不合理。就算藏拙,也沒這么對不住自己的。
李太平甚至懷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錯了。擄走獨孤清雨的會不會另有其人。
功法沒錯,他和樂善人狠狠的斗過一場,還是能肯定的……
邊老三是被抬下擂臺的,看來傷勢頗重。病書生是大步流星走下擂臺的,這高下之分也就不用多說了。
李太平迎上病書生,有些惱怒的說道:“你就不能下手輕一點,都說了莫要打死。”
病書生攤手道:“沒打死啊!”
李太平很無語,是沒打死,只不過是半死不活罷了。
“去找你妹子,盯住邊家人一舉一動,別讓半死不活鉆了空子。”
病書生咧嘴一笑,大步而去……
李太平有些不放心,卻無法分身盯著邊家,因為這邊已然輪到他上場了。
齊王冷著臉,因為邊老三也輸了,現在只剩臺上的宇文大業了。若是再輸,他陣營中的高手便不多了。
可這陣子宇文大業的對手是李太平,就連齊王自己都不是很看好這場比斗。
二人還沒開打,齊王便叫停了比斗。只見齊王冷正臉說道:“且先停了,等我問過彭老將軍再說。”
齊王怒氣匆匆,可當他進了彭老將軍大帳,卻一瞬間變得心平氣和。
彭庚切抬頭瞥了一眼,逐繼續看著手中兵書,同時開口道:“不知殿下有何事。”
齊王行禮道:“老將軍,屬下想知道,對戰抽簽是否公正。”
彭庚切逐再次抬頭,盯著齊王說道:“殿下既然以屬下相稱,本無需向你解釋什么。不過念在晉陽沖殺在前的份上,老夫可以告訴你,抽簽之人是宮里派來的。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吧……”
齊王臉色陰沉離開軍中大帳回到了擂臺前,那么比斗也就開始了。
宇文大業抱拳道:“小兄弟劍法獨辟蹊徑,實乃不凡。大業昨日見之心癢難耐,未曾想今日便可請教高招,屬實幸事也。”
李太平見對方以江湖禮數見之,不由抱拳笑道:“粗劣拙技,不敢指教,全當切磋。”
二人說的很客氣,可動起手來,卻沒有半分客氣可言。反倒是像那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宇文大業上來便使出宇文家絕學,玄冰十三劍。這是他最強的劍法,可見他有多么想嬴。
雨化冰則堅如鐵,沒了回旋,只有深冷中的倔強。
千百劍匯成一劍,帶著凍結一切的霜雪,把著天地也染白……
李太平仿佛又見到千年冰洞中那一抹刀光,不由興奮的道了一句。
“來得好!”
他接不下刀魔斬破天地的刀意,但他能接下宇文大業一劍。所以他期待,興奮,戰意高昂……
劍出,三步千里。
劍意真氣洶涌澎湃,如脫韁野馬,如奔涌江河,如風暴雷霆……
三柴劍耀眼生輝,一往無前。斬深寒,破風雪,就像西北風雪中的一道孤影,執意向前絕不后退。
劍意對撞,劍勢比拼,大青石鋪成的擂臺,便成了那個唯一不肯閃躲,忍辱負重也執拗硬抗的受害者。
劍終究相交,沒有金鐵之聲,沒有劍氣炸響,有得只是一息死寂。
下一刻,劍分,兩人同時向后退去。一步,兩步,三步。
兩個人退了六步,大青石鋪成的擂臺,便矮了六次。由一丈高的巨人,變成了矮矬子。
一劍對攻平分秋色,震退再出劍,便進入第二局。可也就是這微妙的退步,李太平卻憑借劍意真氣更快的回氣,更早出劍。
強弱高低,沒到宗師看不出來,到了宗師沒有千百次戰斗也看不出來。只有身經百戰的高手才知道,快這一線有多難。
宇文大業能在江湖上走道今天的地步,絕不是初出茅廬的雛能比的。只見其,淡定后退一步,再出劍,巧妙的化解了李太平搶占的先機。
高手過招,身法,劍技,經驗缺一不可,還有非常重要的節奏感。若是被牽著鼻子走,用屁股想也會知道,結果好不了。
李太平的第二劍,更強更快,勢更足,大有千軍萬馬不可擋之架勢。
宇文大業玄冰十三劍與李太平的三步千里,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既然都是劍招蓄勢的行家,自然曉得打破對方蓄勢的重要性。
他的劍瞬間變得猛烈而暴躁,就像雪后北風卷起的飄雪,每一片雪花都如刀子一般鋒利。
漫天劍光撲面而來,李太平的劍沒有絲毫改變,如單騎沖陣的絕世武將,一力破萬軍……
三柴劍刺中風雪,便見風雪急停,劍光潰散。不是李太平的劍夠快,夠重,而是漫天劍光皆是虛招。
李太平大有沙包大的拳頭,打在棉花團上那種不著力的感覺。沒有任何猶豫,雖然眼前無人,卻依舊順著劍勢繼續向前……
一道身影打半空瞬閃而至……
一聲金鐵交鳴,李太平身后的山紋甲便如紙糊的一樣被切開。
李太平若是有片刻猶豫,那么被切開的就不僅僅是山紋甲,恐怕他天樞境的身子骨,也得被開個血槽出來。
宇文大業得理不饒人,瞬間使出玄冰十三劍,便見風雪再起,直奔李太平后心而去。
生死相搏不是賣肉論斤兩,哪個分量重哪個值銀子。所以修為并不能代表一切,九品殺宗師也不是不可能。
面對宇文大業這種明顯沒有短板的高手,若是不打起精神頭,生死便是人家說的算了。
李太平手中的三柴劍離手而出,一把,兩把,三把。不見任何煙火。
宇文大業已然使出劍勢,這陣與其對碰顯然吃虧,那么何不試一試能否拆了對方的劍勢。
三把劍融入風雪之中,逆流而上,穿插游走……
只見三條游魚,壞了宇文大業煲好的一鍋湯。
一雙鐵拳呼嘯而出,狠狠砸在那支離破碎的劍勢之上……
李太平以三柴劍破宇文大業劍勢強度,再以鐵拳一錘定音。便見風雪消散劍勢崩碎。
三把劍加一雙鐵拳,剎那間將宇文大業籠罩……
近身纏斗讓宇文大業無法施展劍勢,以高壓姿態不給其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將其強行拖入自己的戰斗節奏中去。
這一波反打效果明顯,將宇文大業狠狠壓制在擂臺上寸步難移。李太平憑借劍意真氣快速回氣,始終保持著先手高壓姿態。
卻見宇文大業雖落下風依舊不慌,一把長劍,挑、劈、刺、斬,劍招拆招,一招一式穩如磐石。
李太平這些年遇過很多強敵,如宇文大業這般穩健的卻是不多。
前些日子的千面魔君,與其交手一招一式都透著大兇險,大恐怖。如同在懸崖邊起舞,一腳落空便要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宇文大業倒是像極了戰場上的彭庚切,想要贏他得拿出真本事,一刀一槍的比過才行。
如果說現在的李太平是驚濤怒浪,那么宇文大業便是橫江斷河的一塊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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