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好瘋狂:
申屠戩病逝,申屠仁王還敢在大興城內耍橫,仗勢欺人,憑得不就是太歲幫,還有太歲幫身后那個人嗎。
現在崔天霸裝死,他申屠仁王怎么辦,又怎能同意。
只見申屠仁王,絕望的吼道:“崔天霸,你要是條漢子,就別慫。跟他們打,齊王會來救咱們的。”
崔天霸閉目搖頭,心中苦笑。申屠仁王果然是蠢貨,這陣子喊出齊王,是怕老子死的不夠快嗎。
申屠仁王要是不喊,李太平都快把這個人忘了。
只見其歪頭看著新郎官,說道:“你搶他人未婚妻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瞎咋呼什么。”
“你——你血口噴人。”
李太平笑道:“我怎么就血口噴人了,不信你看看新娘子是誰。”
申屠仁王愣了一下,轉過頭便瞧見,蓋著頭巾的新娘子,一身紅衣片片碎裂,如那翻花蝴蝶……
眼珠子瞪得老大,他實在不敢相信,他從周家迎回來的娘子,竟然被人掉了包。
一身白衣,妖媚絕倫的美人出現在他面前,狐媚的看著他。
“大郎,你這是怎么了?怎地如此看著奴家,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李太平撲哧笑出聲,忙說道:“別演了,大戲都落幕了。”
慕品山笑臉換冷臉,埋怨道:“說好的我是主角,由我出手給崔天霸一個驚喜,可倒好傻站半宿,連個露臉的機會也沒有。”
“你——你們,欺人太甚!我要告御狀……”
李太平冷笑著上前,一把揪住申屠仁王衣領。
“想娶我表妹,就你也配!你這樣的,要是沒個好爹,早讓人剁碎喂狗了……”
李太平剛到大興城,就敢拳打盧照興的大孫子,顯然打他申屠仁王也不在話下。
只見申屠仁王,忙抓著救命稻草吼道:“玉鉤,你可不能見死不救。我真的是你爹,是你親爹啊。”
申屠玉鉤臉色一變再變,咬著牙說道:“這人死活與我無關,不過最好留他一命,待我確認后親手宰了他。”
李太平搖頭道:“甭管是不是你爹,這人也殺不得。需得京兆府量了罪才成。”
申屠仁王本以為最多被人打一頓,丟了家主跑了小妾,如今怎么還跟京兆府扯上了關系。
“你要干嘛?我爹可是禮部尚書,你不可動我。”
李太平搖頭道:“這陣子想起你還有個爹了,之前干嘛去了!再說了,你爹要是活過來,沒準得親手打殺了你這個不孝子。”
說著,李太平一聲長嘯,便見數百捕快如狼似虎的沖了進來。綁人的綁人,抬人的抬人好不熱鬧。
秦九寶皺著眉頭,瞥了一眼甘蔗,不由冷聲道:“老身見過京兆尹大人。”
語氣冰冷,不滿寫在臉上。面對如此不通世故的老婆子,甘蔗也很無奈。
只見甘蔗忙抱拳見禮,這才說道:“今夜還要多虧了宗主出手,不然這群敗類還真不好拿下。”
一個江湖門派,甘蔗該給的面,已經給夠了,若是秦九寶還是不懂分寸,甘大人也不是好相與的。
秦九寶依舊冷著臉,不過話說得卻還算中聽:“太歲幫為惡多年,除之大快民心,我柳葉劍宗正是順應天意。倒是讓甘大人見笑了。”
李太平和劍西來,分別擒著申屠仁王和崔天霸,來到甘蔗身前。
“大哥,幸不辱命,都是喘氣的。”
卻見被李太平拎在手中的申屠仁王,腳蹬手刨的嚷道:“叔父救命,這賊子構陷小侄,還請叔父為小侄做主。”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申屠仁王算是把這門技藝修煉到極致了。
認閨女還能說得過去,畢竟占著輩分便宜,這認叔父就有些過分了,更何況甘蔗還小了幾歲。
甘蔗忙揮手道:“我可不敢有你這樣的侄兒,不然脊梁骨是會被人戳斷的。”
一直旁觀的申屠永嘉,實在看不下去了。再讓不爭氣的爹說下去,還不知會弄出什么笑話,不由紅著臉上前行禮道。
“幾位大人,我父雖然作風不檢,卻非大惡之人。可否免去牢獄……”
甘蔗搖頭道:“小郎君,不是本官不講情面,實是茲事體大。不過小郎君大可放心,本官絕不會徇私枉法,不分黑白。乃父只要守大乾律法,定然無事。”
這話說得就很明白了,不犯法肯定沒事,犯法那可就對不住了,該咋辦還得咋辦……
當崔天霸和申屠仁王被押解出府,才見到了滿街的捕快和一隊一隊的金吾衛。
崔天霸直感一股涼氣,打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他曉得太歲幫和他都完了。齊王會和他撇清關系,就算多有往來的盧照興也要躲的遠遠的。
一名瘦高老者,披甲佩劍打崔天霸面前走過。卻又回過頭來,望著血人說道。
“混江湖也好,混官場也罷,做人做事,要有個分寸,做過了總是要還的。”
“這些年你仗著有人撐腰,興風作浪,害了多少百姓家破人亡。蒼天有眼,你看可曾放過誰。莫要以為身后人會搭救與你,這陣子他們自救還來不及。”
崔天霸敢兇甘蔗和李太平,卻沒有勇氣兇這位正直無私的大乾老將軍。
彭庚切又望著申屠仁王說道:“你作惡雖少,卻也不是個好東西。申屠戩一世英名,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敗家子。”
申屠仁王耷拉著腦袋,也不敢去看彭庚切。朝中叔父里,他最怕的就是這位。
“押走吧,眼不見心為凈。”
彭庚切搖了搖頭,大步邁入申屠家,卻正好與李太平走了個對頭碰。
李太平見眼前的老將軍氣度不凡,忙讓出道來,隨后才追上捕快。
彭庚切曉得李太平這個人,卻從來沒見過。他腦子里的李太平應該是身形高大,長鬢絡腮胡的那種軍中猛將形象。
所以二人擦身而過,卻并未有任何交集。
李太平倒是認出了老將軍是誰,卻不好上前行禮。畢竟他這個一天打魚半月曬網的右郎將,可不好去試老人家的執法刀。
李太平緊趕兩步,追上押解惡人的捕快。人是他李太平擒下的,怎么也要有始有終,莫讓人在半路害了那惡人性命。否則今晚就白忙活了。
路過曹滿金時,李太平才想起來他竟然忘了一個人。不由忙上前說道。
“我交給你的那個書生呢?”
曹滿金咧嘴一笑,指了指遠處的墻根。
“吐了有一陣了!”
李太平笑道:“讓他慢慢吐吧,回頭派倆人把他送回家。對了,記得告訴他,周菁一切安好,明日可到周家看望。”
押送崔天霸的囚車是特制的,就是個開了透氣口的鐵罐子。單人單間,還有專人看護,算是待遇破高了,這些年可是沒有幾人能享受到這份禮遇。
至于申屠仁王,就只能跟太歲幫那些惡人擠一擠了。
百十騎金吾衛,再加上二十幾命捕快,里三層外三層,僅僅包裹著大鐵罐,往京兆府而去。
李太平跟在囚車后面,與捕快們有說有笑,絲毫沒有半點捕頭該有的架子。
別看李太平很少去京兆府,可衙役和捕快們卻都認識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捕頭。
捕快們對這位彗星一樣突然闖進京兆府的捕頭很感興趣。特別是這位的私生活。
他們可是聽說了,李捕頭是桃花命,他家里的漂亮女子那可是一個賽一個的嬌俏可人。
“李捕頭,啥時喝您的喜酒啊?兄弟們可是等不及了。”
“就是,就是。到嘴的鴨子,可不能飛了!”
“你這說的什么屁話,那是天鵝,天鵝懂不?”
一名有缸粗沒缸高的矮墩子捕頭冷聲道:“一天到晚的沒個正形!”
說著,擠過捕快來到李太平身前,滿臉堆笑的說道:“李捕頭,要我說,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都娶了。省得挑挑揀揀的還麻煩。”
一說到漂亮女人,特別是那種看得見吃不著的漂亮女人,捕快們就來了勁兒。好像李捕頭吃到嘴,就跟他們也嘗到鮮兒一樣。
捕快們想的很簡單,好白菜不能都讓豬拱嘍。自家捕頭長相雖說一般,卻也是這大興城內風頭正勁兒的人物,可是比那些世家子強了太多。
李太平微微一笑,說道:“諸位安心,我李太平大婚之時,定要請咱京兆府的兄弟們吃酒。”
矮墩子環視一周笑道:“這些家伙李捕頭就不用請了,喝上二兩貓尿就敢沒大沒小,鬧起洞房沒個深淺的。”
“頭這話不對,吵房就得熱鬧。不是有那么一句話,喜鬧喜鬧三日無大小嗎。”
眾捕快聞言一陣大笑,好像想起什么有趣的事。
卻見矮敦子臉色發青,罵罵咧咧嘀咕道:“拿老子高矮長短當笑話鬧半年,狗屁的喜鬧。”
李太平摟上矮敦子,拍著肩膀說道:“男兒有志不在身高,威武不在長短,無需介懷。”
“還是李捕頭言語中聽……”
一路閑聊,無人來擾,安安全全的到了京兆府。把鐵罐子里的崔天霸押進大牢,李太平這才向諸位捕快抱拳,說要回班房歇上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