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巖的歌:
房間里只剩下王巖和歐陽茉莉二人,哦!還有一桌子沒怎么動的飯菜。
很可惜,剛才的陰云密布并沒有落下雨滴。
或許很多人都會感到奇怪,擺了這么大的陣仗,到了最后,竟然哈哈一笑泯恩仇了?
是的,當包廂內涌來一批面目陰狠的社會人士時,乾龍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后定格在了微笑上面。
面對乾龍的主動示好,王巖自然也不會傻到以多欺少,直言這些人都是自己的朋友,剛好過來吃飯的。
這句話是不是謊言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雙方都傳達了一個信號:不動粗。
乾龍不動粗,是因為自己一方人數占劣,真打起來自己討不了好。
王巖的最大目的就是震懾,至于動手.....他沒想過,不過事情真到了不可解說的地步,那也是下下之舉。
不動手就讓乾龍主動低頭,是最理想的解決方式,他沒想到乾龍會這么慫,見包間里烏泱泱的闖進來一批人,嚇得直接就笑臉迎人了。
雖然沒想到,但也不意外,乾龍再怎么說也是大佬級別的人物,怎么可能會干出街頭打架這樣跌份的事?
有一點王巖能夠肯定,他和乾龍的梁子算是徹底結死了!誰勸也不好使的那種。
不過他一點也不后怕,過幾天關于環保的宣傳片就要全國放映了,而且他還得到確切消息,自己的專訪鏡頭會出現在新聞聯播中!
有了這個光環的加持,就算是他乾龍,在動腦筋辦自己之前,也得掂量一下可能引起的后果。
很快,乾龍領著他的馬仔們魚貫走出包廂,他今晚一定要強上歐陽茉莉的計劃,終究沒能如愿。
等乾龍等人走后,王巖擺擺手,吳塵和他的朋友們也陸續離開。
“吱!”
王巖拉開一個凳子,沖歐陽茉莉笑道:“歐陽,坐!沒人打擾我們了,剛好再喝點。”
歐陽茉莉表情復雜,看不出是傷感還是慶幸,又或是開心,不過她還是乖乖坐了下來。
王巖倒了兩杯酒,一杯推到了歐陽身邊,另一杯端到了自己手中,做出一個喝酒的動作后,他笑著說道:“我早就看這頭肥豬不順眼了!上一次我遭遇債務危機的時候,這家伙趁火打劫,竟然想用三億買下我的無意美!呸!癡人做夢!”
歐陽茉莉也端起酒杯,嘆口氣道:“你不該和他正面沖突的”
王巖眉頭一挑,打斷道:“那我應該怎么做呢?直接掉頭走人,任由你被這群人糟蹋?還是,我同意乾龍的提議,他先爽,然后我再接著爽?”
歐陽茉莉很是訝異,似是沒想到王巖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她也沒有反駁,默默端起酒杯,而后猛喝了一大口。
王巖自己更訝異,這番話確定是從自己嘴里說出來的嗎?
以往他對歐陽茉莉還是很尊敬的,雖然她有一段不光榮的歷史,但從不在她跟前說出帶有歧視意味的字眼,可現在
“不好意思,這段時間我的心情也不好。”王巖道了個歉。
這倒是他的實話,自這場高燒過后,他對感情的看法以及處世的態度都明顯有了波動。
就算嘴上不承認,心里也知道,自己的變化都是祁修泉帶來的。
以往他拼命賺錢,拼命想讓自己有影響力,為了什么?
不就為了‘拱手河山討她歡’嗎?
不就為了讓她過上所有女人都羨慕的生活嗎?
可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祁修泉不稀罕他的成功,不愿意和他共享由金錢構造的幸福生活。
在某一個瞬間,他覺得自己所有的奮斗都沒有一絲存在的意義。
歐陽茉莉面露自嘲,道:“你說的也沒錯,我不該和乾龍有染的.....”
“好了好了,我們不討論這個了。你以后準備做點什么生意?其實,你什么都不做,三陽地產的分紅也能讓你這輩子都花不完。”
歐陽茉莉把玩著酒杯說道:“我想開一家飯館,地址都已經選好了。”
以前她就說過,有當廚娘的夢想,看來這是要圓夢了。
王巖點點頭,笑道:“行!以后我會經常給你捧場的。”
歐陽茉莉淡淡笑了一下,看不出是什么表態。
王巖和歐陽茉莉碰了一下酒杯,接著又道:“老板有人選了嗎?”
“我就是老板,也是老板娘。”
王巖擺擺手:“那哪行!你既要燒菜又要當掌柜,肯定忙不過來。”
歐陽茉莉幽幽道:“那也沒有辦法,誰愿意給一個殘花敗柳當老板呢?”
要是擱到以往,王巖肯定會轉移話題,因為他無比清楚,自己就是歐陽心中最向往的老板人選。
可今天,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又或是心里的某種轉變,他接著說道:“歐陽,身體沒有骯臟干凈之分,心靈才有。每個人為了心中的堅持都做出過無數個選擇,這些選擇里有些為世人贊頌,有些為世人批判,但誰也說不準它們的分界線。
我也曾做出過錯誤的選擇,而且還錯的很深。在傷心欲絕的時候,我也曾深深的后悔過,但等我清醒過來,我才明白,這種無奈原來就是命運。”
歐陽茉莉自然也看出了王巖的變化,他知道自己的出身,更知道自己對他的情意,擱到以往,他根本不會和自己探討相關的問題。
今天,有些意外。
從這番話里,她聽出了他的勸慰,讓自己不要為過去做出的一些錯誤決定而耿耿于懷。
言外之意.....他不在乎。
這番解讀讓歐陽茉莉面露喜色,這是不是自己和他破冰的信號呢?
“你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她主動端起酒杯。
王巖也端了起來和她碰了一下,然后一口下去大半。
剛才的連續四杯,加上現在又有一杯半下肚,此時的王巖已有七分醉。
見他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很難看出來嗎?實不相瞞,這段時間我不僅心情,連人生觀、價值觀、感情觀都遭到了顛覆,我好像不是以前的那個王巖了。”
歐陽茉莉眉頭一皺,說實話她沒聽懂王巖想表達什么,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導致王巖發出這樣的感慨,但有一點她能肯定,王巖變了。
就像一個鐵桶,被某種強有力的物質腐蝕出了一個小洞,里面的水開始緩緩向外滲漏。
自那次生日以后,她就對王巖徹底死了心。實在是他把自己的情感封閉的太嚴實了!根本沒有一絲插入的可能。
可現在,她嗅到了封印松動的味道。
“來!喝酒!今天我們一醉方休!”
歐陽茉莉又打開一瓶酒,帶著迷離的醉眼,豪氣說道。
昔日人聲鼎沸的茉莉園,今晚卻顯得尤為冷清。
門口不再有豪華轎車的停留,前廳里不再有光鮮亮麗的官員出入,整棟樓也不再是燈火透明模樣。
宛然一副跌落衰敗的光景。
三樓,只有一個房間還亮著燈,里面不時傳來男女混雜的爽朗笑聲。
王巖和歐陽茉莉,這兩個身體沒有忠于靈魂的人間可憐人,在茉莉園營業的最后一天,敞開了彼此心扉,大聊暢聊!
從兒時的趣事到校園生活;從家庭的成長氛圍到步入社會的獨家心得;從第一次對異性的情動,到首次和異性的交融;從第一個到最近一個……
王巖沒有隱瞞自己的情史,把自己和高露、文紓瑤之間的荒唐事都如實講了出來。
歐陽茉莉也講了一些自己和官員們的荒唐事。
在酒精的催動下,本以為會珍藏一輩子的秘密,就這樣赤裸裸的講了出來。
在講述的過程中,他們都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別扭和擔心,好似傾訴的對象就是另一個自己。
在這一刻,兩個本沒有任何交集的靈魂竟出奇的契合在了一塊。
隨著杯中酒的清空,二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王巖,你會嫌我臟嗎?”
歐陽茉莉看著王巖問道。
王巖沒有說話,他用行動進行了回復。
但見他一把將歐陽茉莉抱在懷中,瘋狂而又熱烈地擁吻著她。
享受了短暫的愉悅以后,歐陽茉莉喘口氣,低聲道:“去五樓吧!東西我還沒搬走呢。”
王巖依舊沒有說話,再次用嘴巴堵住了她的嘴。
不僅嘴巴,雙手也在不停的索取。
又迷醉了一會,歐陽茉莉又道:“包廂里的門沒有鎖....”
王巖直接把她頂在了門后.....
沒有過夜,溫存之后,王巖駕車回家。
雖然已是寒冬天氣,可他還是將所有的車窗都搖了下來。
八十邁的速度下,刺骨的寒風呼呼灌進車內,從領口,袖口,下擺等寬松的地方又侵入王巖的肌膚。
極致的冷感讓他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也讓他渾噩的頭腦在瞬間變得清醒。
他知道,今晚的荒唐事就是他執念崩塌下的產物,沒有祁修泉這座大山壓在心頭,他行事變得隨心所欲多了。
后悔嗎?擔心嗎?害怕嗎?
不,在那一瞬間,他只感到了暢快!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暢快!
什么規矩?
什么世俗?什么道德?
統統去他媽
的吧!
老子好不容易重生一世,就是要活的恣意!活的瀟灑!
人生苦短,老子就是要及時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