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泉的離去很突然但不算突兀,眾人也都沒有給與太多關注,本來就是臨時加進來的人員,行程有變也在情理之中,
她雖然漂亮,可穿著太怪異了,雖然身體和精神看上去都正常,可這種正常始終帶著一絲病態。
眾人都在心底生出過類似的想法:她走著走著.不會突然暈倒吧?
祁霞勸說一番也沒能打消她下山的念頭。
對于下山的原因,祁修泉的說辭是累了。
就算她不說,祁霞也看出來了,在她的眼眸深處始終縈繞著一絲淡淡的愁緒,像是身體上的,又像是心理上的。
最后,祁霞叮囑了兩句,目送祁修泉離去。
王巖的心理很矛盾,他內心自然是希望祁修泉能夠同行,就算和她說不了幾句話,沒事看兩眼她的背影也是好的,可同時又擔心自己一時把控不了情感,在眾人面前失態。
所以,祁修泉的離去讓他既慶幸又惆悵,慶幸自己不會再有異常的情緒,惆悵不知何時才會有這樣一同游山的機會。
最不舍祁修泉離去的就屬竇梁這個家伙了,當然,主要是她離開的時候將花香也一并拉走了。
像花香那樣漂亮直爽耿直的女孩實在不多見,只可惜,和他的緣分太薄。
祁修泉剛消失在一個廊道處,王巖就仿佛卸去了壓在身上的無形重擔,看著一臉不舍的竇梁,打趣道:“竇梁,你要是真舍不得,就追她們去吧!我們這個隊伍,少你一個也不算少。”
董小潔的態度早就讓竇梁灰了心,當下便不再顧忌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直言不諱道:“王巖,你也是的!也不知道勸勸人家女孩,你難道不覺得多了這兩個女孩,多了很多歡樂嗎?”
王巖一本正經地反駁道:“打住!你可別把我和你劃到一個陣營,我已經有了小蚊子了,就算其他女孩長得美若天仙,也不可能再讓我心動。”
劉佳楠似笑非笑道:“真的嗎?”
王巖抬了一下下巴,篤定道:“當然!”
劉佳楠撇了一下嘴,顯然對他的這番話帶著質疑。
她的質疑并代表宋之雯的看法,聽到王巖這番信誓旦旦的保證,她開心極了,彎彎的眉眼里都是幸福在蕩漾。
汪威航表態的同時也不忘diss竇梁一下:“竇梁,人家花香還在讀高二呢!你.他媽怎么好意思生出霍霍她的想法?就不能跟我學學,做一個始終如一的好男生?”
見剛剛還在私下討論花香好身材的兩個戰友一同反叛,竇梁頓時急了,可當著這么多人,他也不敢將路上的對話照說出來,氣得他身體直打顫,最后恨恨地從口中吐出一句:“你們兩個敗類!”
“哎呀!”
王巖突然眉頭一皺,沖宋之雯說道:“小蚊子,我肚子有點痛,你們先慢慢走,我找個廁所先”
說完,疾步朝前方奔去。
祁霞在身后喊道:“王巖,這邊就有一個公廁,上面還有很遠才能走到呢!”
王巖像是沒有聽見,很快就消失在廊道盡頭。
三分鐘后,王巖的身影出現在一個地勢較高的山頭上。
這個地方并沒有欄桿防護,是他自己硬爬上來的。
他沒有如廁,而是站在最高處的一塊大石上,眺望著下面一段迂回的小道。
小道上有兩個女孩正在緩緩地朝下走著,其中一個女孩穿著一件純白色的羽絨服,看上去很是醒目。
他就那般一動不動的看著,眼神波瀾不起,看似沒有流露出一點感情,實則感情早已盡數脫離身體,跟隨著那件白色羽絨服而去。
花香攙著祁修泉的手臂,有些不解地問道:“你不是說要到山頂祈福嗎?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祁修泉略顯歉意:“對不起花花,我太累了,感覺自己撐不到山頂,就提前下來了。”
花香倒沒覺什么:“我已經來過幾次了,去不去金頂都無所謂。來的時候就跟你說過,爬山很累人的,你偏不聽。”
祁修泉沒有再說,靜靜地看著腳下的石階,不知在想著什么。
花香突然雀躍道:“修泉,那個叫王巖的男生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祁修泉嘴角微微一揚:“你從哪看出他對我有意思?”
花香嘴一撇:“當初你倒在地上的時候,我就看到他表情極是緊張,當時還以為你們認識呢!沒想到你們竟沒有一點關系!”
祁修泉淡淡道:“我們認識,只不過沒有相認罷了。”
“嗯?”
祁修泉及時將話題拉了回來:“就因為他緊張,所以你斷定他對我有意思?興許是他天性良善使然呢!”
花香一時沒找到好的理論支撐,又轉移了另一個話題:“你是不是對他也有意思?”
祁修泉頗顯哭笑不得:“你又是從哪看出來的呢?”
“他抱你的時候你竟然沒有一點反抗,這難道還不明顯嗎?”
“當時我痛得都說不出話了,哪有心思去計較男女?”
花香一噎,不甘心道:“可你連一丁點反抗的動作就沒有!分明就是樂意讓他抱你!”
祁修泉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接著探討,覓準時機反擊道:“你還說我呢!一路上你和那個叫竇梁的男生說笑不斷,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啊?”
花香微微抬了抬下巴,露出一副高傲的神情,道:“和他微笑,純屬禮貌。我就是想體驗一下被人圍繞的感覺。”
“然后呢?”
“然后?能有什么然后?他要我的QQ,我都沒給他呢!”
祁修泉嘆了口氣,似是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花香又接著說道:“修泉,我覺得那個王巖肯定特別花心!”
祁修泉沒有附和,臉上露出一抹苦澀。
花香顧自又道:“我剛才說他對你有意思是有根據的,你知道在同行的這段時間里,他偷偷看了你多少次嗎?”
祁修泉依舊沒有說話,臉上的神情恢復了她最喜歡的平靜狀態。
“可他都有女朋友了誒!還老是偷瞄你,這不是花心是什么?”
“修泉?”
見她一直沉默,花香不由喊了她一聲。
祁修泉這才開口:“或許吧!像他那么優秀的人,有理由花心。”
花香眉頭一皺:“他很優秀嗎?可看他穿著也就一般啊!難不成是個隱藏的富家少爺?”
祁修泉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后扭頭往身后某一處的山頭望去。
花香不解問道:“你看什么呢?”
祁修泉搖搖頭:“沒什么”
“修泉!”
花香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大陸一般,驚奇喊道。
祁修泉好奇問道:“又怎么了?”
“你....你額頭出汗了!”
這本是一件最正常不過的生理現象,可在花香看來,真的無異于發現了新大陸!
祁修泉的體質她最是清楚不過,別說是在這清風和煦的初夏,就算到了酷暑天氣,也休想從她身上看到一絲汗漬。
她不知道祁修泉得了什么病,但她總歸知道這是病。
哪有人不出汗的呢?
爬山的過程最是消耗體力,人也最易出汗,可穿著厚厚羽絨服的祁修泉一路走來,哪怕氣喘吁吁,可額頭上仍舊光潔如玉,而此刻,卻覆上了一層汗漬!
祁修泉也是一驚,連忙伸手摸了一下,濕潤的觸感瞬間傳回腦中,而后便看到手指上多了一層汗液。
這.
她也懵了,自兩年前的那場變故之后,她的身體就出現了一些異樣和束縛,俱寒便是其中一個癥狀,沒想到此刻竟有了好轉!
花香驚喜的聲音再度傳來:“修泉,這是一個好兆頭啊!說明你的病快好了呢!”
祁修泉怔怔看著前方,喃喃道:“可能吧”
汪威航一行人轉過十里畫廊,在南天門下看到了坐著抽煙打電話的王巖。
宋之雯率先跑到了王巖跟前,不過后者給她做了一個拒絕的動作,示意她不要打擾自己接聽電話。
宋之雯也看出了王巖面容嚴肅,想必是在接聽極其重要的電話,當下便乖乖地站在他身邊。
電話是祁名打來的,事關城郊的那塊地皮。
昨夜王巖和李墨白等人商談了好幾個小時,敲定大致方向后,將余下的談判放手給了祁名,讓其在三方之中斡旋,坐等最后的最高價買家。
他的想法是不錯,坐收漁翁之利,可事與愿違,不知是祁名的道行不到,還是李墨白等人的道行太高,竟然談崩了!
在電話里,祁名告訴王巖,衡大的李墨白已經出到了原價十一倍的價格,也就是六千五百萬左右。
可不知是何緣故,中午的時候直接告知,通過公司領導的再次商議,最多只能拿出三千萬,理由是那塊地重新估算了一下,只值這么多。
也就是說購買地皮的預價直接腰斬了一半還多!
而且口氣異常強硬,明確告訴祁名,這是最后的低價,如果不滿意這筆交易便宣告結束。
祁名立馬嗅到了一絲不對,連忙向建業地產的傅江夫聯系,沒想到他給的更低,只給了二千五百萬!
接著又給另外一個地產的經理打去了電話,誰知那家伙更滑頭!直接放棄這塊地皮的爭奪了。
直到這時,祁名才察覺到大事不妙,連忙向王巖打來了電話
又說了兩分鐘后,王巖掛斷電話,他沒有向宋之雯打招呼,而是又點了一支煙,眉頭微皺想著要事。
很明顯,自己坐山觀虎斗的策略被李墨白等人識破了,然后這幾個家伙串通一氣或者達成了某種不成文的協議。
比如虛擬一個買地的數目,合力將這個數目盡數壓榨,勝者將剩余的余額與其他競爭者均分。
通俗點說,如果李墨白將地皮的預價定在六千萬,通過三家地產公司的合力圍剿,最終以四千萬成交的話,那么剩余的兩千萬,李墨白則要支付給傅江夫和另外一個地產公司每家一千萬。
這樣做的好處顯而易見,避免將地皮哄抬到溢價的尷尬境地,那樣的話,受利的只有一方,就是王巖。
如果合力圍剿王巖的話,受利則有三方,倒霉的只有王巖一方。
雖然這個仙人跳的套路有待驗證,但王巖覺得事實與他的想法應該相差不多,要不然如何解釋李墨白突然腰斬原價?
而傅江夫為何不乘勝追擊,將那塊地皮趁機收入囊中?
另一家地產公司為何直接放棄競爭?
這些解釋不通的問題并聯到一塊,就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三方聯手對王巖施舍了仙人跳!
聽上去有些戲劇性,但王巖無比清楚一件事,這世上沒有絕對的競爭對手,只要利益達到,對手瞬間變成盟友也不是沒有可能。
突然王巖笑了一下,本以為自己技高一籌,可以坐山觀虎斗等著大豐收,沒想到頃刻之間自己竟成了老虎!
而且還是被關在籠子里被人觀賞的老虎。
他還是低估了李墨白等人的手段,怎么說也浸淫商場多年,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牽著鼻子走?
但有一件事令他很迷惑,李墨白給出如此低價,難道就不怕自己獨立開發那塊地皮?或者囤地坐等升值?
難道他掌握了自己的一些秘密,篤定自己一定會賣?
王巖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大,自己創辦無意美奶茶的事情雖然隱蔽,但瞞不住有心調查自己的人。
李墨白等人在商城和相關領導的關系極為密切,真想調查自己的根底簡直易如反掌,很有可能被他掌握了自己極其缺錢的現狀。
王巖心一橫:可縱是如此,也不能就這般任由李墨白等人戲耍!
媽的!
十一倍都給出來了,突然腰斬到了五倍!這么大的落差擱誰身上能受得了?
王巖隨手將手中的煙頭彈飛,然后沖眾人說道:“城郊那塊地皮出了點問題,我現在就得回商城,要親自和他們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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