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戮!你這畜生!”時宇追得踉踉蹌蹌,終于氣力不支,一頭栽向大地。
摔得渾身劇痛的時宇,恨恨看幾眼墨戮遠去的身影,不得不閉目調息,將全部力量集中在療傷上。
小黑急忙從時宇身上跳下,將自己全是傷口的腦袋湊在時宇胸口,用自己奔流的精血幫時宇盡快復原。
時間一息一息過去,趴在尸堆中的玄盤始終未動。
時宇飛遁追逐時,十余滴鮮血正落在他的頭顱上,玄盤伸舌輕輕卷過一滴,細細咂抿起來。
不多時,玄盤就斷定時宇受了重傷,但他也不是好糊弄的江湖新雛兒,如此突兀的翻臉怎么看都不是幾句言語沖突可以造成。
他有耐心,耐心等到時宇和墨戮再打得你死我活。
時宇不禁有些心焦,他不知道墨戮會藏在哪里,可再過一會兒自己的傷就完全好了,難道真要和墨戮正面硬拼兩敗俱傷,玄盤這老狐貍才會露臉動手?
就在踟躕間,極遠處蕩來一股無可想象的巨大力量波動,墨戮猖狂的笑聲緊隨傳來。
“哈哈哈哈哈!終于等到了這一天!時宇!謝謝你替我摘下天主之心,我的身軀復活有望啊!我絕戰尊又回來了!”
時宇被這股力量蕩得噴出大口鮮血,忙掙扎著從地上站起,顧不得心口仍有拳頭大的深孔,縱身便往高空竄去,一看就是要從造生池逃走。
小黑尖叫一聲,撲在時宇身上迅速變成鎧甲。
就在小黑覆體的一霎那,時宇由實化虛又回到了地面,而小黑則好似裹著個人似的直沖天窟,靖天戟也落在了小黑手中。
玄盤被時宇和小黑天衣無縫的表演騙了過去,心中對時宇和墨戮的懷疑稍有減退。
因為在他眼里,時宇和墨戮完全是向著不同的方向遁去,而且方才蕩起的力量波動實在太過巨大,巨大到僅是余波撞在時宇身上,都讓他再度噴血重傷。
擁有這樣力量的人,完全不會把他玄盤放在眼里,根本沒必要玩陰謀詭計引他上當。
但玄盤還是未動,哪怕小黑從十幾里高處掠過他的左臂,那黑漆漆的胸膛大洞觸手可及,玄盤都沒有生出一點貪功之心,任由小黑向著最近的天窟飛去,然后一頭鉆了進去。
時宇不得不如此,先前定下的圍攻計策全部落空,玄盤太謹慎了,始終藏在暗處不對時宇動手,哪怕時宇看上去已經重傷垂死。
時宇只能選擇順著墨戮的隨機應變調整計劃,讓小黑偽裝帶著他離開積尸地。
而時宇則隱藏在積尸地尋機拿下玄盤。
造生池因為小黑的進入立刻湛亮,異彩光芒再一次耀亮了整個積尸地。
玄盤眼角微微抽搐,抬頭看著造生池越來越亮的光彩瞇起了眼睛。
許久,造生池開始緩緩暗淡,沒有任何人任何虛影從天窟中潛回積尸地,玄盤才收回目光,迅速合攏碎體站了起來,不緊不慢遁向墨戮所在。
他竟將時宇拋在了一邊,完全沒有追進造生池追殺的意思。
巨大的力量波動,在時宇離去后,又開始連綿爆發,一浪又一浪地猛卷積尸地。
肢體互纏的活尸被一層層掀飛,又重重落回地面,就像是冥界尸海掀起了滔天巨浪。
玄盤冷著臉,就在這尸海颶風中逆勢前行,每有活尸如浪拍下,他都面色不變揮掌擊飛,好似破浪怪獸般直奔風暴中心。
終于,玄盤安安穩穩走到了積尸地另一個隱秘所在——無相魔殿!
無相魔,這個曾經被天主造出的無敵殺器,從不曾得見天日,一直被鎮在此處。
但此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站在無相魔殿正中,用力將天主之心塞進自己的胸膛。
狂暴的力量波動,就是他一次次將心臟按進自己胸膛時,轟出來的相斥之力。
“該死的!都是死物還敢抵抗!”
墨戮憤怒的咆哮充斥無相魔殿,他已經找回自己死去無數年的殘尸,正在用天主之心奮力復蘇。
除他之外,只有一堆斷肢殘體落在殿內各處,襯得整座大殿好似剛剛經歷過屠殺的修羅場。
“誰?”
玄盤剛踏入無相魔殿,那狂暴的力量波動立即平息。
墨戮手抓天主之心怒喝回頭,半顱半面獨眼,就是現在墨戮的容貌,也是當年絕戰尊被馭命天主祭煉后的慘相。
他就像一個從冥獄中爬出的尸鬼,惡狠狠盯著玄盤。
玄盤沒有理會墨戮的怒喝,反而好奇地打量著整座無相魔殿。
無相魔殿在玄盤踏入的一霎那,突然輝煌綻亮,仿佛此間主人回到了家,點亮了家中燈火。
在這光明籠罩下,暴怒的墨戮猛然一頓,面上怒色全成了驚駭,真正的全無偽裝的驚駭!那已經半塞進胸口的天主之心,趁著墨戮勁力大失,頂著他的殘臂寸寸外移。
玄盤四下環顧了三五息,才把目光從大殿各處收回,落在了驚駭萬分的墨戮臉上。
“絕戰尊?第一次聽說。你不是時宇的貼身寶器嗎?墨戮是你的本名?”
墨戮臉色迅速恢復正常,但心中仍有余悸地問道:“時宇有什么資格讓我當貼身寶器!那不過是我一線真靈罷了!你到底是誰?”
“玄盤,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
面對墨戮,玄盤一點沒有隱瞞身份的想法,因為在他心中,此時的墨戮已經和死人無甚區別。
墨戮喝道:“你不是無相魔?是玄盤一具分身?”
玄盤笑了笑,抬臂指向墨戮:“無相魔是誰我不知道,但我很喜歡這個名字。很快,你也會變成我的一具分身,有你這么強大的分身,我玄盤更不用怕斷生地那些廢物!”
墨戮聞言面色頓寒,陰厲目光冷冷看著玄盤,厲喝道:“不是無相魔還敢覬覦我馭命天第一神將!死!”
一支丈許方圓的元力大手,從墨戮僅存的一臂中極速凝形,狠狠朝著玄盤拍了過去。
玄盤先是一驚,旋即便泰然處之。
那看似悍猛的元力大手拍在他身上,出人意料化作一陣青煙飄搖散去,站在原地的玄盤不但未有絲毫傷勢,連身形都沒晃動一下。
“哼,好一手虛張聲勢,還真嚇我一跳。你連那顆心臟都鎮壓不住,還敢向我出手!”玄盤不屑冷笑笑。
“時宇那小子真好命,這顆心臟對你百般抗拒,他卻能輕易融合。你能告訴我這心臟是誰的么?是你的?還是你身后那個殘碎怪物的?”
玄盤一字一步,緩緩繞過墨戮,走到了墨戮身后的一張寬大石臺邊。
那石臺上零落著無數殘肢斷體,干涸的血液染遍每一處角落,浸滿每一條紋隙。
墨戮見自己全力攻襲無果,心中也是一驚,所有界主在天主域都被壓制,可玄盤卻能發揮出超乎想象的實力,正應了時宇對他的猜測。
再不勉強天主之心融入死軀,墨戮單臂抓著天主之心戒備道:“你雖不是無相魔,但你肯定與他有淵源,不然無相魔殿不會因你而亮。
至于這顆心臟……呵呵,你知道它是你們這些邪魅的克星就行了!”
話音未落,墨戮將手中天主之心用力砸向玄盤,潔白無暇的心臟一靠近玄盤,就激射出千百白色厲芒,好似銀針刺向他的身體。
“果然至邪至惡,玄盤你究竟練的什么功法?”墨戮大聲喝問。
玄盤凝目看向飛來的天主之心,一掌劈出砸散了那些刺芒,惡聲道:“你跟時宇廝混久了,變得比他還愚蠢幼稚!天地間哪里來的善惡?你既自稱戰尊,難道手上沾染的血腥就少了?”
“呲呲呲!”一陣陣細微的腐蝕聲響起,玄盤面色大驚,他的手竟被那些刺芒灼出了大片膿液。
痛呼一聲,玄盤再不敢繼續觸碰近在咫尺的天主之心,側身讓過由得它落向遠處。
“哼!狡辯何用?天主之心在此,就是要鎮殺一切孽生邪魅!只看你手上傷勢,就知你惡念滿身怨靈附體,怪不得你會隨我來到此處!”墨戮怒喝,揮手又是一掌拍出。
只是這掌力還不如剛才,未到身前就被玄盤一口氣吹散。
玄盤用力甩甩手,體內流淌的碧綠膿液迅速淌過傷處,那些傷口瞬間消失,又是一只完好無缺的手掌亮在墨戮面前。
沒有因為墨戮的突襲而惱怒,玄盤神色淡然地回頭看了一眼天主之心。
天主心已經遠遠落在地上,安靜得像塊石頭。
“你竟然舍得把它丟出去,拿著它當武器不是更容易對付我?莫不是時宇正躲在里面,等待時機暴起殺我?”玄盤又回過頭來,話中滿是調侃的語氣。
墨戮仍是滿面怒氣,對玄盤的猜疑根本不加解釋,他伸手按在自己綻裂的胸口,似乎也在思索。
玄盤見墨戮不說話,伸手摸了摸身前殘肢,又指著石臺上那無數零碎,道:
“我不是追著你和時宇來到這里,只是恰巧在那深淵里碰到罷了。
我正在附近游蕩,就聽到這里有人在呼喚我,還讓我看到了這里的神妙!那呼喚很急切,很渴盼,有一種同根同源的感覺將我和他捆在了一起!
你能給我解釋下為什么嗎?是不是無相魔?說明白了,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些。”
墨戮聞言更怒,哪里有心思再和玄盤廢話,丟下自己始終沒大用的廢軀,化作一道流光直插玄盤頭顱。
“邪佞妖祟,人人當誅!想知道為什么,去另一個世界問閻君吧!”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為您提供大神洋辣子的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