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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奪旗


更新時間:2022年01月16日  作者:最愛喝冷飲  分類: 奇幻 | 玄幻 | 巨人與龍 | 巫師與魔 | 異世爭霸 | 最愛喝冷飲 | 黑潮 


帝國之內,人口上達百萬數的城市不超兩手。

埃特蒙德是一座山,準確來說是盤踞延綿了整個帝國中部樞紐的山——山腰的綠子湖是總面積三千平方千米的木多圖湖的分流;用的巫師手段,北望勇者大城汩羅陰,南踏伊格貝爾大草原,攜云夢、哈爾施塔特等波斯最古老的貿易區坐擁西面,前者是目前都十足鼎盛的超大型鹽礦場,后者是漁業淡水業的搖籃床。

走出山腳乘龍,整個木多圖湖畔的波瀾壯闊盡入眼底,純凈湖水與秀美山峰組成的繁華令人流連忘返,依需再往南,那便是南方第一城阿魯加通的巍峨輪廓,以及素有“帝國糧倉”之稱的柏勒里亞在下一個天勢巫師大陣里遙相呼應。

總之數不盡的商隊人潮都通過這個中部山口穿梭南北。

埃特蒙德座下的平原也越來越多被祈福開墾,自五年前的統計來講,埃特蒙德山腳與伊格貝爾大草原的連接地帶已經持續拔起許多小鎮,并且依這架勢要越拓越寬,終有天會進入牛羊百萬的大草原內部,屆時再掀起一場地地道道的發展熱潮來。

也就是這片被劃分在山腰偏下的城四區。

其實第一代維多利亞大公估摸也未曾料到整個埃特蒙德山脈會在六七十年里升起來,而且升得如此快速,如此駭人聽聞。

山頂、一區、二區……

從海拔四千米有余的埃特蒙德一圈圈劃分出來的前三區已絕對是貴族和富翁商人的生態場居住場。

中間快抵達山腰的綠子湖三區終而擴散成著名游玩削金地方。

再往下就是龐大的居民基數,是不斷向上頭輸送氣力血液的根,是整個城宏偉熱鬧的泉眼,也是最為難以控制的,最多牛鬼蛇神盤踞的龐大人事聚集區。

四區其實倒也還算好。

從超凡力量的禁止以來,酒館和小鎮老街上的糾紛大都是以拳頭和砍刀解決,興許有幾個上層來的帶槍娃子,不過也打不死幾個人,嗡嗡鬧一鬧,負責這片區域的治安官和律查一來,事情倒也就徹底結束。

費雷薩特這時就剛辦完一件不大不小的偷情復仇案。起因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商販工人,在四區著名混亂的種植開墾園有生意渠道,每天依靠供給瓜果新蔬過活,只是得起早貪黑,家中剩下豐腴妻和一對子女,時間長,歸總折騰出了整個四區最常發生的偷情案。

也是豐腴妻與情夫奮而殺人藏尸的故事。

也是死的呼喚讓受害者變成亡靈,最后傷害了年幼的子女,就在店鋪下的倉庫,最終惹來周圍人——一把大火,把店鋪燒得撕心裂肺。

回憶至此,手中的檔案上桌。

被稱為“雙瞳者”的費雷薩特背靠住自己的辦公桌,端起有些涼的紅茶,一面喝,一面透過百葉窗去看人事廳外的黃昏顏色,聽街道上的人車聲沸騰,真正感受到極難言語的煙火人氣;喉結起伏,就將茶水咽下去了。

“長官。”

窄又布置簡單的辦公室門被敲開,拿著一個紙袋子的律查在門邊一愣——就算看了千百次自家治安官大人的眼,還是會被這一紅一灰的瞳震住;從而面色發緊,表現失態。

也正是這般原因,

費雷薩特的身上多了個“鬼臉治安官”的綽號。

“所有供詞都整理了嗎。”

費雷薩特兩手交叉于胸前。騰著熱氣的茶杯停在桌邊,有點香,窗對面一只貓兒悄然從兩棟房屋間跳過。

“啊。”律查點點頭,在長官的邀請下拉開椅子坐,左右這間辦公室是真的小又擠,抬手將油紙袋子放上辦公桌。不斷倒出里頭的東西,并答,“失火的原因找到了,是隔壁商鋪聞到血看到被害者的殘骸被嚇得尖叫,那一片街上的人也沒有處理亡靈的經驗,都拿火燒,燒一燒就把商鋪都點燃了。”

“之前的兩個兇手呢?”

“在監獄,不過也快關不下了,今晚要殺的罪犯有十幾個,可能要等到明天早晨。”

“這是法官那邊的意見?”費雷薩特又端起茶,栗色長發垂落,將半張臉遮擋。

“是的。”律查點點頭,滑過面前長官僅露出來的紅瞳;神態有些拘謹。

“先等一下。”費雷薩特抿口茶放下茶杯,側頭看看紙袋里的東西,猶豫片刻后伸手,將大部分晶幣往桌邊掃,余下一點點稅收和法官備注要的數目,最后張嘴,只能讀出平淡,“把這些錢都分一分,今天的巡邏隊著重在13街和04街巡邏,凌晨四點收工,一定要帶上祈福印章。”

“是!”

粗糙木板上的椅子往后一移,律查挺胸敬禮,拿著這點白的黑的入兜,步伐咚咚地離開辦公室并關上了門。

人事廳上上下下仍在吵鬧。

這也是常態;單獨費雷薩特所在的這片區域就有包括他在內的四個治安官,百余名律查,每天案子大大小小十余起,轟隆隆地不是絞刑就是哭鬧,特別一些胡攪蠻纏的,能在一樓坐一下午,精力充沛罵一下午。

外頭又有個街燈被踹倒了。

動靜很大,卻也止不住費雷薩特要喝茶的手,以及繼續沐浴黃昏的姿態。

“關門。”一道人影隨著聲音出現,辦公室的門窗徹底閉合,乃至隔絕一切聲音。

“最近還好嗎?費雷薩特。”斗篷下的面容曝露在黃昏內;年紀很小,留著栗色鍋蓋頭,臉上有雀斑,使皮膚質感看起來不大好。

費雷薩特沒出聲,一口喝干凈茶水,略微低著下巴,手撐在桌邊,及肩長發擋住昏黃陽光;紅瞳更為詭異。

斗篷小個子拉開凳子坐在他邊上,稍微想想,沖這西裝男說:“三區的審判已經全部結束了。諾福克以前那些事都推給了藥后癔癥,維多利亞大公也當著那些被他得罪了的人狠狠打了他幾十下,差點又把人打死,反正叫聲極大極可憐,看得我都有些同情。”

話到此停,斗篷小個子不露聲色地擴張鼻翼,好好吸一吸對面身上的氣味;很快咳嗽起來。

“反正以前的事打著推脫著也就放下了。今天這些動靜又被解釋成了改過自新,哭著喊著倒打和他玩的人一耙,說是要好好改變,與過去的自己,過去這些狐朋狗友斬斷關系。并且是聽了郁金香旅店老板的控訴,才氣不過要把這些人都給殺了,把那賭場給砸了。”

費雷薩特依舊沉默。鍋蓋頭小個子說到此發笑,吸吸鼻又說:“大公聽得又要打人,可大公夫人卻哭得稀里嘩啦,我還沒見過她這樣子嘞。后來許多富太太和女工人都為諾福克流淚,那一區大法官哭得最傷心,半跪的拉住諾福克的手,用自己衣袖為他擦拭臉上血汗,還揚言三區大法官和治安官無能,兩邊當場打起來,三區將軍和一區將軍打得最兇,直接鬧了許多事,把大公都聽煩了,一令讓整個娛樂街的老板都滾到廣場上,把一區三區的人都打了一板子,這才消停下來。”

“然后呢?”聆聽者的神情不變,從羽筆邊打開煙盒,自顧自取出一支細煙點上;呼霧,整個面容朦朧。

“然后太多太亂了我根本沒聽清楚,四區五區把事情越挖越深,把總統帥都氣得入了場,不過當著這么多民眾的面大家都沒好意思把面皮揭開,只是可憐了諾福克,又被怒氣滿滿的大公砸了幾棍。”

小個子鍋蓋頭抬手比劃一下,眼睛不斷瞟向桌上煙,有些意動,又暗恨自己年齡不夠;抿嘴出聲。

“反正事情就這樣,一到五區都鬧得不可開交,主人站在諾福克邊上一直哭,還當街一槍打死了維京賭場的老板,又要調軍隊去五區殺人,其中五區和二區的都指著另四個外來人告狀,本要就地殺了,只是諾福克大叫大鬧把所有起因都攬到自己頭上,這才保下四人,讓他們只勉強被打個半死,一起癱在諾福克周圍,看起來也是怪可憐的。”

“還有嗎?”

“唔,還有就是龍,不過氣息太大我不敢停留,就依照主人意思先過來了。”

一切都說完。

安靜延續了一個刻鐘的走勢。

抽完最后一口煙,費雷薩特低頭掐滅煙蒂,抿住嘴,又出聲:“尼祿叫你來的原話是什么。”

“嗯……”鍋蓋頭小子想了一會兒,兩根手指點點說,“他說既然要鬧就往大了鬧,讓你多殺些人,那條娛樂街背后的一個不留,不管是誰做的局,總是能找出個由頭,剛好換新一批的放在里面,然后挖一挖在諾福克背后支招的人,在城內就殺了,在城外就想辦法殺。”

費雷薩特聞聲微微皺眉,一時估摸不準里面的意思,沉吟許久,還是慢慢開口道:“告訴尼祿我會從明天晚上開始,剩余的我也會安排撤離出城,在后年秋收之前,所有關于百拜里的布局都會按計劃啟動,如果尼祿細問,你就說娛樂街背后的勢力有五區、一區和山頂,我需要一點時間。”

“必須要明晚嗎?主人可能會生氣的。”鍋蓋頭小孩有些著急,兩手攥緊地摳,門窗嗡嗡顫抖,是氣流在作祟。

“收起你的能力。”費雷薩特忽的抬頭,紅瞳宛若寶石散發光亮,“按我說的一字一句傳給尼祿,明白嗎?”

聲落,鍋蓋頭小孩惴惴不安的低下腦袋,確是愈發小心,隔了半響后戴上帽子,身形一飄,像風一般消失在原地。

門與窗重新打開,嘈雜人聲進來,隨同的還有一位駝背的,上了年紀的單鏡片貴族,拄著拐杖邁步很慢,略略吃力的坐在辦公桌前頭,回身向幫助過自己的律查示以笑容作感激,跟著摸一摸鏡片抬頭,向靠在辦公桌邊沒動的治安官出聲道:“你和斯莊……交談就不能超過五分鐘么?每次我剛到他就走,都還來不及多關心關心這小子。”

費雷薩特不答話,反之起身來到辦公桌后,入座,十指交錯放在桌上。

“那廣場上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駝背老貴族繼續說,還拿起面前茶壺給自己泡了一杯,一面嘬,一面講,“大公又是當著十幾萬余民眾的面要棒殺子嗣,又是從山頂一路往下,叫上一到五區的所有高層陪同,這種面子里子全都豁出去不管,連大公夫人都放下身段攪渾水,可憐我們的主人連話都答不上,趕到了像個木雕站在廣場邊上,之后肯定又有一場大洗牌,斷掉我和你的一部分手足。”

茶杯后的眼在笑,被夕陽抹得有些滲人,像是鬼,總之離不開陰森味。

費雷薩特若有所思,指頭點點桌,再問:“整件事為諾福克求情的人你都記下了嗎,他帶來的四個客人,身份找出來了嗎。”

“那怎么記,大公都拿著棍子在邊上站,除了第五區那個兵疙瘩腦子有問題,會有誰敢不求情?”駝背老貴族一面哼氣一面擺手,鏡片后眼珠一轉,于是笑了起來,“五區的不知道是被人坑進去了,還是真的忍諾福克忍了很久,這大公才剛開始演就跳出來,倒是出了不大不小的狼狽。”

駝背貴族張口繼續說。

“另外四個有三個是神圣人:巫師煉金的遺物,一個猿猴一個狼一個熊,層級不超過6,反正都是早死的相,但為首那祈福師的底子很硬,至少他父輩對帝國有過貢獻,突然死了,圣羅學院和督察院那里很難交代。”

話到此,老貴族又捧茶小嘬,沒頭沒尾的丟出一句:“你想讓主人轉移,將所有班底都擴張到南方去?”

“嗯。”費雷薩特點點頭,忽然發笑,看著對方念,“我們是一個派系的,都知道大公和夫人的想法從來不會改變。他今天可以一棒子打斷諾福克的過往,明天就可以開放庫閘讓一到五區的所有高層閉上嘴,到底大公還是壯年,是不容挑釁的猛虎,只要他在山,諾福克的位置尼祿想都別想。”

“唔。”駝背貴族當即黑下臉,茶杯敲桌,眼皮耷拉的滿是不耐,“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事情已經這么緊張這么艱難了,你就不怕我把原話往上報?把你這街道治安官的身份一擼到底?!”

費雷薩特對此微微一笑,看眼這治安官身份都沒有的包租公,身子前傾拿過茶壺泡茶,栗色長發有幾縷粘在杯沿邊,像極了巫師刻畫禁忌的紋路。

雙方安靜品茶。

駝背老貴族忽然補充了聲,嘴唇吧嗒,身上衣物款式老舊:“錢已經出了,十億現金被十五米的混血種馱著送到三區,黃金屋一開,當下不少高層都變了臉色,大公就握著斷棍在旁邊看,可憐我主人灑了三杯淚才脫身,嗓子都哭啞了,那場面是真真切切的精彩吶,”駝背的他抬手形容一下,目圓睜,不斷嘖嘖稱奇,“一場戲,讓整個埃特蒙德的高層都作陪得爭先恐后,其中道道人心起伏,也不知他們是真服還是假服,反正諾福克重新開始這個頭,是板上釘釘無誤了。”

“對,這里面的事確實很難考慮,大公最少還有四十年,他們的不服是明面,暗地里是要捂實了藏著掖著的財寶,整個百萬人口的城還真能道道追細?不過都是為了自己那點權利,又想著別人手里那點罷了。”費雷薩特想都未想的搖搖頭,嚼爛劣質茶葉入肚,眉鎖始終未解開過。

于是駝背老貴族嘿笑起來,放下杯,恰逢一位律查進來詢問某個案件的處理方式,并于臨走時向他這個收租老頭打了聲招呼。

辦公室的門再次關閉。

“鬼臉治安官”費雷薩特仿佛對剛才律查送來的案件有些難斷,緊蹙著眉面色也不太好。

駝背老貴族沒有打擾,飄飄忽地想著“將軍”,“元帥”這些頭銜,不經意與神圣帝國那套神職體系擺在一起,并把圣殿騎士,圣約翰騎士,條頓騎士拎出來與元帥、將軍這一類中庭帝國用了許久的二十級軍功爵位制度作對比——到底也感受到了中庭那個國家的文化深度;默默感慨一聲;端茶,對面治安官就說了話。

“既然諾福克已經開了竅,一區到五區的所有賭場歸攏起來還有20到30億閑錢,這些可以動,那10億現金不算事,麻煩也帶不到我們這里。”

老貴族聞聲冷笑,斜睨這人一眼,噴出兩道氣,當下擺起了臉色:“你說他是現在開的竅?其實不就是越抹越黑,干脆自己放棄了,變成這下道人?”他到此又好奇的嘶一聲,抓抓禿腦袋,十足陰陽怪氣的吶吶自語,“你說沾上強性藥癮,又到處偷朋友老婆,草主人家女仆的爛鬼,怎么突然就有人幫忙,還突然帶回來了十億現金,更突然有個王冠級的巫師客人作陪呢?”

“這合在一起也太巧了吧……”

老貴族笑得皺紋散開;牙齒稀疏,皮膚暗黃油亮。

費雷薩特大概是不吃他這一套的,雙手抱膀,人往后靠住椅子,卻還是主動解釋道:“鄧多,我從頭到尾都是支持轉移的人。我們之間可以誠實交談,關于賭場上面的布局是你和我一起向尼祿提出的建議,現在臺子倒了我們兩個都有責任,博伊卡已經去處理賭場背后的關系,等到事件沉淀以后,再去剖析背后的緣由,這樣處理最好。”

“他不用死么?”老鄧多抬起眼睛,說得直白又冰冷,“博伊卡,就算主人不殺他,其余人也會動手,只是動一動嘴皮子的小事,今天主人打死的波普止不住火焰,不需大公多說,巴不得我們死的人遲早會往下查,說不定現在就在動手。”

十足明顯的暗示在空氣中回蕩。

費雷薩特緩緩抬眼看對方,指尖摩挲,終歸是沉默下來。

說一千句一萬句,龐大利益集團里的派系斗爭是常態。

活著,就逃不出欲望,逃不出名利的網,其實每個人都在往這條路上前進;只是表面裹著千奇百怪的粉,內餡味道統一,再說就是吃法不同,上桌的方式不同而已。

不過斷尾需要決心。

費雷薩特沉悶好似尖銳的石,半響后取出一支便宜煙銜住,于火柴光團里深吸一口,呵出濃郁煙霧。

窗外的夕陽完全墜落了。

蕭瑟秋風隨昏暗光線入內,拍打窗簾;惹得樹枝左右搖曳。

“博伊卡那邊我會處理。”他還是交了個底,話鋒一轉,繼續問起最在意的事,“那條混血種和黃金屋究竟是從哪里來,背后人的名字是哪一位。”

“紫藤花學院的那個養龍巫師。”老鄧多沒由來抬起眼,卻又很快耷拉下眼皮,“這種會隱形的混血種在整個北方也只有羅法古他那有一條,加貝帝斯離我們有些距離,可能路上需要幾天的時間。”

費雷薩特聞聲一笑,伸手點點煙灰,搭上了腔:“我說了我們之間完全可以誠實交談。你一個老子爵開頭說羅法古只是‘養龍巫師’,偏偏又對別人手里的龍種了解詳細,跟著又刻意告訴我這里離加貝帝斯的距離很遠,說路上需要時間闡明諾福克可能早就與羅法古有聯系,你這樣一味煽動……是跟羅法古有仇?”

聲入耳,老鄧多緩緩抬起渾濁眼珠,半響后咧嘴冷笑,扯袖口露出手腕處的禁忌傷疤,咬牙切齒地答:“我在上你們這條船之前也是快活人物,巫師協會里的位置名額十年來也就那幾個變動,這老雜碎不光到協會內部告我一狀,私底下更設計我讓我實驗失敗,不小心把貨物暴露出來,以至被追殺,被他封禁雙手,只能改頭換面用子爵頭銜茍活,你說我恨不恨?你說我怨不怨?”

有著藤蔓狀疤痕的手在剛升起的燭光里微微發顫。

老鄧多十足怖人的看著對面人,看著對方僅露出來的紅色眼瞳,終是猙獰笑道:“你以為個個都像你一樣前途無量一帆風順?你是主人的心腹我不是,我只能當趴在黑暗里的狗!只能幫他咬人!什么富貴!什么名利都與我無關!我能吃的,只有你們丟剩的骨頭!”

陰風嚎叫,辦公室的門窗“嘭”一聲好似被吸住般震顫。

費雷薩特無聲看著面前這露出憎惡面目的駝背老人,忽然想到五區始終發生的男童女童丟失案,當即再看看這張曝露于燭光中的老臉。

眉稀、齒疏、筋黑、目赤……

怎能不是食人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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