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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福


更新時間:2022年01月16日  作者:最愛喝冷飲  分類: 奇幻 | 玄幻 | 巨人與龍 | 巫師與魔 | 異世爭霸 | 最愛喝冷飲 | 黑潮 


深紅色的馬車就停在那里。

朝陽將空氣炒熱,氣流滾滾,同樣停在旁邊的柏樹也極為不舍的放下一片落葉;使其輕飄飄搭在車檐上的鏤空圖案,更顯蕭瑟。

甘米爾卡洛福已進去有幾秒了。

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偷看,伊桑霍克悄悄收回眼睛,精心打理的,并抹上點油的小胡子在陽光中反光,全然是黑的濃郁,密的亮眼。

視線里的車廂門又打開了,甘米爾卡洛福的高瘦身子出現在門邊上,迎著風向他招手。而此刻風確是呼呼的,吹得他瞇起眼睛;更覺面前的場景有些朦朧。

“伊桑。”甘米爾卡洛福又在車廂門的階梯上喊叫。

這位被風迷了眼睛的小胡子男人回過神,收肩低頭搓手,邁著小又快的步伐來到馬車邊,而后刻意不看站在車廂門邊的冷漠巫師,乘著從門內傳來的淡香,踏步踩上了階梯。

耳邊忽然安靜,縈繞在鼻前的香水味清新,宛若清晨的第一滴露珠,裹挾著青草的淡香,使人神經舒緩,忍不住多聞。

甘米爾卡洛福已經回頭向他傳遞目光。

伊桑霍克來不及多打量周圍裝飾;立馬邁步跟上,最后停在這又大又寬敞的車廂正中間,始終低頭,并向面前的空氣喊道:“日安,簡先生。”

甘米爾卡洛福無聲側在一邊。

一股更濃郁的清新氣味從對面打來,跟著,是略帶磁性的平靜嗓音:“抬起你的頭吧,甘米爾卡洛福的朋友。”

小胡子伊桑木木應下,稍稍抬起眼睛,恰好被一縷朝陽刺疼了眼球。

原來人與人之間是真切有層級。

入目的先是一張比女人還要白皙細膩的臉,偏生五官精致深邃;一雙陰柔狹長的桃花眸子略顯疏離,一瞥一視,寫盡隨意和淡薄。

他正沐浴在光里;金色的陽抹勻這雙狹長眼眸,加重眼尾上挑的那抹陰柔,尤為茶黑色的瞳最引人,宛如完美無缺的黑曜石,刻滿造物主的寵愛。

伊桑霍克已失去了聲音,饒是無數次心理預期和見解,也無法將這個人與鐵籠內那頭霸氣獅子結合起來。

只有微風還在撥弄窗簾了。

主座上的人兒收回目光,端起茶,桃花眸子垂下,顏色寡淡的薄唇抿點水漬,順帶有聲音;平緩如陳釀美酒:“我已經聽了甘米爾卡洛福的描述,你好像是一名武士對么,你的實際水平如何?”

話落,甘米爾卡洛福伸手扯下了伊桑霍克的衣服。

伊桑霍克回過神,“啊啊”點頭,彎腰向座上人恭敬道:“我,我是一名中級武士,尊敬的簡先生。”

“中級。”修長的手搭在扶手上,食指上的紫色指環流轉出幽光。

“主人。”甘米爾卡洛福來不及切換稱呼,“伊桑是我一樣的被培訓者,他在對賬和生意場里的表現始終優異,除去那位手段卑劣的卡拉什,他是我那部門實際上的第一。”

“這樣么。”簡艾斯微微瞇起眼睛,翹嘴,像一只狡黠的貓,“那你是第幾呢?”

“啊……”甘米爾卡洛福下意識要伸手撓頭皮,又停下,彎著背答,“我是,”

“他并沒有發揮全部實力……”伊桑霍克斗膽出聲,且不斷干咳。

“嗯哼。”簡艾斯平靜抿出聲音,稍微往后靠,黑襯衫領口處的琉璃金項鏈熠熠生輝,“那你再自我介紹一下吧。”

“啊啊。”伊桑霍克不敢多看主座人的眼,搓搓手呼口氣,恭恭敬敬的出聲道,“我的名字是伊桑霍克,王都戶口,家里就我一個人,沒有父母沒有族系,之前有妻子,后來她生病去世了,所以我,我就一直打零工討生活,查理、霍勒斯、加爾等等大型財閥都留有我的檔案,現在這一份查理賭場的工作,我,我也是剛干了一段時間。”

“嗯。”

簡艾斯聞言抬起眼眸,捏住黑雪茄,慢慢將其熏燃,“你竟然是賭場員工,那你應該見過我。”

“是的。”伊桑霍克立即點頭,鼓起勇氣抬眼,看住主座人的臉龐道,“不過我,我之前看到的都是你沒穿衣服的樣子。”

正在烤雪茄的手僵硬停住。

甘米爾卡洛福彎下背,而始作俑者則愈說愈焦急:“對不起簡先生,我,我的意思是你穿衣與不穿衣的差別極……噢該死的,我到底在說些什么。”

“好了。”

簡艾斯淺笑的打斷這聲音,抬起一根手指;紅寶石戒指反射出光,“你多大了,伊桑霍克。”

“我已經37歲。”伊桑霍克稍微低下頭。

“那也正值奮斗的年紀。”簡艾斯點頭,看看這張干瘦的臉,將點好的黑雪茄遞了出去。

戴著寶戒的手就這般停在金色暖陽中。伊桑霍克一時發愣,順著望向盡頭這張溫和笑臉,忽的能理解一些人事,又忽的激動,甚至鼻酸起來。

對方雙手捧雪茄的模樣略顯滑稽。簡艾斯重新靠在背墊上,低頭看眼腕表,再偏頭迎向窗外,五官立體的側臉徜徉在風里。

“昨晚的事很復雜嗎?”少年的聲音終于變淡,“西蒙尼的模樣我已經見到了,是樓上的人做的,還是另有原因。”

甘米爾卡洛福默然無聲,旁邊的伊桑霍克已像個傻子,于是只能自己回答:“是西蒙尼選擇了自殺。”

“自殺?”線條陰柔的眼往上抬,眼瞳幽深,溢出點點壓迫。

甘米爾卡洛福雙手插兜的站在簡艾斯的目光中,始終彎著背,喉結震顫起來:“對不起。”

“這句話不應該對我說。”簡艾斯搖搖頭,指尖點點扶手,平緩念,“西蒙尼現在就在你床上,畢竟這算不上什么好事,歐康納和康妮已經是可憐人,在一切苦難結束之前,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這個傷心的消息。”

“這些回去再說吧。”少年俯身將茶杯推遠些,面色平靜的看著一圈圈沒有盡頭的漣漪,“樓上是什么情況,說得簡單點,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他們正要起訴我們。”伊桑霍克被身旁人拉的出聲,“理由是深夜闖入他們莊園,外加一點糾紛。”

“你們動手了嗎?”

“動了,不過沒有什么見血的傷。我和甘米爾都刻意控制了力道,除了那位子爵自導自演的咬破嘴巴,就剩下欠債人阿本弗萊克被掐了脖子,還有一扇鐵柵門被踹開。”

“這樣么。”簡艾斯搖搖腦袋,有些費解的看眼甘米爾卡洛福,然后吸氣,并伸手捏捏眉心,“你們身上的傷不像是普通人的手法,衣物也刻意清洗過,是不是還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讓西蒙尼選擇了自殺。”

“算了。”

簡艾斯揮手打斷伊桑霍克的語,睜開桃花眼,銀色耳墜被陽光照亮,“剩余的事回莊園再說吧,我今天有個必須參加的檢測,你們回去守好西蒙尼,晚上的時候到我書房來。”

言罷,他于晨光中起身,拿起掛在旁邊的白色長款外套,再向面前二人抬了下下巴,跟著一面穿衣,一面走向車廂門。

“今天的天氣可真好啊。”

站在階梯邊守衛的高大巫師彎腰點頭,簡艾斯回應微笑,再仰頭看看周邊的風與藍天,深吸一口清新空氣,走向了象牙白的人事廳。

這里還是一樣的人影攢動和吵鬧,負責迎接的人早已來了——專生挑了靜謐少人的路,連帶上樓都刻意與上上下下的律查們錯開,最終踩著松軟地毯,停在有些吵的辦公室門前,輕輕叩動了門。

“請進。”

大門很快打開,露出滿屋子的擁擠,和癱坐在士兵包圍圈里的圓眼鏡青年。

老馬特上前迎接。

簡艾斯露出得體的笑,張開手,于眾人目光中與對方相擁。

“最近還好嗎?尊敬的馬特先生。”

“你真是太客氣了艾斯。”老馬特的笑聲在這抹安靜內顯得十足突兀。只是這位大治安官壓根不在乎,側身拍拍簡阿斯的背,溫和伸手引路。

簡艾斯亦是點頭前行,濃密圓寸略顯不羈,一塵不染的白色外套隨風輕飄,與黑襯衫配出鮮明的反差,而比例完美的矯健身材更將這抹時尚感體現的淋漓盡致——舉手投足之間,竟讓整個屋子的人都挪不開眼。

這是真正的老天爺賞飯吃。

視覺上的沖擊過于龐大,癱坐在地上的圓眼鏡青年張開嘴忘關,絞盡腦汁的搜尋自己記憶中的,能與面前這人的氣質相匹敵的存在。

可惜到最后都是徒然,以至偌大的波斯大學院,饒是以樣貌出名的“金獅子”阿隆克都完全與這人差了一個檔次。

這就像是星星與太陽;就算極不想承認,圓眼鏡青年還是閉上了嘴,并透過士兵間的縫隙繼續記住對方。

辦公室的門閉合,甘米爾卡洛福兩人站在少年入座的椅子背后。只見座上人放松往后一靠,手掌自然搭上扶手,陽光找好角度斜映過來,一紫一紅兩寶戒旋即綻射出奪人眼目的光。

“Oh,shit……”圓眼鏡青年愣愣出聲。

本就眼神陰鷲的阿本弗萊克隨著堂哥的目光去看;在看清這兩枚寶戒的成色后也稍顯失神,卻很快移開目光,用舌頭頂口腔,露出漫不經心和隨意。

“需要喝點什么嗎?”

真正的正主來臨,老馬特溫笑望著對面人,極好的掩蓋了之前失態。

“不用了。”簡艾斯笑得搖搖頭,嗓音溫和,是純正的王都腔調,“我今早聽聞我這兩位員工惹出了一點麻煩,好像情況有些嚴峻,所以我來看看。”

“噢”老馬特立刻擺擺手,拿起煙斗吸一口,然后向簡艾斯身后的甘米爾卡洛福遞去笑容,“這并不是什么大問題,納奧富倫德一家人收到了他們應得的賠償,甘米爾卡洛福也知曉了事情的危害,等到和解書簽好,他們兩個就可以走了。”

“準確來說是三個,治安官大人。”

地毯上忽然響起聲音;老馬特的右眼皮一抖。

士兵們很快讓這道聲音消失。簡艾斯神情不變,從戒指中取出一支黑雪茄點上,削薄的唇邊飄起霧絲;仿佛想說什么,又不知怎的放棄,轉而從椅上站起來,一出眾人預料的來到客廳中心,目光平靜的看著擠成一堆的納奧富倫德一家人,找到甘米爾形容的那個長相,終而出聲:“你們想要簽訂這份和解協議嗎?”

直入正題的語讓這一家人都有些不適應。

納奧富倫德還有些被噎住,倒是旁邊的兒子抬眼看向這與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人,捏緊拳,率先答起來:“想和解也可以,你們,”

戴有寶戒的手輕擺著打斷阿本弗萊克的話,跟著是桃花眸子隨意一瞥,裝入對方的樣子。

時間再次靜止,雙方的視線交匯,卻好似有層看不見的薄膜,將他們分隔在了兩個世界。

無法言喻的氣場終讓阿本弗萊克偏開頭顱。

簡艾斯出聲;平靜,且薄情:“我并不是在聽你的意見,也沒有興趣與你商量一扇鐵門或是一道淤青具體要賠償多少錢,大家都很忙,你只要告訴我,你愿意,還是不愿意。”

“這是一個簡單的問題。”

修長的手指夾住雪茄,稍歪頭,十字耳墜在陽光中晃出迷人光暈,“相比讓你家人坐在這里施壓,我認為簡單說出心中所想更為方便。”

“至于我接不接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少年突然開了句玩笑。

這時已是寂靜無聲,一整家子都未回應這句話。

簡艾斯又等幾秒;點點頭,回身來到辦公桌前,也不入座,用夾煙的手取出一個黑色長盒;“咚”一聲的沉重放在桌上,跟著用食指摁住盒子表面往下一拉,露出其內紅燦燦的晶幣。

某些呼吸聲在加重,打在背后的目光炙熱。

一身華貴服飾的少年平靜抬眼看向馬特治安官,說:“這是我為甘米爾卡洛福三人繳納的保證金,他們三人每離開一天,你便可以從里面拿走十枚紅晶上交給法官,不過這應該用不了多久,所以我只留下了一個禮拜的金額。”聞言,老馬特稍稍蹙眉的起身,速度極快的瞥眼客廳中心這些目光直直的人,稍微婉轉地點了聲:“其實,這并不用這么麻煩。”

“不,我的事情是真切很繁多,而且你已經向我這三個愚鈍員工提供了太多幫助,這不應當再麻煩你。”簡艾斯擺擺手示意沒事,向老馬特遞去笑容;稍稍歪頭,模樣有些靈動。

“噢”老馬特被這道語烘熱了心,無奈一笑,然后認真點點腦袋,“謝謝你的理解艾斯,另外我還要單獨感謝一下你為阿湯尼所做的事,他現在完全是你的支持者,上個禮拜,我這孩子可因為沒有往前搏擊館而大哭了場。”

“我在信封里聽他提過了。”簡艾斯也笑著出聲,將錢盒完全推過去,然后回頭指了指甘米爾卡洛福二人,向老馬特抬下眉頭。

“這當然沒有問題了。”

老馬特立即擺手示意整件事已到此為止,看眼副官,然后親自送客。

陽光愈發暖和,這一幕的和諧仿佛釘子扎進了強撐在客廳中心的一家——納奧富倫德最先收到目光。跟著是老男爵伸手抓住納奧富倫德的腕口;不斷用力,像是在催促什么事。

努力張張嘴巴,眼前這一行人已快要來到辦公室門邊是,納奧富倫德終而突破了喉管阻礙,用略微結巴的聲音朝這個少年喊道:“簡,簡先生……簡……”

“嘣!”

辦公室的門沉悶閉合,很快又打開,露出副官的頭:“等簡先生走了再把他們趕出去,期間不要讓他們發出聲音,知道嗎?”

“明白!”

士兵們喊得精神抖擻,驚動一縷風;把窗戶也合了起來。

“那就送到這里吧。”

人事廳后院的馬道邊,戴上治安官高帽子的老馬特精神極佳。

“真的謝謝你了,馬特。”簡艾斯笑著與他進行擁抱,跟著退后些,與其對視半響,自然而然地開口,“我聽說這座城市最近會有一些人事變動,好像是有關城中心的治安官選擇,這件事很復雜,但有時候又很簡單。”

“怎么說呢?”忍住那點加快的心跳,老馬特也自然而然的答。

“學院上的一些喜好,”簡艾斯沉吟片刻,拍拍對方的背,“一兩個與學生有關聯的案件都可以作數,只要聲音夠大,沒有誰會在乎這里面的復雜關系。”

“這樣么。”老馬特收斂所有表情,習慣性拿出煙斗,看眼站在不遠處的副官。

簡艾斯耐心在馬車前等一會。風吹動衣角,一雙眼眸低得更似桃花。

“那么,”老馬特開始放餌,“這個禮拜四,或者禮拜五早晨,他們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為什么不呢?”簡艾斯抬眸一笑,竟有些煞人。

人離去。

掛在藍天白云里的太陽終究是走到了最高處。

腳邊的影子被拉長,簡艾斯扔掉雪茄,轉頭接住伊桑霍克的目光,僅接觸了一瞬,對方就快速埋頭把目光收起來。

到此,這位即將十九歲的少年無奈搖頭。

“靠近點。”他向另一個沉默的高瘦大叔招手,伸手別開純白外套,而后手叉腰,神態愈發像極了剝削者,“如果馬特將保證金還回來,你就把這筆錢送往城西的葛倫德莊園,用夏奇拉的名義,然后寫上馬特的名字。”

“必須要我們自己出錢嗎?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有心理負擔。”甘米爾卡洛福聽懂了簡艾斯的話,僅剩某人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于是簡艾斯干脆朝伊桑霍克招招手,看眼神情平靜的甘米爾卡洛福,繼續道:“他本來就在我的計劃內,我們前幾周通了許多次信,這七十萬我沒打算要,現在時間緊迫,這些枝梢末節先放在一邊,專心應對之后的問題。”

“至于這個……”

“納奧富倫德。”伊桑霍克忽的出聲,向簡艾斯露出笑臉。

“不錯。”簡艾斯贊許點頭,伸手刮刮有些癢的額頭,依舊站在路邊講,“這個家族的事情也可以算作交易的一部分,你們只要把自己摘出來,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還有別的問題沒?”

少年左右看看身邊的兩位大叔。

甘米爾卡洛福和伊桑霍克相互對視后搖頭。

“很好。”

一輛四駕馬車緩緩停在路邊,簡艾斯拍拍甘米爾卡洛福的背,越過高大巫師登上自己的八駕馬車,又突然停在階梯上;伸手一轉紫戒,取出一個繡有中庭“福”字的錢袋;掂量兩下,朝伊桑霍克拋了過去。

“去買一身好行頭,把胡子再修修,這還是太藝術了。”

話完,八駕馬車卷起滾滾飛塵消逝在馬道上。

接著錢袋的伊桑霍克像是石頭般一動不動。太陽正大,馬車的影子被拉長貼在路邊,而甘米爾卡洛福就杵在他前面,單從表情讀不出任何信息。

這樣的安靜持續了許久。

終而,握錢袋握到手發抖的三十七歲男人抬起頭,在陽光下露出被打得烏紫的眼,以及滿是血口子的嘴唇。

“你以為他這是突然的大方嗎?”

甘米爾卡洛福直接回答了這道眼,彎下背,取出未抽完的墨綠色香煙——一面點煙,一面看著煙盒上的標識,大拇指刮過這線條,喃喃出聲,“去找他的律查已經說了我們是三個人。”

“‘福’這個中庭字的意思是幸福安康,是他自己繡的,這個字也是他教我認的。”

甘米爾卡洛福露出微笑,拍拍全然失神人的肩膀,抬頭迎接陽光,將凌亂卷發捋到腦后——除去額頭上的傷,又是那精神抖擻的打工人。

“好好工作吧,臉皮太薄可剝削不了他啊,下次你不出聲,他很可能就真當自己不知情了。”

皮靴踩著階梯進入馬車。

直到車夫揮鞭,站在原地的三十七歲男人才猛然驚覺,立馬抓緊錢袋奔跑,罵罵咧咧地追逐馬車,并被這些飛濺的灰塵搞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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