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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跪久了


更新時間:2022年01月16日  作者:最愛喝冷飲  分類: 奇幻 | 玄幻 | 巨人與龍 | 巫師與魔 | 異世爭霸 | 最愛喝冷飲 | 黑潮 
第三卷雙魂

第三卷雙魂

這切實難為情的。

快十一點,靜默無聲的夜風鉆入領口縫隙,冷得鉆心。

路牌在黑暗里收盡了它最后的作用,幾片落葉停在前路上,暗暗搖頭;莊園里一片枝頭沙沙聲,略顯蕭瑟的燭臺沉悶吐出微光。西蒙尼愈接近這束光芒,便愈覺得心跳加快。

“時間已經不早了。”

跟在身后的高瘦男人發出聲音,夜色遮住大半張臉,僅剩煙頭燙亮;飄出藍色霧絲。

西蒙尼沒有說話,逐漸靠近扇鐵柵門,邁到第三步,偶然抬起頭,看見了門后主屋第二層的燈光,整顆心便突突發跳,不斷握拳松拳,要穩住好不容易起來的決心。

對這一切他分明太熟了。

透過前院的桑葚葉,他能看見自己與朋友們打牌喝酒的那個小院子——本阿弗萊克最愛耍小聰明,維和韋斯特則是經常賴賬,也不管是幾塊還是幾十,反正只要輸,他們總能想各式各樣的辦法賴下來或是吃喝回來。不過也怪不得這兩個人摳唆,畢竟個個都是兜比臉干凈的境地,很多生活問題,都得依靠救濟。

而這其中,本阿弗萊克全然是占了多次。

西蒙尼想著想著愈發退縮,鐵柵門后的歡聲笑語仿佛就在昨日,朋友間的熱情赤誠,也都停在眼里揮之不散。

他開始駐足。

幾片枯黃的葉從鐵柵門縫隙落下來,卷**風,更顯悲涼。

甘米爾卡洛福就站在他身邊,彎背插兜嘴叼著煙抽兩口,跟著邁開步子,直接拉動門牌邊上的繩鈴。

“當——當——當——”

這樣的聲音無疑是驚醒了安靜佇立的莊園城堡,少頃二樓的窗簾被拉開,溢出光,顯出其內人的輪廓。

主屋大門被推開的很快,又矮又胖的老管家端著燭臺走過來,而且穿著寶藍色的內襯和寬松褲子,一見便是剛上床,甚至還來不及沾到枕頭。

“誰……”老管家憑借手中燈看清鐵柵門外的人,略有些病態蒼白的臉升騰起紅絲,眉皺起,語調甚是不耐的向這個窮小子出聲道,“你來干什么?本阿弗萊克已經睡了,有什么明天你再來找他。”

老管家說完轉身。貼在墻邊的高瘦男人又扯了下繩鈴,逼老管家回頭,并平淡開口道:“我們不是來請求見面,是一定要見。順帶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西蒙尼的哥哥,我叫甘米爾克洛佛,今天我與我弟弟是為了本阿弗萊克的欠款而來,區區十余枚紅晶,我想不會浪費太多時間吧。”

甘米爾卡洛福的話剛停。

老管家直接面色轉為陰冷的深吸口氣,而后勃然怒喝道:“我說了!現在整個主屋里的人都在睡覺!你們馬上給我滾!”

西蒙尼被吼得退后一步,甘米爾卡洛福平靜的聳肩攤手,直視這個老管家答:“不好意思先生,這件事情不是誰聲音大誰就有理,欠債還錢,我們現在必須見到本阿弗萊克,或者見到他欠下的晶幣。”

“你真的不走嗎?”老管家拿出別在腰后的火槍,對準這個高瘦男人的腦袋,再看向沉默站在邊上的青年,聲調有些細高的喊,“西蒙尼!我不管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你哥哥,趁現在一切都還可以挽回,馬上帶著這個人走,不要因為一時的頭腦發熱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

老管家說完手指搭上扳機。

甘米爾卡洛福就大大方方站在這里,先等了一會聲音,才側頭看向西蒙尼的眼:“你是啞巴了么?”

這道語倏地掐緊西蒙尼的脖,掙扎間,兩束目光直白停在他臉上未移開過。

夜風吹動,主屋二樓的燈又熄滅在窗簾后。

如今這般尷尬且進退兩難的境遇已不知是多久沒遇過了。在西蒙尼的短暫人生里,第一次好像是與姐姐康妮爭吵之后的離家出走,那種又餓又倔強的滋味現在還滲在心頭,第二次則是某一天的請客超過了自身預期,也多虧了維,才在朋友們面前沒丟下這個臉。

至于第三次吶……

他突然想到那張日夜夢見的臉龐,一時噎住咽喉,心底的所有猶豫彷徨也都被這股炙熱的疼給撕裂。

“把本阿弗萊克叫出來。”

一道聲音從他低埋的頭下響起。

老管家默默側頭看,跟著要扣動手里扳機。

“我勸你最好不要這樣做。”

站在黑暗里的第三人終于露出身形,小胡子性感,眼神陰鷲,“我和我的同事好像沒有進行更詳細的自我介紹,我叫伊桑霍克,我們都是效力于查理賭場的員工,也許你聽過我們的部門。我們,最擅長的就是放貸和收取債務。”

“所以這句話我只說最后一次。”名為伊桑霍克的小胡子伸手點向老管家,目光直勾勾,仿佛下一秒要暴起傷人,“現在讓這個本阿弗萊克出來站在這里,現在!”

伊桑霍克突然的暴怒震醒夜空,皎潔的光自黑云灑落,照亮隔門對望的雙方。

震蕩之后的沉默回歸。

老管家那想要往外涌的聲音實在被扼住了,握住槍的手有些僵硬,最終看眼站在正中間的西蒙尼,收起槍轉身走進主屋內。

少頃二樓的燈全部亮起,幾道若有若無的怒聲在這些窗戶玻璃后響起,跟著是大門打開,足足有十多余人從中走出來,一些手里還拿著鐵鍬叉子,按照穿著來看,應是這座莊園的仆人無疑。

整個莊園頃刻熱鬧了,沖到面前的人氣勢洶洶,甘米爾卡洛福和伊桑霍克無比淡定的站在原地沒動,甚至各自取出香煙點火,默默看著這些仆人和鐵鍬,吞云吐霧。

“是誰他媽在這里亂叫!!”

一位穿著背帶褲和白襯衫的胡子男人停在人群中心,脖子上青筋炸起,手臂緊繃,握拳握到發顫,“是誰!!!想要帶我兒子離開!”

“唔。”甘米爾卡洛福淡定舉手要出聲。

這個胡子男人卻更快一步的鎖定被嚇住的西蒙尼,指著對方,唾沫星子隔著鐵柵門飛濺到其臉上:“本阿弗萊克好像對你一直都很不錯吧西蒙尼,看看我這個愚蠢的兒子交到了怎樣的朋友,認識了一群怎樣惡心的平民!”

西蒙尼聞聲漲紅了臉。

胡子男人側頭吐口唾液,再看眼西蒙尼身邊這兩位,一面點頭,一面離對方更近些,隔著鐵柵門的縫隙繼續道:“你們想要收債是嗎?我不管你們頭上的究竟是誰,但是我可以很明確的跟你說,我兒子與這個該死的小子并沒有簽訂契約,也沒有寫下什么欠條,如果你們有膽量沖入一個貴族的家,你們現在就大可一試!”

他說完猛的拍了下鐵柵門,然后轉身,帶著周邊仆人就要回到主屋。

甘米爾卡洛福和伊桑霍克相互對視,再看向面前青年,由甘米爾卡洛福開了口:“真的沒有欠條嗎?”

“有。”西蒙尼點點腦袋,未有接他們的目光,“就在我們吵架那個夜晚,本阿弗萊克一氣之下向我寫了張欠條,后來我把它放在了歐康納那里,然后跟歐康納來到了莊園。”

“那就好。”伊桑霍克呼出口煙,伸手拉鈴,又干脆停住,直接轟然一腳踹在鐵柵門上。

“你他媽的站在那里!”

“嗙!嗙!嗙!嗙!”

鐵柵門被數腳踹得震蕩搖晃,甘米爾卡洛福站在一邊吸煙;輕車熟路的卸掉嵌在圍墻里的門軸,伸手一扯,本就哐當作響的鐵柵門直挺挺的倒下。

“你們……”

胡子莊園主愣愣回頭,整個血絲填充雙目,氣到顫抖身子。

“我是武士。”一抹雪白的刀光自腰帶內綻射,伊桑霍克反手握住這把短刀,捏住煙最后吸一口,側頭呼出濃霧,再慢慢看向這位貴族,“打架不是看人多人少,這個鐵柵門的維修費他會賠你,但是還錢的事情必須今晚解決,我希望你能搞清楚與我們動手的含義。”

手中短刀在月色下釋放出寒意。

站在旁邊的甘米爾卡洛福和西蒙尼忽然成為了陪襯,甚至是景色裝飾物。

氣氛倏地安靜,雙方間的對峙未有持續多久,只因一道風將二樓某扇窗戶吹開,一個盛著光的人影兒,向下方喊道:“爸爸我自己來吧,你們等我。”

伊桑霍克聞聲將短刀重新扣上,看眼真切扶不上墻的西蒙尼,后退一步隱入夜色里了。

甘米爾卡洛福也未說話,彈飛煙蒂,偏頭看往別處,與伊桑霍克有一沒一的閑聊。

那道熟悉的人影下來的很快。西蒙尼的掌心旋即布滿汗水,低頭又抬頭,穿著中檔皮靴的腳也原地動了幾下。

迎面來的人正穿著初見那天的衣裳;脖子帶著玉石項鏈,腳上套著馬靴,而且一定要將這復雜的繩子都系好,乃至使人走起路來都有些外八字,看起來有些別扭,但更多的是種氣場。

一種讓西蒙尼很難去和對方爭辯的氣場。

本阿弗萊克就這樣望著他,稍微有些肉的臉寫滿平靜,轉頭,直直朝著旁邊的院子走,并說:“走吧。”

西蒙尼邁步跟上。院內樹木將月光割成許多塊碎影,映在枯草上,讓人呼吸都有些沉悶起來。

這段路,西蒙尼數次想要張嘴,又都以看著本阿弗萊克的背影告終,等到了地點,便只能聽對方的話了。

“你,”本阿弗萊克停了半響,“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刺激了?我說了這筆錢我正在湊,最多月初就給你,也就兩三天,你搞成這樣干嗎類?”

他說完盯住西蒙尼的臉頰;對方亦是如他所料的沒有抬起頭來。

于是乎,這位負債者的心態更加放松了。

“你讓他們都先走吧。”本阿弗萊克從兜里拿出還要貴一層的獅門牌香煙,先給西蒙尼遞上一根,再自己點上,“今天的事我也不怪你,畢竟科琳娜那里我沒幫到你是我不對,贓魯那表子是嘴碎,我也找人打了他了,等月初我請客喝酒,讓他好好跟你道歉,順便把這錢還你。”

眼前人沒吱聲。本阿弗萊克捏住煙吸一口,略微主導的問:“你覺得我說的要不要的,不行跟我說,我們是朋友,有什么都可以講。”

“我要這筆錢啊。”西蒙尼偏頭發出聲音,又轉回來看他,一只手找到兜鉆入,一只手端起煙深深吸一口,“那些利息我就不要了,你一共給了我兩次錢,一共一萬五,還要給我十三萬五千,我等下還要急事,這個錢你現在給我。”

“我現在沒有啊。”本阿弗萊克挺了下肚子,上前摟住這朋友,看著對方的眼睛說道,“我講了月初,你有什么事咯,你現在不是到那武院里打工了的,又怎么了啊?”

“哎……”西蒙尼抬手推開本阿弗萊克的胳膊,看眼對方眼睛,咬了下牙,“科琳娜今天要跟別人訂婚了,我等下要去找她,我要錢。”

本阿弗萊克聞聲愣了下,這時才注意到西蒙尼臉上的傷,和身上這套得體的衣物。

許多言語在此刻停住。

本阿弗萊克下意識皺眉沉臉,捏住煙猛吸兩口,偏頭看向院子,然后對西蒙尼說:“我現在身上也沒有,我等下問問我爸爸,看他能不能拿,”

“不用問了。”

一道踩碎枯葉的聲音傳來,原是整個莊園的主人背手走到這對年輕人前面。

本阿弗萊克和西蒙尼一時都說不出話。

本阿弗萊克的父親一瞬不瞬的盯著西蒙尼,釋放壓力,又聲音低沉的講:“我兒子在你們這群平民混混身上花了多少錢不用我說,吃的喝的玩的從他回來這半年為你們支付了多少次?你們這群人天天在一起正事不干,抽煙喝酒比誰都玩得溜,本阿弗萊克有莊園要繼承,還要當選貴族,你們呢?一群惡心的東西。”

話完,一張臉驀地發紅了,西蒙尼被這道語生生撕開某些難以啟齒的偽裝,整個人低頭又抬頭,手夾煙夾的很緊,甚至有種無地自容感。

火候已到位,這位莊園主回頭看眼站在那邊沒動的人,然后繼續用懾人的目光盯住這爛泥巴,聲調不變;且判了對方的死刑:“你這些賬我也就不跟你細算,反正錢是一分沒有,以后本阿弗萊克也不會跟你再來往,他這半年當冤大頭請你們吃的喝的玩的錢我也不追究,你現在帶著那兩個賭場的混混走,鐵門也不要你們賠,你和本阿弗萊克的事到此結束。”

話完,他立即就要帶著自己兒子走。

本阿弗萊克亦是十分順從的跟上父親,并向這位朋友點了點頭。

西蒙尼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心臟悸縮之后的巨大惶恐突然包裹住自己;手腳發顫,突如其來的聲音也從喉管迸發:“我,我跟本阿弗萊克一起玩的錢也可以單獨拿出來算。”

這對父子聞言發出輕笑,不再搭理,邁步往前主屋。

只是,又被一個高瘦寡言的男人擋住了。

甘米爾卡洛福靠在樹邊,雙手插兜顯得隨意,干了的卷發散在額頭前,只是吊梢眼不再黯淡無光,人也不是之前那個頹廢打工人。

“喂,你聽不見剛才的話嗎?”他慢慢站直身,銜住一支火光殘余的煙,“你的朋友在叫你,算賬。”

伊桑霍克站在一邊,瞥眼本阿弗萊克的膝蓋,沒有出聲。

深深的怒快要從父親的胸腔溢出了,本阿弗萊克側頭看去,再回頭,直接向停在原地的西蒙尼開口,并歪起頭:“讓他們走開啊,還要怎么算?我真的不想跟你吵。”

話入耳,略微深刻的記憶瞬間浮現在眼前,因為本阿弗萊克發脾氣前經常是這幅樣子,而且不輕易出現。這半年以來,蒙西尼也僅見這位朋友發怒過兩次:一次是維找他問利息的時候,一次是蒙西尼自己找他還錢的時候。現在是第三次,可還是這般默契,依舊與錢有關。

忽的有些胸悶,西蒙尼記得那一次最大的爭吵,他們曾相互對罵“你沒有了我算什么”,各自都有支撐各自的理由,甚至各自都有各自的話術,就像兩根生長在一起的藤,纏繞住了,就分不清了你我。

想想半年來,西蒙尼確是習慣了吃飯總歸本阿弗萊克點單,玩樂也看本阿弗萊克的心情,以至自己有時都當自己是蛀蟲——失去了本阿弗萊克這樣的糧袋,便要被這個殘酷吃人的社會淘汰,永久彎著腰,連同尊嚴臉面,也都用一次次個性和幽默來粉飾。

可他分明不是這樣的人吶……

恍惚鼻酸,恍惚想起那讓自己夜不能寐的人,恍惚覺得委屈,又恍惚覺得一切都怪自己。

炙熱壓抑的怒開始震顫喉嚨,讓這個“寄生蟲”步伐往前邁,頃透是運用了自己的生命,聲線顫抖的朝著“糧袋”喊:“算啊……為什么不算……”

“算……我要算。”

仿佛靈魂在出聲的音劃亮夜空。

靠在樹邊吸煙的高瘦男人默默伸手點煙灰,多面的伊桑霍克也深深順出胸腔內的濁氣,看眼這青年,藏起無奈的表情。

這下是徹底走不了了。

莊園主摟住兒子肩膀,目光射向注視著這邊的老管家,跟著輕笑幾聲,回頭指著這不知好歹的賤民,說,“你竟然要看看你究竟吃了多少饋贈,好啊,那就好好算算。”

“去吧孩子。”他拍拍本阿弗萊克的肩,氣定神閑的站在原地,并留下深語,“無論什么時候都不忘記你是貴族,在波斯帝國,任何一個貴族的安全都是法官和律查的核心考慮,他們不會亂來,也不敢亂來。”

“啊。”伊桑霍克突然發笑了,但是搖搖頭,伸手示意這兩個年輕人繼續。

新一輪的面對面又開始。

月光無聲,鋪在地上的枯葉在鞋底下嘎吱作響,化為道道嘆息。

西蒙尼從未覺得這般心靜。

而本阿弗萊克也停在他面前,稍稍醞釀下怒氣,用帶笑的語氣講:“要算,就從我們去島谷那次行不行。”

“那不是你請客。”西蒙尼回應。

本阿弗萊克立即怒起來:“那個是不是我朋友!東西你們有沒有吃?酒你們有沒有喝?沒老子你們進得去啊?”

“你這,”本阿弗萊克猛地指向這人。

可對方卻像是脫胎換骨般笑出聲,雙臂抱膀的,學著某個高瘦男人的語調:“你朋友這一桌我算用了一萬,我跟維和韋斯特買煙也買了一千多吧?那個桌十多個人,平攤下來我們欠你嗎?”

“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本阿弗萊克表情收斂,“我跟你們出去玩哪次不是我付的錢,連維那個表子沒錢草女人也是我,老子又是管家又是金主,你們一兩包煙都要跟我算清楚,行啊,算我瞎了眼。”

“是。”西蒙尼也順著點頭,走到本阿弗萊克跟前,好生半響才指住這人,“那我問你,維和韋斯特沒錢用,天天要像狗一樣跟著你的原因是什么?你是不是到他們那里借了錢?是不是把他們用來做生意的錢,自己攢的錢全部借掉?”

“回答我!”

西蒙尼突然像是夜空的雷,怒吼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本阿弗萊克的臉色瞬間轉陰,咬牙握緊拳頭,忍住后笑哼答:“那你跟你又,”

“那你為什么又說是我們吃你的用你的?!”西蒙尼將起打斷,紅著眼眶,仿佛那個敢于殺人的人兒又回來了,“你這狗娘養的,老子和維和韋斯特一起借了你最少有八十多萬,八十多萬!半年多我就收到過兩次利息吧?維呢?韋斯特呢?他們甚至都不好意思跟你拿吧?”

“你找了多少次借口?今天明天后天,我們找你要錢是我們欠你的啊?”

“你真的以為你蠻偉大啊!沒本事就別借啊!!!”

暴怒的人兒忽然伸手抓住這個朋友的衣領。

一旁的父親立即要動,甘米爾卡洛福卻直接將煙頭彈在他腳前頭,面上表情是伊桑霍克都未見過的冰冷。

西蒙尼的情緒已經被點燃了,擠壓了半年有余的怒、怨,混著那夜的后悔與撕心裂肺沖破理智;接近要掐死這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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