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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疼


更新時間:2022年01月16日  作者:最愛喝冷飲  分類: 奇幻 | 玄幻 | 巨人與龍 | 巫師與魔 | 異世爭霸 | 最愛喝冷飲 | 黑潮 
第三卷雙魂

第三卷雙魂

液態的藍火被濕抹布摁滅。

小酒館還是一樣熱鬧——該吃吃該喝喝,興許只有跳上屋檐的野貓,被剛才的動靜嚇住了。

酒館老板神清氣爽的掀開吧臺簾子回到廚房。

就在這個環形酒柜,這刻滿刀痕等斑駁歲月的木頭下,一高一矮兩個男人背靠著酒柜坐在臟兮兮的地上,各自喘息,各自臉上都殘余有或紅或紫的傷口。

估摸快有三百斤的女仆大媽繼續去忙了。

頭頂和柜臺木頭后就是熱鬧喧嘩的人聲酒聲,甘米爾卡洛福抿嘴深深擴散胸腔,抬起袖口被扯爛的手;擦嘴,順帶用舌頭舔掉那丁點血味。

“還打嗎?”他側頭向身邊人問。

西蒙尼沒有出聲,臉和身上衣服更加狼狽和臟亂,顴骨甚至烏紫了一大塊,泥和灰粘在臉上,兩條從眼角滑下的清痕卻是那樣顯眼,紅腫眼眶;也在時刻提醒某人已掉下了許多的淚。

確實是哭夠了,不過應是胃里翻江倒海的疼,應是臉上這些擦傷,也應是今夜的風太冷,食物不太好吃所導致的。

總之不會再想起那個人。

西蒙尼緩緩閉目,饒是垂在膝上的手發顫,也止不住要取煙的動作。

甘米爾卡洛福也拿出自己的便宜煙點上,瞅眼干癟的煙盒,劃亮火柴,并刻意等一會,頭往前傾,將這簇火光分享給身旁這個年輕人。

細細的火柴就這般亮起很快要消逝的熱。

剛互毆完的二人往這道中心聚攏。火燃起各自嘴里銜住的煙——滋滋的,飄起濃霧和煙絲。

這一瞬間的和諧是不大可信的。

雙方的眼睛隔著煙霧對視,又錯開。

跟著甘米爾卡洛福又將目光移回來,定定盯住面前人,出聲:“你之前描述的都是謊言對嗎?你根本沒有憑自己本事攢到這么多錢,那是你可憐的姐姐康妮,還有你那可憐的父親留下來的最后一筆遺產對嗎?”

“你將這份心意搞砸了。甚至你在賭場的工作,也是歐康納背地里為你進行了聯系。”

語一錘定音,悶頭捏住煙的西蒙尼忽然身子一顫,又佯裝無事的繼續抽煙,只是手在抖,宛若某道傷口被血淋淋扒開,近乎讓喉管被掐緊了。

“你以為你是誰啊?”滿身狼狽的青年還是掙扎的出聲,抬起重新布滿血絲的眼,皺眉,臉上浮現出足以扭曲的厭惡,“你懂什么啊?就那十多萬夠我花嗎?我每天一個人活在外面,我有向家里拿過錢嗎!啊?!”

臨近破音的怒隨青筋一同展露,這個人用手不斷點著自己,面色青白,嘴有唾沫飛出。

“我從軍營里回來,回來這幾年我有向我姐姐他們拿過錢嗎?我每天吃每天喝每天住,每天什么都是自己想辦法,這是十多萬就能解決的嗎?我去的那些旅店,吃過的那些飯菜煙酒,哪一個不要錢?我自己沒賺錢?那我早就餓死了!”

西蒙尼驀然要往前傾。腹部的劇痛直接扯住其釘在原地,讓他又發出好似野獸般的嘶嚎,并流下抑制不住的淚。

“你們懂什么啊。”他忽的嚎啕大哭,是這樣的傷心,大張著嘴,仿佛快要窒息而去,“你們到底懂什么啊,我不就是運氣差了點,人不走運,錯過了最好的賺錢時候嗎……你們這些賤人!”他邊哭邊嘶嚎指責,“我沒要你們幫也沒要你們怎么樣,為什么到現在還不放過我,是我還不夠慘,還不夠滿你們的意啊?”

“你看什么看!”

端著盤子回來的女仆大媽猛地被嚇到,偏過頭,十分迷惑的看著這縮在酒柜角落向自己吠的瘋狗,再看看坐靠在邊上的甘米爾卡洛福,努起厚嘴唇,語調陳懇的建議道:“你應該帶他去看醫生了洛卡福,你弟弟明顯就腦子有問題,這事不能耽擱。”

“滾!!!”西蒙尼暴起要抓撓面前的胖大媽,卻被甘米爾卡洛福伸手掐住脖子,然后往木頭上一砸,耳鳴便取代了一切聲響。

“你還沒瘋夠?”銜著煙的大叔表情冷漠,摁緊對方脖頸,大拇指掐得這皮肉凹陷,“十多萬從你回來起半年多就被用完,你這跟沒賺錢有什么區別?”

“嗙!”甘米爾卡洛福抓著他的頭又往酒柜上砸,跟著抬肘甩在對方下顎上,打得對方完全宕機的懵倒在吧臺下的角落里。

“手法不錯啊。”女仆大媽見此點點頭,端起擺滿酒杯的盤子離開了。

“你清醒了嗎?”甘米爾卡洛福將臉又湊近一些,抬眼看著這個年輕人,伸手拍打對方臉頰,被弄亂的卷發墜落在額前,“你說你能夠賺錢,那我們就來算算一共賺了多少好不好?”

骨感分明的大手又掐緊西蒙尼的頸脖,將其扯入吧臺外的燈光中,目光亦銳利停在這張臉上。

“你說你經常與朋友做生意,這里面有什么?”

甘米爾卡洛福用大拇指摁緊他的喉結,面色依舊冷漠,有種令人發憷的氣質。

西蒙尼不想回答,可是這只摁壓在喉結的指越來越重,令他忍不住掙扎,想用指甲抓撓面前這張瘦臉。

這切實是一只瘋狗。

甘米爾卡洛福偏頭深吸口氣,另一只手點點煙灰,再捏住煙嘴吸一口;一面噴出煙霧,一面向這個人兒輕微點頭:“我承認我騙了你,你的情況你姐姐和姐夫早已詳細與我說過,特別是歐康納,他告訴了我很多事,其中有你知道的,也有你不知道的。”

“但是他們都是為了你好,他們從來沒想過靠你為這個家帶來什么,也沒有要你承擔什么責任,你姐姐只要你過完正常人的一生,你姐夫只要你讓你姐姐少一點擔心,為什么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

甘米爾卡洛福松開了手,蹲在原地抽煙,吊梢眼又沉溺了光芒。

“你賺了大錢,他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如今在莊園的工作已足以讓大多人羨慕,看看這個城,你真以為他們是心疼這十多萬塊錢嗎?他們心疼的是你,尤其是康妮,她心疼你被人騙了,還要傻乎乎的相信你自己那一套。”

“你可以不服氣。”

甘米爾卡洛福吐出口煙,接住西蒙尼投射來的目光,“我們現在算,如果我有誤解你的地方,我發誓我會與你道歉,再說服你的姐姐和姐夫向你道歉。”

“現在來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吧。”

煙蒂掉落,甘米爾卡洛福抬起腳尖踩滅它,吧臺外頭的聲音依然嘈雜熱鬧,木頭下的陰影,也將靠在角落的青年完全遮蔽。

“先從生意,你與你那些朋友究竟做過什么生意。”

這道聲音落下等了會。

靠在角落邊的青年反射性偏頭閉眼,雙手抱膝呼吸幾次,終而用嘶啞的聲音念:“我們合在一起做過車棚,給城外來的人修馬車。”

“那賺了多少錢呢?”

“我記不得了。”西蒙尼繼續看著角落陰影,“反正沒賺也沒虧,后面做了其他事也一樣,然后等到本阿弗萊克回來,我們才開始了放貸生意。”

“然后你認為是這個本阿弗萊克的朋友給了你面子,讓你進賭場工作的對嗎?”甘米爾卡洛福也回到了吧臺下的陰影內,背靠在木頭邊,望向這又不想開口的人兒,“西蒙尼,我能理解你想在家人面前表現自己一切都很好的心,但人也要守本分,你借給本阿弗萊克的錢,沒有理由不收回來。”

“他沒說不還。”西蒙尼在陰影里慢慢吸氣,“康妮和歐康納真的誤會他了,就算我在賭場的工作是歐康納幫我搞來的,但他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小氣過,經常請我們吃飯,請我們玩,還帶我們去做貴族才會做的打獵。”

“他真的是個很好的朋友。”

西蒙尼回過頭,臉更加臟兮兮。

甘米爾卡洛福順著他的意思頷首,再仰頭貼在木頭上,望著前方,目光有些空的回應道:“那在你最需要這筆錢的那個夜晚,他究竟在干什么呢?”

“這不是你欠他的事。”甘米爾卡洛福止住西蒙尼剛要開的口,“將高利放在朋友身上是我無法理解的友誼方式,但是在那個你急需用錢的夜晚,就算是抵扣這些額外利息要剩余本金,也不是不能做的事情吧。”

“你不是說他很有錢嗎?他的家庭,是你說的貴族。”

越來越深的語將西蒙尼帶入沉默旋渦。甘米爾卡洛福到此起身,拿起離自己最近的吧臺上的葡萄酒,看眼牌子,確認便宜后向那頭的女仆大媽舉手示意了。

直接用小刀將木塞挑開,甘米爾卡洛福抱著就重新鉆入吧臺下,長腿在臟兮兮的地板上伸直,徹底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唔。”他喝一口,將酒瓶遞給旁邊人。

西蒙尼伸手接過,慢慢喝,舔干凈嘴邊的酒漬。

“你放給了他多少的利息。”甘米爾卡洛福忽然問,“又有多少錢,借了多久了?”

“就半年前,”西蒙尼握住酒瓶答,“五分利,我總共借給了他十五萬,這里面有我姐姐給我十二萬,然后是我從軍剩下的三萬。我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這么蠢,我每月可以從他那里得到7500的利息,前段時間那些工作確實沒賺錢也沒虧錢,后來我在賭場的工資每月也有3500出頭,月月10000,我確實過的不算差了。”

“五分。”甘米爾卡洛福伸手將額前卷發捋上去,側臉冷冽,聲音也平穩,“這比我想象中的要少許多,我還以為是15到20之間。”

“這我沒想過。”西蒙尼拿起酒瓶喝一口,終于看向甘米爾卡洛福的眼,“我從頭到尾就只想拿這筆錢獲得穩定收益,有些應酬和玩是用的我自己的工資,也跟朋友一同湊。”

“我并沒有康妮和歐康納想得那樣不務正業,我在尋找我的路子,我在尋找我今后的生存之道,如今只是運氣不好,這也能責怪到我的身上嗎?”

“你說的運氣到底指的是什么?”甘米爾卡洛福始終接住這束目光。

西蒙尼默然無聲了,用手掌揉揉眼眶,低著頭,仿佛眼睛極癢,揉搓動作愈發大起來。

等待的間隙,甘米爾卡洛福又起身在吧臺邊四處走,最后站在環形酒柜前,拿了瓶之前喝過的廉價葡萄酒。

一個人忽然過來撞他一下,笑瞇瞇地寒暄:“幾天不見了甘米爾,我聽說你被調去了別的地方,原來還在這里吶。”

“啊。”甘米爾卡洛福回頭看這小胡子同事,特意現出手里酒瓶。

小胡子同事低頭干咳,掠過對方手里的酒瓶,再一看這臉,一看對方這臟兮兮的衣服,疑惑出聲:“你怎么了,是打架了嗎?”

小胡子同事到此面露稀奇。甘米爾卡洛福轉身不看他,去拿掛在墻上的一串干梔子花。

“誒。”小胡子同事上前捏著甘米爾卡洛福的肩膀繼續問,“你這一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個人走掉了嗎?我們之間還是有情誼的。”

“他是我弟弟。”甘米爾卡洛福聞了聞干梔子花的香氣,直接取下一瓣放入嘴里嚼。

“弟弟?”小胡子同事稍微愣神,偏頭環視這圈熱鬧且喧囂的酒館,刺鼻煙酒味順勢鉆入鼻腔;呼吸道應激收縮,讓他彎腰咳嗽了幾聲。

于是乎,他向這一起喝過幾次酒的人兒閑聊了起來:“你知道嗎卡洛福,賭場要進一步進行改革了,我們都將有正式工作編號,還有職位,以及更高的業績福利。”

“你是在炫耀嗎?”甘米爾卡洛福回頭看眼吧臺,不大想與小胡子繼續說話,便抬起手,向吧臺后指去方向。

“今晚不一起喝酒了嗎?”小胡子勾住甘米爾卡洛福的脖子笑,“不就是一瓶葡萄酒嗎,我會支付今晚的賬單,你叫上你那叛逆弟弟出來吧,咱們一同好好喝幾杯。”

“Anto!”小胡子回頭就要喊來女仆大媽。

“不用了。”甘米爾卡洛福抬肩別開小胡子的手,再看眼吧臺,往那頭邁步。

“嘿!”小胡子在原地叫他,躲開一個醉醺醺的酒鬼,張開手搖晃,拔高了聲音,“布魯斯南今晚還舉辦了宴會,在他新買的房子,還有他新的未婚妻,可熱鬧了,你不想一起去看看嗎?”

“替我恭喜他。”

甘米爾卡洛福握住酒瓶擺擺,推開吧臺邊的棕色實木門柵,重新鉆入這吧臺下,并望著沉默在陰影里的青年說,“我很抱歉耽誤了點時間,剛遇見了曾經的同事,我們繼續吧。”

“你想好嗎?”

喧囂的人聲被實木隔絕在后,剎那安靜,西蒙尼抬起頭,又喝口酒,酒瓶已見空。

“我,”第一句終是難以出聲的,“我每天都照常做著自己的事情,我……我與她,”聲音開始發顫,眼眶也紅潤起來,“與她,也,也過著照常的日子,她父親出事出的太過意外了,我那天喝醉了,第二天那些他父親的債主就找上門來,科琳娜當時被嚇壞了,哭著求著卻還是被這些惡人搶走了她父親的尸體。”

“我起床時人很驚愕,為什么鮮活的人說沒有就沒有,然后我就去找她,也知道了討債雇傭的人與加布力爾家族有關,其中一個還是曾經與我在一條街長大的人。”

“他后來死在了我的手上,”

西蒙尼的眼神有些飄忽,環在一起的手臂很緊,“他搶走了科琳娜,而我也徹底失去了愛情。”

帶些哭腔的音入耳,甘米爾卡洛福品著從旁邊溢出來的脆弱,手掌捏住之前取的一串干梔子花,掰下中間一朵淡黃色的放入嘴里;回頭看眼閉緊嘴流淚的青年,眼瞼垂下許多,聲音更清冷:“但這件事情可以處理的不是嗎,僅是幾萬元的債務,你可以找到任何朋友周轉,也可以聯系你姐姐或是歐康納,他們都可以處理這個問題,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甘米爾卡洛福移動眼珠,清晰攝入對方無聲流淚的樣子。

“這已經沒有這么簡單了。”西蒙尼哭得抖動起肩膀,“那一夜,那一夜藍洛就將科琳娜強暴,我,我……”

壓抑在喉嚨管里的痛苦終于擠出一點,雙手抓撓著,像是生生被掏空了心。

甘米爾卡洛福低頭點上支煙,嘴邊飄起點霧絲,瘦又有些胡茬的臉顯出某種沉靜色澤:“所以為什么要偷賭場的錢,又為什么要在事后向你姐姐要上一大筆數字,你那些朋友,你自己又在想什么。我聽得很混亂。”

“清醒點。”

甘米爾卡洛福伸手拍打西蒙尼的后頸,冰冷抬起眼皮,“你清醒的說,我才能清醒解決今晚的工作。”

“其實這就是關于你,我今晚想做的就是要了解我的助理。”

他忽的笑。西蒙尼霎時愣住看他,鼻涕眼淚一大把的臉盡顯狼狽,切實失語。

甘米爾卡洛福的笑容很快消散,轉而催促:“時間已經不早了,將這一些悔恨先放下吧,如何補救,才是我們要做的事情。”

西蒙尼張了張嘴,握緊拳,抬手擦掉臉上的鼻涕和淚,語調甚至帶著仇恨地說:“藍洛騙了我,他說科琳娜的父親欠上了五十幾萬,我,我當時根本見不到科琳娜,也不知道她早就遭遇這個雜種的毒手,我沒有辦法,”

“我……”西蒙尼又哽咽起來。

甘米爾卡洛福遞上自己的酒,點點煙灰,又抓了抓頭皮。

待酒精再次揮發一會兒,蒙西尼的聲音逐漸渾起來,鼻音也重,倒是能壓住快冒出喉嚨的血了。

“我那兩夜犯下了很多錯,先與我的朋友們大吵了一架,與本阿弗萊克也撕破了臉皮,甚至被賭場知道我向他放貸的消息,然后我又在那個主管的辦公室竊取了金錢,當我好,好,好不容易湊到這些錢,我,我”他胸腔抖動的劇烈的哭,低頭捂住眼眸,嘴唇扯出難看模樣,整張臉——分明籠上了灰暗的神色,“我又被賭場的人抓住,康妮的錢也被沒收掉,我失去了一切,我真的失去了一切。”

渾濁的淚落下,西蒙尼閉了閉眼,再睜開,用布滿血絲的眼睛與甘米爾卡洛福對視,嘴角下彎,根本忍不住不斷溢出來的疼。

記憶又血淋淋的鮮活起來。

想到她與他的吻,想到那副場景,西蒙尼像是要快溺死在空氣里,窒息的抽吸,渾身無比僵硬,連握住酒瓶都是那么的困難。

那夜無法挽回,傷疤也永無法修復,血總是滴落下來。

蒙西尼痛到無法再言語。

甘米爾卡洛福也在此時沉默,嘴邊叼著的煙落下幾片灰,骨感突出的手掌搭在膝蓋上,慢慢想,眼神沉靜下來。

“原來你們在這呢。”

一雙手忽然搭在吧臺的邊緣;頭再往吧臺下方的陰影一探,倒著看面前二人,張開了長有小胡子的嘴,滿是酒氣,“你們怎么了?甘米爾你又把你的弟弟打哭了嗎?噢這樣可不好,年輕人不應該是你這般教的。”

甘米爾卡洛福迎著曾經的同事擺擺手掌,示意沒有心情,也沒有閑工夫。

“你們究竟是怎么了啊。”小胡子直接從吧臺上翻了進來,左右瞧瞧,也一屁股坐在臟兮兮的地上。

“你們的酒都沒了啊。”他有些醉醺醺的拿起地上遺留的空酒瓶,往后一扔,又向甘米爾卡洛福邀請道,“跟我一起去參加布魯斯南的宴會吧,我保證都是賭場的員工都是老熟人,大家也挺想念你的,而且你就不想看看布魯斯南那漂亮的新未婚妻嗎?她有著長長的漂亮棕發,氣質看起來很干凈,而且喜歡穿白色的裙子,比他之前談的那些不知要,”

聲音戛然停住。

甘米爾卡洛福正要擺手拒絕。一道風卻沖過身邊,甚至抓的小胡子發出痛苦的喊叫。

“西,”

“她在哪?”此刻的青年像是快要爆發的狂獸,雙目猩紅的看著小胡子,聲音亦是低沉到恐怖,“她叫什么名字,她叫什么?”

“額……”小胡子痛到眼角抽搐,低頭看看要快掐斷自己胳膊的手,再看看同樣面色認真的甘米爾卡洛福,用最大程度的面部表情傳達自身的疑惑,并說,

“她,她好像叫科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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