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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敵人


更新時間:2022年01月16日  作者:最愛喝冷飲  分類: 奇幻 | 玄幻 | 巨人與龍 | 巫師與魔 | 異世爭霸 | 最愛喝冷飲 | 黑潮 
第三卷雙魂

第三卷雙魂

對面莊園又新進了一批紫葉李——羽狀,圓錐花序,著生緊密;是頗為秀麗的紫。

它朦朦朧的遮住墻里頭的一切。

法布雷加斯羅肯考特麻木望著這片喜人的紫,想著對面人的名;慢慢低頭,邊摸鼻子邊下陽臺,來到側院的小草坪上。

他其實每日都要經過這里,又在每每經過時,想起交織在兩座莊園間的人事。

這像是鴻溝,又像是天上的鳥和深海的魚,興許緣分會讓兩者遇見;卻只能看一眼,便立即忘了。

圓拱門周邊這片紫樹真是像極了墻。

羅肯考特往前走了些距離,照例拿出長槍,站在太陽底下舞,閉眼,壓住沉沉重重的心。

一連套的基本把式都打完了。他仍然堅持在圓門前頭練著。期間仆人來勸,他答說已經習慣,并解釋今天的天氣很好,怕等會變天,也就在這里訓練了。

“要將訓練師也叫來這邊嗎?”仆人點頭。

“不用了吧。”羅肯考特沉默半響,習慣性的持槍背手,細汗從額上滴落。

仆人又點頭,要走。

羅肯考特卻開口;眼神晦澀,雙唇也抿成一條線:“今天,隔壁莊園有什么動靜嗎?”

“什么?”仆人有些疑惑,回頭望向主人的臉,跟著心里清明,說,“都是老樣子,老樣子,沒有什么變化。”

“啊。”羅肯考特張了張嘴,宛若松了口氣,要進一步說,卻又哽在咽喉里,支支吾吾半響,只能是悶頭練槍了。

草坪上僅有的花被風吹飛了最鮮嫩的那幾瓣。

淺顯的腳步聲忽然從對面這片紫樹內響起,羅肯考特倏地停住把式,抬頭,臉上分明閃著緊張與驚喜的光采。

腳步聲更加近了……

他忍不住整理一下著裝,左右看看有沒有仆人守在這;側身靠在墻邊上,清清嗓門,扯動手掌上的繃帶,把長槍放在邊頭,余光始終罩住圓拱門后的紫樹林。

里頭的人終于出來了。

羅肯考特一時緊張的張嘴吸氣,松拳握拳,只覺得臉更加滾燙。

“你,你……”

他略微結巴的出聲,只是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普普通通的女子的臉。讓他在這剎那抽緊心臟,所有的情緒,也都沉浸進了心底。

穿著亞麻色長裙的樂師明顯有些驚訝,看看這扇拱門,再看看拱門外頭的莊園坪院,忍不住前進一步,說道:“原來你們兩個的莊園都是相通的呀。”

“嗯。”

對面人回應過來的情緒明顯很冷漠,哪怕她的聲音清麗如黃鸝。

樂師倒也不覺臉熱,看看這少年,用好奇模樣繼續開口:“內史密斯這段時間經常約我來莊園,我都沒見到過你呢,是年末考核的緣故嗎?”

“關你什么事?”羅肯考特的臉瞬間漲紅,的確還出現更紅的點子,眼珠也稍稍凸出來,聲音極大,像是掩蓋著,“這與你有關嗎?你這卑賤的樂師最好放清楚自己的位置!”

“我……”樂師有些疑惑的張大眼,指尖扎入掌心,全是不解與茫然。

“她是放清了自己的位置,也遠沒你這般粗魯。”

一道聲音忽然從紫色海洋中傳來。兩人回頭,并神情不一。

內史密斯眼里盛著的冷意宛如實質,穿著中庭款式的衣襟,中短頭發扎起來用幘裹住,背手前走,宛若一名中庭武者。

氣氛有些凝滯。

內史密斯伸手握住樂師的手肘將其拉過來,刻意不去看羅肯考特,轉身,立即就要離開這片紫色樹林。

羅肯考特無聲張嘴,臉也麻癢起來——站著,卻似乎站在了針尖上。

好疼……

太陽的光分明燥熱。在紫色樹葉的懶散飛舞中,在他的觀望中,內史密斯的每一次腳步聲他都聽得分明,像是逐漸拉長的細絲,鉤住他的心;溢出絲絲鮮血。

但是他還未開口,剛鼓起勇氣,那背影卻早已經消失在紫的海洋。于是他惘然地回身,有些無力的靠在拱門邊上,看著自家仆人們的到來。

坪院內僅有的幾朵花在仆人腳下,病懨懨失去最后色彩。

“羅肯考特。”

突然一聲蟲鳴。這是他平日常常聽到的;那莊園主屋三樓,就正被這些蟲兒占據了三四個房。但他現在確實沒什么心情,抬手擺擺,輕輕走入仆人簇擁起的圈里,收起長槍,向又在叫他的遠方親戚點了點頭。

“羅肯考特。”這名親戚明顯不滿意他的態度,“你的團隊正在找你,有關年末考核只還剩不到兩月了,趕快來吧孩子,趕快來追上進度。”

“我很清楚這件事。”羅肯考特慢慢點頭,越過這人,并在走出坪院時看見了躺在亭子里的另一位親戚——他閉著眼躺著,滿臉悠然自得,仿佛這個地方全然被他掌控;也時不時開口,吩咐調度周邊的仆人。

大概是聽到這些噪音了,臉上坑坑洼洼的萊恩肯普抬起頭,露出親和的笑。

“羅肯考特。”他抬手打著招呼。

面前的外甥未應,這位管家旋即皺眉,從躺椅上起身,看看其身旁的弟弟,收到了同樣疑惑的回答。

“你剛才又去那片坪院了嗎?”他了然的問。

“不……”羅肯考特微微低頭,有些失措,結巴的毛病也顯露了出來,“我,我,我只是想,想單,單獨訓練一下,”腹部忽然溫熱起來,他的聲音也平順不少,“那塊院子的陽光不錯,而且種滿了樹,很安靜。”

這是查理贈予的巫藥的功效。

羅肯考特愈發覺得別扭。

萊恩肯普淡然點頭,向弟弟招招手,盯住外甥的臉,用稍微低沉的語警示:“年末考核不能出一點問題,這事關你之后能得到怎樣的資源扶持,任何事情,記得我所說的,現在任何事情都沒有它重要。”

“你明白嗎?”

他皺眉地講,勢要在外甥口里得到答案。

羅肯考特悶悶垂頭。

霎時有急促腳步響起;姓氏為萊恩的親戚冒冒失失沖入他們正中,雙手抬起來,于這些疑惑目光內驚聲喊道:“簡!那個簡!他剛剛戰勝了一個高級武士!”

“僅僅只用了一招!”

聲落,這對舅舅外甥皆露出震驚色彩,尤為萊恩肯普的反應最為劇烈——伸手抓住這個親戚,瞪眼看他,聲線陰怒地問:“是誰和你說的,這是不是假消息。”

“現在,”親戚喘的一上一下,“整個城,整,整個學院都傳開了。”

“不可能!”萊恩肯普猛地將其推開,表情有些嚇人的看眼外甥,大口呵著粗氣,眼睛微瞇,宛如冰冷吐信的毒蛇。

擺滿古玩書畫的室內。

沸水燙香的茶悠悠飄在水面上,有些鏤空花紋的梨花木椅子散出陣陣幽香。

“我為羅肯考特剛才的話向你道歉。”內史密斯彎腰入坐。

跟著進來的樂師不露聲色看眼有些紅的手腕,然后將視線放在這個少年臉上,聲音輕柔地回:“他說的并沒有問題,不過你……是跟他吵架了嗎?”

內史密斯不答話,端起手邊的茶,低下頭,另只手伸直,讓對方也品品這香茗。

樂師從善如流,杯沿后的目光不斷掠過桌上墻上的古玩字畫,收起心緒,耐心等著內史密斯的答案。

氣氛靜謐的很快。

這位一身中庭打扮的哥兒伸手撐住臉頰,看眼窗前的書柜,稍稍垂下眼眸,終而問:“我有些不明白我現在的想法,我很困惑,也難以靜下來。”

他伸手捂上整張臉,彎腰低頭,聆聽自己的呼吸聲音。

“你們發生了什么?”樂師撥撩一下耳邊的發,用漫不經心的口吻繼續問,“你另一位朋友呢,上次比賽你為什么不去見他呀?”

“他是在保護我。”內史密斯順勢想起那雙陰柔的眼睛,心緒更為復雜,“簡艾斯身邊藏有太多的危險了,他讓我先沉靜下來,約定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年末考核進行真正的清算。”

“嗯。”樂師輕聲回應,換個坐姿,壓下心頭的破壞欲。

內史密斯抬頭看她一眼,垂下雙手,臉上露出苦笑:“他讓我不要責怪羅肯考特,其實換句話來講,讓我們心生間隙的是他那名舅舅。很多事情他也迫不得已,這些我都知道,可在我真正站在他前面的時候,我確實會不自然。”

“這真的讓我,”他握緊了拳頭,“很困惑。”

被泡散開的茶葉沉入杯底。

樂師收回目光,向少年兒笑道:“也許你們要好好談談,朋友之間有爭吵,有意見都是常見的事情,總要有人先做出讓步,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你覺得呢?”

她的聲音依舊好聽。

內史密斯看著她半響,張嘴,會客室的門卻被管家貝推開了。

“主人。”略有富態的管家微微躬身,來到主子身邊,彎腰耳語幾句。

內史密斯的眼瞳慢慢擴大,先有些不可置信,再是擔憂,最后變成復雜地講:“這個情況屬實嗎?”

“就是今早的事。”管家貝回頭看眼座上樂師。

“我先走了。”樂師識趣起身,向內史密斯頷首告別,“感謝你這幾天的盛情款待,如果還有什么樂器上的疑問,我隨時有時間。”

“你,”內史密斯看她片刻,伸手,對其招了招,“這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坐著一起聽吧。”

“這真的可以嗎?”樂師顯得受寵若驚。

內史密斯再次點頭。管家貝看眼這樂師,適時沉默。

“繼續說吧。”內史密斯在食指上的戒內找找,取出一顆藥丸,放入舌下。

管家貝深深看眼主子這好似下意識的舉動,調整呼吸,平穩開口:“根據賭場方面的目擊者證實,簡先生好像使用了種腿類爆發武技,瞬間越過百米距離,不論這門武技的具體作用,單看此類爆發功效,已經至少有了鉆石品階。”

“當然,他自身也邁入了中級武士階段,這次并沒有展露勢的模樣。”

“他的對手呢?確認是高級武士嗎?”內史密斯追問。

“持有高級武士證半年有余。”管家貝微微躬身,再次看眼座上樂師,“簡先生一腳踢暈了他,二級傷害,目前律查已經介入了。”

“這關帝國法規什么事?”內史密斯最聽不得這個單詞,身子微微前傾,語調也焦急,“難道又是有心人的陰謀?”

“目前不大清楚。”一只羽毛鮮艷的鳥兒在窗外撲打翅膀。管家貝上前開窗,探手將這小家伙接了進來,解開其腳上信息,照著念,“不過好消息是簡先生已經從律查那里出來了,學院作保,總共只在里面待了五分鐘而已。”

“那真是太好了。”內史密斯聞聲露喜。

旁邊的樂師悄然收回目光,放在扶手上的手掌習慣性劃拉一下。

管家貝將鳥兒放飛,回頭,向主人提出建議:“你現在不去找他嗎?這是個好機會,百利無一害。”

“現在嗎?”內史密斯有些意動,又轉眸,看向某個方向,表情略微收斂。

霎時無言了。

其實每個人都應當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某一次站隊,某一次伸手,許多許多的東西,都已然身不由己。

這近乎于賭,又是人生不可避免的常事。

收起晦暗念想,管家貝隨主子的目光看著那個方向,像是開玩笑般的出聲道:“萊恩他們一定很著急吧。”

“啊……”內史密斯瞳內的光瞬間變暗了。

“你覺得呢?樂師小姐。”管家貝笑著看向另一位聽者,不打算心善,“戲劇最常見的復仇劇情就要活生生出現,用你的見解……”他的嘴緩慢擴張弧度,泛起些水光,“我們應該從哪方面找到這個壞人?或者說,你認為哪位才是好人。”

“被踢成活死人的可憐武士?還是迫不得已的簡先生?”

“更或者……大肆傳播打敗簡艾斯這件事情的法布雷加斯羅肯考特?”

“這與他沒有關系!”內史密斯忍不住出聲了,眼珠有些紅,聲音有些顫,“這都是因為他的舅,”

“舅舅。”貝露出恭敬的笑,看眼不說話的樂師,雙手合攏入袖里,“舅舅可以逼迫他做不喜歡的事,可以讓他低頭,但絕不可以讓他的利益受損。”

“他分明是受益者。”

戴有金戒的寬厚手掌溫和搭在主人肩上,像是給予他力量,又像是逼迫他抬頭,讓其好好看看這現實,“現在,萊恩會用盡一切守住這份利益,法布雷加斯羅肯考特……他會拒絕嗎?”

“我要回去了。”茶葉不適時的浮出水面,樂師向處于關鍵抉擇的少年笑笑出聲。

貝的眼神顯然幽暗幾度,轉眸斂去這點殺心,輕拍了下主子肩頭。

“好的。”內史密斯未有在意她的去留,低頭捏了捏緊皺的眉心,深深呼吸一次。

足夠喧鬧的馬車聲已經被風帶來停在窗頭了。

局勢已定,貝收回手掌,低頭態度恭謹。

“他們是要去哪里?為什么要出門?”內史密斯遠沒有這般平靜,微微起身,握住扶手的手有青筋展露。

貝無言閉目。正在推開的樂師背對他們垂下睫毛,分明看不清面容。

哄鬧的車輪聲即將走遠,拉緊了內史密斯心底的弦,扯動,撕裂還未結痂的,血淋淋的傷口。

少年終于露出了陰鷲神色,宛若覺醒了某種特質,讓眼神變得更具有攻擊性。

貝舒適地順出胸內濁氣,袖內的手輕點,勾勒出道道媒介。

“備車。”

座上少主出聲,連帶站起來的影被日光斜射得極長。

“好的。”貝恭敬低頭,側身伸手,帶到主人先走;動作輕緩將門帶上。

他們的時間選擇太過恰好,陽光下的紫樹呈現出童話一樣的夢幻色澤,外出的路僅有一條。

兩座莊園,共用這一條。

四駕馬車從莊園門口沖出,車輪碾著碎石飛濺出塵埃,大片大片的,將空氣都變得污濁。

無形的禁忌忽而展露威能。

狂奔的馬受驚抬起馬蹄,整個車廂劇烈晃蕩一下,車門猛地被扇開,將一個身材矮胖的人甩了出來。

“是誰?!”

萊恩肯普跳下馬車,抱起滿口血污的弟弟,掀起不加掩飾的怒吼。

在莊園門口的內史密斯剛要登車,皺眉側頭,便看見了氣勢洶洶走來的麻臉男人。

“你這個小雜種……”

兩門轟然打開,他赫然俯沖舉拳,模樣要吃人。

“你這是什么意思?”管家貝無聲擋在主人面前,袖里的手點點,這位煉武者便再無任何聲音了,“每天死在馬蹄車輪下的人常有,不加考證就遷怒我主人,是不是不大好呢。”

“你在說什么?你這個該死的貝……”

萊恩肯普目眥欲裂的看著貝,看著對方的臉,太陽穴狠狠鼓起來,“我能聞到你像老鼠釋放禁忌的氣味,你這個該死的雜毛巫師,雜毛!雜毛巫師!!!”

“轟!”煉武者獨有的真氣掙脫禁忌,萊恩肯普舉拳。

貝慢慢扯出袖子里的手,眼里流轉暗光。

“舅舅!”略微失聲的喊叫從側翻的馬車內傳出,內史密斯聞聲側頭,是羅肯考特的身形映入眼眶里,讓他抿緊了嘴,壓住心底感情。

“舅舅!”羅肯考特運用氣血沖到萊恩肯普面前,抓緊舅舅這只舉起來的手,聲調焦急的安慰,“這里面有誤會!我們不應該就這樣責怪別人!”

“這怎么可能有誤會?”萊恩肯普瞬得氣笑了,看著心軟蠢笨的外甥,再看看站在貝身后的內史密斯,點點頭,嗓音略顯怖人的贊賞,“好啊,我還在說你們到底能夠忍多久,終于不用強忍惡心的住在一起了對吧。”

“舅,”

“閉嘴!”萊恩肯普勃然怒吼,扯起羅肯考特的衣領,指著這對主仆,指著這份惡心,“你還看不出來嗎?羅肯考特?你還看不出來嗎?”他伸手拍打外甥臉頰,雙目赤紅,再指向自己那可憐的,躺在地上的弟弟,“他們已經要挑起斗爭了,從那天你拒絕查理起,你們的友誼,你們的情義就已經徹底斬斷,你們現在是敵人羅肯考特,在最后的擂臺上,你們當中只能存活一個。”

越來越多的仆人圍上來搶救或是對峙。

“不……”

一道無形的天塹產生,羅肯考特神情發愣的看著舅舅的臉,嘴唇下彎,找到那邊盡頭的小伙伴的臉,眼瞳顫動起來。

爭吵,推搡……

原本和和氣氣的雙生莊園終而被暴力和血腥統治。

“誒,你們是從小就認識了嗎?”

“怎么可能,我和他是在來的路上認識的,當時雪大,一來二去的,就熟了唄。”

“我叫他大結巴,說話超級卡,卡,卡殼哦”

“你,你,你,你又學,學我啊!”

“哈哈哈,你看啦艾斯,他就是這樣,哈哈哈。”

“好,好,好啊!看我揍你!”

陽光太烈,那日的歡聲與笑飄舞上卷至高空被灼燒成灰。

擠壓推搡在一團的仆人們已開始相互攻擊,相互投擲,赤紅著眼,傾瀉謾罵的語。

“內史密斯!”少年突然發出滔天吼叫,仰著頭,閉上雙眼留下最后一滴淚,“這究竟是不是你!”

“回答我!!!”

他歇斯底里的聲音扼住暴亂的脖。

片刻安靜,始終站在管家貝身后的內史密斯看著不再結巴的大結巴,恍惚指尖收入掌心,微微張嘴,又皺眉。

“別心軟。”身前人的音低緩。

這位打扮的像中庭人的哥兒閉目深呼吸半響,睜眼,越過擁擠的人群,來到天塹邊緣,看著對面這淚流滿面的小伙伴,微微仰起下巴,饒是聲音顫抖,亦有一往直前的決心:“是我干的,是我讓貝干的。”

“為什么?!!”法布雷加斯羅肯考特神情狂暴的吼。

殊不知奧克斯拉德內史密斯爆發出更加猙獰的模樣:“你又是為什么啊?!!”

“踩著自己的朋友上位!這就是我們的友情嗎!!!”

羅肯考特愣神噎住,內史密斯已宛如狂獸,“你什么!什么!什么都說是你舅舅!沒有你的同意,他真的敢嗎!”

“你知道你最讓我覺得惡心的地方是什么嗎!!!”

心底的某片柔軟徹底碎裂,內史密斯吸氣揚起頭,忍住通紅的眼,念,“簡艾斯可以不在乎,反正他已經被傷害的習慣了,可我們是他的朋友,憑什么,憑什么我們都要拿捏他這點習慣?!這算什么友情啊?”

“你從來沒把他當過朋友,你不要再騙人了,羅肯考特。”

眼角的淚抑制不住的落,內史密斯維持最后的倔強,看著無聲失神的羅肯考特,閉目,說出最平靜的語,“我跟你,以后只能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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