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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我餓了


更新時間:2022年01月16日  作者:最愛喝冷飲  分類: 奇幻 | 玄幻 | 巨人與龍 | 巫師與魔 | 異世爭霸 | 最愛喝冷飲 | 黑潮 
第三卷雙魂

第三卷雙魂

親愛的瑪格麗塔女士:

我很榮幸能收到你的信件,也很自豪能聆聽你內心的聲音。

謝謝你這樣的相信我,對于太多人事,我其實是沒有太多話語權的。

秋日已經帶著它的風降臨這個城市了,最近的天都昏暗的很快,太陽像是在偷懶,在這個半熟悉半陌生的城市,我時常一個人在學院里閑逛——漫無目的地走上三四十分鐘,聞著木槿和千日紅的香味。

它們長勢喜人,我最喜歡千日紅;中意它花干后不凋謝的美,以及經久不變的驕傲性格。就在我構思這份回信時,一縷不知哪里吹來的微風,吹散了我腦海里的思緒……

人生原來是這樣有趣的吶:有這樣片刻的美好,有你寫來的信件,謝謝你讓我感覺并不孤獨,也讓我馬上振作了起來。

這片晚霞下的三四十分鐘​,就是我最想對你說的話。

謹上,簡艾斯。

書寫結束,羽筆挑出最后一道風格華麗的字跡。

巴里德慢慢放下手中羽筆,吹干信紙上的墨水,將其拿起來檢查一遍;有些滿意的點頭,然后把這封回信放在左上方桌角,拉動鈴聲,叫來外面的仆人。

“請問您有什么吩咐。”

留著干凈發茬的仆人微微鞠躬。

巴里德將信封內剩下的本票遞上,陽光將其馬甲上的扣眼表鏈照得光彩四溢:“把這張支票提現,然后上報給大管家莫瑞斯,貢獻者是……”他再次看眼來信上的落款名字,“瑪格麗塔維拉,瑪格麗塔女子爵,有關頭銜你一定要記載清楚。”

“我知道了。”仆人彎腰手下本票,看眼其上的六位數,已然覺得稀松平常了。

深紅色的梨花木門再次閉合。

巴里德十足愜意的端起咖啡喝一口,一面品著這股昂貴的醇厚,一面在光線充足的室內散步;時不時看向落地窗外的鮮花綠草,調整思緒,著神構思下一份回信的內容。

很快,他又開始提筆書寫了。

尊敬的杰絲翠得女士:

感謝你對我上封信件的認同,我只是一名來自貧民窟的貧賤騎士,你的這些用詞讓我受寵若驚,也更加感激你對我的好印象。

我其實是很想與你見上一面的,只是這段時間的學院任務太過繁忙,說到這里,我不得不謝謝你上次的慷慨,這確實幫上了我一個大忙,讓我空空無也的口袋又多出支付給莊園仆人的薪水。

我對此真的十分感謝你。

好幾年前,大雪風吹的一天,春天倦慵地躲藏在自己的被窩里,不知名的花落在我破舊的窗戶上。

燒得漆黑的壁爐已經沒有了柴火,街道上的流浪貓有氣無力的叫著,那時我在海邊為生計努力捕魚,浪花跳起掠過碼頭上的銅瓶,我始終都記得它發出的清脆聲響。

我想大雪風吹的這一天,我不知道為什么。

如今是不同的城市。

我也是不同于之前身份的騎士。凄冷的莊園內陽光無力,仆人們在工作,我在窗邊看著他們,手里拿著筆,想著關于你的文字,聽著樹葉在風中的簌簌聲響。

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更加想念大雪風吹的那一天了。

太多感激書寫不完,我感謝你在我的孤獨歲月里給予的陪伴,看吶,一縷陽光橫斜的抱住了我的窗簾,這些碎花狀的陰影,讓我想起了你曾穿過的長裙。

布谷鳥都唱倦了.

我繼續低頭書寫,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想帶你去看那日大雪風吹的模樣。

謹上,

簡艾斯。

停筆,寫入情緒的巴里德閉目強忍住眼中淚水——好生回憶曾在自己生命中出現過的女人們;慢慢平息下來,拭去眼眶上的濕潤。

“這樣寫主人應該會非常滿意吧……”

忠誠的小管家自我肯定了片刻,將這封信件內的本票拿出來;不由嘖聲,贊美杰絲翠得女士的慷慨。

“下個該用什么風格呢……”

他從厚厚的信封內挑選出自己較為熟悉的名字,將其放在眼前,然后看看墻上掛著的,主人親筆書寫的文字;著神過一遍字跡,就要繼續動筆。

一封邊角有金線的信封忽然在陽光下刺眼。

巴里德順勢抬頭,皺眉將這份擠壓在紙堆里的信封拿出;看眼其上名字,冷汗倏地落了下來。

“叮叮叮叮叮!”

鈴鐺快速搖晃,仆人推開門,一面整理著裝一面來到辦公桌前,剛張嘴,眼前人的怒火便傾瀉而來了。

“你們是在褻瀆自己的工作嗎?!”

堆疊滿信紙的桌一陣顫動,巴里德指著這名仆人起身,將手中信封一甩,勃然大怒地呵斥道,“莫瑞斯與我一同強調過多少次,不要!不要將伯爵以及伯爵以上的來信送到這里!你們這是耽誤主人的事情!”

“把今天的收信人叫來!”

桌面再震顫一次。仆人臉色煞白的迎接桌后人的滔天怒火,不斷彎腰鞠躬,并步伐極快的向后倒退,頃刻要消失在門外頭。

“這里是什么情況?”

一道十足平靜的聲音隨風飄蕩進來。

巴里德與倒霉仆人一同停下;用各自的眼注視門邊的大管家,彎腰行禮。

“你好,莫瑞斯。”

“日安,莫瑞斯先生。”

滿頭冷汗的仆人表現得尤為卑微。

一縷風從窗外吹入,搖晃窗簾,也讓前額有些微禿的大管家先生收回了眼:“不需要這么客氣,我們都是為主人服務的仆人,高效無錯,才是這個莊園的主基調。”

“不要再注意這些瑣事了。”莫瑞斯抬手止住巴里德的張嘴,轉而向身邊這名仆人詢問:“告訴我剛才發生的事,在城堡內大聲喧嘩是絕對不允許的,何況現在是主人的寶貴午休時間。”

他的眼神平靜。

仆人汗如雨下,看眼站在辦公桌后的小管家,復述剛才的問題:“巴里德先生好像收到一封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信件,他很生氣,讓我將今天的收信人找來。”

“嗯。”莫瑞斯點點頭,伸手等待片刻,接過了巴里德遞來的信件。

“這是查理賭場的標識,”巴里德小聲補充,“肯定又是那個陰魂不散的賭場主管。”

“我知道了。”莫瑞斯直接將信件打開,低頭看看里面的落款,然后兩根手指往里夾,左右翻動另一張紙,看著其上的感謝寄語,慢慢抿出酒窩,“這段時間的來信多嗎?”

“確實有些繁忙。”巴里德慢慢點頭,動作幅度很小的揮揮手,叫退了旁邊仆人。

莫瑞斯繼續將這張小小的紙翻來覆去查看,確認無誤,才抬頭盯住面前人。

氣氛在這剎那凝滯,巴里德無奈低下頭,拳頭握緊又松,說出了這聲“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并不是我。”莫瑞斯收起紙張,拍拍這位同鄉,聲調依舊平靜,“巴里德,整座城市有太多人想讓主人下地獄,我們作為主人最信任的管家,要時刻牢記自己的責任。”

淺淺敲打幾下,大管家莫瑞斯話鋒一轉,并伸手將房門閉合:“堆積在你桌上的信件至少有一個禮拜的量,它摻雜在其中,責任很難追究到個人,也沒必要大發脾氣引起仆人的惶恐,這對你的管理起不到好處。”

“我知道了。”巴里德慢慢頷首,表情沉靜,又問,“你認為莊園里又混入了不該進來的人嗎?”

“這種可能性很大,但學院這段時間對我們很關照,所以這顯得很矛盾。”莫瑞斯深呼吸一次,逐步梳理道,“可能真是最近太繁忙導致的錯誤吧,今晚你組織所有收信送信人,將他們全部探查一邊,注意其言行舉止,回頭給我一張詳細的表格。”

巴里德記下莫瑞斯的任務,思緒轉動,終而將目光移到被打開的信封上:“那這份信呢?主人明令擋住賭場方面的溝通,我認為我們不應該將它拆開,直接將其送回去不就好了。就像之前那幾次一樣。”

“我很高興聽到你的這個建議。”淺淺的酒窩浮現,莫瑞斯拍拍巴里德的背,抿出笑容,“只是目前已經來不及了,莊園外有一位查理賭場的員工等候了許久,他正是為了回信而來。”

這道聲音宛如不輕不重的錘砸在心間。

巴里德皺眉慢慢張嘴,臉上浮現出憤怒,跟著轉為陰沉的紫紅。

“關于這件事的表格一定要詳細。”莫瑞斯捏捏他的肩膀,邁步離開了。

莊園依然是欣欣向榮的熱鬧模樣:各式各樣的精美瓷器有序擺放在鋪有花紋地毯的大廳,墻柜上的小型風景畫更是彰顯了居住者的藝術素養,白色圓柱被巧手雕刻出許多的圖案。

所有的一切都未有灰塵,所有的一切都煥然如新。

路上的尊敬招呼都要溢出了。莫瑞斯不緊不慢地走過大廳和走廊,踏上樓梯來到城堡二樓,于主臥門前整理會著裝,而后敲敲門,輕輕扭動了門把。

天鵝絨帷幔全然將光擋住了。

黑暗內,書籍和墨水的香味交織著,空氣有些寒冷;入肺刺痛。

眼珠有些澀,莫瑞斯起伏胸腔調整呼吸,抬頭:主臥深處的大床籠著一層深深的陰影;慢慢起伏,像是長眠在黑暗中的怪物,溢出森冷氣息。

對此,莫瑞斯只覺主人是更強了。

想想那日早會路大人和熱邁厄斯大人的狂喜模樣,忠心的大管家抿出兩道很深的酒窩,慢慢來到床邊上,忍住這股發自靈魂深處的冷顫,伸手,語調很輕的呼喚道:“主人,主人……”

“哈……”宛如千萬人輕嘆的聲音響起,夾雜著鱗片蠕動的詭異聲音。

跟著,是難以言喻的冰冷靈壓在這片黑暗內睜眼。

桃花狀的眼眸閉合再睜開,像是某種兇物的本能,最終于瞳孔深處凝聚幽光。

“出什么事了嗎?”他問的很輕,是人類的溫和氣質。

“有關于城中心那座賭場。”莫瑞斯保持鞠躬模樣,“巴里德收到了他們的來信,用詞比較誠懇,與此同時,一名賭場員工正在莊園外等著想要見您。”

“嗯,又是這些煩人的家伙。”被窩內響起息息索索的聲音,露出少年穿著睡袍的身子,以及微微發亮的寶戒,“這件事情有仔細查過嗎?我記得我說了要隔絕查理方面的私人聯系。”

“我當然記得您的命令。”莫瑞斯抿出酒窩,“探查的事情,我已經讓巴里德去做了。”

“啊。”揉了揉臉頰,簡艾斯掀開被子坐在床邊上,低頭捏捏眉心,朝著莫瑞斯擺擺手,“他最近的工作完成的很出色,嗯……你讓他注意一些用詞,有時我都覺得自己像個情場浪子。”

“我已經與他談過了幾次。”莫瑞斯聳聳肩,邁步走向窗邊,“但他的人事經歷讓他只能寫出這樣的東西。”

帷幔拉開,刺眼陽光瞬間驅散所有黑暗。

簡艾斯偏頭避開這道強光,瞇著眼適應片刻,才出聲道:“我都不知道我的莊園里有這么多天賦者。”

“如你所愿。”莫瑞斯微笑接下這道幽默,雙手合在身前,看著愈發相貌出眾的主人,心里泛起陣陣感慨。

“那封信里面有什么?”簡艾斯穿上了拖鞋。

“一張字跡不算潦草的說明信,一張聲情并茂的感謝信。”

“那可真讓我聽著頭大。”簡艾斯抿了抿嘴,扯松睡袍帶子,一面起身脫衣,一面來到窗戶前,欣賞這片藍天白云。

穿上深色長褲、黑襯衫、灰色條紋馬甲。

蹲下的莫瑞斯為主人穿上棕色牛津鞋;打上一個蝴蝶結,將褲腿扯直了些。

該死的高級感快要溢出畫卷了。

捋平馬甲上的皺褶,由克西路親手制作的水晶雕文腕表閃著藍色幽光,至于指上寶戒,更是刺芒耀眼。

望著鏡內的自己。簡艾斯微微抬起下巴方便大管家整理領結,整個身子活動一下,伸手扯扯袖口,邁步往門外走。

“來的人的名字你們知道嗎?或者說他重要嗎?”

鋪有深紅地毯的廊道靜謐,鯨油燭燈飄起縷縷藍煙,有幾縷風從盡頭的窗飄過來,吹緩了少年緊皺的眉。

“他只自稱是賭場的員工,目的是賭場高層的囑托。”莫瑞斯先一步為主人打開書房大門,拍拍手,讓站在樓梯口的仆人將客人帶上來。

“那你認為這封信是他寫的嗎?”

走入寬敞大氣的書房大廳,簡艾斯撫平馬甲扣子,彎腰坐上辦公桌后的軟椅,頭往后一仰,取出細長的黑雪茄銜住,“給他兩分鐘,無論是運氣還是真切有人幫他,也算是我給予賭場方的答復。”

隨意將柴火拋到煙灰缸里;濃霧從削薄的唇內飄出,把鼻梁襯托的更為高挺:“另外通知路的團隊,準備下午的武技訓練。”

“我知道了。”莫瑞斯認真點頭,剛要轉身,又不確定的補充了聲,“被拆開的信件要拿上來嗎?這樣顯得我們誠意更足。”

“精妙的細節。”簡艾斯伸手點點煙灰,書房大門恰好響起了聲音。

“請進。”

大門打開,仆人一臉肅容的在前面帶路,期間對大管家莫瑞斯微微頷首,然后站在側邊,抬頭喊道:“帝國平民,甘米爾卡洛福請求會見。”

簡艾斯抬了下夾著煙的手,讀不出任何情緒。

仆人伸手邀請門外來客。莫瑞斯順勢看眼這寫滿頹廢的賭場職員,暗自搖頭,下樓去處理其余的人事。

書房大門閉合。

甘米爾卡洛福發誓,這絕對是他迄今為止待過的最豪華的地方。

正所謂一寸紫檀一寸金,放目望去,這間書房放置的桌椅書柜都應該能被抵當成一根又一根的金子了吧。

還有這魔尾草編織的地毯……

長嘆口氣,青黑的眼眶里失去更多的光,這位底層的打工人彎著背脊,雙手依舊插兜,純純的懶散風格。

“歡迎來到我的莊園。”

主座上響起不大不小的溫和聲音。

甘米爾卡洛福扯出手抓抓腦袋,目光往辦公桌后一看,人確實呆住了。

“怎么了?”眼前這位頹廢大叔的神情像是要崩潰,簡艾斯略有不確定的晃了晃手中雪茄,還是選擇掐滅了。

“沒,”布滿青色胡茬的嘴唇微微顫抖,甘米爾卡洛福調整的很快,低頭抓抓洗干凈的卷發,聲音如常,是咸魚的味道,“我沒想到您長得這么帥。”

“咳。”一口煙嗆住了,簡艾斯伸手捏了下鼻頭,望著這不知該怎么形容的人,薄唇閉合又張開,終是帶有笑意的回道:“我記得我上周才在賭場完成過一場拳賽,你難道沒見過我嗎,還是說你是新來的員工。”

“我的工作區域不在那邊。”甘米爾卡洛福吸了下鼻。淡綠色的布襯衫使他顯得更加消瘦。

“嗯哼。”簡艾斯禮貌點頭,伸手邀請對方入座;攤開話題問,“你或是你們賭場的信封我已經看過了。請問,我有什么能夠幫到你們嗎?”

“啊。”甘米爾卡洛福看眼對方,彎背坐在軟椅上,本著快速完成任務的態度講,“我的主管查理基洛夫想要我將一份信親自交到你手上,所以我就來了。”

有些大的手掌伸入馬甲內兜中摸索。

簡艾斯不露神色的看眼他的動作,收斂起那份小心,笑著遞上支雪茄,問:“抽嗎?”

“謝謝。”甘米爾卡洛福一只手接過雪茄,一只手繼續找,最后取出折疊了幾次的信封,將其遞給了桌后人。

簡艾斯伸手接過。余光中的風鈴未有發出聲音,他便放心的打開了。

布有折痕的信封內容簡單:一張本票,一張有著查理基洛夫落款的手寫信。

大概翻個樣子,他將所有東西都遞了回去:“幫我向你那位主管轉達謝意,但是這張本票不屬于我,這是客戶自身贏得的金錢,與我沒有任何關系。”

“還有其他的事嗎?”

做工優質的軟椅慢慢下陷,少年往后靠住背墊;十字耳墜搖晃。

“啊……”剛點上雪茄的甘米爾卡洛福微微一愣,訥訥點滅煙頭,收起這根雪茄,一面搓褲子一面出聲道,“您可不可以在紙上簽個名給我,我怕基洛夫說我曠工。”

“嗯?”桃花般的眼眸微微上抬,簡艾斯瞧著這位大叔的神態,思索片刻,聲調慢柔地回,“我讓一名莊園仆人和你一起去吧,這樣還會有問題嗎?”

“哦。”甘米爾卡洛福看眼腕表,想到即刻要下班,嘴角的弧度都快要擋不住了。

簡艾斯拉動書桌邊的繩鈴。仆人敲門而入,向座上兩位鞠躬;來到桌邊,將莫瑞斯拆封過的信封彎腰遞上。

“直接給他。”簡艾斯抬了下手指,面色平靜的出聲吩咐,“然后你跟他一,”

“嗡!”一道無比恐怖的波動突然在體內竄動蘇醒,氣血不受控制的席卷沖向八門,緊跟著傷門泛起陣陣難以言喻的麻癢,最終“轟”的一聲,竟是被完全沖開!

“不會吧……”

星空下,正舉著棋的紅袍稚童,一臉茫然地看著傳出劇烈波動的方向,小嘴張開,然后伸出手算了算;閉合嘴,略微艱難的咽下唾液,眼中盛滿了十足疑惑的光:“這,這怎么也輪不到老四先出來啊,它不是……”

某種猜測宛若驚雷炸響,稚童慢慢轉頭。

人間的少年也完全呆滯的睜大眼瞳;倏地握拳,低頭清清嗓子,作出喉嚨管發癢的煩悶模樣。

“主人,您還好嗎?”仆人小心提問。

“沒事,只是之前被雪茄嗆了口,你帶他去吧,我想要休息一下。”若有若無的吐信聲在耳邊,某種陰暗擴散,漆黑的瞳逐步轉為翠綠色,竟是慢慢收攏,化為怪物般的豎瞳形態。

仆人有些疑惑的看看埋頭看不清面容的主人,再看看同樣神色茫然的頹廢大叔,只能無奈聳肩,向這位打工人伸手邀請。

“啊,真就下班了啊……”

心底泛起這道聲音,甘米爾卡洛福抬手停在空中,看看莊園仆人,再看看好似在埋頭沉思的少年,膝蓋慢慢伸直,一面起身,一面有些不確定出聲:“那,那我就帶著他一起走了啊,您……沒有別的事了吧。”

座上人繼續低垂著頭,擺擺手,指上寶戒發出絢爛的光。

甘米爾卡洛福終而感受到了久違的快樂,揉揉發黑的眼眶,將信紙等東西收入兜里,最后習慣性的雙手插兜彎背,邁著不快不慢的步伐,奔赴下班的路了。

書房大門閉合。

就是這一墻之隔,已完全像只厲鬼的少年慢慢抬頭,咧嘴,神情十分猙獰的盯住甘米爾卡洛福離去的方向。

碧綠豎瞳飄忽出陰冷的光,這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呼喚,帶著無法抑制的渴望,向這位少年傳達最為原始的……

饑餓!

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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