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真的棺槨是在下面嗎?”徐月新奇的問。
徐大點頭,“應該是在石棺下方,主墓內有氣流你應該也感覺到得到,這四處都是石壁,只甬道這邊有一個咱們打開的缺口,根本流通不到主墓里去。”
“那么,風就只能從地底下來了。”徐大解釋道。
徐月覺得主墓里那些金銀珠寶就已經夠多了,“阿爹,錢已經夠了,要不咱們就算了?”
拿多了,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徐大白了她一眼,“人都死了守著這么多錢財有什么用?倒不如咱們拿走造福蒼生,也算給墓主人積福了。”
徐月覺得阿爹說得很有道理!
聽見甬道里傳來腳步聲,趙健立馬扭頭看了過去,見走出來的是打著火把的徐月父女倆,又松一口氣。
“怎么,還怕見鬼啊?”收獲豐厚,徐月都有心情打趣了。
接過趙健懷里熟睡的兩個小外甥抱了抱,見兩個小人被包裹在背帶里睡得香甜,小臉鼓鼓的,徐月低頭一人淺輕了一口。
“辛苦你了。”徐月對趙健感激道。
地上濕冷,趙健是直接坐在濕滑的石頭上抱著雙胞胎睡覺的。
趙健搖搖頭表示沒什么,見二人空手出來,試探問:“東西呢?”
徐月瞅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之前不是見過?我已經收起來了。”
趙健想起在吳老大家里憑空出現的金山,暗咽了口口水,點點頭,知道徐月應該是用什么法術收在了法寶里,沒再問。
“已經完事了嗎?咱們現在走吧。”趙健是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個陰氣森森的地方。
也幸虧徐大把兩個小神子讓他帶出來,有這兩個神子在身邊,他才沒覺得那么恐怖。
徐大已經取出水和干糧在吃,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徐月只能搖頭解釋道:
“先不走,一會兒我和阿爹還要回去。”
趙健疑惑問:“東西不是都已經裝完了嗎?”
徐月隨口編:“墓室里那些壁畫,還是石棺上的文字,我想要拓印下來,帶回去研究。”
這話倒不全是假話,按照科技樹的喜好,這些壁畫和遠古文字,應該正合胃口,興許能兌換幾個能量果。
印刷版徐月一直隨身帶著,油墨和紙都是現成的。她唯一的顧慮就是擔心油墨會毀壞原本的壁畫。
但就像是阿爹說的,人都死了,留著這些給誰看?
不如她拓印回去,還能讓世人長長見識。
這么一想,徐月不再有心理負擔。
回過神,想把雙胞胎交給趙健繼續抱著,自己也吃點東西,卻沒想到,這一抬頭,趙健愣在了那里,驚愕的看著她。
“怎么了?”不會真中邪了吧。徐月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
趙健看了徐大一眼,又看看徐月,艱澀問:“首領剛剛叫阿爹?”
徐月聽見這話,放松下來,笑了,“我已經叫過好幾遍,你沒聽清嗎?”
單獨帶趙健出來,她也沒想瞞著他阿爹的身份,所以也沒有什么估計,直接阿爹阿爹的叫。
卻沒想到,她“露餡”好幾次,趙健現在才反應過來。
把雙胞胎遞給他,徐月拿出干糧大口啃起來。
她長得好,皮膚雖不是白嫩嫩的那種,但也健康紅潤有光澤,看起來不像是個能吃苦的人。
可她的所作所為,卻在顛覆趙健對她的種種不好印象。
她能吃苦,且聰慧、堅韌、幽默風趣、富有同理心,最重要的是,她真誠。
趙健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個女首領,極富有個人魅力,讓人甘愿跟隨她。
已經知道徐大的身份,趙健不可能繼續保持澹定,他壓著復雜的心緒,沖徐大點了點頭。
這位可是公孫大將軍當年麾下第一謀臣,精通奇術,可呼風喚雨,智謀無雙。
沒想到他一個小卒,今日居然能夠和這樣的人物一起有這樣一番經歷。
看著再次走進甬道的徐家父女倆,趙健懷抱著兩個軟乎乎的小神子,只覺不可思議。
徐月父女倆重回到主墓室,徐大看著時間,十二點準時扣動石像上的機關,打開了石棺內的密道。
一股涼風吹了上來,只怕有毒,徐月立馬閉氣。
徐大就在旁邊笑,“不要這么緊張,此處通風,有毒也早散了。”
徐月只覺得自己像個憨憨,把電影里的全當真了。
順著石棺內的石階通道往下走,下面居然還有一個天然洞穴,面積非常大,比前邊的鐘乳石洞還大一倍。
在山洞頂部,有一個小洞,正午的陽光傾瀉下來,像是從天宮中落下的神光,正正好落到洞穴最中間那個祭壇一樣的圓形平臺上。
而在平臺上,一個早已經風化的漆制木棺槨停在上面,和上頭華麗的石棺形成鮮明對比。
“怎么會有古人愿意葬在陽光下?”徐月覺得這和古人對陰間的看法不太一樣。
徐大搖搖頭,這他就不知道了,也沒有興趣去研究墓主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看著頭頂上空那一道縫隙,心里想的是當年自己要是從山頂上往下挖,只怕已經掉進這深深的洞穴里摔死。
“可能是為了避免真身被破壞,所有在上面造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假墓室。”徐月低喃道。
石階很長,從假墓室里走到洞穴底部祭壇,目測有五六十米高。
因為天上透下來的光亮,祭壇上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被風雨腐蝕得可憐的木棺槨四周全是石頭制作的三腳立鼎,足有十二個。
這些東西應該是有些象征意義的,或者象征一年十二個月,或許象征著十二生肖,又或者是八卦方位。
父女倆齊齊看向立鼎鏤空的縫隙里,那一卷卷被油布包裹的簡。
財物已經無法引起父女兩的注意,木棺里肯定還有更珍貴的陪葬品,但都不如眼前這些可能記載了文字的簡有吸引力。
鼎有半人多高,徐月和阿爹一起揭開其中一個被水滴弄得坑坑洼洼的鼎蓋,里面果然是簡。
簡外面的布像是油布,但又不完全是,徐月帶上手套小心揭開,玉色映入眼簾,不是竹簡,竟是玉簡!
加上上面假墓室的金銀玉器,徐月只想說一聲:壕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