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趙健不得已放過盯著徐月等人的任務,大步走了過去,喝問道。
一看到躺在地上那個還是自己手下的人,感受到身后徐月投來的戲謔目光,只覺得丟臉丟到了姥姥家!
“你過來做什么?”趙健警惕的盯著跟過來的徐月。
徐月指了指女成員,我的人出了事,我不得過來看看嗎?
趙健無言以對。
徐月走到女成員身邊,見她沒什么事,在她耳邊輕聲道:
“你干得漂亮,欺負咱們的人,就該給他一個教訓!”
首領夸獎我了!
女成員自豪的挺直了胸膛,表示自己沒給徐家軍丟臉!
趙健心里更不得勁兒了。
瞥見自家手下還躺在地上嚎,一腳尖戳了過去,“給老子起來說話!到底怎么回事?她什么要踹你?”
本就是自己沒理,爬起來的官兵捂著下腹,痛苦的搖了搖頭,不敢說原因。
趙健更氣了,看不得徐月等人那同仇敵愾的樣子,對手下放緩了語氣,
“你不說,本大人怎么為你做主?”
女成員有自家首領在身邊,更不怕了,囂張嗤道:“他自己做了沒理的事,他怎么敢說?”
“趙大人,還是我來說吧......”
“你閉嘴!”趙健冷眼睨了過來。
女成員真有點怕他,撇了撇嘴,把目光看向自家首領,求安慰求抱抱。
徐月寵溺的拍了拍這個漂亮女成員的肩膀,起身來到那名官兵面前,溫柔說:
“算了,你不愿意說,我家的女娘大度也不怪你了,這事就這么過去了,免得咱們兩邊傷了和氣。”
聽見徐月這話,官兵不敢置信的反問:“她大度?她不怪我?就這么過去了?”
徐月詫異一挑眉,語氣徒然一冷,“不然呢?你還想讓我殺了你嗎?”
周圍這么多雙眼睛,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只要問一問就都一清二楚,到底是誰先開了嘴、先動的手!
被徐月那雙黑眸冷冷注視著,官兵只覺得一股冷氣直接從腳底板竄到了天靈蓋,狠狠打了個寒顫,嚇得不敢再說什么。
徐月還算滿意他的表現,沖趙健點點頭,叮囑道:“我看還是先把他調到另外一個小隊去比較好,我們徐家軍的女娘有仇必報,我怕他們再起沖突。”
女成員聽見這話,忙站起來證明:“首領,我才沒有這么小氣呢,只要他不來招惹我,我也不會把他怎樣,您放心吧,大局為重我知道的,我忍他。”
徐月得意的沖趙健攤了攤手,“我家女娘就是這么善解人意,我也沒辦法”
又不經意的撇了那名官兵一眼,把人嚇夠嗆,徐月才大步離開,回到了自己原本的隊伍里,繼續做飯。
趙健:“......”
好氣啊!
趙健還是把手下調換到了另外一支隊伍,并警告他不要再給自己找事干,把人馴服貼,連忙又趕回去盯著徐月。
一股濃郁的奶香在營地上空出現,正在就著熱水啃干巴巴雜糧餅的官兵們突然就覺得手里的餅子它不香了。
循著香氣看過去,徐月正取出奶粉罐子,一勺勺往放涼的溫水里兌牛奶粉。
那股香氣,就是用勺子攪拌奶粉時溢出來的香氣。
徐月兌好了牛奶,招呼兩個趴在羊毛毯上玩耍的外甥到自己跟前來,給兩個小人一人一碗。
這小碗也是特質的,兩側有耳把,正適合小朋友自己兩手握著喝。
從小用著這樣的兒童用具,徐東北和徐平原現在基本已經可以自主進食了。
當然,前提是大人能夠容忍兩個小家伙吃晚飯后的一地狼藉。
不過喝牛奶這種小事,兩個小家伙已經不會額外給家長們帶來勞動量。
兩手握著耳把,咕嚕咕嚕幾大口就干完了牛奶。
吃完牛奶,徐月估摸著陶鍋里煮的白米粥也差不多好了,伸手揭開陶鍋上的蓋子,一股清甜的米香氣飄散出來,營地四周突然響起了“咕嚕”的咽口水聲。
徐月尋思著堂堂官兵,體制內人才,也不至于被一鍋白米粥饞成這樣吧?
并沒有管周遭那些動靜,徐月專心把熏肉切成片加入米粥中,最后又撒上一把徐大郎從路邊摘來的野蔥,香氣撲鼻。
蓋上蓋子,把肉和米粥燉煮幾分鐘,讓肉味燉進皺里,用筷子沾著嘗嘗味兒,覺得差不多了,就著哥哥徐大郎洗好的碗勺,把粥盛出來。
徐大覺得還不太夠,從包袱里取出幾個烤馕放在被火燒過的滾燙石頭上烤酥,一家子帶著翠鳥,這才一口烤餅,一口肉粥的吃上晚飯。
身旁“咕嚕”一聲響,徐月狐疑抬頭看去,趙健手里正拿著咬了半個的雜糧餅,眼也不轉的盯著她......手里的粥和烤餅。
徐月吸溜一口熱乎的肉粥,又吃了一塊烤餅,這才笑著問:“你們官兵平日里就吃這個嗎?”
那小表情,一副“你們可是官兵耶”的欠打模樣。
趙健聽見徐月的聲音,像是才如夢初醒,咽了口喉間漫上來的口水,冷臉哼了一聲。
“不是都說徐家軍軍民同等,官與民同吃同住沒有卑賤之分?我看說得比唱的好聽!”
趙健掃了眼徐月放在身后的奶粉罐子,嗤道:“這樣的糖粉,不會徐家軍中百姓人人都有一罐吧?”
這反話說得可太酸了,徐月好笑道:“是叫奶粉,專門給孩子吃的,奶粉我不敢說人人都有,羊奶確實是每個孩子都能喝得起。”
自從和鮮卑開始貿易合作,居庸縣那邊多的是奶制品。
加上衛生所的宣傳,百姓們現在都知道給孩子多喝羊奶對身體好,時不時就會給自家孩子帶一筒。
而一筒加工好的鮮羊奶,不過是五根徐家籌,只要家里有一位成年勞動力,就可以給家里孩子每天提供一筒鮮羊奶。
而幽州各郡,都有王有糧的專業養殖場,羊奶供應量雖比不上居庸縣,但對于百姓們來說,羊奶已經不算什么高不可攀的東西。
所以,徐月這么說,并不是虛假夸張。
“對了,我們徐家軍的白糖確實是物美價廉,趙哥你不會沒聽說過吧?”徐月笑著問。
趙健頓時噎住,雖然心里不太相信徐家軍百姓能過得這么好,但也無法反駁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