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萍萍把筆放下,語氣輕松道:“煤燃料本身有一定重量,還需要考慮燃料載重,最終數據我還需要更精確的計算,但可以肯定,我們能把它做成!”
徐大聽得目瞪口呆。
“你真要上天了!”他驚呼。
王萍萍淡然的撇了他一眼,抖抖手中圖紙,“這難道還有假嗎?”
“你知道從這里搭乘熱氣球抵達冀州河間郡要多久嗎?”王萍萍得意的問。
如果用現代公式計算,徐大不懂,但他從前御劍飛行速度也很快,估算了一下,猜測:“半日?”
王萍萍點了點頭,“如果風向合適,一個白天也差不多了。”
這可是非常快的速度,快馬趕路日夜不停從涿縣走到河間縣,至少兩天,這還是有一節路屬于幽州水泥路的前提下。
徐大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就是飛行法器嗎?原來你還是個練器大師?”
“什么是練器大師?”王萍萍疑惑問道。對徐大的修仙體系,她了解得并不多。
徐大被問得噎了一下,王萍萍自己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得出練器大師等于機甲飛行師的結論,毫不謙虛的點了點頭,
“如果造出機甲也算大師的話,我確實可以算得上煉器大師。”
徐大看著對面女子那傲嬌得意的模樣,眸光閃動,只覺得她耀眼得暈頭,忙移開目光,這才覺得好些。
徐月只當自己感受不到這股突如其來的曖昧氣息,拿起阿娘手里的設計圖稿仔細看了看,內心澎湃。
要是有熱氣球在空中把控全局,敵軍一舉一動都無法逃得過我方視線,再結合對講機即時傳播信息,這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阿娘,這樣真的可以嗎?”
徐月不確定的看向王萍萍,她有點害怕,怕這個世界變化得太快,怕自己無法掌控這樣的力量。
王萍萍目光溫柔而堅定,輕撫了撫女兒的臉頰,“相信我,這只是歷史進程中必要的一環。”
而這個歷史,是她們親手創造出來的!
徐月感受著臉頰上的手掌溫度,暖洋洋的,令人心安。
一家三口又一起研究了一下圖紙,徐大提出自己可以嘗試把符箓刻入熱氣球,得到了母女二人一致支持。
屋內燭光閃動,不久便傳來雙胞胎酣睡的聲響,最后燈光熄滅,三人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清晨,在宿舍休息的司馬懿請了一上午的假,早早就來到家中,接老父親去衛生所看病。
“阿父起了嗎?”
在院里只看到早起正在打掃院落的兩個隨從,司馬懿看了眼二樓,輕聲問道。
兩名隨先行了一禮,見過二少爺,這才搖搖頭。
司馬懿擺擺手示意他們繼續忙他們的,提著裝著早餐的食盒走進客廳。
屋內已經燒起爐子,暖烘烘的。
司馬防的親信聽見動靜從樓上走了下來,見到司馬懿,同他抱了抱拳。
“侍衛們呢?”司馬懿疑惑問。
親信答:“老爺說用不著這么多人護衛,只留下兩個侍衛。”
“未免影響到二少爺您在徐家軍中的聲譽,就讓他們自己出門找點事做,不用再跟著。”
司馬懿點點頭,覺得父親這個安排很好。
不過,他有點擔心到時候父親要回去,還能不能把這些侍衛隨從們全都帶走。
這些侍衛隨從雖然都簽了死契的,但他們家中早已經沒有什么牽掛,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要是見識了這花花世界,只怕都不想離開了。
不過這事司馬懿也不好說什么,難道要提醒父親小心這些下人離心嗎?
屬實沒有這個必要。
人心這東西,最難掌控,在徐家軍的地界上,侍衛隨從們才是占據優勢的那一方。
只要他們愿意留下來,就會有無數徐家軍愿意幫助他們。
許是聽見了樓下的動靜,不一會兒,樓上傳來司馬防起床的動靜,兩名在院內打掃的隨從急忙端著熱水毛巾上樓伺候主子洗漱。
司馬懿剛把買來的早餐取出擺放在桌子上,司馬防就到了。
可見昨夜睡得不錯,老頭精神頭十足。
“阿父,這是徐記包子鋪的肉包子,還有油條豆漿,味道都不錯,你嘗嘗?”司馬懿笑問。
司馬防早上喜歡喝粥,加點肉醬之類的。
先前在驛站,兩個隨從為了主子的胃口,特意去買米和肉醬給司馬防做早餐。
今天他們也一樣在廚房里煮好了粥,熱好了肉醬。
現在聽見司馬懿的話,遲疑的侯在門口,不知要不要把準備好的粥端上來。
親信一看司馬防就知道老爺心里想要什么,識趣的領著兩個隨從離開,把空間留給父子倆。
經過昨天傍晚那一頓,司馬防立馬對徐家軍中的吃食升起了濃厚的興趣,從沒吃過的肉包子、油條、豆漿,他都試了試,都覺得不錯。
司馬懿等著父親吃完,這才開口道:“衛生所的大夫這個時間都到了,我同首領請了半日假,咱們這就去看看阿父您的頭疼之癥。”
司馬防端著碗,正打算喝完碗里最后一口豆漿,聞言手微微一抖,豆漿險些潑灑在衣襟上。
不過他反應很快,豆漿不喝了,把碗放下,起身道:“那就走吧。”
司馬懿上前攙扶父親,父子倆各懷鬼胎,一起出了門。
昨天天色太晚,司馬防一直沒機會好好看看這個徐家軍的‘都城’是什么模樣。
但昨夜侍衛們回來時說起過涿縣夜里的繁華,這讓司馬防感到十分好奇。
父子倆走出冷清的外環主道,從一個小岔道走進了內城主干道。
剛踏入內城地界,人聲鼎沸,行人如織,三輪車飛速從身前駛過,到處都是來去匆忙的人。
小販的吆喝聲、工人們互相間的催促聲、家長們的叮囑聲,還有少年少女們忙著朝學堂趕去的跑動聲羅織在一起,展現出這座城池不同往昔的旺盛生命力。
司馬防站在街頭,有那么一瞬,以為自己穿越回到過去那個繁華的洛陽都城。
彼時,天下還沒大亂,宦官外戚還沒斗得這么厲害,紅巾軍還縮在鄉野做傳教士。
而他,只是走在洛陽街頭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