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站在食堂過道上打量船上這個大食堂的司馬防見到公孫昊到來,詫異問道:
“剛剛不是說好你忙你的,不用特意過來招呼我們嗎?公孫老弟你這樣客氣,倒是叫為兄我......羞愧啊!”
“無妨。”公孫昊沖廚房里的大廚點了點頭,“準備開飯了吧?”
廚房里傳來大廚“可以排隊了”的回應。
公孫昊沖司馬防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領著眾人來到盛放餐盤的架子前。
“從這到漁陽還有七八日,接下來我未必有空,
今天就趁著空閑,帶諸位熟悉一下咱們船上的事物。”
公孫昊介紹道:“每日呢,大食堂里開放三餐,早上是六點半到七點半,中午是十二點到一點,下午是六點到七點。”
說著,公孫昊狀似不經意的撩開衣袖,亮出了自己的熒光綠兒童電子腕表,
往司馬防身前遞了一下,
“司馬兄你看,現在六點整,正巧。”
司馬防看著這塊顯示著數字的腕表,目中閃過一抹驚奇。
時間居然能夠這般精準!
可惜,不等他再多看一眼,公孫昊就把衣袖放了下來,指著旁邊的餐盤說:
“一人一個餐盤,跟我排隊到前邊取餐,晚上一般吃得比較豐盛,四菜一湯,大家吃多少拿多少,不要浪費。”
說罷,特意提醒跟在身后的司馬防,
“首領特別交代過您是有經常性頭疼之癥對吧?那可要少油少鹽,今晚的紅燒肉您嘗嘗味兒就算了,別吃多,傷了自己身體。”
聽見頭疼之癥這四個字,
再看公孫昊那三分認真,七分戲謔的模樣,司馬防就知道,自己沒病這事,已經被看出來了。
不過該演的還得演下去,司馬防撇了一眼前邊那一大盆熱乎的紅燒肉,不知是不是錯覺,看到那紅亮亮的肉塊,只覺一股香氣撲鼻而來。
明明他也吃過各種美味珍饈,可就是這么一道看起來并不漂亮的紅燒肉,把他克制多年的口欲給激了出來。
“咳咳!”司馬防暗暗咽了口唾沫,沖公孫昊點了點頭,感謝關心。
大廚和水手把煮好的白米飯端上案臺,手里拿著鐵勺,高呼一聲:“開飯!”
頓時,整個食堂沸騰起來。
船員們做好換班才過來,比司馬防等人稍晚一些,便排在了他們后面。
司馬防隨行的親信看著身后涌入的這幫男男女女,
只覺得無比新奇。
“竟有這么多女娘在!”親信感慨不已。
司馬防上船時就發現了這些女娘,
不過遠觀和近看的感覺完全不同。
先前這些女子們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
也算文靜。
可到了大食堂,
各個挽起衣袖,露出兩節結實的臂膀,頭上布巾摘下,竟沒有一個長發過肩。
不但如此,有男船員用葷話打趣,她們竟也打趣回來,說的話比男船員們還要下流一些。
說著說著,玩笑開得過頭,雙方頓時生起火氣,男女船員們互相瞪著對方,好似要噴出火來。
吵歸吵鬧歸鬧,敢動手的話,女船員也都不是吃素的。
當然,這不是什么好的行為,很快就被公孫昊喝止。
但就是如此,已經讓司馬防嘆為觀止。
“司馬兄,到你了。”
公孫昊一邊友善提醒,一邊看著司馬防大受震撼的模樣,心里戲謔一笑,這才哪兒到哪兒喲。
等到了徐家軍地界上,那花花世界,吃驚都吃不完。
看呆的司馬防聽見公孫昊的呼喚回過神來,看著面前這幾個大菜盤,不知如何下手。
大廚一眼猜到司馬防就是今天剛上船的客人,少有的耐煩,一一給他介紹過去。
“今天素菜有酸辣土豆絲和炒豆芽,葷菜有紅燒肉和清蒸海魚,湯是海帶鮮蝦湯,您看您要什么?”
司馬防又楞了,這些菜,他全都沒吃過。
“都嘗嘗,紅燒肉少一些。”司馬防想了想,如此說道。
不過端著餐盤離開時,眼睛盯著自己餐盤上的兩塊紅燒肉,神情復雜。
余下親信等人就不客氣了,難得見到這么大塊這么肥的肉,一點不想客氣,每人都要了一大勺。
不過回頭去看其他船員,似乎對紅燒肉都沒什么反應,反倒是那盆酸辣土豆絲,幾下就搶沒了,后面沒搶到的,急得眼都紅了。
這沒出息的模樣,公孫昊簡直沒眼看。
他選了個位置,請司馬防過來坐,搖頭嘆道:“見笑了。”
親信忍不住追問:“大家為何不喜食肉?”
難道這紅燒肉并沒有看起來這么好吃?
公孫昊一本正經的解釋:“肉吃太多了。”
親信頓時一噎,看著一臉認真,并沒有半分得意的公孫昊,這才相信他這話不是在炫耀。
不過這么對比起來的話,他們這滿滿的紅燒肉豈不是顯得他們很......
“來來來,大家別愣著了,快吃快吃,不然飯菜都涼了。”公孫昊熱情招呼,自己先扒了一口白米飯。
唉,還是得吃大白面饅頭才香,這米飯就是差點感覺。
司馬防看看公孫昊那勉強的表情,再回頭看看自家隨行的親信、侍衛們一臉驚喜享受的模樣,心里說不出來的怪異和不自在。
怎么弄得好像他堂堂世家名門,在徐家軍面前,變成了沒見識的鄉下農夫一般?
不過,這紅燒肉是真好吃啊!
可惜,他就只能吃兩塊。
司馬防只能往嘴里塞酸辣土豆絲壓制自己對紅燒肉的渴望,卻沒想到,土豆絲酸酸脆脆,還帶點辛辣,竟十分爽口。
“這土豆絲到底是何物?這般美味,我等竟從未聽說過。”司馬防好奇問。
說著,又指了指炒豆芽:“對了,還有這個豆芽,吃起來有股豆香氣,莫不是用豆子做的?”
公孫昊點頭:“土豆確實是個好東西,小小一塊埋進土里,幾個月就能長出來許多個,有了它,百姓們都不愁填不飽肚子了。”
“不過這是首領剛同天神求來的種子,今年產量不多,分到咱們船上也不過一百斤,省著吃也吃不了幾頓,干脆讓大廚做成菜,大家都能嘗一嘗。”
司馬防頓覺奇怪,“聽公孫老弟你這么說,土豆既是糧食也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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