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對對,就是自行車!”
孩子們恍然大悟,眼里充滿了羨慕:“原來這就是自行車啊,村長之前說自行車能在水泥路上日行兩三百里,不用喂水不用喂料,忒好養活。”
“他們是要去哪兒啊?”有人好奇。
眾人搖搖頭,“誰知道呢,興許是有什么事吧。”
“那都是些什么人啊?”又有人問。
有人玩笑:“徐家軍唄,還能是啥人?”
“我不知道是徐家軍啊,要你來說,咱就是想知道,這些是徐家軍里的什么人!”
兩人說著說著,還嗆起來了。
旁人急忙勸解,好不容易才勸好。
追車的孩子說:“肯定是徐家軍里的大人物,搞不好還是首領呢,我剛剛遠遠的看見是有個女人,哦,還有人在車上掛了個兜子,里頭兜著倆小孩兒”
說到這,自己羨慕起來了,巴不得自己就是坐在自行車兜里的那兩個孩子中的一個。
在這封閉的小山村里,一點新鮮事就能讓大家議論很久。
要不是想著得回家做晚飯了,村民都舍不得散去。
“首領,再往前五里就到驛站了。”
馬良熟練的蹬著一輛山地自行車,側頭對身旁和自己騎得一樣快的徐月說道。
徐月看了眼天色,夏日白日長,距離正真的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到達驛站時天色剛剛好黑下來。
回頭掃了眼跟著哥哥和阿姐坐在特制車筐子里的徐東北和徐平原。
兩人還小,只覺得好玩,并沒有覺得這種趕路方式有多苦,畢竟,蹬車的人也不是她們倆。
不過阿姐明顯有點頂不住了。作為一個體力一般的法師,徐月覺得自家阿姐能堅持到這里,屬實是超出預料。
“行,你帶兩個人先一步到驛站,讓那邊準備好熱水飯菜,大家伙可以早點休息。”徐月叮囑。
馬良哎了一聲,招呼上隊伍里兩個腳力強的同伴,加快速度,駛離隊伍,提前到驛站準備。
五里路并不遠,半小時不到就到了。
驛站這邊已經提前燒好了熱水,徐月等人騎行了一整天,又是夏日,個個熱得滿身汗,洗個澡出來,吃完熱乎飯,就都睡去了。
他們要用最快的時間恢復體力,繼續明天的行程。
次日,徐二娘看著打雞血的馬良等人,嘴角微抽。
她還想著今天一個個都蔫巴了,自己好換馬車呢。
萬萬沒想到,這些人這么能熬!
“幼娘,你腳不酸嗎?”徐二娘困惑問道,她記得妹妹的體力,也沒有好到這種地步啊。
她們一路從涿縣出來,連著騎行了三天!
這可是三天啊!
日行百公里,就是三百公里!
她今早起來,給雙胞胎沖奶的力氣都沒有了,雙臂酸脹,小腿和大腿更是連下樓梯都發顫。
再騎下去,徐二娘覺得自己要死在路上,她的東北和平原就要變成沒有媽的可憐娃。
徐月一邊示意已經吃完早飯的馬良去組織大家伙把行李裝車,做好出發的準備,一邊沖徐二娘慘兮兮一笑。
她當然也酸啊,不過.
“阿姐,我這不是被架起來,上得去,下不了了。”誰讓當初興沖沖提出要騎行回漁陽的人是她呢?
“其實下坡路還是挺好走的,這一路過去,上坡路段少,基本都是下坡路,阿姐你再忍忍?”徐月并不想就這樣放棄。
水泥路跑馬,馬容易打滑,舒適度和自行車也不過是半斤八兩。
當然了,馬走的肯定要快多了,但消耗的糧草也很多。
在追求速度的情況下,馬兒的載重反倒沒有自行車多。
馬良他們帶著帳篷和武器裝備的情況下,騎自行車速度比騎馬要快不少。
特別是下坡路段,自行車一路火花帶閃電,別提多刺激了!
馬良這幫小伙兒都特別喜歡這種刺激的感覺,三天騎行下來,沒有一個人喊要換馬。
徐二娘擺手,“我不行了,我要騎馬!”
不坐馬車改為騎馬,這是她最后的底線!
徐月頷首:“那行吧,今天讓東北和平原跟著我和大哥。”
徐二娘頓時松了一口氣。
徐月只好讓驛站給徐二娘再準備一匹快馬。
早上七點半左右,眾人收拾好,再次啟程。
有了馬,徐二娘感覺自己總算是活過來了,她先車隊一步,快馬疾行。
一口氣沖出去三十里路,徐二娘看到被自己遠遠甩在身后,連影子都看不到的自行車對,頗有幾分小得意。
她就說騎馬更好吧?幼娘偏要說騎自行車更快。
那人的體力能和畜生比嗎?
雖然,她屁股也快被疾馳的馬兒顛爛了,但徐二娘還是倔強的覺得,事實證明,她的選擇就是更好。
然而,才停在陰涼的路邊高興了沒兩分鐘,徐二娘一低頭一抬眼的功夫,被她甩開的自行車隊居然冒了出來。
前方是個坡,她剛從那個坡上面跑下來。
但此刻,徐月和徐大郎騎著自行車的身影出現在山巔,很快、眨眼間的功夫,只聽得“嗚!”的一聲嘹響,兄妹倆便帶著身后的車隊如閃電一般沖了下來。
徐二娘蹭的從草叢里站了起來,震驚的看著自行車隊以超越汗血寶馬的時速,從自己一人一馬身前“休”的就飛了過去。
并且借助著這股下坡的沖力,一路沖出去至少一里路,把她和馬遠遠甩到身后。
聽著雙胞胎從舅舅和小姨懷里傳出來的興奮尖叫聲,徐二娘再也笑不出來。
“嘿,我還真不信了!”徐二娘一咬牙,火速翻身上馬,追了上去。
可是,前面疾馳的那三十里路,似乎已經用盡了這匹馬兒的能量,后面無論她怎么甩鞭子,喂馬草,它的速度也只能保持在一小時十五公里左右,再也跑不上去。
眼看著自行車隊的尾巴都跑不見了,而自己身下的馬兒態度消極磨洋工,徐二娘差點氣暈。
怎么會這樣?
這不是日行五百里的快馬嗎?
驛站的人就是這么忽悠她的?
此時此刻,徐二娘可能忘記了,大慶常說的日行五百里,指的是一天一夜,整整一天,而不是一個白天。
等徐二娘緊趕慢趕,追上自行車大部隊時,已經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