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材高大,面無表情,眉眼間透出一股戾氣,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女子看起來十二三歲,身著男裝,雖然只是在頭頂挽一個簡單發髻,頭上沒有一點裝飾,
但優秀的容貌還是無法令人忽視。
她不止是長得好看這么簡單,比起美麗的容貌,少女那通身的淡然鎮定,讓人眼前一亮,見之難忘。
因為,這世上如同她這般的女子,實在不多見。
對賈商人身后的青年人來說,這樣的女子,他平生第一次見到。
這是一位敢直視男人眼睛的女子,并且,在她眼中你看不到一丁點羞澀膽怯。
有的,只是自信平和。
賈商人回頭同青年人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他們沒想到,來見他們的人居然是兩個還沒成年的孩子!
“請坐。”徐月走到亭臺里,沖幾人點點頭,示意他們坐。
她說話簡單且直白,完全沒有一點要繞彎子的意思,反倒把賈商人等人弄得有點不適應。
好在幾人都不是什么沒有世交經驗的小伙子,雖然不太習慣徐家人這樣的直白簡單,但還是松了一口氣。
至少目前看起來,徐家這位小姐,對他們的態度還算可以。
案幾前總共四張軟墊,
徐月兄妹兩個一占去兩張,賈商人一行人卻有五人。
他們五人看了看對方,幾乎沒有猶豫,默契的把位置讓給賈商人和那個高挑的青年人。
徐月淡淡看著在自己面前坐下的兩人,目光先落到那青年人身上,而后才劃到圓滑的賈商人身上。
此舉,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坐在兄妹二人對面的兩人有點不太自在,有種被對面的少女看穿的錯覺。
但這應該只是錯覺,畢竟他們這一路行來,還從來沒有人發現過他們的身份。
“我是家中老幺,排三,你們叫我三小姐也可以,叫我名字徐月也行。”徐月當先開口自我介紹,又順帶把旁邊的哥哥也介紹一遍,而后看著面前兩人,等著他們介紹自己。
這期間,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青年人身上,就好像,這人才是賈商人一行人的主心骨似的。
可明明,這一行人從入莊到現在,
都表現出一種以賈商人為首的陣勢。
青年人看了徐月一眼,對方正好也正看著他,
只是這一個對視,青年人就知道,這小娘子恐怕早就知道了。
瞧著也不過是十二三歲的樣子,眼光居然如此老辣!
既已經被看出來,青年人抬手制止了賈商人準備編瞎話的舉動,抬手沖徐月兄妹二人行了一禮,開口道:
“在下河內郡人氏,司馬仲達,見過徐三小姐,徐大少爺!”
司馬仲達?
徐月看向身旁的哥哥,眼神詢問他,聽過這個名字沒有。
徐大郎點點頭,部曲營掌握的情報非常詳細,他側身到徐月耳邊輕聲說:
“這人全名司馬懿,仲達是他的字,司馬家族在河內郡勢力很大,現在歸附在曹徳麾下。”
原來是司馬懿啊,徐月又有一種見到了名人的感覺,但現在名人見得太多,已經很淡定了。
畢竟,這個老子可沒有他兒子司馬昭名頭來得響。
現在的司馬懿還這么年輕,他兒子司馬昭可能現在還在河內郡玩泥巴呢。
更有可能,司馬昭現在都還沒出生。
徐月也不好問哥哥,司馬懿現在生到第幾個兒子了。到底不是一個時空,關注這些事也什么用處,最多增添一點“原來是他啊”的感慨。
“曹徳讓你們過來的嗎?”徐月看著面前已經暴露身份的青年司馬懿,好奇問道。
看得出來,她是真好奇。
徐月想知道,自家是怎么被曹徳給盯上的。
司馬懿卻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淡淡一笑,反問道:
“三小姐直呼主公姓名,在下可否能將其視為對我等的挑釁?”
這句話可就有意思了,司馬懿這似笑非笑的模樣,看起來不像是要維護自家主公的意思,反倒是一副喜聞樂見的模樣。
“閣下對你家主公很有意見吶。”徐月嘖道。
司馬懿也不惱,反倒很直白的點點頭說:“三小姐眼光毒辣,你說得沒錯,確實是如此。”
“北上之前,在下便勸解主公不要來這一趟,因為此舉無用,反倒是徒增疲勞罷了,可主公偏不信,害得我等來此一遭,在下心中有怨,實乃人之常情。”
聽見這話,旁邊的賈商人臉色都沉了,肉眼可見的慌亂,張口欲言又止,好像是想阻止司馬懿這張叭叭瞎說的嘴。
那焦急的模樣,徐月覺得自己要是遞給他一根針,他恨不得立馬就把司馬懿的嘴給縫起來。
感受到徐月的目光,賈商人忙賠笑道:“三小姐別介意,仲達這人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天生直爽,不會說話。”
徐月搖頭笑了笑,表示自己不介意,指了指桌上冰鎮好的西瓜,讓兩人先吃點東西,消散一下怨氣。
這西瓜的清甜味兒直往鼻子里躥,加上那絲絲涼意不斷飄來,兩人早就對著不知名的紅瓜心生惦念,現在見徐月大方要請自己吃,頓時不客氣,各拿起一片嘗了起來。
入口冰爽甜脆,滿口生津,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樣好吃。
不!是比想象中的還要好吃!
徐大郎默默看著這幫人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嘁了一聲,終于開口對眾人說了第一句話。
“曹徳那邊連口瓜都吃不到,你們回去還有什么意思?要是留在我家,西瓜保管讓你們吃個夠!”
徐大郎此話一出,院里立馬多了幾道嗆咳聲,像是沒徐大郎嚇到一般,吃瓜吃到一半的司馬懿幾人齊刷刷停了下來,驚愕的看著徐大郎。
徐大郎俊眉一豎:“怎么?你們還想回去?”
賈商人咳得更重了,上氣不接下氣,差點沒嗆暈過去,緩和半晌,剛把氣喘勻,就焦急質問:
“大少爺什么意思?難不成準備將我等扣留在徐家莊內嗎?”
徐大郎蔑視一笑,“不然呢?殺了?倒也不是不可以!”
曹徳的人,跑到他們家中來,不是找死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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