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大趕到家中時,看到的就是一切準備完畢,整裝待發的二十名學員,以及隨行護送他們登船、負責運輸的部曲們。
“你們都準備好了?”徐大看著自家的三個娃,震驚問。
兄妹三人點頭。
徐大呼吸一窒,完全沒有他表現的空間了?
“還差什么沒有?”徐大滿懷期待的試探問。
徐月作為哥姐的代表,遺憾的沖阿爹搖搖頭,“能準備的都準備了,阿爹請放心。”
放心?
我能不放心嗎?徐大在心里吐槽。
但他要的是放心嗎?他要的是首次航行上,留下自己的痕跡!
只有這樣,再將來,他才能對后代子子孫孫們吹噓他們老祖宗曾經有多么厲害!
“其實,我可以再給大家準備一些符箓以備不時之需。”徐大一本正經的說道。
話音剛落,就遭遇了全家人的質疑,“靈嗎?”
徐大眼睛一瞪:看不起人是吧!
“你們等著。”
徐大一甩衣袖,傲然步入書房,沖老烏頭吩咐:“取朱砂、黃紙來!”
老烏頭點點頭,端上老爺早就備好的黃紙朱砂,放到案幾上。
徐月兄妹三人對視一眼,這是來真的啊?
只見徐大從寬大袖中提出一支造型怪異的金筆,筆尖輕點朱砂,在黃紙上洋洋灑灑的畫了起來。
雖然看不懂畫的是什么,但徐大繪制完一張之后,兩指將其夾起,往空中一拋,不用什么口訣,也不用施法,黃符自行化作金光點點,在屋中房梁上凝聚出一片烏云。
緊接著,小雨淅淅瀝瀝的從烏云中落了下來,足足下了有一刻鐘,這才停止。
屋內地板上頓時水漫金山,老烏頭原本已驚呆,此刻見屋內全是水,竟立馬從震驚中抽離出來,掏出隨身帶著的小葫蘆,虔誠蹲下身來裝圣水。
啊這——
徐月表示自己現在真的解釋不清楚了,所以,她這一家,除了她都是真神仙吧!
徐二娘口中嘖嘖稱奇,只徐大郎指著泡發起來的木地板提醒:“阿娘回來要是看到她的地板被這么糟蹋......”
話沒說完,徐大心頭便是一陣狂跳,急忙又繪制一張全新符紙拋灑空中,霎時間,水漫金山的書房又變得干干爽爽。
還在裝圣水的老烏頭一愣,幸好,他葫蘆里裝好的圣水并沒有消失。
頓時,又小心翼翼塞好塞子,如獲至寶般捧在懷里,說要拿回家給家人們都喝一口,長壽康健。
徐大對著一切似乎早已經習慣,還提醒老烏頭,“一人一口,不可多飲,凡人軀體無法承受靈氣,控遭反噬。”
“是是是,多謝老爺大仙提醒!”老烏頭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看著主仆二人這默契模樣,想來這樣的場景應當已經不是第一次。
徐大屏退左右,屋內只余下父子四人。
“怎樣?可是被為父的神仙手段震懾到了?”徐大端著身子,洋洋自得。
徐二娘嘁了一聲:“這有什么了不起,雕蟲小技而已,外人看起來覺得神奇,實際上也沒什么作用。”
徐月在旁點頭,姊姊說得沒錯,就是花里胡哨的,但沒什么卵用。
她們隊員去的是海上,不是沙漠,下雨能管什么用?
徐大郁悶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揮手讓兄妹三人出去,他要開大招讓他們這些無知凡人見識一下修仙者的厲害!
兄妹三人依言照做,徐月有些不放心,特意瞥了阿爹一眼,見他似乎有點破防了,輕聲安穩:
“阿爹,量力而行,對我們來說,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徐大嗯的點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徐月的話聽進去。
總之,他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里整整一天一夜,等到隊伍出發的前一刻鐘,讓老烏頭捧來一面折疊好的巨幡,交給徐月。
“這是什么?阿爹呢?”徐月擔憂問。
阿爹向來是有點什么成就就要在她們面前嘚瑟一下尋找存在感的,做了這么大一個幡,居然沒有出來炫耀一番,這很不對勁。
老烏頭輕搖了搖頭表示徐大沒事,這才解釋巨幡的作用。
“此幡名喚金光瑤,在海上遇險時揚起此幡,必能化險為夷。”
老烏頭提醒:“不過只能用三次,三次后就會失去法力,成為一面普通的布幡。”
他這都是轉述徐大的話,一字不差,一字不落。
徐月將信將疑的把金光瑤接過來,交給徐乃,讓他收好,并叮囑,不一定要遇到解決不了的危險時才拿出來,有機會的話先試一試,看看靈不靈。
老烏頭把三小姐對徐乃的叮囑看在眼里,心想著,要是老爺現在站在這,怕是能氣死。
可憐的老爺大仙,一身本領居然不被信任。
老烏頭既心疼自家老爺大仙,又忍不住在心中猜測,少爺小姐們之所以這般不信任老爺,興許是因為她們各自的仙術也很厲害。
不過他相信,這金光瑤的威力一定會震驚所有人的!
一切準備完畢,徐大郎要親自護送這些人到港口登船。
再次要離開妹妹遠行,徐大郎滿臉都寫著不高興。
但當徐二娘興致勃勃的表示自己可以代替他出去護送學員們時,他又冷著臉拒絕了。
到底,少年郎還是把徐月那句“這也是妹妹”給聽了進去。
平日里打鬧互不相讓就罷了,真到了正經時候,他這個做哥哥的還是非常有做哥哥的自覺。
“走了。”徐大郎翻身上馬,不去看徐月那張小臉,怕自己忍不住想把她一起帶走。
現在家里沒了阿娘在,他更是對徐月一萬個不放心。
徐二娘好笑的站了出來,拍胸脯保證,“伱放心好了,還有我在呢。”
徐大郎掃了眼她的小身板,仰頭望天,心道:你徐二娘就算了吧。
幸好,這次一個來回,只要七八天。
徐大郎帶領著隊伍離開了,他只希望徐月自己能夠保護好她自己,誰也別相信,特別是家里這兩個不靠譜的人!
不靠譜的人之一,徐大,此刻已經耗盡體內靈氣,躺在家中榻上沉睡著。
徐月輕手輕腳鉆進屋子輕摸了摸阿爹的脈搏,確定人還有氣兒,放心之余,又覺得沒好氣。
阿爹果然沒有把她說的話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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