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流水:
石川信越說情緒越高漲,等描述完整個異人之都的盛世景象后,才意猶未盡的招攬眾人:
“這所有的前提,都是魚龍會還在我的領導下,所以,今日還請諸位協助石川流,鏟除比壑山余孽,還倭國一個安靜的空間。”
“我以魚龍會會長的身份,招攬諸位,加入空座町理事會,成為理事會的元老,和我們魚龍會一起建設空座町,成為空座町的主人。”
真是大手筆。
說實話,就為了拉攏他們除掉一個比壑山,他們都覺得自己和比壑山配不上,這么大的利益。
魚鉤上的魚餌太誘人了,打窩打了幾千塊,水底的魚都害怕了。
這打窩用的餌料比我身上的肉還多,不至于吧。
殺一個人給一百萬,沒人覺得有問題;你給一個億,就有人懷疑死者什么來頭,你不會是打算賴賬吧。
所有人都沒有直接開口,只是在心中盤算著利害關系。
DC組織的愛蒙德揮舞手臂,掃過在座每一個人:“石川信先生,我們這些人都是些小丑,惡棍,殺人犯,和復仇者。你想要拉攏我們來建設一個城市嗎?”
“倒不如說,我們更擅長破壞一個城市。”
這個DC組織并非是那個漫畫公司,而是DC是‘debt
collector’討債人的縮寫,組織成員都是受到過貝希摩斯迫害的幸存者。
這些被害人自發的組織在一起,發起了對貝希摩斯的討債和復仇。
哪里有貝希摩斯,哪里就有他們。
貝希摩斯想要得到什么,討債人就一定要破壞貝希摩斯的計劃。
愛蒙德是DC的行動指揮,可以說也是這里的人中,最純粹的一位了。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對石川信的提議有些心動,只有他對財富和地位的興趣寥寥,所以能從旁觀者的心態出發,質問石川信。
他們這些人憑什么有資格加入到空座町·異人自治區,或者說異人之都的龐大工程中來。
龔慶瞟了愛蒙德一眼,他已經猜到了石川信的想法,畢竟他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石川信回應道:“愛蒙德先生是美洲人,應當了解美洲的情況,五月花號上去開拓新大陸的都是些什么人。”
“是小丑,惡棍和殺人犯。”
“不可否認,開拓的初期是肯定會受到很大的阻力,在蠻荒的時代,只有百無禁忌,手段果斷,才能開辟出一片屬于我們的沃土。”
果然,該說英雄所見略同嗎,魚龍會和陰君想得一樣。都是打算用罪人去開辟疆場。
龔慶甚至都能猜出石川信沒有說出口的,下一步計劃。
等到了異人之都初期建設完畢,石川信估計就要進行B輪融資,牢籠世界上的正派組織,加入空座町,將其洗白。
至于第一輪的各類社團,如果沒有在建設期間成功洗白,等到哪都通,翡翠學會,英倫魔法部,貝希摩斯這種真正握有權力的組織入駐后,他們這些黑色組織必然會被擠壓份額和減少話語權,甚至是遭到驅逐。
就如曾經的五月花號乘客,最后能坐下來享受勝利果實的寥寥無幾。
但是,這和他龔慶有什么關系,不僅沒關系,他還想要添油,當場表態:
“全性,愿意加入這個計劃中。”
隱于全性眾人之中,安靜旁觀的張起靈,聽聞此話瞥了龔慶一眼,但沒有當面駁斥龔慶。
狼蝴蝶開口想要說什么,沈沖眼疾手快,一指點在狼蝴蝶腰間氣海俞穴位上,震蕩腎水,大脊一顫,把他的話給憋了回去。
隨后血蝴蝶和沈沖一道,將狼蝴蝶給摁在了椅子上,安安靜靜的當個木偶就好。
全性當然沒有時間參加什么空座町的建設。
全性沒幾個有閑心安安穩穩的停在一處,建設營地的。
有著耐心的,都不會加入全性。
有家有業,就有了根,就不會像是全性那般胡鬧。
丁嶋安和那如虎這對豪杰就是例子,同樣是武癡,吃百家飯長大的丁嶋安無所顧忌,直接加入全性,挑戰全世界;那如虎有師長,有兄弟,還成立了吸古閣,有牽掛和顧忌,所以他行事就要比丁嶋安端正謙遜很多。
更何況闖蕩諸天萬界,可比建設城市有意思多了。
我說了,不代表我就要這么做,反正也沒簽訂契約。真的要簽訂契約,再反悔也來得及。
龔慶說這話的目的,只是為了拱火而已。
所謂的開發新大陸,從來不是一團和氣的,每一寸新土都浸潤了鮮血,每一寸都是刀耕火種出來的。
別人不想要吃第一口果實,不代表他們就想要讓魚龍會吃到第一口紅利。
這熱鬧不參加,但是不能不看。
由于情報不足,石川信暫時沒看出龔慶的惡意,不過他的笑容也是一怔,反應慢了一瞬,旋即掛上熱情的笑容:
“龔掌門愿意加入,再好不過了。”
“全性的悍勇威名,我就算是在空座町也有所耳聞。”
‘這家伙,是不是在嘲諷我頭鐵。’
龔慶面上笑容不變,內心腹排道。
陰君的事跡早就成了各國異人組織高層必須要讀的情報,陰君第一次在異人界嶄露頭角,不就是在羅天大醮中送張楚嵐登上優勝,并阻擋了全性進攻龍虎山的情況。
全性曾經和陰君放對,還活了下來,誰能不說他們厲害。
名錄的理查德·韋克林對入股異人之都這件事很感興趣,不過最后也只能遺憾的說道:
“石川先生,您這件事我個人確實很有興趣,可惜這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我要匯報給總部。”
石川信微笑:“當然,禁制里并沒有禁止各位的組織內部傳遞消息,不是嗎。”
“折騰了一宿,大家也累了,各位請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當然,若是有人愿意在活人館休息的,活人館掃榻相迎。”
石川信起身鞠躬,送別在座的異人們。
主人下了逐客令,倒也沒人逆反心理起來,就想要留下來。
倒不是在座的各位,有多文明懂禮貌,只是今日的消息太過震撼,縱使是這些無法無天的狂徒,也要回去消化消化。
等到活人館真正的空了,只剩下自己人后。
石川信風輕云淡一切盡在掌控的笑容,才掉了下去,腰也佝僂起來,坐回自己的位置,接過柳生愛子遞給他的熱毛巾,擦了擦臉,飲下一杯熱茶,滿臉疲憊。
不復之前運籌帷幄的領袖姿態,只是像個退休復工再就業的老年人。
被工作抽干了精氣神。
送走了所有人后,石川堅回來看到石川信蒼老的一面,愧疚的說道:
“父親,對不起,是我不爭氣,不能為您分憂。”
石川信擺擺手:“和你沒關系,這幾天的事確實太大了。”
“你若有心,就盡早準備好和林檎的婚事吧。”
柳生愛子曖昧的用肘尖懟了下宇多田林檎,而宇多田林檎雙手捧著臉,緋紅一片,頭頂熱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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