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跳脫的劉五魁,攥起手掌,只露出一個小指頭,揶揄道:“是是,你和教主一起制作了碧游大寨,教主完成了九成九,你完成了兩三塊舢板。”
仇讓惱羞成怒:“劉五魁!你是不是沒事干!”
碧游村的人都發出了心知肚明的笑聲,只有張楚嵐和馮寶寶不明就里,那個朱迪更像是個局外人,茫然無知。
嬉笑過后,馬仙洪攤開手,笑容燦爛,示意張楚嵐進碧游大寨參觀。
主人邀請入宅,張楚嵐順其意,從本就不高的船舷跳了進去,像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第一次入城,四下打量著什么都覺得新鮮的事物。
碧游大寨的船身低矮如烏篷船,可船艙卻大得如樓閣。
碧游大寨上的艙室高有三層,建筑皆為木質建筑,立柱、額枋間能看見明顯的斗拱,每隔幾步,就有涂著打腮紅,皮膚慘白,臉上掛著僵硬微笑,畫風如墳前紙人。
有這些人偶在,屋內再怎么明亮寬闊,卻也總有一種荒宅鬼屋之感,讓人坐立不安。
見張楚嵐視線總是看向人偶,馬仙洪貼心的解釋道:“它們叫如花,是我制造的傀儡人偶,可以聽從簡單的指令,也可以在主人的操縱下,做出精細的動作。”
然后,馬仙洪手一擺,兩排如花如迎賓小姐,齊刷刷的彎腰鞠躬,歡迎光臨。
更詭異了,
張楚嵐在心里吐糟道,反倒是馮寶寶不受影響,還伸手去扭如花的胳膊。
趕緊拽住差點把馬仙洪的人偶胳膊擰下來的馮寶寶,張楚嵐連忙轉移話題:“碧游大寨這么大的法器,你是怎么制作而成的?也太厲害了吧。”
“這不算什么,碧游大寨并不完善。”
馬仙洪撫摸著船舷,扶手,被張楚嵐恭維,也沒有什么得意的感覺,反倒流露出可惜的神情:“時間還是太短了,短短幾天時間,沒辦法制造出正常的載具,所以我只能取巧,”
因趕工而制作了一件不完美的法器,對馬仙洪這樣一位精益求精的匠人來說,實在是一種遺憾。
張楚嵐不解,馬仙洪詳細的說道:“碧游大寨并不是一件完整的法器,時間太短,就算是我要做這么龐大的法器載具,也需要一兩個星期,我之前一直在完善我的修身爐,沒有抽出時間來。”
“所以我只能制作出一個承載房子的一座木筏,一件木舟,我在木筏上刻畫下了地游仙術,制作出了可以化沙為水,在沙漠上滑行的大型木筏法器。”
“然后我指揮如花,利用榫卯技術,像是搭積木一樣在地游木筏上面搭建出樓閣。”
原來如此,怪不得仇讓將其稱之為碧游大寨,而不是碧游舟,或是碧游船,因為從根本來講,這就是一間會移動的寨子。
所以劉五魁才會說仇讓只是幫忙做了幾塊舢板。
真正的法器,只有他們腳下踏著的木筏。
等大家都上了碧游大寨后,馬仙洪點齊了人數,然后問向旁邊一直都很低調的,戴著副眼睛,穿著老式中山裝,像是個老學究的老爺子:
“封教授,你是古文字和西域文化專家,您更熟悉古西域的環境,接下來的路,就由您來領路吧。”
“交給我吧,教主。”
封教授含笑點點頭,掏出地圖,擺放在桌子上,向著馬仙洪比劃著:“我們先尋著茲獨暗河走,找到西夜古城。”
傅蓉掏出自己的噬囊,喊著小蘿莉劉五魁:“五魁幫我搭把手,我們去做飯。”
劉五魁元氣滿滿的說道:“好!”
有噬囊在,最起碼,新截這伙人物資補給是不缺的,沒準還能過的很滋潤。
瞧見傅蓉和劉五魁的對話,張楚嵐若有所思。
嗡嗡!
裝在兜里的電話震動了兩聲,張楚嵐掏出手機。
華東臨時工肖自在:各位,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去過精絕古城的向導,有沒有同事想要搭個伴?
西南王震球:好呀,一起呀肖哥。
華中臨時工黑管:加我一個。
老孟:不麻煩的話,能不能帶我一個。
張楚嵐看了眼內容,瞇起了眼睛,走到馬仙洪身邊:“馬哥,我有幾個同事,也想要進入沙漠,你看碧游大寨上還沒有空位置?”
張楚嵐和馮寶寶也只是馬仙洪的客人,他們的情誼還沒有多深,這話說得多少有些得寸進尺。
要是擱別人,張楚嵐必定不會這么說,
可這是馬仙洪,
果不其然·,馬仙洪滿不在乎的說道:“可以,大寨上空房間很多,你讓他們來就是了。”
老馬是不在乎這個的。
張楚嵐按亮手機,飛速打字。
華北臨時工:各位,我這里有可以快速在沙漠中行進的載具,載具主人很友好,愿意搭上我們,還和我們目標一致,也有向導。有沒有興趣過來搭個順風車。
“華北的,是哪個叫馮寶寶的吧。”
肖自在看著手機上的內容,心里清楚華北臨時工的意思。
他發現有其他人盯上了胡修吾和陳朵,怕自己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打算叫他們過去幫忙。
又一條信息浮上來。
東北臨時工·二壯:哎媽呀,可累死姐了,你們現在呆的這破地方網真差!還好全性那幫癟犢子還帶著衛星電話,我終于定位上了他們的位置。
全性定位·小程序。
“這么遠?”
肖自在點開二壯發的小程序,將手機地圖上的點位指給自己旁邊的向導看。
“安力滿先生,你可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你這個玩應,太小了嘛,太小了嘛!”
已經年過八旬的安力滿,努力瞇著眼睛,分辨著地圖的位置,然后搖了搖頭,
“太遠了,太遠了,以我駱駝的腳程,不可能追的上的嘛。”
肖自在禮貌的說道:“既然這樣,那就打擾您了。”
在手機上輸入信息:華北的,把位置發給我,我馬上過去。
隨后,干脆利落的轉身離去,離開了安力滿的養駱駝的牲畜院。
安力滿追到院門口,在他身后高呼:“你的定金不要了嘛?”
肖自在腳步不停,擺手道:“就當是耽誤您老人家的誤工費吧。”
目送肖自在開車離開,安力滿才回了院子,步履蹣跚的撿起飼料桶,用葫蘆瓢搲出青儲飼料,喂著一頭老駱駝。
這駱駝已經老的不成樣子,身上的毛禿成一塊一塊的,背上的駝峰就像是人胸前肌肉一樣,因年老而干癟下來。
駱駝嘶鳴不止,安力滿撫摸著駱駝頭,碎碎念道:
“我知道,我知道嘛,這個人不好惹,從他進來后,你們都不出聲我就知道嘛,他比之前的胡八一,王凱旋兇的多嘛。”
安力滿像是在和自己的老朋友炫耀自己的能力,眼神狡黠,對著駱駝念叨:
“我這不是把他忽悠走了嘛,那個胡八一就差點把我給折騰死,這又來了個更兇的,我都這把老骨頭了,怎么可能會跟著他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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