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流水:
“這臭小子,做事挺狠呀。剛才抽他那一下,還是打輕了。”
胡修吾拎著劍,看著滿地的鐵菱化為煙塵,無語道。
難怪剛才他一想落地就心悸,這滿地的鐵菱那里有落腳的地方。
王并就躺在他腳邊,左臉紅腫的如蒸熟的豬頭,已經疼暈了過去。
在用清虛斬撕開將近一米厚的鐵柱,便改劍鋒為劍脊,如鐵尺抽在王并的臉上,直接便把他抽暈。
就這已經是胡修吾留手的結果了,不然就他那小身子骨,胡修吾能把他頭直接抽碎。
“小并!”
王藹在發現自己給孫子留下的底牌被掀開后,便不顧裁判的阻攔,不等迷霧散盡,就匆匆跳入競技場,查看王并的情況。
檢查一番后,發現王并沒有大礙,只是被擊暈了,才稍稍放下心來。
胡修吾杵著劍,俯視著蹲在地上的王藹:“怎么樣,王老,我這點微末修為,可還入的了您的眼。”
剛剛王藹和呂慈的談話,他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王藹是什么人,老奸巨猾,一聽就明白,胡修吾已經知道了太陰神為何在王并身上。
瞬間,王藹就掛上了甜膩的笑容,就像是電影中,總是大方慈藹的領著衣衫不整,或是離家出走的小姑娘,回家的老爺爺:
“嘿嘿,小胡你絕對是年輕一輩最強的了,不,就算是長你一輩的人,也沒幾個是你的對手。”
“不愧是張楚嵐的爺爺張懷義的徒弟。”
笑容滿面,惡意滿滿。
胡修吾冷笑,不過沒有多余的動作,王藹的舉動也算是正和他意。
他本來就是為了還張懷義再造之恩而參加的羅天大醮,將張楚嵐身上過多的關注引到自己身上來,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沒了陰祐六丁陣,他們兩人的談話雖然沒有刻意大喊大叫,但是還是有掌握了類似聽風吟,或是如陳瞎子那般聽力驚人的異人觀眾,聽清了他們談話的內容。
“剛剛王藹老爺子說什么,胡修吾是哪位神秘高手的徒弟。”
“假的吧?”
“不可能,十佬怎么可能會認錯,胡修吾實力這么強,難道是因為那所謂的炁體源流。”
諸葛白收起指決,散去法術·聽風吟,他還小,不像他哥哥那樣成熟,剛剛聽見了這么勁爆的消息,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咋咋呼呼的道:
“哇!哥,你聽見沒有,那個胡修吾竟然是那位的徒弟,那不就是張楚嵐的師叔?”
“聽見了,”諸葛青滿意的笑了,“這場比賽真沒白來,不僅能再次看見八詐神現世,還能第一時間知道這樣大的秘聞。”
諸葛白忽然興致勃勃的問道:“哥,你說太陰神是先祖的精靈,那家里會和王家要太陰神嗎?”
對于諸葛家的人,關于先祖諸葛亮的一切事務,都值得他們關注。
“當然不會,”諸葛青搖搖頭,“太陰和玄武追隨的是先祖,服的是先祖個人,不是諸葛家,家里沒資格討要太陰神。”
“況且,在羅天大醮結束后,才會是風暴的開始,家里這個時候,應該會保持安靜。”
今天的消息,肯定會插上翅膀,在第一時間通過網絡,飛到全國各地。
從今日起,胡修吾將體驗張楚嵐的待遇,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成為各種陰謀風暴的中心。
裁判也發現了場面很不對勁,便趕快喊出比賽的結果,想要讓胡修吾快些離開,同樣都是龍虎山遺落的傳人,都會金光咒,但他還是對胡修吾更有好感。
誰讓,和他對比的是不搖碧蓮張楚嵐呢。
“勝者,胡修吾。”
裁判公布后結果后,胡修吾便徑直離開,但沒人產生疑惑,誰都看的出來,剛才王藹將胡修吾的秘密公之于眾,根本沒安好心。
胡修吾急于離開,冷靜的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也是理所當然的。
王藹也是這么想的,直到他使用拘靈遣將,想要見王并體內的太陰神拿回來時,卻抓了個空。
哪怕是王藹這般心機深沉之輩,也懵住了:
我的太陰神呢,我那么大個太陰神那里去了。
王藹這個老狐貍真是一點虧都不吃,剛揍了他孫子一頓,他反手就將我買了,想要將水攪渾,渾水摸魚。
嘿!我可不是張楚嵐那個倒霉蛋,買我是要付出報酬的。
離了人群,胡修吾腳步輕盈,完全沒了剛才那般凝重的樣子,輕松的就像是終于下班了,解放了的白領,甚至還有心思調侃王藹。
之前,他本可以用銀弦亂直接解決掉王并,但他還是舍近求遠,一定要近王并的身,就是想要親自拿自己的‘賠償’嘛。
靠近王并后,胡修吾便用神通·北陰征召,將那尊太陰神,奪了過來。
雖然不清楚風家的絕學為何會落在了王家手里,但拘靈遣將確實有點東西,要不是先將王并打暈,又緊貼著他的泥丸宮施法,胡修吾還真沒信心將其奪過來。
這就是他的賠禮,王藹陰了他,他拿走了賠禮,都不要王藹向他道歉,就直接離開。
看看我多大度,我多體貼。
胡修吾欣慰自己的心性又有所提升,學會了以德報怨。
林蔭小道,投下大片的陰影,陰涼清爽,陽光浮在陰影中,投下一塊塊光斑,胡修吾沿著老樹走,身影也是忽明忽暗。
在走過一大片陰影,就要邁入陽光時的一剎那,胡修吾的身影驀然如泡沫般,啪的一下,消失不見。
“人呢?哪去了?”
胡修吾消失后,在他身后的幾處角落里,立刻沖出了八九個人。
有胖有瘦,有高有低,有男有女。
幾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身手全都在水準之上,且看上去都不是良善之輩。
“他怎么突然跟鬼一樣消失了?”
“還不是你們這幫廢物,不小心露了氣息,讓他發現,逃走了吧,現在全性怎么都是些廢物。”
一位梳著高馬尾的女人,站在一旁,雙手抱胸,兩山貼疊,斜楞一眼身邊總是色瞇瞇望著他的胖子。
敢瘋狂到在白天就跟蹤胡修吾的,自然只有全性這些妖人。
感覺到了女人的不屑,胖子很是不服:“你這個婆娘,看著我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女人冷笑:“卞旻,在場的就你實力最弱,你說我什么意思。”
卞旻氣的咬牙切齒,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因為她說的是事實,他也在心里暗恨,自己那個吝嗇的師傅教東西摳摳搜搜的,又是個橫死鬼,還沒教完就死了。
你個高老三,沒事閑的,去八仙山湊什么熱鬧。害得我御物沒有學全,鐵刺沒有賈正亮那么靈活,還把手里的家伙事給丟了。
好歹把三尸針,給俺留下來!
卞旻在心里抱怨道,嘴里憤憤的說道:“那我們怎么辦,就直接散伙,接著躲起來?”
“不,我了解胡修吾,他不是那種見事就躲的人,他應該就在這附近窺伺我們,都小心些,他上一場比賽你們也都看見了。”
在全性的身后,一位瘦削,憔悴的中年人慢慢走了過來。
他在全性中似乎很有威望,做出的判斷,在場的全性中人竟然沒有人反駁,全部都默默的向他靠攏,警戒著四周的情況。
幾人釋放的殺氣,瞬間讓氣氛變的壓抑又緊張。
嚇的群鳥驚起,百鳥飛天。
有幾人靜功沒練到家,被鳥群分散了一點注意力,
就這一瞬間,
一道璀璨的刀光,從天而降,劍芒如驕陽般熱烈奔放,劍吟如嬰兒的第一聲啼哭,響徹云霄,揮灑著對生的渴望,與恐懼。
我要活,
所以你們都要死!
幽月劍法·天翔龍閃!
一道劍光,四朵血花,八段殘軀。
胡修吾挽了個劍花,抖出幾朵紅梅,與剩下五六人對峙:“你們幾個修為平平,也敢來跟蹤我。”
“是你給他們的膽子嗎?”
“涂君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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