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天到黑夜,花費了一整天的功夫,胡修吾和林暉終于將獅會所有的資料都看完了,并且將所有可疑的地方都做了標注。
直到第二天凌晨,經過了門口守衛的搜身,確認兩人沒有夾帶檔案后,胡修吾和林暉才從檔案室中出來,但兩人的狀態截然不同。
一個神采奕奕,無絲毫倦態,另一個萎靡不振,兩眼發黑,不時的打著哈欠。
胡修吾見林暉那疲倦的樣子,便對他詢問道:“林哥,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
摸了摸空洞洞的肚子,林暉確實是有些餓了。
熬夜工作,和熬夜打游戲可是截然不同的,異人也是人,連續工作了一天一夜仍然會累,做報表一樣會罵娘,唯有像是胡修吾這樣,練炁有成,性命皆壯的修道之士,才能工作了一夜后,仍然不覺疲憊。
打腫臉,充胖子從來都不是什么值得推崇的行事方式,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喝。
林暉出火德宗有一段時間了,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感覺我現在能把食堂掃光。”
胡修吾看了眼走廊里的鐘表:“現在才五點鐘,食堂的廚師大叔飯應該還沒做好,不過可以朝管后勤的大叔要點方便面和雞蛋,自己煮著吃。”
不管怎么說,胡修吾和胡八一,王凱旋都是在華南哪都通呆過一陣的,別的地方不知道,吃飯的地方肯定是熟悉的,再加上他也經常和陳朵聊天,陳朵每次都和寫日記一樣,將她一天的事情都和盤托出。
胡修吾輕車熟路的領著林暉去了華南哪都通的食堂,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原本他以為應該是空空曠曠,寂靜無人的食堂,此刻卻是人聲鼎沸,絕大部分華南哪都通的人,竟都已經在食堂干上了飯。
一鍋又一鍋的熱粥湯面,煨在灶上,從鍋底慢慢爬上來的熱泡一破,就是一陣香氣四溢,還有孕育著云團和包子的蒸籠,被好幾雙餓狼一樣的眼睛盯著,只等云團飄出,就開搶。
在干飯面前,沒有友情。
“嘿,這”
廖忠揮舞著筷子,示意胡修吾和林暉過來。
在他身邊還有其他的哪都通員工,老梁在他旁邊一口一口,斯文的品嘗著熱粥。
等胡修吾還有林暉落座后,廖忠將桌子上的一屜包子推向兩人:
“還想去叫你們呢,沒想到你們自己就過來了。林暉,嘗嘗吧,這可是我們大廚的得意之作,華南多少人因為這口包子,自愿熬夜加班。”
廖忠一手筷子,一手華子,精神食糧和物質食糧兩不誤,身邊煙霧繚繞,但廖忠吐出的煙氣,卻反常的只圍繞他自己,一絲一毫都沒有飄向老梁這邊,就像是兩人之間有一堵氣墻一樣。
胡修吾從筷筒中掏出一雙筷子,毫不客氣的夾起一個包子,一口氣吞進嘴里,感受著面皮的軟糯口感,還有面皮破開后,內里隱藏的肉餡迸發出來的香氣。
勞累了一夜后,這香甜可口的包子,確實撫慰人心,胡修吾又夾了一個包子仔細品嘗,才含糊不清的問道:
“怎么回事?今天怎么這么早就開飯了,還有這么多人都在。”
廖忠美滋滋的抽了一口煙,今天大小管家婆都不在,沒人管他抽煙了,可不要好好享受享受:
“你們在干活,我們也沒閑著,那盧江昨晚就招了,他深刻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為了將功贖罪(不進暗堡),還將幾個同行給供了出來,將功贖罪。”
“為了防止那幾個人逃跑,也為了趕緊將在他手中的那幾個孩子救回來,大伙也都忙了一宿。”
“怎么樣,你們那里有什么收獲嗎?”
林暉本來在一旁默默干飯,聽廖忠詢問進度,趕忙將滿口的食物咽下去:
“我們查閱了這幾十年獅會所有的資料,確實發現了好幾個行蹤不明的嫌疑人,其中最引起我和胡兄弟懷疑的就是王望湖的徒弟曾子杰。”
老梁聽聞這個名字,放下了手中的碗,隨手對著廖忠一扇便升起一股清風,將四周的烏煙驅散:
“王望湖?我記得他,他是獅會的老人了,一手采青絕技,無人能及,是二十年前獅會的牌面人物。”
“但我聽說他十幾年前修行不慎,走火入魔,功力盡廢,現在在七星舞獅學院里教授學徒舞獅。”
廖忠吐著煙,回憶道:“我有印象,當時我已經入職華南有幾年了,當時獅會的對這件事情冷處理,并沒有追究任何人的責任,也沒有向哪都通報案,哪都通也就沒有理由調查,最后不了了之了。”
林暉說道:“沒錯,但他的徒弟曾子杰在他修為被廢后,就失蹤了,檔案里就有人懷疑王望湖修為被廢和他有關。”
“小林你先去休息吧,看看你那雙紅眼睛,跟兔子一樣了。我讓華南的人去查就行了。”
廖忠聽后,思索了一陣后對林暉說道。
林暉倒也沒起疑心,摸著自己的頭發說道:“好呀,我真的是感覺到歲數大了,胡兄弟還精神頭十足,我是實在是不行了。”
這是華南的家務事,林暉還以為廖忠也是不喜歡其他地區的人,介入華南內務,分管華北地區,同時也是大區負責人中,資格最老的徐翔,就不喜歡其他大區的人將手伸進華北。
只要有什么案子涉及到華北,要么徐翔直接把案子解決掉,要么就將線索調查出來直接給你,反正不管怎樣,就是不許別的大區的人來華北辦案。
如此霸道的態度,當然有人有意見,但一來董事會除了趙方旭外,都只是以為徐翔不喜歡他人插手他的工作,不是什么大事。二來徐翔功勛卓著,辦事老練,從不出錯,沒有由頭董事會也不好處罰他。
吃飽喝足后,林暉也就回去小瞇一會。
廖忠看著胡修吾:“我和其他人都說好了,要他們嚴守秘密,不要提及臨時工的事。”
胡修吾給自己盛了一碗豆漿:“林暉確實有些認為我是華南的臨時工了。”
“好,”廖忠不怕西南的同僚,僅僅是擔心那顆毒瘤,要是讓他知道了陳朵身負唐門丹噬,這么有趣的事,那攪屎棍恐怕會揪著不放。
“正好,你累不累,不累的話,一會吃飽了就和朵兒去佛山吧,去查一查那個王望湖,還有曾子杰。”
一聽可以和陳朵單獨出去,被就沒什么感覺的胡修吾,更是仿佛喝了一烈酒加咖啡一樣振奮:
“自然不累,你竟然愿意我和朵兒單獨出去。”
“唉,女兒大了,相比其他人,還是你順眼一點,一小點。”
廖忠也是無奈,胡修吾就算了,要真是被王震球給纏上了·····
王震球和陳朵站在一起,那場面·····
光是想想,廖忠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