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君頓感無奈。
手刀砍在石柱的脖頸處。
將其打昏扔到一旁的茶樓里,扔下兩顆碎銀子:“送他就醫。”
茶樓里的掌柜和伙計可不敢得罪身著繡衣衛勁裝的石柱。
涂山君輕車熟路的來到供奉樓前。
童子趕忙迎了上來,卻不敢出聲詢問。
世俗之中官大一級壓死人,而在供奉樓,這些仙師就是真正的老爺,作為童子雖然有機緣接近修行,卻也只是仆從。
更不敢詢問為什么孟仙師這么快就從靖安侯府回來。
涂山君開口詢問道:“月前送來的魔修尸首,如今在何處?”
本以為供奉樓會有留守的仙師,沒想到只有這些在打熬氣血的童子,涂山君并沒有看到其余的靈光。
也就打消了問其他仙師的打算,隨手抓個童子問了問。
童子詫異于周良的詢問,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老爺,魔修的尸首就埋在供奉樓后山。”
“帶我前去。”
童子很快將涂山君帶往供奉樓后山。
后山有個陵墓院子,埋了不少人。
更多的是墓碑上連人名都沒有。
這其中就有幾座看起來很新的新墳。
李青楓就埋在其中。
在看到陵墓的時候涂山君的神色頓時陰沉了起來。
“你且去。”
涂山君擺了擺手讓童子離去。
挖開墳墓,草席裹著的是李青楓的尸首。
涂山君搖動尊魂幡,頓時黑色霧氣飄過,李青楓的尸首迅速腐朽,最后化作枯骨,輕輕一碰,碎成骨灰。
骨灰被他重新葬入墓中,恢復原樣。
他并不準備帶走。
就讓李青楓的骨灰沉眠于此。
但是涂山君又害怕那些散修會拆解李青楓的尸首,或是煉成煉尸,所以才出此下策。
散修大多都是兇徒,因為沒有資源他們什么都不會放過。
這處陵園不僅僅用來埋葬修士,還布置了小型的聚煞陣,利用修士的尸體凝練煞氣,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誕生強大的陰魂惡鬼。
現在沒有出現鬼物只是因為那些修士時常搜刮的緣故。
若是煞氣堆積多了,就是沒有煉尸的法術和陣法法門,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會誕生強大的煉尸。
估計其中埋藏已久的尸體早就已經煞氣入體出現尸化了。
涂山君不需要僵尸,他帶不走,也沒有役使的法決。
不過這陵園內的煞氣倒是可以搜刮帶走。
抬手將尊魂幡甩出,丹田法力涌入魂幡,尺長尊魂幡頓時化作丈許。
寬闊的幡面飄揚著。
周遭灰色的霧氣瘋狂的涌入尊魂幡。
幡面愈加深邃,幡面鬼面上的短角好像長長了一些。
少頃,新凝聚的煞氣被尊魂幡一掃而空。
這里可遠不是村莊里的亂葬崗能比。
天空上頭的尊魂幡滴溜轉動,落入涂山君的手中。
稀松的墳頭草叢微微晃動。
頂著熒綠色腦袋,只有手指大小的白色絨毛東西似乎在尋找什么。
涂山君也注意到了大片的瑩頭。
白色五短身軀,看不出四肢,頂著熒綠色的腦袋,也看不到它們的眼睛。
這些東西是墳墓的伴生品,晚上的時候它們的腦袋會發光,奔跑如風,蹦跳甚遠。
依靠陰氣生存,基本上沒什么危害。
應該是因為涂山君將大部分煞氣吸收,導致這些螢頭以為出了什么變故,所以紛紛鉆出來查看。
在涂山君看過來的時候,螢頭趕忙鉆回草叢,根本不敢停留。
細說起來,螢頭同樣屬于小鬼。
陰煞氣濃郁就會誕生。
涂山君并沒有抓捕它們,這些小玩意兒根本沒有實力可言,甚至都不算是生魂。
看著鉆入草叢的它們,涂山君真切感受到,他真的來到了一個很不同的世界。
涂山君啞然失笑:“真是小鬼陰暗藏,嘻嘻于米缸,太過尋常。”
處理好一切,涂山君想將劍簪法器取回。
那是侯伯旭留給他的,也是他贈送給李青楓的東西。
屬于他,屬于李青楓,唯獨不屬于梁都的供奉。
無法讀取生魂的記憶,最后孟良也沒有說府庫的位置,難免摸黑。
不過既然是府庫,就需要防止一般人進入,甚至也要防備供奉樓的仙師,肯定設立著禁制。
體內法力還盈余,運起靈光法眼慢慢尋找的話,應該可以找到府庫的位置。
“法眼,開!”
靈光目蘊,流光閃爍。
丈量供奉樓群。
涂山君神色淡然的從童子的身邊走過,又跨過亭臺樓閣,越過池塘水榭。
三尺尊魂幡供于左手臂彎,宛如拂塵。
供奉樓群看似堆砌甚廣,其實并不大。
蓋因青石桐木在世俗之中稀缺,所以只有比較重要的建筑才會使用能夠疏通靈氣的桐木,并且刻畫些許看起來線條十分簡單的陣法紋路。
雖然弄的一塌糊涂,簡陋異常,不過在復數的堆積下倒也能抵擋修士一二。
涂山君最后在一處府門前停下。
縱觀樓群只有此處的禁制最為復雜繁瑣,鎖住的靈氣也遠勝其他地方。
所以涂山君料定,這里就是那散修說的府庫。
抬起手,法力輸送。
一層青色薄紗般的紋路出現在涂山君的面前,所有氣機匯聚于一塊不凡銅色鎖頭上。
涂山君輕聲呢喃:“需要鑰匙才能開啟?”
他自然是沒有鑰匙的,不過那位山羊胡修士層說過,沒有他的話,就打不開府門。
也許對方擁有鑰匙呢。
涂山君直接使用法力開啟了山羊胡修士的破舊納物符。
銅鑰匙赫然就在其中。
而且他還見到了一份熟悉的典籍,血煞大法。
涂山君腦中想法轉動,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訊息。
仔細推敲,涂山君想起此人見過八方郡城的鎮守仙師。
又得了血煞大法,肯定從中看到了控幡術,怪不得會深究查找,甚至找到了向虎的門上。
當然,眼下趕緊將府門打開取走劍簪才是要緊之事。
“咔吧。”
隨著銅鑰匙的沒入,鎖頭應聲而開,三環鎖扣同時開啟,粗淺陣紋微微閃爍后隱去。
涂山君推開府門直入內院。
被更多禁制纏繞的內院還有一處四環鎖住的平面卦鎖。
再用銅鑰匙時卻沒有絲毫反應。
涂山君沒想一步步解開禁制,這種禁制的氣機都匯聚于卦鎖上,想要破解還不知道要花費多長時間,最簡單有效的便是暴力破解。
轟碎這道門鎖,也許就能尋到劍簪法器了。
涂山君擺開車馬,身軀好似拉滿的長弓。
法力順著身軀流轉,包裹住拳頭。
“砰。”
爆炸聲響起的同時。
整個禁制頓時被刺激,淡銀色靈氣罩子轟然顯化。
轟鳴聲震醒了供奉樓所有的童子。
在靖安侯府的五位供奉全都看向供奉樓的方向。
他們也感覺到了禁制爆發的震蕩。
盧老道大喊一聲:“不好!”
“有人在破壞府庫。”圓滾修士同樣大驚。
眾人一聽,這還了得?
府庫對于他們來說可都是身家寶貝,要是被人破解席卷一空,那不是要了他們的命嗎?
“走!”
供奉們也顧不得和溫岳打太極,直接運起法力直接躥出。
盧老道一柄下品飛劍甩出。
不顧形象的御劍飛行。